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的脸黑扑扑的。
……不光是因为去了一趟龙宫岛,被晒成了黑银的缘故。
整个江户都在为高杉晋助翻倍的巨额悬赏金沸腾,民众的热情却并没有感染万事屋老板。银发男人立在私塾门口,对着曾经被神威打爆、又被胧和信女修修补补好的屋顶呆立着。
他先发了会儿呆,然后唇角弧度越扩越大——银时把手放进和服里掏了把钞票,转身哗地往身后的人群头顶一洒:“哟西——!吉原走起!”
曾在决战时被一度当做避难所的吉原,如今当然已经解除封锁,重新开门营业了。月咏被浩浩荡荡涌入吉原的歌舞伎町居民吓了一跳,几乎调度了半个吉原的游女来接待客人。听说是万事屋老板请的客,冷艳的百华首领露出大吃一鲸的表情:“那个穷鬼去抢银行了?!”
“喂喂,也闹得太晚了吧?该回去啦阿银。”
新八奋力排开兴奋的人群,钻进游廊的时候,看见银时左拥右抱坐在一群花枝招展的游女中间,身上的和服是花团锦簇中唯一一抹白色。看见家里的未成年人跑过来扫兴了,银时醉醺醺地撇撇嘴,直接往边上游女的大白腿上一倒,打着酒嗝说:“反~~~正也没人来管阿银,赚到钱就是要爽爽啊嗝~~”
在一边挥舞酒瓶嘎嘎笑的近藤:“对啊妹夫哟!等你哪天走进了成年男人的世界就会明白的!只有酒和女人是武士永远的归宿啊!”
“我不想被逛花街逛到连内裤都没剩的男人叫妹夫= =###”
“走~~去下家啦!”
银时一呼百应,撇下喝到群魔乱舞的人民警察真选组,带着高天原牛郎团和伪娘组晃晃悠悠朝下一家游廊进发。
“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日轮被月咏推着轮椅来到吉原街道上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街头东一堆西一堆地倒着闷头大睡的男人。“啊啦。”日轮摇着头笑着叹息,“那个挂在电线杆上的是银时吗?”
月咏默默一看,还真是。包了半个吉原的开销让银时一夜重返赤贫户,这会儿银时身上就扒剩了条草莓内裤,挂在电线杆上哇啦哇啦地吐出马赛克瀑布。
银时前段日子正经得都快不像那个得过且过的天然卷了。不光是眉毛眼睛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赚了钱也不再去到处挥霍,而是好好地存在账户里。
他长相不错,而且本身人格魅力极强,那些男人身上吊儿郎当的坏毛病往里收收,还是挺人模人样的。不光是原本就有点点意动的百华首领,哪怕是她手下统领的女忍们,都多多少少有对这个准备认真过小日子的家伙动心的。
……结果这算什么?一朝回到解放前?
日轮让月咏把银时从电线杆上摘下来,在轮椅上俯着身看着他。银时醉醺醺地在地上扒拉扒拉,突如其来地开始嘟嘟囔囔: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相遇也好,拥抱也好,还是喜欢上那家伙也好,明明都是我先来的……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还得到了一生的挚友,本应是两份喜悦才对,本应已经得到了幸福了,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话毕,银发男人抓着光溜溜的地面,“汪”地一声就吐了一地马赛克。
月咏:“……”
日轮微笑着抬头看向天空,“是呢,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了。”
月咏:“……”
身为非吐槽役真的好辛苦!这个世界对非吐槽役简直充满恶意好吗!
虽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是当看到银时开始边吐边飚眼泪的时候,两个女人还是不同程度地愣了一下。说真的,跟银发男人认识这么久了,还真没见他为什么事哭过。坂田银时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矛盾的反差,明明懒散却坚韧,明明看上去无可救药却拥有洁净耀眼的灵魂,明明看起来是个软脚虾,却意外地大男子主义。他说一生绝不会被女人的眼泪沾湿,作为男人,他自己无论面临何等绝境,也是肯定不会掉眼泪的。
通透世事的吉原花魁轻轻叹息了一声,精致的眉眼之间落了一点感慨之色。她见银时哭得厉害,纤手伸进自己和服内,掏出了……一部手机。
“把银时的哭相拍下来给大家看吧~”
月咏:“………………好……”
*
银时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松阳轻轻叹了口气,关闭了舰船上的光子通讯。距离徨安越来越近,他估摸着银时也该回到歌舞伎町了,本想通过鬼兵队成员联系一下他,结果地球方面的反馈是万事屋空无一人,大概银时是拖家带口出去玩了。
小太郎也联系不上,这是准备在伊丽莎白的星球定居了么?
他暂且只能跟信女和胧取得联络,告诉他们自己近期在跟晋助旅行,请他们不用担心。信女在通讯里反复问他舰船的坐标什么的,看起来似乎是一副开战舰追过来轰一炮的架势,松阳无奈地弯着眉眼不敢说,最后悄悄笼着通讯器,小声跟信女说:“晋助对我很好,请放心吧。”
神威又在邀请他去征服宇宙了。这次的劝说甚至不小心加上了劝分元素:“二号机这么强悍的实力,何必要留恋地球一枝花呀~成为宇宙海贼王的伙伴的话,宇宙这么大,什么样的伴侣不能找呢~?”
……你上次见面还嘱咐我要找地球本地户口的男人来着。松阳悄悄按住了小夜兔嘚嘚叭叭的嘴,往后看了一眼圈着他脸色变黑的鬼兵队总督。结果以松阳的脾气,他俩的冷战压根就没持续到第二天——那天早上松阳起床,就发现枕边的三味线不见了。
……小红……!!
松阳赶紧爬了起来。他没找多久,因为一拉开门板,就看见小红漂漂亮亮地躺在盒子里,弦已经被续好了,拨子也换了个新的。紫发男人裹着个毯子坐在门边睡着,看见松阳出来,想说话又不敢似的,独瞳里的神色郁郁的,很是小心可怜。
明知道又是苦肉计,但是松阳还是忍不住犯了心软的坏毛病——他主动靠过去亲了男人的唇角,还没说话,就被对方一把搂了过去。
“你别……!别得寸进尺……”
“再也不敢了。”
鬼兵队总督抓着主动送进怀里的长发教师亲了又摸,边低低笑着在他耳边保证。
“对不起,是我误解了老师的心情,大概是因为老师的身体和表现总是相反的——每次说停下不要的时候,总是咬得最紧的;流着眼泪摇头的时候,大半就是马上要去了。但既然老师说了不愿意,那我再也不敢做了……”
男人低哑的话音烫烫地没进他颈后的长发里去。松阳被他露骨的话闹得脸红,又不好意思说其实他自己也是有欲望的,再也不做那种事的话,又有点夸张……但是紫发学生的圈套总是一环扣一环,下套又一点不带预警,松阳这回稍微警惕了点,抿着被吻得红红的唇没说话。
冷战结束以后,他俩更加腻歪了,走到哪里都像自带闪光`弹效果,闪得简直没眼看。而随着离徨安越来越近,小夜兔反而有点没精打采的,让松阳稍微有些挂心。
“是因为江华吧。”
回到歌舞伎町的松阳交友圈子不算太广,尽管知道星海坊主的妻子可能也有跟他一样的体质,但是关于江华的完整故事,还是第一次听高杉说。徨安对于神威来说,不光是夜兔的母星,也是江华的故乡,所以看起来满奶`子只有战斗的兔子先生才会少见地伤怀吧。
“那么,为什么我们也来徨安呢?”
松阳刚洗过澡,浅色长发湿漉漉地被他自己握在手里,用毛巾吸干水分。他单薄的浴衣敞着怀,紫发男人正从他的腹肌一点点舔舐下去,把上面挂着的水珠都吮走,色气得要命。
……松阳已经被训练到置身如此香艳的情景,都能语气正常地跟男人说话了。晋助说他不会再勉强松阳,但是“老师实在太诱人了,让我硬憋着也太过分了”,经常会像这样靠对松阳亲亲摸摸,自己纾解一次。
“徨安是离我们最近的、阿尔塔纳已经损毁殆尽的死星。对于老师来说,是唯一一个不会受到异星阿尔塔纳干扰的地方。”
高杉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抓着松阳的脚踝慢慢分开他的腿,碧眸淡定地勾着点引诱的意味,仔细观察他的反应。长发美人的脸在卧房暧昧的灯光下,肤色白得像雪一样,绿眼睛是湿的,脸颊上的酡红就更显眼了;他身上的浴衣滑落了一半,半遮半掩露了肩膀,乖乖地分开腿坐着,过长的衣袖遮着指尖,有点难为情地遮着自己被撩拨起来的下身。
鬼兵队总督轻轻吐了一口气。这种堪称绝色的景致——又暂时没办法为爱鼓掌,搞得他好想作诗【。
“放心吧。老师不说要的话,我是不会做的。”
……这已经完全是算不上暗示的勾引了。松阳按着自己越来越硬的地方,看着对方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自己大腿内侧,那句“你能不能帮我……”死活说不出口。
“为、什么这么执着没有阿尔塔纳的地方呢……晋助难、道想在徨安定居吗?”
松阳声音有点带喘。
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抬起身,很温柔地给了松阳一个吻,笼着对方腰身的动作很缱绻,眼里的神情却是深而决绝的:
“因为我想在那里……把老师杀掉。”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