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束今晨刚从花圃里剪下来的玫瑰,因为买下它的青年精心的呵护,依旧娇贵的展示着它的美丽。
暴雨淋湿了青年的头发和衣服,却只是打落了几片花瓣,透明的水珠装点了这娇气的玫瑰。
诺曼底公爵抬起眼眸,那远比天空、大海还要深邃幽蓝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狼狈的青年,这漂亮而赤诚的青年,这敞开了胸膛把赤|裸裸的爱意捧在掌心献到眼前的青年,比任何一个信徒还要虔诚。
上帝不会拒绝信徒的爱意,他将最忠诚的信徒视为最可爱的孩子。恶魔也不会拒绝,他甚至比上帝更宠爱虔诚、单纯的信徒。
诺曼底公爵笑着,接过安德烈怀抱里的鲜花:“谢谢。”他领着安德烈到点燃着柴火的壁炉旁边,“脱下湿衣服,安德烈。”
安德烈犹豫,在心爱的女士面前脱衣服也太失礼了。
诺曼底公爵:“或者,你需要别人帮你一把。你想要谁?男人或者女人……或者我?”
安德烈猛地瞪大双眼,红了脸颊,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诺曼底公爵。心里想着,伊莎贝尔小姐是在挑逗他吗?这可真让人害羞,或许他应该坦荡一点回应,作为一名浪漫的绅士。
安德烈清了清喉咙,微微侧过脸,有些不好意思但强自镇定,企图营造出一名虽非身经百战但至少成熟稳重的男人形象。
“如果是您的话,我自然万分渴望您的触碰。但正因为是您,我珍视着您,所以即使烈火灼烧我的理智,我依然要尊重您。我不能让一名未婚淑女蒙上浪荡的名声。”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么诱人。
那些美丽的词汇融成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滚到了喉咙,又在舌尖上滚了一圈,然后吞了回去。诺曼底公爵微微眯着眼睛,冷静而从容的回答:“我相信诺曼底山庄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诽谤你我。”
如果这一幕传扬出去,如果那些人亲眼来看一看眼下的情况,那么情形应该会扭转过来。他们一定就会知道,真正蒙上浪荡名声的人应该是安德烈——这句话的意思是,任何人都会觉得真正的尤物是安德烈。
安德烈才像是那个被冒犯的人。
安德烈微微瞠大双眼:“但是,我的全身心都在尊敬您。”
“那么,你背对着我就好了。哦,我也会背对着你。即使共处一室,我们仍然遵守礼数。还是你觉得此时我应该离开?”
“不——当然不。我珍惜和您相处的每一刻。”
“从现在开始,你就背对着我,我也会背对着你。赶紧脱衣服吧,山庄里并没有医生,如果你得了热病,没人救得了你。”诺曼底公爵漫不经心地捏着玫瑰花的花瓣,双眼紧紧盯着安德烈的背影。
显然,他并没有要遵守诺言的意思。
安德烈早已经转过头,背对着诺曼底公爵,羞涩而真诚的表白:“倘若能让我亲眼见您,和您说上话,得了热病死去也不会感到遗憾。”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解开扣子,扯下领巾。先脱掉夫拉克外套,露出里面的基莱马甲和衬衫。小马甲将他美丽细瘦的腰身塑了出来,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皮肤,让安德烈的身形看上去更加的单薄青涩。
诺曼底公爵的目光黏在安德烈的背影,从脖子到背部再到腰身和挺翘的臀部,一一看了过去并细细描绘了起来,心里还给出了尺寸。
他随意应和着安德烈的话,接着又不经意的让他挪位置,行动间展示更加美丽诱人的身体曲线。
安德烈脱下了基莱马甲,里面是一件很长的衬衫,长到了大腿处。这个时代的衬衫特色就是白天里能当内衫穿,夜晚则可以成为睡裙,真是方便又实用的衣衫。
衬衫是白色的,湿透了,黏在安德烈的身体上,曲线若隐若现。
他的头发也湿透了,绑在后脑勺上显得有些难受,于是解开来。那头发有些长,相比起一般男性而言,已经长到了背部。
诺曼底公爵幻想那红发要是长到腰、到臀部时的美景,于是他决定还是留长点比较好看。
安德烈脱下了长裤,露出两条白嫩笔直的长腿。他有点冷,于是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壁炉的火焰,搓了搓手,温暖了很多。
诺曼底公爵的目光落在了那双腿,往下滑落,骨肉匀称的小腿、小巧可爱的脚踝,要是盘在腰间,或是捏在掌心把玩,应该是风光无限。
安德烈对身后的目光一无所知,他单纯而快乐的烤着火,为与心上人同处一室而满心欢喜。
“伊莎贝尔小姐,您愿意接受我的爱意吗?”
安德烈羞涩而不好意思的询问了一遍,他觉得这有些不知廉耻,毕竟伊莎贝尔小姐的身份如此高贵,而她本人又是那么美丽。
“我会永远爱您,永远不会主动离开您——直到我死亡。”
只有死亡能将他对伊莎贝尔的爱剥离。
“永远?”诺曼底公爵琢磨着这两个字。
安德烈以向上帝发誓的诚心来保证:“是的,永远!”
诺曼底公爵无声的笑着:“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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