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跟着展昭回屋后,就见展昭拿出了画了药斗图案的纸,摊开铺平后,展昭认真得说道:“呐,耗子,我之前就一直在想,凶手会将凶案现场布置成这样,肯定不是没有目的的,但是关于这个目的,我一直有很多推测。”
白玉堂看了看桌案上的图稿,等着展昭继续往下说。
“比如凶手是泄愤,又或者是炫耀,掩饰,埋藏……亦或者,暗示,挑衅。”
“我昨儿个去执勤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案子,然后联系起两起命案之后,觉得凶手果然是在提示我们啊,玉堂,这些都不是结束,凶手还会继续行凶,并且明目张胆得告诉我们他接下去的目标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凶手这么做,是故意透露给我们他接下去的目标在哪里?”
展昭点点头,然后翻出一张有些旧的地图,展开后说道:“这是早几年公孙先生闲来无事绘制的京城的地图,你知道的,地图这种东西很难弄到手,你瞧瞧,会不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玉堂看了几眼地图,又看了看一旁药斗的图示,说道:“我明白猫儿你之前为何一直说眼熟的感觉了。”
展昭摸着下巴说道:“没错,一看到那药斗我就想起这张地图来,尽管地图不像药斗那般规整,但是很多的脉络却是有迹可循。”
白玉堂皱了皱眉道:“但是地图明显比药斗大了几倍不止吧,要如何来参照地图来观察药斗呢,除非……有什么可以作为划分界点?将范围圈定在一个区域内,而不是整张地图?”
“聪明!正是有一个这样的划分点哟!”展昭眼眸闪亮,白玉堂不自觉朝展昭身后望了望,总觉得那里有条尾巴得意得摇来摇去。
展昭拽了白玉堂一把,示意他看地图,白玉堂看着展昭拽着自己的手,心道这猫,现下倒是忘记自己说的一剑之距了。心里这么想着,干脆顺势更加凑近了些展昭。
“你觉得,凶手如果要在京城设定一个基准点,会选择什么地方呢?”说完指了指桌上的地图。
白玉堂想了想,莫名想起了置放在药斗里的心脏,唯一的器官。
“心?”望着密密麻麻的地图标示,白玉堂脱口道,“猫儿,那个心脏就是你所指的基准点对不对,最为重要的,最为关键的一处。”
展昭笑了笑:“没错,如果说人的身体最为重要的一处是心脏,那帝都最为重要的一处便一定是这里了。”
话落,展昭用手指倒着扣了扣地图上最为让人警醒的一处标示。
皇宫。
白玉堂点头:“原来凶手是以皇宫作为中心点,如此说来,摆放尸身的那条线就可以看做是赤道……”
展昭眨眨眼:“赤道?”
“恩,前朝有位经学家孔颖达曾书过‘正当天之中央、南北二极中等之处谓之赤道’,所以你可以认为赤道就是贯通东西两方,平分南北两处的一条线。”
展昭似懂非懂得点点头,心说这些东西也就这耗子比较清楚了。
白玉堂想了想,拿了一张较薄的宣纸,接着拿戒尺跟毛笔画了一个很大的“十”字,展昭目不转睛得盯着看,就见白玉堂画完后等宣纸略干,就将纸轻轻叠放在了地图上,接着将十字的中心对准皇宫,硕大的十字一下子贯穿了整张地图,又因为宣纸质地较薄,所以下面的标示依然能看的一清二楚。
展昭道:“诶诶!!就是这个!!那老板娘说他们那离皇宫只有两条街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了!”
白玉堂笑道:“我知道接下去凶手的目标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说道:“啧,我知道那个打开的放着当归的抽屉就代表了凶手的目标,想来凶手真的是犬当归’的喻意暗示这里有人当归,接着按你说的赤道划分,第一次凶手的目标就在毗邻皇宫的第二条街上,不过,我只能判断目标在这条街上,却不知道怎么辨识这条街哪家人会遭难……按前两次遇难的都是药铺老板来看,难道凶手都挑的药铺?每个格子代表一家药铺?可是第二次的药斗图上赤道离当归的格数也太多了,这一条街上也没那么多家药铺呀……而且,第二次的药斗图,要怎么看?”
白玉堂先是没出声,只是把那张十字图转了一个倾斜的角度,让这图从“十”这个形状改成了“×”这个形状,接着,继续将中心点对准了皇宫的位置。
展昭咂咂嘴:“哦哦,原来是这么个看法!所以等于说位置全变了……”
白玉堂道:“位置不同,但是距离却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如果我想的没有错,凶手之所以用这个七星斗柜,就是因为他格与格之间的距离是一样的,可以换算成实际的距离。”
“诶?换算距离?”
白玉堂点点头:“没错,猫儿你之前不是疑惑为什么第一次的时候放满了整整一排的尸块,而第二次却只有三格?”
展昭目不转睛得看着白玉堂:“这个真的有讲究?”
“恩,之前没想到,联系你刚刚的推断后,十之八九,这样摆放是当做地图的比例尺来看。”
“比例尺?”
“也就是实际距离与地图距离的比例换算,简单来说,不是所有地图跟实际距离的比例都是相同的,比如有些是一比五千,有些是一比一万,如果无从判断,那即便知道了凶手是以这个方法杀人,我们也还是没办法确定下一个凶案现场会在哪里……”
展昭若有所思得“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我们怎么判断凶手定制的比例呢?”
“并不是很难,第一次的时候,有七个格子放满尸块,第二次则是三个,这些格子都是等边相同的形状,所以只需要把第一次凶案地点与皇宫的实际距离,代入到这边药斗上安置心脏的抽屉与安置当归的抽屉之间的距离,就能计算出凶手划定的距离比例了,那也就可以计算出七个抽屉代表的比例以及三个柜子代表的比例。”
展昭眨了半天眼睛:“耗子你有时候脑子真不是一般两般的顶用诶!”
白玉堂有些无可奈何得叹了一口气:“是猫儿你不愿意算而已……”
展昭摆摆手:“不不不,你千万别让我算,算死我都算不出来的,我去给你多拿些纸笔,今儿个就辛苦你在这算一下下一次出事的地点会在哪儿吧……”
白玉堂说道:“不用了……”
展昭呆了一下:“恩?为什么?”
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表情淡淡一笑:“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么,我已经知道凶手接下去的目标了。”
“哈?这么快?心算也不带这么彪悍的好不好!!”
“公孙这地图上不是有标实际距离跟地图距离的换算么,只要知道了桐安堂与皇宫的地图尺寸之后,很容易就能知道他们的实际距离,再代到第一次药斗两格之间的距离,就能计算出每格之间的距离,换算出七格代表的比例,接着再看第二张药斗图,由于是对角的关系,计算会稍微麻烦一些,不过只要……”
“打住,打住!”展昭已经开始有些头晕了,“好了我不追究细节了,耗子你就直接告诉我凶手下个目标在哪吧……”
白玉堂指了指公孙绘制的地图上垂直皇宫的一处,说道:“如果计算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这里,但具体是哪户人家,需要我们到了那儿之后才能知晓,我对这条街不太熟。”
展昭看了看,点头道:“这条街我也很少去,不太熟悉,诶,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说完就打算再去拉白玉堂的衣袖,结果伸到一半展昭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拿了自己的巨阙递过去:“来,耗子,抓着,保持一剑之距。”
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
展昭正有些得意,谁知白玉堂竟然真的抓住了他的剑鞘,紧接着,非常极其尤为色|情得一直在底端慢慢得缓缓得摸来又摸去,摸也就算了,还一直用一种好像把人完完全全看个精光的眼神一直笑吟吟得盯着展昭看……
明明是在摸着剑,但让人感觉他好像正摸着……
再接着,他还故意不发出声音,用口型很诱惑得来了记“猫儿~”……
尽管没听到任何声音,但是,我们的展大人内心已经开始满地打滚。
这混账耗子,这些勾|引|诱|惑|挑|逗的本事到底是打哪学来的?!
最后实在受不了,鸡皮疙瘩都要抖一地了,展昭憋红着脸抽回自己的剑,想说些什么,结果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啥,假咳了一声后,展昭红着脸转身走了。
白玉堂知道这猫是害臊了,有些好笑得追了上去,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办案,暂时先不逗这猫了!
两人一前一后刚要出门,就看见苏黎染牵着大倪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直嘟嘟囔囔的苏贵,大倪原本面黄肌瘦的一小孩儿,经过这几日的药补跟食补,显然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牵着苏黎染的手蹦跶得可欢,苏贵就一直在那念“公子小心……诶,小屁孩你别乱窜……磕着我家公子的手……哎哟我说你这熊孩子……”
苏黎染见展昭和白玉堂要出门,有礼道:“两位要去办案?”
大倪一见展昭笑得更欢,松开苏黎染的手就朝着展昭跑过来。
展昭一把抱起大倪,摸了摸他脑袋问道:“身体可好了?”
大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恩恩,好多了,展大哥这是要去哪呢?”
展昭笑道:“去办案,你们呢?”
“我们去买药!”
“哦?”展昭看向一旁的苏黎染,“诶,苏公子,庞将军跟九王爷已经走了么?”
“不,还没……”苏黎染有些尴尬得说道,“他俩现在正在帮公孙锄地……”
“诶?”
这是什么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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