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子情窦错初开

    他是我的。

    蔺景枭自以为是宣誓了主权, 在花豹子眼中类同于岳父看女婿,是那种自家宝贝疙瘩被小畜生觊觎真想打死他的愤怒情感, 毕竟在每一位兽人父亲眼中,小兽人皮实的很可以随意摔打, 而小植人就呵护地眼珠子似的。

    这可能是一位愤怒的父亲对惦记他珍宝的不满。

    花豹子如此想着, 在殿下愈发阴森的凛冽目光下,忙点头哈腰“是,老大您说的对。”

    说着,他还不忘探着脑袋看向殿下胸前的口袋,满心期待未来老婆看一看他。

    捋顺了下金发, 花豹子暗自琢磨着是否换一个英俊的发型。

    宣誓主权后, 蔺景枭敏锐察觉豹子从正大光明看小植人到隐晦偷瞄了。

    蔺景枭脸色彻底黑沉沉“你, 看什么”

    噫啊,岳父好凶啊

    花豹子吞咽唾液, 讨好地笑“殿下您不将小殿下捧出来么,会喘不上来气吧。”

    蔺景枭“哼。”

    这需要外人提么, 他根本不敢封锁,生怕闷着小小植人。

    袁奕典刚刚被塞进口袋中,脚下一滑摔到了口袋底, 扑棱两下爬起来,抓住边沿又冒出脑袋。

    “大猫,快扶我一下。”口袋下面是柔软的布料,袁奕典陷进去了。

    听到小植人的呼唤,蔺景枭顾不上打击潜在情敌, 手掌托起了口袋。

    总算站稳,袁奕典瘫在口袋边沿“带我去参观一下吗”

    蔺景枭一愣,垂低了眸,低低应了一声。

    决定了就去做。

    蔺景枭霍然起身,护着微微隆起的口袋,向门外走去。

    哒哒哒,脚步声紧随而来。

    蔺景枭默默转头,眯起了本就狭长阴冷的眼。

    刚要出口的话噎在喉头,花豹子张了张嘴,冷汗刷刷往外冒,老大浑身沸腾着的是真的杀气。

    花豹子敢肯定,如果他敢往前踏一步,老大肯定会对他出手。

    咧开嘴挤出一点笑,花豹子退后了几步,眼巴巴看着人远去,蹲在地上仰天长叹。

    万恶的岳父阻止他和未来老婆相亲相爱,但他并会放弃

    兽人可是越挫越勇的呢。

    袁奕典一方面不想被看出还童身份,一方面也想逗逗大老虎。

    然而,他并不清楚兽人的本性,也万万想不到在追逐伴侣上,许多兽人根本不在乎性别和年龄。

    被惦记养成的袁奕典左顾右盼,星际军部的训练室更全面且先进。

    除了室外训练室,还有重力训练室,体能训练室,种族特性伸展训练室伸展机械驾驶操作室。

    这些能够提升士兵们综合作战能力的设施看的小草精眼花缭乱。

    他搓了搓小手,就跃跃欲试了。

    训练室中有几队人正在进行对抗训练,他们身上绑着奇怪的支架,战斗在一块发出砰砰的响动,金属撞击形成四溅的火星。这些光着膀子的雄性嘶吼着缠斗在一起,引得旁观者热血沸腾。

    战斗中即便是训练也难免有流血流汗的情况,训练场上更甚。

    一进入体能训练室,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雄性气息,这些气息活跃且阳刚,生机勃勃。

    蔺景枭看清状况,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更差了。

    他妄图伸出手阻止小植人的视线,训练不穿衣服,伤风败俗不能乱看

    刚看到一点性感画面,眼前一片乌黑,袁奕典眨了眨眼,默默的昂起头和抿嘴大老虎对视。

    半晌,想通什么的袁奕典无语地抓了抓脸“不看了吗”

    蔺景枭立即点头,深深瞥了眼体能训练室的士兵,暗暗留了心思。暂时还不清楚自己被oss记住的士兵热火朝天地干架,今天长官可是说了,赢了的一队明天负重训练少绑二十公斤。

    一路上基本是看几眼就被蒙住视线的袁奕典抽了抽嘴角。

    自家大老虎的占有欲是不是有点强。

    袁奕典若有所思,心中说不出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亦或是一种奇怪的情绪。

    蔺景枭一直关注着小小植人的神色,察觉他面色不佳,嘴巴抿直。

    大老虎也很委屈,心上人想看他可以给他看。可是昨天小植人不想看他,今天却惦记看别人。

    不高兴是不高兴,蔺景枭却怂怂哒不敢叫小植人也不愉快。

    大老虎绞尽脑汁,想到了什么。

    “机甲,要开吗”蔺景枭试探地询问。

    袁奕典眨了眨眼,又找眨了眨眼,蓦然惊喜地搓手手“可以吗我要开”

    回程时,沐琉大哥教他练了几作战舰,但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几次险险叫战舰撞上小型陨石,若非蔺景枭急忙纠正,他们可能无法全须全尾回来了。

    很显然,在操作战舰机甲方面,蔺景枭的能力比徒手撕机甲的沐琉熟练太多。

    袁奕典不擅长操作机械,或者说他不擅长打架。

    哪怕记熟了每一个按钮,等真正运用时,依旧会手忙脚乱。

    比起叫他开战舰和人掐架,叫袁奕典做些毒剂更有效率且成功率更高一些。

    他这种亲近花草动物的成就是同种族比不上的。

    袁奕典其实猜测这与他在特殊环境中长大,老猫时不时给他投喂天材地宝有极大关系。

    蔺景枭哪里能拒绝,小植人的心思在他身上,他就满足了。

    带着玩偶似的小植人进了独属于他的战斗训练室,正中央就是一台镶嵌金边的黑色机甲。

    机甲有棱有角,远远看着便能感受到冲天的威压和煞气。

    袁奕典隐隐感觉到,这只机甲被使用过很多次,且斩杀了极多的生命。

    眼神闪烁不定,他心尖微微揪痛。

    小手覆盖在蔺景枭的手指上,袁奕典昂头与他对视“都过去了,以后会很好。”

    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是最简单朴素的目标,却叫蔺景枭心中无限悸动。

    蔺景枭抿了抿唇,耷拉着的眼帘颤了颤,郑重其事地点头。

    蔺景枭三两步跳上机甲,点开按钮跃进驾驶舱,驾驶舱内以银灰色为主色调,三百六十度悬浮屏幕围绕在周围,就像是在看6d电影。

    蔺景枭低沉地说了一句“启动”,偏黯淡的屏幕就闪过一阵亮光,没有花里胡哨的开机音乐,也不存在任何其他形式的画面,简简单单的机甲被启动了。这直男一般的画风和蔺景枭很像。

    袁奕典猛然想起刚认识殿下时,一贫如洗的别墅。

    噗嗤笑出来,袁奕典捂着嘴轻咳一声。

    晃了晃耳朵,蔺景枭不明所以地低头,定定看小植人,一脸莫名其妙。

    袁奕典忙摆手“没事,就是想起刚认识的殿下了。”

    霍然竖起耳朵,蔺景枭面上无常,实则内心很期待,很忐忑,纠结地异常想知道自己的形象。

    “就是可爱。”袁奕典张嘴,故意拉长音。

    蔺景枭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险些嘴角都拉下来,听见小植人后面那个字,心情明朗起来。

    “你也”蔺景枭眼神闪烁想开口。

    袁奕典忙伸出手阻止“好了,来教我吧。”

    小草精一点也不想知道蔺景枭要说什么,一本正经的强硬地要求换话题。

    可爱两个字没吐出来,蔺景枭不高兴地噘嘴。

    然而大老虎没什么发言权,很快就乖乖点头,耐心地指着按钮“这是,左手。”

    袁奕典犹如海绵,快速吸收星际知识。

    小小的奶娃娃站在操作台,吧嗒吧嗒跑到红色按钮“我可以按吗”

    蔺景枭点了点头。

    “这是右手。”蔺景枭眼神闪了闪,在数百个按钮中,选择了右面的某个按钮。

    袁奕典眨了眨眼,又迈着小短腿跑到右边。

    蔺景枭眸色一亮,“嗯,这是格挡。”

    袁奕典看向那偏向左边面板的按钮,沉默了几秒又扑上去。

    实在喜欢看活泼跳跃的小植人,蔺景枭又指着右手下的橙色按钮“这是,手里炮。”

    袁奕典“”

    袁奕典看了看那个按钮,缓慢插着腰,怒瞪蔺景枭。

    好的,大老虎这么坏,离婚去吧。

    他完全看出来了,这只大老虎就是故意在逗他玩,左一个右一个的教导。

    自家大老虎不吃草,袁奕典瞪圆眼颐指气使“手给我坐。”

    蔺景枭心下一喜,不动声色的应声,伸出了手,那只有一点重量的胖嘟嘟一点儿坐到他掌心。

    袁奕典盘腿坐在手掌上,指着左边“按左手”

    蔺景枭默默的点头,乖顺地按了一下。

    这些按钮对他而言太过熟悉,他曾经无数次按在上面,斩杀虫族和侵略者。

    袁奕典看了看屏幕满意的点头“按手里炮”

    蔺景枭愣了一下,平静无波且幽邃深沉的眼里溢出一丝笑意,小植人是在以他的方式按按钮吧。

    左面一个,右面一个。

    这样,两人也算是寓教于乐。

    教学了一个多小时,袁奕典有些困倦,他向后躺在了掌心“我想看看兽族历史。”

    他记得刚刚在大老虎办公室看到了一个书架,上面不少书。

    蔺景枭愣了一下,点头应诺。

    两人转了一圈儿回到二皇子殿下办公室,花豹子早不知所踪。

    袁奕典指着一本硕大的纸质书籍“就这本吧。”

    “你念给我听,我学一学。”袁奕典眨了眨眼,一双湿漉漉的眼期盼地看向蔺景枭。

    蔺景枭“”

    大老虎很为难,大老虎心疼地抱住自己。

    自闭大老虎说几个字就难的不行,叫他读书,实在是太过艰巨了。

    这比叫他杀死五十只虫子还难。

    袁奕典双手合十,殷殷切切“不可以吗”

    “嗯”可以

    小植人眼中的星光要黯淡了,蔺景枭如何也拒绝不了,他纠结地拧着疙瘩重重点头。

    不能叫小植人伤心,大老虎兀自为难起自己来。

    翻开第一页,蔺景枭就卡了壳。

    “星际历,1011年,据记载,兽人先祖,西伯利,亚”

    蔺景枭念的磕磕巴巴,一段话被断的支离破碎,他越念越自卑,竖起的两只圆耳朵也耷拉下来。

    如果说一个人的长短处相比较,武力可以高到天际,语言就只是一层脆皮。

    蔺景枭的人生偏科的严重。

    蔺景枭忐忑不安,念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就噘着嘴小小地抗议了一下“我,不。”

    讲的好好的,忽然大老虎吐出了两个主观词汇,袁奕典愣了一下。

    噗嗤笑出来,袁奕典一抬头发现大老虎受气包似的,冷硬的线条都圆了,两个腮帮子略鼓。

    袁奕典弯了弯眉眼“怎么了你不怎么样呀”

    不念了

    蔺景枭很像摔下书,堂堂正正做人,但是他只在脑袋里想一想。

    最终纠结几秒,没敢。

    袁奕典拍拍大老虎的爪子“念的很好,继续吧。”

    这一下下的顺毛到底叫逆起毛的大老虎温顺下来,垂着眼帘,低低地继续念书。

    依旧是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

    然而袁奕典却很是耐心,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受到鼓舞的大老虎内心明知自己念的极差,可小植人夸赞的药一进肚,他就迷迷糊糊甜蜜蜜地坚持了下来。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和谐且温馨。

    坚持了五分钟,袁奕典向着大老虎勾了勾手“大猫低下头奖励你一下。”

    蔺景枭一怔,低下头就被小小的一点儿吧唧亲了一口。

    蔺景枭“”

    福利。

    袁奕典弯了弯眉眼“大猫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蔺景枭不渴,但他要喝。

    袁奕典从戒子中找出杯子,倒进一碗满满的琼浆,手指化作原型摘下一片叶子。

    他刚准备将叶子捏碎就被炸毛的大老虎阻止了。

    大老虎呛着毛,脸绷得死紧,眉头叠成两个高高的山丘“不行”

    他已经大好,不需要安抚剂,小植人不该伤害自己。

    蔺景枭清晰的看出这片叶子生机勃勃嫩绿嫩绿的,一看就是新长出的叶子,做安抚剂是用半黄的不健康的叶子也就罢了。这小小的可爱的绿叶不可以摘下来用。

    蔺景枭心尖微微酸麻,黑着脸再次重申“不行”

    袁奕典眨了眨眼,哭笑不得“可都摘下来了,大猫不用就浪费了呢。”

    “或者我做成安抚剂送给”

    “更不行”蔺景枭的毛根根倒立,一条虎尾巴彻底粗了。

    大老虎兴师动众的神情和他马上要原地爆炸的姿势都让小草精一阵无奈和心暖。

    暖黄色的阳光打进来,蔺景枭英挺的五官更深刻立体了。

    他笔直地站着,一身戎装将健硕强悍的躯体勾勒出来,分明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可毛绒绒的耳朵和那条涨开的粗尾巴却给他增添了一抹柔和色彩。

    蔺景枭这会儿表情认真,嘴巴紧紧抿着,执拗地表达着不满。

    袁奕典噗嗤笑了“下次我不摘了。”

    “那这片呢”袁奕典指着被蔺景枭抢走的一片叶子。

    蔺景枭脸色黑沉,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珍而重之地塞进胸口另一侧的口袋中。

    看样子是当成宝贝准备保存起来了。

    袁奕典笑意渐深“你喜欢我的叶子我可以再给你摘”

    “不。”蔺景枭瞪了他一眼。

    他看出来了,袁小点是在逗他,但他依旧不高兴的。

    “好的,亲爱的,快来喝水吧。”袁奕典知道自己是将大老虎逗毛了,忙开口补救。

    可以的,这很袁奕典了。

    亲爱的三个字立即叫大老虎忘记了前尘旧事,只表情空白地眨眨眼。

    亲爱的

    蔺景枭呆呆地抖了抖耳朵,倏地红了脸,他漂移视线,一本正经地接过水杯低低应了一声。

    眼中笑意要溢出来,袁奕典摸了摸鼻子。

    大老虎的表现都很直白,性子最深处有那么点皮的小草精乐不可支。

    光脑亮了。

    蔺景枭停下念书,随意瞥了一眼,脸蓦然一沉。

    袁奕典眨了眨眼,腾地坐起来“好像很急,是出现什么事情了吗”

    “虫族。”蔺景枭吐出两个字。

    袁奕典皱眉“虫族入侵他们还敢出现呢。”

    不是虫族入侵,而是十只巨型甲壳虫在繁华街肆虐,已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至于这些虫子怎么出现,蔺景枭猜测是兽王都伺机而动的余孽作祟。

    “你要去吗”袁奕典眨了眨眼。

    蔺景枭颔首。

    袁奕典眼神闪烁“我陪你。”

    蔺景枭心动的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他不想小植人看到他杀虫族时残忍的画面。

    他希望在小植人眼前,他是个和平的男人。

    袁奕典抱住他的手指,在上面落下一个吻“安全第一。”

    “嗯”蔺景枭抿抿嘴巴,重重点头。

    蔺景枭“狗,送你回家。”

    袁奕典睁大了眼,指了指书籍“我在这里等你。”

    蔺景枭到底是点了点头。

    等德牧执行官被唤来后,二殿下快速离开,袁奕典拄着腮坐到桌上,环视四周。

    这里空荡极了,除了一套桌椅,一个书柜和简易沙发,就是一张地毯。

    袁奕典沉默几秒,打开了光脑“我可以往这里买一些东西么”

    德牧执行官眼神一闪,“当然,皇子妃殿下。”

    “殿下过去是怎么生活的,生活质量低破天际了。”袁奕典蓦然察觉椅子竟然是纯金属的。

    这椅子连个软垫都没有,坐下去不说硌得慌,时间长冰冰的会痔疮吧。

    袁奕典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壕起来。

    桌椅要换,实木的不错,核桃木色就很低调又内涵,沙发也要,最好一坐就陷进去。

    到时候完全可以吓唬一下大老虎,他很想看看平日里坐姿标准如钟的人猝不及防的掉进沙发里。

    他的表情应该很有趣的吧。

    地毯都已经秃掉了一块,是抓的吗

    门被从外推开,花豹没精打采地进来,他刚抬眼就看到桌上那个小小的植人。

    眼睛蓦然大亮,花豹子惊喜交加,在不足五米的范围内竟然加速度冲了过去,单手捧起了植人。

    “亲爱的,你好,我是你父亲的好朋友,我叫卫宪飞,你可以叫我飞飞哥哥。”

    努力展现出自己完美的一面,花豹子向后捋了下头发。

    他深深嗅闻了一下“哦,可爱的小殿下啊,你真的是太好闻了,我们做朋友吧”

    袁奕典“”

    袁奕典“”

    槽点太多,不知道吐槽什么了。

    不说父亲的朋友要人叫哥哥乱了辈分,就说这幅人贩子的模样也让人觉得略变态了。

    袁奕典沉默半晌,总算是知道自己之前的玩笑叫这人记住了。

    他轻咳一声,斟酌着开口“呃你好。”

    德牧脸色一沉,他反手去争夺,殿下多强的独占欲,小皇子妃被别的雄性碰到,他不敢想象。

    有人要抢夺自己未来的老婆,花豹子能忍耐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蔺景枭呵。

    花豹子爸爸

    蔺景枭死

    花豹子那,岳父

    蔺景枭果然,死。

    花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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