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回到家里，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上电后，多了十条来自顾七的未接来电。
文墨打回去，顾七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嚷嚷着问他是谁。
文墨开了免提，然后从衣柜中找衣服换，“我。”
顾七那儿一阵窸窸窣窣地翻被子声音，他说：“我的哥，你总算接电话了，我昨晚跟蓝牙高管解释了好久，已经把罪行解决了。”
文墨换好了衣服，闲来无事，在冰箱里摸出鸡蛋和泡面，进了厨房。
“什么罪行？直播不是很顺利吗？”文墨说。
“顺利是顺利，但和官方给的流程不一样，就会有不同的反响。”顾七唉声叹气道，“好在直播结束了，余裕那边很满意，之后的之后再说吧。”
“那就是没事儿了？”
顾七重新倒在床上，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弹出一条推送，是蓝牙TV买的热搜。
“等等啊，我看看微博。”顾七拿起手机。
打开蓝牙TV官博发的热搜，文案是很官方的话语，但携带的视频封面有几个大字：主播和爱豆心的二次方，Pick绝地小哥哥。
封面是文墨的手和余裕的脸，两张比心图，图里粉红字体和爱心一个不少。大有官方拉郎的意思。
顾七忍住骂娘的冲动，说：“靠，昨晚高管还跟我扯皮，今天就怎么有热度怎么蹭，官博竟然发你和余裕的CP向视频，臭不要脸。”
文墨拿起一个鸡蛋，打在碗沿，蛋清和蛋黄流进碗里，他熟练地用筷子搅拌。
“我们都是蓝牙底下的打工仔，说话注意点。”文墨淡淡道，“你先给我念念评论，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一起骂。”
评论里的粉丝路人们齐齐上阵，有的在鼓励欢呼，有些看出了视频的不对劲。
顾七念出热评第一条：“傻逼。”
文墨手一顿，放下筷子，拿起夹在头和肩膀之间的手机，蹙眉道：“骂谁？”
“骂你，”顾七说完，感觉身体一抖，求生欲使他补全了话。“骂官博，骂官博。”
文墨说：“继续。”
顾七眼睛往下看，原封不动念出，“主播是智障。”
文墨：“……”
顾七求生欲爆表，又说：“是在骂我，是在骂我。”
文墨把煮好的面捞出，铺在放好的辅料上面，然后煎鸡蛋，油光滋滋冒，香味萦绕在干净整洁的厨房。
“你说你的，我心理素质很好。”文墨说。
顾七嗅了嗅，说：“真香！煎什么呢？”
“你的蛋。”文墨说。
顾七毛骨悚然，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文墨见吓到他了，笑着说：“你上次来，给我带的鸡蛋。”
顾七松了口气，“我送你的核桃吃了吗？”
文墨想起那袋被闻予安嫌弃的核桃，说：“吃了。”
“墨哥，多补脑，以后直播做不下去了只能靠你聪明的大脑养咱们了。”顾七又接着念，“官博你有毛病吧？虽然余裕是你们的代言人，但你别用余裕的热度带你们的糊逼主播吧？谢绝拉郎，谢绝捆绑！池塘女孩和余裕锁了！”
文墨“嗯”了一声，把煎蛋夹在面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煎蛋面就完成了，可惜没有翠绿的葱花加色。
文墨：“点开这条，念念跟评，不用加工，一字不漏的念出来。”
“对啊，这个叫黑土的是不是你们蓝牙的天选之子啊？谁都在帮他，都这么久了，微博才十万粉丝，直播间也才二十万，糊逼就是糊逼，再大的流量都带不动，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同意楼上。”
“戾气不要那么大，那个主播人挺好的，就算是有后台，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七以为文墨伤心了，轻声安慰：“墨哥，别难过，她们不懂你，我懂你。”
文墨下巴抵在手背上，想了想说：“原来我微博已经十万粉丝了，那又得抽一次奖了。”
“……”顾七，“当我没说过。”
“帮我查查，蓝牙TV的股东里有没有我爸。”文墨说。
“早查过了，叔叔阿姨都没有。”顾七也怀疑过。
“那没事了，”文墨笑笑，“我还真怕他们给我整个后台，没有的话清者自清，天降好运接住就行。先这样吧。”
吃完面，洗了碗，文墨点开自己的微博，粉丝数已经突破十一万了，他的评论区乌烟瘴气。
有条关注人的私信很亮眼。
余裕：抱歉，我没想到会有这种影响，请先通过一下微信好友，我们私聊解决。
话风像是要约架。
文墨通过了微信好友验证，然后对面发过来一个荷花盛开的灿烂表情包。
年年有余：你好。
文墨找了个笑容灿烂的表情包，发过去。
Black：你好。
顶部一直显示的正在输入，文墨足足等了两分钟都没有看见新消息。
Black：要解决什么？
年年有余：我的粉丝对你的恶意，我很抱歉。蓝牙官方的视频问过我意见，我同意了他们才发的。
文墨在编辑抽奖微博，回复道。
Black：没关系，对我影响不大，我也是获利者。
年年有余：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Black：你的男团新专辑叫什么？
年年有余：新专辑下个月才发售，名字叫《二十》，你如果要，我可以提前送你一张。
Black：不用了，我先去直播了。
年年有余：……好。
余裕挫败感十足，随后打开电脑，打开Steam，打开他的马甲游戏号【FishFish1995】，抱着手臂瞪着电脑屏幕等着Black上线。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Black，等来了谢致东的电话。
谢致东是个慢热而思维发散的人，打电话很难找到重点，他先是和余裕闲聊了几句，才想起来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谢致东：“你最近热度不减，和一个小主播的捆绑营销都能获得正面关注，不得不佩服老梁和公司。”
流量爱豆一般不敢和明星相关联，容易败坏好感度招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和主播组CP的确罕见。
余裕：“我不是为了热度，也不想营销，自带话题度我也没办法。那个主播因为我被骂，我在想办法补救。”
“没什么好补救的，双赢。他获得了知名度，你获得了好感度。”谢致东十分羡慕，“你最近花在游戏上的时间太多了，该收心了。”
余裕看着手边厚厚的剧本，说：“嗯，我会收心好好拍戏。”
“记得要向闻前辈好好请教。”谢致东提醒道。
另一个电话打来，余裕只好挂断谢致东的电话，接起奕弘的。游戏界面多了个来自文墨的游戏邀请，余裕心情阴转晴，嘴角上扬地点了同意。
余裕不着急开麦，先和奕弘讲话。
“你是梁高派来的？”余裕问。
奕弘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主播？天呐，你不拿我当兄弟，居然不告诉我。”
余裕波澜不惊道：“我要告诉你什么。”
奕弘悲痛万分，“告诉我，你已经抛弃我脱离单身苦海了！”
余裕笑笑：“只是个CP向视频而已，不至于。只特殊在是蓝牙官博发的，B站CP视频到处都是，你要想看我帮你找找我和你的。”
“去去去，我宁愿看我和高粱的。”奕弘还是很痛心，“说正经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文墨刚开了直播，由于不是他平时的直播时间，直播间的人并不多，还有一半是在骂他有后台的。
“小鱼儿，人在吗？带你打游戏。”文墨调整好耳机，问。
余裕一听，心情晴转大晴，有些急地对奕弘说：“什么在一起？说清楚点。”
奕弘以为他害臊了，不得已再解释了一遍，“那个哥们发了一条抽奖微博，文案说的清清楚楚，他喜欢你。”
余裕怔住，马上挂断他的电话打开微博。
再重复删Weibo：昨天是个好日子，我成功追星！@余裕，谢谢，我会继续喜欢和支持你的！粉丝和偶像还是得保持最美距离才行，谢谢池塘女孩们的授课。为表感谢和对余裕的喜爱，我抽奖/
这条微博到这里就结束了，评论的人都云里雾里，但大概懂了文墨的意思。文墨对于余裕，就和她们池塘女孩一样，是粉丝与偶像之间的单纯关系。
解释的越透彻越容易引人猜忌，模棱两可的解释很奏效，一些理智的路人在为文墨说话，认为某些饭圈女孩过于偏激。
还有一些人在骂官博，为了热度拿文墨挡枪，总之，黑评少了大半。
余裕调整好声线，开麦：“你也是余裕的粉丝啊？”
文墨说：“你没看昨晚余裕的直播？我在现场。”
【昨晚主播与余裕在线撒糖，我稳不住，鱼鱼你要看回放吗？二倍速一倍速零点五倍速的都有。】
“所以你也是余裕的粉丝？”鱼鱼问。
文墨思考了下，顺便向粉丝解释说：“因为小鱼儿喜欢余裕，所以爱屋及乌，我深受感染。你们骂我可以，别骂我的偶像。”
【隐藏的够深！原来是池塘男孩！都是一家人，欢迎欢迎！】
【主播抽奖抽什么啊？怎么写一半就没有了？】
【其实主播很好了，没有刻意捆绑余裕。】
【我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墨哥说因为小鱼儿粉的余裕……摸鱼又是原地结婚的一天！】
文墨打开微博看，发现自己没把文案完整打出来。云淡风轻地说：“不是什么大抽奖，抽十个粉丝，送One男团三周年演唱会门票，内场票。”
One男团三周年演唱会已经在准备了，票很难抢，但文墨有办法弄到。
【哇！绝了！内场票？！我最近就蹲在这个直播间了。】
“再抽一个粉丝，”文墨停了停，又说，“送一千张One男团正版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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