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惯金友娣,村支书金五丫就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顺眼。不过虽然父亲是刺进生产队支书,她却在家里并不受宠。
在别人面前,她还能说上几句,但金友娣是王芽的女儿。王芽宠女儿的很,知道她跟金友娣过不去,王芽非撕了她不可。
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跟四姐小声嘀咕了一声:“就知道跟那些女知青套近乎。虚伪!不要脸!“
金四丫扯扯她的袖子:“好了,别说了。”
“我又没说错,一天到晚那个矫情劲儿,搞得自己跟个城里人似的。一个村姑,还上什么初中,还为了中考努力呢,家里什么活也不干,都丢给了弟弟们,也真不害臊。我可听说了,现在高考都取消了,上高中有什么用,还不是上不了大学。”
“不是还有工农兵大学么。她妈妈跟周婶子关系好,听说周婶子可看中金友娣了,以后是要进她家门的。她男人是大队队长,肯定有这个能力找到人帮自己的未来儿媳推荐上大学的。”
“嗤,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大队队长是什么大官,也就在我们刺进生产队有点权力,你看在公社,他能有什么脸面。”金五丫哼了声:“还不是被欺负的份。”
江阿蛮跟在林湘后头,时不时听村里几个妇女说着哪些蘑菇可以吃,哪些野菜能裹腹。
周英像个小尾巴似的,江阿蛮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江阿蛮采什么,她就跟着采什么。
高振红转头时看到这一幕,哼了声:“马屁精!”
也许是物有类聚,人有群分,高振红虽然不受待见,但还是跟老知青中的孟红军混在了一块儿。
孟红军原本是跟林湘和张开蓓一起,但跟那二人一起时,由于她干活不如林湘勤快,人也不如张开蓓漂亮,说话也没有她俩让人信服,于是,出现了个急于抱团,事事讨好她的高振红后,孟红军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满足,渐渐的,也就跟高振红越走越近,跟林湘二人越走越远了。
自从高振红扒上孟红军,就总也不跟李援朝说话,几次之后,李援朝才反应过来,倒也不生气,只是乐呵呵的加入了方红兵的团体。
农忙终于结束,昨儿个休息了一天,今天到山里采点野菜野果,跟玩儿似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这会儿也懒得跟高振红计较,只说了句“要你管”,就继续乐呵呵的跟着江阿蛮。
江阿蛮也不管她们的眉眼官司,只用心记下哪些是草药,哪些是野菜,冯大娘还指着一种绿色的,侧根极多的植物:“这个叫‘黄草’,你们城里人也叫‘艾草’,这东西在屋里烧了,冒出来的浓烟可以杀虫驱蚊。”
江阿蛮仔细将这种植物记在心里,在周围找了一圈,折了两小捆放篮子里。
周英眼睛一亮,拔了不少,几乎要将篮子塞满。
要说这些下到刺进生产队的知青们最大的烦恼,第一个是农忙累成狗,还有一个,那就是晚上睡觉时,源源不断的,从山里钻进宿舍的虫子和蚊子。
这开着窗户和门吧,虫子都飞了进来。
不开吧,大夏天的,南方的天气,谁能熬得住。
之前那两个多月,知青们都纷纷给家里频繁寄信,想要让父母找关系把自己送回城。可不仅回不了城,高考还被取消了,让这一众高中生们犹如晴天霹雳。
但凡家里让孩子上学的,且成绩不错的,谁没有个大学梦。
可大学梦破碎了,城里气氛还愈加紧张,听说之前不少没下乡的,都蠢蠢欲动,想要托人找关系找个好地方插队,只为避开一触即发的局势。
更可怕的是,短短两个月,全国各城市出现大批红卫兵,打着“打倒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造反有理,革.命无罪”等旗号,发动了一系列破四旧、□□、抄家、大字报等运动。
不少文人名士被卷入其中,死的死,伤的伤,不打算弄死的,都给下放到农场、贫困乡里。
状况之惨烈,骇人听闻。
随着这种恶劣影响慢慢传至南方各乡镇,叫嚣着要回家叫的最积极的高振红,立刻没了声,老实了一段时间。
而江家为了减少影响,从一周一两封信变成了一月一封,包裹也不再寄来。
江阿蛮身在大香公社,距离塞州一千多公里,不知家中情况如何,即使发生了什么,也无能为力,只能将自己得到的老山参给家里寄去,聊表心意。
知青们渐渐明白,下乡虽苦,但至少在这里,他们不需要提心吊胆,只要安安分分,这种事情就不会牵涉到他们身上。
南方的山里,夏天的野果很多,野菜也不少。尤其是下雨后到山里,一茬一茬的野蘑菇,新鲜水灵。摘回去放汤,给整日里吃苞米面粥和土豆的知青们以及社员们换换口味。
男人们这次上山,是为了打猎,和女人们的目的不在一块儿。
他们得更往山里走,女人们走到外围,就差不多了。
周英看着男青年们离开的背影,羡慕的不得了,她也想进深山里悄悄,只不过她胆子没这么肥。
江阿蛮却是尽量避免碰到那些动物,几天不吃肉还好,一个月不吃肉,身体受不了。虽然经过两个多月,已经发现并不是所有山里动物都有灵智,但万一呢,谁知道她吃的都是些什么肉。想到那些肉是从有灵智的动物尸体上切下来的,她就有点反胃。
小过山风钻在草丛里,看到远处那个有点眼熟的身影,终于累的瘫在地上,软成了一条绳子,吐着舌.头翻着白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过山风:可累死老子了。
自从上次喝到那水,回去后,就喝什么水都不对味。
前几年,它一年只蜕两次皮,蜕皮有助于成长,别的蛇一年至少蜕三五次,它蜕的少,导致比同龄蛇看上去小好多。
谁知喝了那水后,前两个月刚蜕过皮的它,竟然又蜕了一次,这可让它高兴坏了,在山里找了一圈,跟同类们换了点东西,兴冲冲的就来找人。
蛇的嗅觉非常灵敏,远远超过狗的搜寻和追踪能力。然鹅,它却是个例外。老天给了它聪明的脑袋,却收走了它的嗅觉天赋。于是,乌龙出现了,它……走反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