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易锦彤安分多了,不再时不时向殷采抛出白眼了,似是笃定自己不会输一般,反而经常含着莫名的笑意。
上次小测验的成绩也出来了,也许是成绩很让林师兄满意,他居然破天荒地表扬了他们,尽管他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飞舟在责骂他们呢。
但最让殷采没想到的是,这次测验,徐鹤龄居然全都答对了,这令殷采感到与有荣焉,明明前段时间他还在问自己不认识的字,现在进步却如此神速。
“阿龄,你好厉害啊!”殷采拿过徐鹤龄的试卷,仔细看着,却发现,徐鹤龄的字和她的好像,想来应该是这段时间他都是借她的批注抄录的缘故。
徐鹤龄轻声说:“这都是师姐的功劳。”听得殷采眉眼也弯了起来。
在又一次检测完小弟子们引灵气入体的情况后,林飞舟总算宣布大家可以开始学御剑术了。想到很快能御剑在高空中恣意遨游,小弟子们纷纷激动不已。
白蛟峰的角木崖上的一块平地上,晨雾缭绕,小弟子们皆着滚朱绣红边的白色弟子服,身佩长剑,充满着蓬勃的朝气。
长剑是长琴门给他们准备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剑身绘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林师兄说这是为了保护练习途中的弟子而特意弄的。
徐鹤龄正与殷采并肩站着,这段时间,他身量似乎高了不少,竟和殷采差不多高了,殷采在女弟子中算是高挑的个子,只是她骨架纤细,面如新雪,整个人看起来玲珑剔透。
殷采偷偷望着徐鹤龄,他额发束起,但有几丝还不安分的露出来,微微蜷曲着,带着少年似的骄矜。而黑玉似的头发束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侧脸弧度漂亮,鼻梁挺直,睫毛根根分明,遮住了幽潭般的眼睛,嘴唇红润,唇珠弯成个好看的弧度。
真当得起形貌昳丽四个字。
少年人中,他最是好看。
明明是最称得出仙气的白衣,却被徐鹤龄硬生生地穿出了光艳煊赫的味道,殷采又注意到,徐鹤龄的衣袖都扎起来了,干净又利落,见殷采望过来,徐鹤龄轻轻说道:“师姐,这样御剑方便些。”
“御剑术,在于将灵气注入到剑身,灵气不滞不塞,连绵不绝,顺畅运转则能托身御剑。而御剑时需时刻保持平衡,控制御剑方向,心随意动,切不可一心多用。”
林飞舟一袭白衣,飘然出尘,只见他右手捏了个诀,缓缓向左手的剑身中注入灵气,那柄剑就轻巧地浮在空中,随着灵气的注入,剑身缓缓变大,散发出淡淡的光华,不一会儿,剑就飞入林飞舟脚下,载起了他,白衣无风自动,他缓缓绕着小弟子们绕了一圈,然后问道:“你们可都明白了?”
小弟子们都点了点头,林飞舟环视了一圈才道:“那你们现在自己试试吧。”
闻言,跃跃欲试的弟子们都施展开了手脚,没想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没有那么简单了,大部分小弟子怎么也注入不了灵气在剑身上。
而有的弟子虽然能注入灵气在剑身了,以为成功了,立马高兴道:“成功了!”待其他人循声望去,却没想到,灵气如泥牛入海,长剑徒劳地颤动了几下又没动静了,大家的兴致都一扫而光。
一时之间,大家都一筹莫展,苦着脸,还有脆弱的女弟子眼睛里面已经泛起了泪花。林飞舟见这情景缓缓开口:“御剑术与之前学的东西相比,是需要些资质的,你们只能靠自己领悟,我能教你们也就这么多,今后你们修行中还会遇到更难的,这只是第一关,不仅需要点悟性,耐心与决心亦是十分重要的。”
殷采刚刚试了一番,也没成功,她现在正静静地打量着手中这柄剑,似有所悟,却又迷茫难解,正冥思苦想着,却听得有人惊呼:“看!”
“好厉害啊,这么快就学会了!”
“真不愧是易师姐!”
小弟子们赞叹不已。
殷采抬头一看,易锦彤站在剑上,身子虽然有些歪歪斜斜,但是好歹飞起来了,她得意洋洋地瞥了殷采一眼,然后剑又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实际上,易锦彤并不能支持很久,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让她在小弟子们之间大出了风头。
落下来的易锦彤径自走向殷采:“怎么?你还没动静?”玫瑰般的笑靥中藏着掩盖不住的得意与讽刺,殷采淡淡瞥了她一眼,懒得开口。
易锦彤也不管她,又瞥向徐鹤龄,“呀,你们两个,居然都没动静?”徐鹤龄更是没听到一样,只定定地望着那柄剑,幽深的眸子似乎藏着无数情绪,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见两人都不理她,易锦彤觉得有点自讨没趣,但还是强撑着说了句:“你们最好快点学会,我们的赌约后天就开始。到时候你们还没学会就只能乖乖认输了。”然后轻哼一声离开了。
殷采看着易锦彤骄傲如孔雀的背影,正想偏头对徐鹤龄说什么,却发现徐鹤龄拿着剑向正在为小弟子解惑的林飞舟走去了,不知在说什么。见徐鹤龄回来了,殷采好奇道:“阿龄,你找林师兄干嘛?”
“御剑术我还有些不太懂,就向林师兄再请教了一遍,师姐,你的进展怎么样了?”
“有所悟又有所不悟,总觉得好像隔着一层屏障。我灵气运转没问题,你看。”只见殷采也如林飞舟一般右手捏诀,缓缓向剑身注入灵气,剑盘旋在她身边,不一会儿又停下了,殷采又道:“就是,我感觉灵气注入不够,似乎飞不起来。”
“师姐,你说这个灵气就只能用我们自身的灵气么?”徐鹤龄看着殷采的手指无意识点着剑身,状似好奇道。
“嗯。”殷采下意识应了句,又马上回过神来说道:“对了,这个灵气或许可以是我们周身的灵气。”
说完,她就闭眼思索了一会,然后快速捏诀催动起来,只是,这次,她却不再以自身的灵气为媒介,而是将周身的灵气缓缓引入剑身,剑飞入殷采脚底,像托着一朵云般轻轻载起了她。
殷采一直注意着灵气的交换催动,心无旁骛,脚下如履平地,长剑在角木崖上一圈一圈打着旋儿。小弟子们见她飞的又快又稳,白色的衣摆翩跹舞动,滚边朱绣如流动的画卷,身姿轻盈,不无艳羡之意。
林飞舟顺势望过去,也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赞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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