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说完后,展昭还一下没反映过来,直到白玉堂开始伸手在他身上乱摸起来,他才一下跳开说道:“做什么?”
白玉堂一边在展昭身上摸着一边说道:“猫儿我记得你拿着公孙先生绘制的地图吧,再借我看看。”
展昭顿了下才想起自己以防万一还将地图给随身带了出来,拿出来交给白玉堂后,就见他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说公孙是在修路前绘制的地图,那么这一块的距离和位置就跟现在的不一样,也就是说会引起计算的偏差……”
展昭凑了个脑袋过去看,问道:“这么说来,需要重头算起?”
白玉堂摇摇头:“不用,尽管有偏差,但是大致的方位还是正确的,也就是实际真正的目标离我们这里并不远。”
说完后,白玉堂开始收起了地图,展昭见白玉堂的动作,问道:“知道哪里了?”
白玉堂点点头:“刚刚经过的时候居然没有想到……”
“诶?我们有路过?”
白玉堂道:“看来凶手的目的真的是药铺……”
“药铺?”展昭转念一想,“我们刚刚经过的药铺……你是说吉安药铺?!”
白玉堂看了眼门外,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过去看下情况吧。”
两人跟店家道了谢后,便急急往吉安药铺赶去,结果在半路上遇见了正吃着糖人的大倪跟带着他一起走的苏贵,却不见原本跟他们在一起的苏黎染。
迎面撞上展白两人,大倪满嘴的糖粉就想要冲过去抱展昭,苏贵一把拽住大倪的后领子,一边说道:“哎呀我说你这小屁孩,满手黏糊糊的糖就别往人身上凑啊真是!!回头招虫子!!”
展昭摸了摸大倪的脑袋,又看着苏贵问道:“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苏兄呢?你们不是一起去买药?”
苏贵叹气道:“还不是因为这小鬼头,一进去就围着那老板瞎转,结果不小心弄砸了人老板好几坛子药酒,艾玛,那些泡药酒的蛇啊虫的流了一地!然后这小鬼看了又吓得哭起来,我家公子只好让我先带着这小鬼先走,他还在那善后呢!结果你瞧这破孩子,一出来就跟没事人一样,非缠着我买糖人给他吃!吃吧,吃吧,回头看你不蛀牙!”
大倪还挺委屈:“可是那个老板大倪觉得很眼熟嘛,就想凑他跟前看看,谁晓得他旁边摆着那些蛇蛇,好吓人的!呜哇,为什么药店要养蛇啦!”
苏贵无力道:“都说那是泡药酒用的了,你这熊孩子,也不晓得公子那边能不能处理好,可千万别为难我们公子啊真是!”
展昭道:“正好我们也有事去那儿,你们先回开封府吧,挺晚了都。”
苏贵点点头:“那有劳展大人帮衬着点我家公子了,我带这小鬼先回去了!”
几人道别完后,展昭跟白玉堂就赶去了吉安药铺,结果一到那就发现店门紧闭着,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展昭便上前轻推了下门,发现门是锁起来的,正打算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展昭一惊,急忙抬脚破门而入,一进去就发现地上满是药罐的碎渣跟一些泡酒的动物尸骸,跟苏贵说的一样,却并不见人,结果就听到内里有动静,展昭和白玉堂又急忙进了内室,一进去就被摄到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地上抽搐,他的身边还有一条完整的断手,断手上正源源不断得冒着鲜血,显然是刚被砍下不久,屋里很多地方都被溅到鲜血,而这房间里除了这个男子,还站着另一个人。
苏黎染。
眼前的情况无疑让两个人大吃一惊,苏黎染见两人进屋,也没太大反应,只是走到那个断手之人身旁,那断手之人见苏黎染走过来,吓得浑身哆嗦起来,蹭着地就要往后挪,嘴里还一直喃喃说道:“赤……赤魃鬼……别过来,别过来……”
再看到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门口,那人跌跌撞撞得爬起来,朝两人喊道:“大人,救我,救我!!!赤魃鬼要杀人了!!!”
展昭扶住那人,就见苏黎染拿出一块手巾,弯下腰将地上的断手给包了,接着拿起来。正自疑惑,就听见苏黎染淡淡说道:“先送他回公孙先生那吧,说不定还能把断手给接上。”
展昭见此情形,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断手之人大叫道:“他是赤魃鬼,赤魃鬼,专门吃人的赤魃鬼!!!”
“什么赤魃鬼?”
“你看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他不是人,他是魃变幻出来的外貌而已,若岚堂的杜老板,桐安堂的童老板都是他杀的!!现在他来杀我了!!”
苏黎染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先止血吧,还有,这断手现下送去还有可能接上,晚了就不保证了。”
双方还在僵持,展昭皱了皱眉,对白玉堂说道:“玉堂,你先找辆马车带他去找公孙先生,顺便叫衙役过来看守现场,这边让我来。”
白玉堂点了点头,快速的帮人止了血后便从苏黎染手上接过那断手带着人走了,尽管有着极端的洁癖,但是只要是展昭拜托的事,白玉堂绝对是义不容辞的。
见白玉堂把人带走了,展昭才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削了他的手?”
苏黎染摇摇头:“不是我做的,我进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削断了。”
“那为何他说是你下的手?”
“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何说是我,我跟他还不过头一次见面,除了知道他是这家吉安药铺的店老板,姓杨,其余一无所知。”
展昭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下吧。”
苏黎染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是有些无奈自己居然会被扯进这案子。
按苏黎染的说法,由于大倪的关系,把人的药酒给打翻了好几坛,所以苏黎染只好留下来跟店家交涉索赔的问题,大倪一直大哭因此就让苏贵先带着回去,接着杨老板说要进屋拿账本清算,苏黎染就只好在屋外等,结果等着等着就听见屋内传来杨老板的一声尖叫,然后进去后就看到杨老板被削了手倒在那里,再接着展昭和白玉堂就到了。
苏黎染说到这里,顿了顿:“再接下去的事你们也看见了,他忽然一口咬定是我做的。”
“那你进入这屋内的时候,可还有看到别的人?”
“不,除了杨老板之外,没有别人了。”
展昭没说话,只是看了看现场,地上除了血迹外,还散乱着账本,而在门口的位置,还有一把染了血迹的刀,很明显便是凶器。
展昭摸着下巴想了一会,突然转身朝房外走去,走到药斗那停下,就见上四右三的位置是打开的,展昭皱了皱眉,走近一看,被打开的依然是装有当归的柜子!
从进店到现在也不见有其他人出现,展昭若有所思得左顾右盼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家店怎么没人?”
苏黎染答道:“我来的时候就没有其他人了,杨老板说那些伙计都回去了,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留下来看店。”
展昭点点头,又来到那房间,来到窗户前观察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人进出的痕迹,也就是说,并没有人从窗户逃离。
假设苏黎染真的不是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又是怎么离开的?
依照现场的情况看来,似乎都对苏黎染很不利,而最最不利的,莫过于被害人亲口指认凶手是苏黎染。
按一般的逻辑来看,似乎是苏黎染杀人未遂,假如再晚来一会,那杨老板是否会像前次的杜老板和童老板一样,被分尸放入药斗之中?
但是,总觉得违和感太强。
证据看似很充分却又疑点重重。
展昭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苏兄,希望你不要介意,按惯例我还是得询问一下,你前两日……”
“展大人是想问杜老板和童老板死亡那段时间我在哪里对吧?”苏黎染打断了展昭的话,“晚上的话我都在开封府休憩,但是没有人可以帮我证明,毕竟我是一个人一间房,如果展大人怀疑我就是这几起连续杀人事件的凶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展昭道:“我并没有说苏兄一定就是凶手,只不过,苏兄既然有涉案的嫌疑,我定然公事公办,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如若这事真的不是苏兄所为,我也一定会还苏兄一个公道。”
苏黎染依然淡淡一笑:“苏某自然是相信开封府的能力,有劳展大人了。”
展昭又指着药斗问道:“苏兄进这店的时候,可还记得有没有看到这个药斗有一个柜子是拉开的?”
苏黎染楞了下,看了眼药斗答道:“这个在下还真的没留意,何况,药铺的药斗被拉开也是常事?”
展昭抿着唇,一副很费解的表情。
苏黎染从未见过展昭这样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展昭咂咂嘴:“这案子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该不是真的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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