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裕在剧组的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饰演的角色性格孤僻,他的台词不多,但他会花大量时间去揣摩角色的心境和状态。
除了拍戏,余裕的时间都耗在了游戏和某个主播身上。
经过主播的一通正面回应,本来看上去暧昧的视频,已被粉丝和路人解释成了:官博作祟,两人清清白白!
余裕几乎看一次在心里怼一次:谁要和他清清白白?
余裕真的搞不懂那个主播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喜欢不是,讨厌不是,仿佛他是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攻略直男前男友的N种方法》持续更新中。
余裕收工后,难得没有回酒店打游戏,开了助理的车去机场接度假归来看他的奕弘。
到了机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偌大的机场没什么人在,余裕戴好口罩墨镜,到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坐着等。
余裕刷朋友圈时,偶然看到了几个小时前顾七发的动态。
七仔:为什么机票那么贵?!勤俭持家的我受不了那刺激。只有晚上的便宜一点了。S市,我来了!
配图是一张机票,时间正好是今晚上。
余裕算了算时间,顾七应该是到了。
“一杯拿铁,多加点糖!”
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带着圆眼镜的锅盖头男生进了咖啡厅,坐在余裕前两桌的位置,对服务员说。
余裕诧异了一瞬,想了想,端着咖啡走过去。
男生看到面前放下了一杯咖啡,端到自己面前,准备喝下。余裕说:“这是我的。”
男生看了看仅剩半杯的咖啡,放回去,说:“对不起,不拼桌。”
余裕:“……”他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七仔?”
顾七猛地捂住脸,抬头说:“我不是,你认错了!我不签名不合影!”
余裕坐下来,“真的是你,好巧。”
顾七缓过神来,四周看了看,最后才把视线放在眼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脸上。
顾七:“你好眼熟。”
余裕把口罩往下一拉,又迅速拉回来,服务员困惑地看了莫名坐在一起的两人,把咖啡放在顾七面前。
“哇靠!”顾七惊呆了,“你是……”
余裕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
“你是余裕?!”顾七用嘴型说了他的名字,“竟然遇到你了,太巧了,听说你在S市拍戏。”
余裕说:“我在S市拍戏,来接朋友。”
“巧了,我是来S市见朋友的,”顾七说,“更巧的是,我朋友是你的粉丝,为了你可以一掷千金那种!”
粉丝对自己喜欢的爱豆非常大方已成常态,打榜买专辑买周边,样样不少。
余裕笑了笑:“是吗?替我谢谢你朋友。”
“你可以当面谢他的。”
因为顾七的手机响动了起来,余裕没听清顾七说了什么。
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人的电话,顾七急匆匆地说:“我先走了!见到你很高兴!Nice to meet you.”
余裕“诶”了一声,看着桌上的账单,无奈地喝了口手中的咖啡。
……
文墨倚在车边抽烟,看着顾七大包小包的往他车上放东西。
“你把你家搬过来了?”文墨等的有点烦。
“我是怕我在这里待的几天饿死,准备的存货。”
跟着顾七空运过来的东西全是他特意在家乡挑的特产,都是些吃的。
顾七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文墨平缓而不失速度地开着车,为了不疲劳驾驶,只好跟顾七聊天。
“你又没钱了?在乎那点机票钱?”文墨斜了他一眼,“白天来多好。”
“能省一点是一点,晚上的夜景也很美。”顾七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啊……我咖啡的钱……”
顾七掏出手机,文墨用余光看到了他点开了绿油油的微信。文墨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陋习,于是专心开车。
七仔:余裕抱歉抱歉,我忘了付咖啡的钱。
余裕接到了奕弘,正往向停车的地方走,停下脚步看震动不停的手机。
“就你一个人出来?”奕弘背了个单肩包,打了个哈欠说,“车停哪儿了。”
奕弘回过头,余裕还站在原地看手机,奕弘又走回去,在旁边看了眼说:“和你的主播小哥哥聊天?”
余裕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向前走,“你要在S市待多久?”
“待两天,我有个新综艺要去录,”奕弘用胳膊肘撞他,“快和我说说你和你的主播小哥哥怎么样了?”
余裕掏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
“没怎么样,就那样。”
奕弘随余裕坐上车,不甘心的追问:“我真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他长得帅吗?”
余裕踩着油门摇头。
“长得丑?!”外貌协会奕弘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不知道,没见过他的照片。”
奕弘不能理解,“万一他长得丑怎么办?”
“喜欢就一定要看长相?”余裕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肤浅,庸俗,愚昧。”
奕弘更加不能理解了,“我还从没看你对谁这么上心过。再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很有钱?”
“他做主播的,能有多少钱?”
奕弘觉得更加迷茫了。余裕洁身自好,连圈内的饭局都不愿意去。如果余裕愿意,像其他人那样讨好高层领导,他现在的资源可以接到手软,事业也能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部听公司安排。
那个主播游戏打的厉害又怎么样?并不能帮助余裕的事业,余裕喜欢那个主播真是一点不带物质基础。
不过奕弘能理解,若有个人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出现,不管那个人是谁,都值得铭记。
奕弘最近和梁高待久了,说话都语重心长起来,“喜欢能当饭吃吗?你现在在事业上升期,你是爱豆,是偶像,是公众人物。不像闻予安那种实力演员,你的恋爱是不自由的。”
“那我成为了实力演员,就可以自由恋爱?”余裕说。
奕弘抿嘴,点头,“我单方面宣布,可以。”
“滚,用我最近在微博上看的话来说,”余裕笑了,“你算哪块小饼干?”
“哎呀,我很难正经的。”
“嗯,看出来了,说话跟老梁附体似的。”
“诶,你看那儿!”奕弘指着前面说,“是不是出车祸了?”
余裕撇了一眼,看到一辆价格不菲的宝马车停在了路边,地上倒了一个拿手机的人,他边□□边拿手机拍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
夜晚的路灯下昏昏暗暗,看不清什么。
余裕收回视线,加快速度绕过去。
文墨侧过头看着顾七,说:“我和你是不是八字不合?你大晚上自拍什么?自拍就算了,开什么闪光灯?”
“我还没有和你的自拍合影,想偷偷拍一张留个纪念嘛……”顾七自知理亏,“忘了关闪光灯了……”
顾七捏紧手机,忧心忡忡地看着碰到路障有点小剐蹭的车,再愤怒地看着莫名倒在他们车前的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哎哟哟地拿着手机拍他们,“你们把我摔了……别想走……”
“这周围没有监控。”文墨四处看了看,说,“这人估计是个惯犯。”
“要不我赔他点钱算了,大晚上的,都不容易。”顾七破釜沉舟,都准备从包里掏钱了。
文墨冷漠地说:“视频删了。”
中年男人手机里已经录了一段视频。想必把他们的脸录的很清楚。如果留着发出去了,文墨的还好,在蓝牙露过脸的顾七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中年男人干脆坐在地上,“你要我删我就删?!赔钱!”
顾七说:“你碰瓷也有点技术含量吧?!没有监控但车里有行车记录仪啊!”
中年男人捏着停止录像的手机,无病呻吟的嘴脸多了分得意,“你们的车里没有。”
这辆车买来没怎么开,好像是忘记装了。文墨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文墨弯腰,轻而易举的从他的手里把手机抽了出来。中年男人想着文墨解不开锁,就没有怎么挣扎。
文墨把手机抛开,精准地丢到了护栏外的坑里。
“你!”中年男人像是被治好了,一下弹起来,趴在护栏上想去捞。
文墨掏出一根烟,点了,说:“看来我帮你把腿治好了,你没流血,没缺胳膊少腿,难道受的是内伤?”
顾七在后面悄悄观察,莫名觉得文墨这样子帅爆了!便拿手机悄悄拍了一张他叼着烟的照片。
“墨哥,少抽烟。”顾七说,“对我的呼吸道不好,听说二手烟致癌率很高。”
文墨的烟瘾不大,属于能克制的那种,但越烦躁越想抽已经成了改都改不掉的习惯了。
“你最多得个手癌,”文墨把烟灭在了烟盒盖里,“还有,别偷拍我。”
中年男人气的脸扭成一团,吃了没文化的亏,怼都怼不回去。
文墨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都这么晚了,看你也不容易,你是想报警说我损坏你的财物,还是想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
顾七解释说:“你是想去医院还是想去警局?是想打110还是想打120?”
中年男人常常在这一段机场必经之路碰瓷,没有监控时一个好处,还有个好处是赶飞机的有钱人都不会跟他一般计较,丢点钱给他就能了事。
中年男人不敢去医院不敢去警察,倔强地想捞点油水,说:“赔我手机!”
“我车上还有个新手机,”文墨抬眸说,“要不送你用?”
五分钟后,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崭新未拆封的九键键盘老年机,无可奈何地看着文墨和顾七扬长而去。
键盘老年机,按着键盘还有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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