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和洪将军端得是君臣相得,而另一边知道洪将军被东方封爵的太上皇却要被气炸了,这么多年自己的防备不是白做了?
因为太上皇最近在做慈父,叫东方如今不必日日去太极宫给自己请安,所以明知自己来这么一出会叫太上皇气炸,东方自然也不会特意还跑去戳他的肺管子,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宫殿呆着?
二狗子看着东方毫无形象地瘫在塌上,手里拿着一个绣绷,正在绣花呢,心想您这是老老实实呆着吗,要是圣人见您这样,得气到肺炸了吧?您不不怕圣人已经在提刀杀来你路上吗?
太上皇虽然没有提刀,但他确实是在杀来的路上。
到了东方宫门前之后,都用不着三棒子扶他,直接就跳下了御辇健,步如飞地冲了进去,指着东方就开始骂了起来,“你这个兔崽子,刚没好几天就又飘了是吗,都忘了寡人是如何跟你交代的吗?”
这一通骂之后,太上皇这才注意到还在发愣的东方一手里竟然拿着一个绣绷,而另一手竟还捻着兰花针在那儿穿针引线,一时间也是完全愣住了。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要做什么?
脑海中也浮现了‘人生三问’,甚至都以为自己是进错了哪个宫妃的宫殿呢!
颤抖着声音问,“你这是在做什么?”手也不自觉按到了胸口,大口喘着气儿,实在无法接受自家儿子是这个画风,苍天啊,寡人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绣个花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这成日里‘起得比鸡早’的没日没夜地忙,还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休闲娱乐活动吗?
嗯……请问哪位皇帝的休闲娱乐活动是绣花的,您能给举个例子吗?
偏生东方压根就没有察觉这个违和感,还一脸懵然地问,“父皇,您这是怎么了,谁气着您了?”
太上皇更气了,你这个不孝子,寡人还能被谁气的,可不就是你这个兔崽子吗?
您总这么一口一个‘兔崽子’地骂,讲真,您真的顺便把自己骂进去了哦!
东方这样的态度,是叫太上皇越来越生气,坐在椅子上按着胸口大口喘气儿的样子,都叫三棒子觉得要为他请医正来了呢,少不得也一直给东方使眼色,陛下呀,您可长点儿心吧,如今还看不出太上皇气啥吗您?
看太上皇都气到有些嘴唇发白,东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自己绣花这件事儿气到他了。
真是的,不就说绣绣花嘛,至于气性这般大 ,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怕把自己给气坏了!给二狗子使了个眼色,叫他把自己绣一半的绣绷给收起来,省得碍到太上皇眼儿了。
这对太上皇来说何止碍眼呢,简直是完全不能接受,不可饶恕的事情,完全想不到自家儿子怎么会绣花,简直是毁了他那帝王的形象,若是被外人知道了的话,多有损形象呢!
完全是恨不得立马令人将这绣绷拿去毁尸灭迹,少不得也拼命对二狗子使眼色,要求他将这绣绷给拿去毁了,如果以前还有的话,那些也通通拿去毁掉!
只是二狗子在经过几次教训,而且还时刻被包围在了失宠的边缘(其实是一点宠都没有,东方只会宠赦二哈而已),如今他只敢听从东方的吩咐,再不敢乱来,便是太上皇的命令他也是不听的!
这二狗子,也是好狗胆啊,就不怕被拖下去五马分尸吗?
太上皇又是被气了个仰倒,一个个都是完犊子玩意儿啊,这主仆俩咋就这么能气人呢?
被这么一打岔,太上皇都差点要忘了自己急匆匆跑来找东方是为了什么了呢,收回心神,也不再计较什么绣花消遣的事儿了,连忙又质问起了东方,"当初寡人是如何与你交代如何对待西北军和洪家的,你是都忘了吗?"
东方叹了口气,"父皇,您不觉得这些年来,您对西北军的政策很不妥当 ?您就不怕物极必反,如此打压之下,反而将西北军推到了敌方吗?"
太上皇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政策是有问题的,特别是听到东方说什么'推到敌方'之类的话,更是直接暴跳如雷,"他们怎么敢?"
"是呢,您不就是仗着洪将军和西北军向来忠心耿耿,才会对他们越来越苛求嘛!"总结一句话,您就说仗着他们的爱啊,东方毫不客气地将太上皇的那层脸皮给撕了下来,真的是超级不孝啊!
三棒子帮着太上皇按着胸口,哀求地看向东方,"陛下,求您少说两句吧,圣人也算有千秋的人了,可万万不能再动怒了!"
东方又叹了口气,示弱地蹲在了太上皇身边,"父皇~"
太上皇也跟着叹了口气,东方说的东西他何尝不懂,"皇儿,老洪的衷心,父皇我又如何不懂,只是他的后代呢,你就能保证他们会一直忠心耿耿下去吗?只要洪家掌控西北军一天,就不能给他们过多的恩典,便是老洪退下来之后再给他封个虚爵,也强于心中啊!权力能迷花人眼,不然你那些哥哥弟弟也不会~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洪家和西北军的打压是一直都用的手段,将锅甩给您哪些儿子,不太好吧?
不过太上皇说的也有道理,东方也少不得示弱一二,"父皇,您说的,我都懂,但眼下,我也将爵位封出去了,总不能朝令夕改又再收回来吧,这跟儿戏有什么两样呢?"另外他也有一些不同的见解,难不成除了洪家,这朝廷就再出不来一个将门,多些英勇的武将,就只能指望洪家?
虽说太上皇和东方也只能算是半路父子,当然了,太上皇对原身本来也不熟,见东方愿意跟自己服软,心里还是舒服许多的。而看东方的表情,也猜出了他还有其他的想法,"你还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吧!"
东方腼腆地笑了笑,"还是父皇懂我!"
太上皇给了东方一个白眼,刚才说谁气我来着,如今又装成这样,装给谁看呢!
除了您,他还能装给谁看?
赦二哈从一堆毛球中抬起头来,四肢早就被紧紧地缠绕住动弹不得,这辈子他倒还将赦奶喵喜欢玩毛球的习惯带来,得亏东方是皇帝,不然怎么能让你这么败家呢!
不甘寂寞地汪汪叫了两声,得了太上皇和东方齐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的白眼之后,又跟毛球奋战到了一起。
其实眼下的东方,在太上皇眼里也没有比赦二哈懂事多少,甚至赦二哈还能犯蠢逗自己笑了,这个破儿子除了惹自己生气,还能干嘛,连孙子也不给我生!
喂喂,这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又瞪了东方一眼,太上皇才开口,"说吧,你还有什么想法,还想要弄什么幺蛾子!一次性说了吧!
东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自己最近的想法确实是多了点,好像有些太超前了呢?"我是在想,咱向来重文轻武,可北方蛮族如今虎视眈眈,东南沿海也不平静,若总是依赖那么几个武将,长此以往,那才是大问题啊!"
太上皇点点头,这个问题确实是朝廷的隐患,一朝爆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那你准备怎么做?"
"这文生有科举,我想也当为武生来一番科举,不考《四书五经》,只考兵法武艺,从中挑选人才,省得喜武之人没有出头的门路,只能从底下往上爬,也可以避免一个军队里都是关系户,都是嫡系,您说对吗?"东方将自己的想法说于太上皇听,其实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可能听东方这一番话,太上皇还是很欣慰的,起码他有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啊!虽然还带出了更多的问题,"那你可知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第一个问题,自然就是户部没钱,无法支持开展武举!"东方将自己想到的问题说了出来,"第二个,自然是武将集团的升起,触碰到文臣集团的利益,文臣们定会反对,要想着如何解决这阻力,叫朝臣能支持自己!"
太上皇觉得自己有看到了自家儿子的成长,从一个'一问三不知'的笨蛋,能变成现在这样说点事儿都'头头是道'的模样,真不愧自己的培养啊!
讲真,笨蛋是原身,东方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那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些呢?户部欠款,你已然将老洪和老李给拖下水了,想必再过些日子户部的欠款也就不成问题了吧?"
姜还是老的辣啊,没想到太上皇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做法,东方不由点点头,"父皇果然神机妙算!"
唉,老子要是真的神机妙算的话,刚才就不用那么气了,如今气头过去了,他也才反应过来东方的算计,看来自己着实老了啊!
但不愿意服老的太上皇还是想要再给东方提点小小的建议的,"这想要得到朝臣的支持,也不算是件太难的事儿!"说着他也看向东方,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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