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故人转校生掉马

    在门口买了水果篮, 两人进入疗养院。

    疗养院充满了消毒水味, 是嗅觉灵敏的猫咪不喜欢的地方之一。

    蔺景枭走在小植人身边, 刚进入疗养院就皱了皱眉, 没几秒钟,猛地打了个喷嚏。

    “嚏。”急促的弱小的声音像呼哨。

    袁奕典讶异,大老虎打过喷嚏后,鼻头发红, 眼圈一层水雾, 两只绒球似的耳朵折成飞机耳。

    分明冷硬的俊脸, 可看着就可怜兮兮,惹人怜爱。

    他扭过头, 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巴。

    袁奕典手发痒,捧着一只耳朵虎摸一下。

    被握住的耳朵可能不是很舒服, 小小力度地抖了抖,却并没能逃脱出小植人的魔爪。

    这细微的反抗反倒叫袁奕典更心热, 压不住又蹂躏了几把。

    蔺景枭面颊发红, 垂着眼睑想抗议保留凶兽的尊严,又舍不得, 他喜欢被爱护。

    想了想, 他抿着嘴巴安安静静地忍了。

    然而特殊的消毒水味太过刺鼻,蔺景枭挨不住, 又扭头打了一个,一条尾巴霍然炸开白毛直立。

    尾巴甩出了个妖娆的s形状缓缓落下,尾巴尖尖悄然飘向小植人。

    大老虎鼻头更红了。

    这可真叫人心疼也心痒。

    大老虎这是气味过敏吧。袁奕典小愧疚, 在戒子里翻翻找找“诶找着了。”

    蔺景枭“”

    袁奕典掏出一个铃铛形状的玉坠,晃了晃还能发出悦耳的响动。

    这是当年过圣诞节时,老猫送给他的圣诞礼物,说以后他长得更大就伪装松树节省一些家里的开销,挂一些小物件。他气的直接狠狠捶了老猫一顿,老猫不得不化作原型让他撸了几下。

    后来他摆弄着才发现这铃铛除尘不说,还能稳固灵识,消除负面感官,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然后他在老猫欠揍的笑声中,心情沉重的给戴在叶片上了。

    唔,现在想想,老猫真的吝啬。

    他家大老虎多可爱,任摸任撸还乖巧稳重,从来没有我是主子的高人一等。

    当然他心底的想法若是叫帝国人知道,能口水喷死他。

    二殿下目中无人,也就只对他态度特别。

    蔺景枭用余光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是惦记着猎物,而是对待心爱的所有物的小心谨慎。

    尾巴将猫咪喜爱的宝贝圈在自己能掌控的区域内,隔绝别人靠近。

    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安静的等着讲解。

    袁奕典晃了晃“这是我朋友给我的,现在送给你啦。”

    他经历这一切后灵识凝实壮大,铃铛对他已经没有作用了,倒不如给时常灵识暴动的大老虎。

    在星际兽人眼中安抚力已经是顶顶的好东西,而铃铛的作用比安抚剂优秀百倍千倍。

    铃铛发出悦耳的叮铃铃脆声。

    疗养院中,很是响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蔺景枭听到声后,大脑一阵舒服,像几十年的紧箍咒忽然去掉了。

    他小心翼翼接住铃铛,轻微地摇了摇。

    叮。

    蔺景枭心情复杂,他惊喜小植人送他礼物,同时也很抓耳挠腮想知道朋友。

    他已经是第二次从小植人口中听说朋友了。

    小植人外泄的情绪他自己可能没发现,但大老虎敏锐察觉,朋友对小植人的重要性。

    暗暗对比后,大老虎竟觉得他比亲哥沐琉更被小植人重视。

    一身戎装的大老虎捧着小小的铃铛,画面逗趣。

    袁奕典捂着嘴轻笑,“我给你戴上这个我可是戴了快两百年。”

    难怪有浓郁的小植人气味,蔺景枭默默的想。

    大老虎不高兴jg

    这么重视吗,随身携带两百年

    心里酸溜溜的,跟被柠檬汁泡过了似的,蔺景枭幽邃的眸暗沉无光。

    “你要贴身戴着。”袁奕典点了点大老虎的脑门。

    能够缓解疼痛,抑制暴躁症。

    蔺景枭果断还是觉得有点甜,就算重视又如何,现在都送给他了,还是他比较重要的吧。

    大老虎想通后,心中留下个小小的疙瘩,美滋滋的摸了摸铃铛。

    两人找到特殊疗养室,隔着门窗往里望。

    一个虚弱的有些姿色的女性半靠在床上,下半身盖着被子,她目光无神,轻咬下唇。

    这就是袁家二子的母亲吗,按说帝国兽人大多忠贞,少部分才会婚外情。

    与大老虎对视一眼,袁奕典敲了敲推门进入。

    菟丝花恍惚了几秒,苍白的脸转过来,死水一般的瞳孔骤然紧缩,嘴唇哆嗦了几下。

    当看到蔺景枭后,本就情况糟糕的女性更是瑟瑟发抖,蜷起双腿,将头埋进去逃避面对两人。

    袁奕典皱皱眉“”

    蔺景枭眉头一蹙,手臂一揽将小植人逮到怀里,尾巴挡在前方。

    这人莫不是想伤害小植人

    哪怕她没有威胁,蔺景枭依旧不放松警惕,他清楚自己在帝国的影响与名声。

    明知道与他结婚的植人不会好过甚至更糟,这女人依旧害他成了世人嘲讽的袁家废物。

    不论她有什么苦衷,蔺景枭都生不起好感。

    半晌,女人闷闷的抽噎声从被子下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

    “对不起,对不起”

    袁奕典眸光闪烁“和我说说真相吧,我想我有权利知道。”

    “呜”女人捂着嘴呜咽,泪水一串串落下。

    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抽过去了。袁奕典揪着蔺景枭的衣角,一时心情复杂。

    哭的好凶,会缺氧的吧。

    等女人哭够了,满脸水光,十分钟过去。

    袁奕典看不过去,拿出面巾递给她“擦擦吧,需要叫医生吗”

    女人呆呆的盯着纸巾,眼圈又红了,她哽咽地摇摇头“不,不需要了,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袁奕典望向窗外,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里环境不错,你可以出去看看。”

    “唔。”女人努力抚平激动的情绪“我只是想保护小易”

    一句话已经足够了。

    袁奕典眸光微沉。

    蔺景枭反手握住小植人温凉的手,安抚地攥住。

    袁奕典表情一顿,惊讶地抬眸,与大老虎坚定且幽邃的眸对视,心底一阵温暖。

    扬起个笑,他指尖调皮地挠了挠大老虎的掌心,眼见老虎僵了。

    哈哈。

    袁奕典“那他现在在哪儿”

    “”女人一个哆嗦,用力摇了摇头。

    “您现在很幸福,我不那么愧疚了,不过一切都是我的错就放过我的孩子吧,他很无辜”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出你的秘密,我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是袁家的人”

    “求求您了,您和二殿下新婚快乐,如果,如果一定要有人承受后果,那就让我来吧。呜。”

    菟丝花女性越说越激动,她捂着脸哭的痛苦,“您看上去气色很好,真的”

    菟丝花植人是最娇贵的植人,他们没办法独自存活,一生都需要依附爱人或者亲人。

    而这个脆弱的女人本该在多年以前香消玉殒,却为母则强,活了下来。

    并且将袁家那个废物养大了。

    当为艰难生活而苦恼的植人得知袁家要对她儿子下手后,她惊恐交加。

    菟丝花植人很脆弱,但她为了孩子,抱着必死的决心,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开往兽王都的飞船。

    能够遇见刚穿越的袁奕典,也是一种缘分。

    说起来,没有菟丝花植人的私心,袁奕典绝对不会认识蔺景枭。

    袁奕典也没有最精贵的大猫随意撸了。

    “你确定他能生存么”真正的袁家二少作为一株菟丝花植人,能够在f级星球存活么

    女人脸色苍白,她惨笑一声“会的,他和竹马感情最好。”

    情况其实不乐观吧,但她既然不说,袁奕典也没兴趣再问了。

    他起了身拉着大老虎“嗯,那也不错。你好好养着吧,病好后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女人骤然瞪大眼,“送我什么,我可以离开吗”

    她激动的眼泪外涌,捧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袁奕典心情复杂“拥有一个愿意付出一切的母亲,对于那个二少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觉得小植人羡慕,蔺景枭心疼地静静看他,并不发言。

    “袁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袁奕典笑了一下,捏捏耳朵。

    蔺景枭“三个,处理了。”

    “哦”袁奕典眉头一挑,语气嫌恶“虫族也是无孔不入,不择手段啊。”

    对。蔺景枭点点头,无声地支持他。

    袁奕典笑着询问“时间还早,回家么还是去看看宝宝们”

    蔺景枭本来想去军部的,但转念一想,就坚定的表示要回家,家里没有人,小植人的注意力就不会被分散出去。

    蔺景枭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袁奕典笑眯了眼“好啊对了,殿下那是你的母校对么”

    蔺景枭点点头,他已经再次吩咐了财团捐赠一笔。

    蔺景枭自己上学时过的粗糙,可当小植人上学后,他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妥了。

    千思百转,他拨通了金丝猴的通讯,要求他再次与学校商讨改善学校设施的公益计划。

    起码,桌椅要柔软,符合人体力学。

    训练用的沙袋也太粗糙,最好能包上一层棉花。

    当时兴奋的金丝猴“”

    殿下,您认真的吗

    袁奕典笑着道“殿下,你闲下来时,给我讲讲上学的事情吧。我想了解你。”

    蔺景枭眼睛蓦然睁大,脸腾的红了,他抖抖耳朵,不自在地“嗯”。

    第二天上学,袁奕典再次被围住了,不是为了追求,而是回礼。在兽人星际,兽人送植人礼物,植人可以选择回礼或者拒绝,但若是植人送出的礼物,兽人都要回礼的。

    这些礼物被包装好堆在桌子上,袁奕典有片刻的呆滞。

    升级为同桌的卫璇笑了“你在想什么眼睛都直了呀。”

    经过昨天的接触,他真切发现和袁奕典相处蛮愉快的,袁奕典性格温和爱笑,很容易产生好感。

    也是因此,他敢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袁奕典“我在计算,我昨天有送这么多份零食么。”

    卫璇笑道“也可能是还想吃饼干吧,就比如我。这是我的回礼要拆开看看么”

    实话讲,皇子妃的饼干味道真的太好,星际没有卖的。

    袁奕典愣了一下,噗嗤乐了“行行行,下次给你带超大分量的。”

    卫璇很满意,“就为了饼干,这个朋友交定了。”

    袁奕典“”

    昨天忐忑小心的,今天就暴露本性了,收敛一些啊卫三公子。

    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坐在角落的赵晴嫉妒的眼珠子发红,他咬着下唇很是不甘心,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

    “袁同学,你真的选钢琴了吗和我弹古筝呗,我想组个乐队呢”熊同学眼神发亮。

    袁奕典“”

    袁奕典微笑婉拒“家里给买了钢琴,实在抱歉了。”

    真相却是他一夜继承了十几种昂贵乐器,这里有蔺景枭买来的,也有父皇母后和大哥送的,甚至大皇子殿下和小太子殿下听说他要上音乐课,也送来了几把乐器。

    嗯,就是这样。

    熊同学哭丧着脸,很是沮丧。

    他们乐队都是五大三粗的,若是有一个精致可爱的植人当灵魂多好啊。

    眼睛忽然一亮,他再度征求“钢琴也行,钢琴配古筝”

    袁奕典“”

    “去吧,你那古筝队都是熊,谁要去看一堆熊扭屁股。”钱多多呲牙咧嘴。

    熊同学脸涨得通红“”决斗吧,混蛋

    “那我做裁判。赢了有小饼干。”袁奕典乐不可支。

    “嗷那我会胜利的”

    “什么什么有饼干那干脆摆下擂台赛吧,我也参加”

    “你一根棍子别捣乱,饼干是我的”

    “棍子你妹啊我是蚺”

    笑笑闹闹的,袁奕典心情很好。

    卫璇呆了呆,仿佛开了新世界大门,他第一次知道同学可以这么相处。

    他想了想,柔柔一笑“那我就是见证者了吧。”

    比他还高贵的二皇子妃平易近人,他又有什么资格高傲呢。

    “哇”

    上课了,重点班又转入了一名插班生。

    新同学长得俊美,一身休闲服穿在身上显得他身高腿长,微笑之间叫人如沐春风。

    脑袋上顶着两只白色猫耳,一条尾巴在身后闲适地摇摆。

    他站在台上环视四周,漆黑的眸扫过袁奕典“大家好,我叫袁堔。”

    袁同学的目光止不住往袁奕典身上瞄,要知道新同学刚转学,就有一名同姓兽人转学。

    要说两人没关系,同学是不怎么相信的。

    比起众人,袁奕典更愕然。

    这张脸,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就是老猫年幼的样子么。

    所以说,这人到底是老猫什么人啊。

    老猫不爱说他过去的事情,但某年春节喝酒喝大了,秃噜嘴了说他叫圆圆,这是幼崽时期被奴才起的小名,后来老猫就姓袁了。于是,被挖回家的袁奕典也跟着姓。

    至于袁奕典名字的由来

    那时候袁奕典小小一颗幼苗,老猫嘲笑他“就这么一点大,干脆你就叫一点算了。”

    然后袁奕典就很生气,用小奶音愤怒地抗议“你远一点,好吗”

    老猫贼贱“你这是错怪我了,是神采奕奕,优秀典雅”

    想起老猫,袁奕典止不住想念。

    袁堔的长相与老猫有七成相似,若非知道老猫飞升了,袁奕典真的会认错,会以为老猫又发蠢装个样来逗他玩呢。

    “老师,我可以坐靠窗的位置么”袁堔笑着指袁奕典身后的位置。

    “当然。”

    于是,袁奕典有了同桌后,又立马有了后桌。

    袁奕典呆了呆。

    来了个漂亮的植人后,重点班又出现一只校草级别的兽人。

    兽人同学不爽,一来就惦记他们新班草。

    袁奕典回头,瞄了一眼。

    袁堔一愣,莞尔一笑,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这个笑容不知为什么叫袁奕典毛骨悚然,他点点头转过身。

    他蹙起眉困惑不已,有很多疑问。手指不经意抠着笔帽,就像要将笔帽掰成两半。

    袁堔看清袁奕典的小动作,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这一堂课,袁奕典上的很煎熬,不光身后那时不时刷存在感的目光,还有他内心的急迫。

    总算挨到下课,袁奕典霍然回身,茫然地盯着袁堔看。

    袁堔好整以暇地抬眸,眼中噙满了浓郁的笑意“袁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灵识探出转了一圈,是非常陌生的灵识波动。

    张了张嘴,袁奕典眼神闪了闪,“抱歉,你和我一个朋友非常像。”

    袁堔好奇“哦哪里像呢。”

    袁奕典抓抓脸“长相吧。”

    “可真巧,我也觉得袁同学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袁奕典愣了一下,挤出了个笑。老猫那家伙臭屁的很,如果他问老猫这问题,老猫百分百回答跟我像那他很帅嘛。,眼前这人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一堂历史课后是全年级的体能训练课程,兽人学生全年都要上,植人则是隔日上课。

    袁奕典撸起袖子,与卫璇前往训练场,这里已经来了不少学生。

    学生脸上是无忧无虑的笑,这里生机勃勃,袁奕典就很喜欢。

    卫璇瞥了眼袁堔,低声询问“你认识他么”

    袁奕典摇头。

    卫璇摊手道“我还以为是你家族的追求者呢,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呀。”

    袁奕典一怔“”

    卫璇再瞄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多保重。”

    那袁堔微笑注视着袁奕典,一旦袁奕典回头,袁堔又快速转移视线,佯装无事发生。

    要说新同学对袁奕典没想法,卫璇第一个不信的。

    但是,这可能是送命题。

    要知道袁奕典还有个占有欲极强的正牌老攻。

    他言尽于此。

    袁奕典呆了呆。再回头看袁堔,发现他正站在一群植人中央,和他们有说有笑。

    他本身灵识极强,也一直注意着新同学,却没发现自己被关注。

    错觉的吧。

    袁奕典挠挠脸,心下留下了个痕迹。

    给学生上课的是一头象,象老师身形魁梧,身高足足两米三四,站在前面就像一堵墙。

    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学生们在这位老师面前是不敢放肆的。

    象老师“今天负重二十公里,植人减半。”

    登时,训练场响起一阵哀嚎。

    二十公里是什么概念更别说要负重跑,哪怕对于身强体壮的兽人来说,都很艰难。

    袁奕典瞥了眼叠起的等身沙袋,默默扭了头。

    他可记得大老虎是学校的优等生,这种恐怖到令人发指的训练怎么完成的。

    他掰着指头盘算下,应该可以完成。

    袁奕典已经入道,体内灵气形成循环,爆发力与持久力是普通人比不上的。在强者环绕的环境下,他显得柔弱,但他比不过帝国强者大老虎,比不过自家大哥,难道比不了兽人小少年吗

    袁奕典捋了下翠绿的头发,跃跃欲试的舔了舔嘴巴。

    卫璇苦着脸“五公里”

    他自小体弱多病,家里想了许多办法依旧没有好转,别说五公里,五百米都可能躺进医院。

    “一点,你加油。”卫璇既无奈又羡慕。

    袁奕典挑了挑眉“嗯,我看看,手腕伸出来。”

    卫璇叹口气,可又忍不住期待地乖乖伸手“我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气”

    袁奕典的灵气在卫家三少身体里走了一圈,发现他的五脏六腑都被的黑气侵蚀。

    袁奕典皱眉“唔,的确是娘胎里带来的,你这毒很奇特呀。”

    卫璇神情低落,可听到在后半句只觉得五雷轰顶,晴天被一道雷劈到脑壳上。

    倏地瞪大双眼,他不敢置信地吸气“毒我这是毒”

    大哥和爷爷找了很多有名的医生,他们都表示这是先天不足,只能后天慢慢养着。

    他也一直这么信着,可今日有人告诉他,他其实是中毒了

    若是其他任何人说,卫璇都能了微笑嘲讽他哗众取宠,但袁奕典是谁,他是神秘家族的小家主

    他的传承是整个帝国拍马都比不上的。

    卫璇吞咽口水,心跳扑通扑通的“我,我中毒我不是先天不足”

    “不是,你是中毒。”袁奕典搓搓下巴。

    这种毒他有印象,老猫曾经给一只狐狸总裁解了毒,那位在人间很有影响力的企业家就这症状。

    怎么解毒他记得不深了,但他清晰的记得老猫讹了人家一千万。

    卫璇还想追问,象老师已经一声令下,开跑了。

    他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收回视线,袁堔勾了勾唇,走到沙袋旁跟拎鸡崽似的拎起沙袋随意掂了掂,不甚在意地跑起来。

    他脚步轻盈,跑步似乎有独特的节奏,像个闲庭信步的贵公子,丝毫没有雄性狂野的一面。

    一直暗中观察新同学的兽人少年们呲牙咧嘴。

    “哎呦我说,他好像挺强的,到底和袁奕典什么关系呀”

    “一个姓,估计是一个家族的吧。”

    “那他们家族的基因很厉害啊,长得都那么好。”五大三粗的熊同学摇头晃脑。

    “赶紧的吧,长得比人丑,难道还想体力都比不上吗”

    象老师对兽人要求严格,但对植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植人不用背沙袋,累了还走一走。

    和现代电视上偶像剧里差不多,体育老师不会太管身体不适的女生。

    卫璇跑了两百米,额头就冒了热汗“一点,一点”

    袁奕典跑的轻松,脸不红气不喘,他歪了歪头哑然“你出了很多汗,身体这么虚么。”

    卫璇“”

    卫璇没好气“我身体不适,呼呼,行不行啊。”

    “行。”袁奕典轻咳一声。

    卫璇气喘吁吁“你确定吗我真的,呼呼,不是,先天呼呼呼不”

    袁奕典一脸真诚“你不是。快别说了,你是不是缺氧了。”

    卫璇“”

    卫璇气的脸红。

    他们是绕着学校后山的一条圆形盘山路进行负重长跑的,期间要经过几条河流和一片森林。

    活动的区域已经先前被清理过,且几名老师会沿途跟随,所以一般是没有危险的。

    卫璇跑了一公里,已经是极限,他甚至没能跑到后山路上。

    袁奕典拍拍他的肩膀,言之凿凿“你已经很好了,过犹不及,以后有的是机会。”

    卫璇定定看他,心中激动“一点,谢谢你”

    袁奕典扬起个笑“嗯,你别歇着,慢慢走。”

    卫璇点点头。

    赵晴一直在不远处跑,看到这一幕,狠狠咬着牙,装腔作势恶心死了

    他不相信袁奕典跑的轻松,指不定他暗地里怎么难受呢。

    袁奕典意味深长的斜睨一眼,手指勾了勾,就轻笑着跑开了。

    他跑步几乎是脚尖一点就弹出很远,整个人宛若在森林中飞舞,潇洒惹眼的不行。

    袁奕典脚尖在树干上轻踏,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五米外了。

    赵晴眼突卧槽

    一道身影从身边越过,轻灵的犹如森林精灵。

    袁奕典嘴角噙着笑,跟钱多多几人挥挥手,脚下一踩,登时上了树枝几个跳跃跑远。

    兽人同学“”

    兽人目瞪口呆“”

    “哇靠刚刚跑过去的是袁奕典他跑的太快了吧。”

    “呃,他真的是植人吗”

    十几只兽人面面相觑,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发了狠的冲出去。

    就算他们不善跑步,可输给植人也丢脸啊

    袁奕典回头一瞧,就见十几个同学已经有五六个变成原型,有鸭嘴兽,蜥蜴,鳄鱼和北极熊。

    眼神蓦然一亮,他在毛烘烘的北极熊身上打转,噗嗤笑出来。

    这么热的天,估计北极熊同学很煎熬。

    见到许多毛团子,袁奕典有些想宝宝和大老虎了。

    说起来,袁奕典只用了六分力气,还饶有兴致的观察身边的兽人同学。

    象老师早就注意到这个植人了,他的大姐嫁入卫家旁支,那日有幸参加皇室的婚礼。

    虽然大姐语意不详,他依旧勾勒出了一些真相。

    就比如能与卫家三少交好,他的表现如此与众不同。

    象老师想起当年沉闷自闭的二殿下,抬眸瞧一瞧袁奕典阳光和煦的笑,暗暗感慨一声。

    像二殿下那种性格,也只有这样特殊的植人才能走在一起吧。

    象老师想着,第二位转校生也悠悠然飘去。

    象老师“”

    象老师“”

    好苗子当年的二殿下出类拔萃,但应该也没这么轻松惬意。

    跑到森林盘山路时,前后差距已经极大,袁奕典能见到的同学越来越少。

    摸了摸微红的面颊,袁奕典三两下窜上树枝坐了下来。

    他掏出琼浆喝了一口,感觉爽快多了。

    袁奕典眯着眼看天,想起了在山里懵懵懂懂的日子,他当时努力伸展小叶子,只想长得更高。

    刚开始被老猫带回家,他是缠绕在一根一次性方便筷上享受阳光与琼浆的。

    现在想想,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欺负他年少无知。

    “呵呵,什么味道,很香。”不知何时,袁堔站在树下,笑眯眯地昂头看他。

    袁奕典眨眨眼,低头看去。

    袁堔笑了“怎么了,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后桌。”

    袁奕典心中微妙“呃,你不跑吗”

    “跑,我只是被诱人的香味吸引了,然后过来看到了袁同学。”袁堔失笑。

    e。

    袁奕典摸了摸鼻子,“我喝过了,下次送你一瓶。”

    袁堔笑吟吟“好的,谢谢你。”

    轰隆隆。

    不远处忽然冲天而起一阵烟雾,惊怒的兽吼响彻森林,袁奕典一个激灵跳起来。

    “吼吼吼”

    两人的对话被啸声打断,袁奕典皱皱眉探出神识。

    几秒种后,他的脸色不太好了。

    不远处有几只凶兽正在撕咬小兽同学,凶兽双眼猩红暴虐,没有任何理智。

    袁堔脸色发沉“出了什么事情”

    袁奕典瞥他一眼蹦下树,一边翻找戒子一边跑“前面。”

    “等一下,你是植人,要亲自去”袁堔笑意淡了几分,不赞同的皱皱眉。

    袁奕典不虞地点头,挥挥手“你去找老师。”

    他眨眼窜出很远,几个跳跃消影,站在原处的袁堔捏捏眉心,笑的意味深长“啧。”

    袁奕典运起灵力全速前进,不过两分钟就到了跟前。

    靠的近了,他能嗅到颇重的血腥气。

    袁奕典悄然躲到了某棵树上,缩着身子向下瞧,看清下面的情况后表情不禁一悚。

    钱多多浑身是血,覆盖全身的鳞片被撕开,伤口可怖。

    而一直和他不对付的森蚺大蛇同样伤痕累累,他的尾巴甚至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该是折了。

    之前被袁奕典多看两眼的白色北极熊如今已经成了个血球。

    还有几个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里并非长跑途中,他们是怎么跑到这的

    袁奕典不解,可现如今也没有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他紧盯着那几只双眼猩红的凶兽眯起眼。

    它们,浑身的气息只有暴虐,杀戮。

    掏出老猫留给他的雷符,袁奕典吞了口口水,他还没真正战斗过。

    可几个同学情况越来越糟,随时可能被杀。

    袁奕典全神贯注找机会一击必杀,然而他忽略了身后。

    一只吐着信子的红眼蛇缓慢接近,在袁奕典准备开启雷符的前一秒,他猛然察觉一股杀意。

    身体下意识向前跳,反手甩出了雷符。

    巨蟒被砸了一头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这引起了下面几只凶兽的注意。

    其中一只甚至嘶吼着扑过来,袁奕典在空中无法躲避,心中暗道糟糕。

    嗖嗖

    几道银光乍现,那几只刚刚逞凶的噬人凶兽就砰砰砰炸碎了,同时袁奕典感觉一股轻柔的力量将他扯开,整个人囫囵跌进某个怀中,视线呆滞的盯着几只血肉模糊的凶兽。

    “呵。你怎么就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呢,唉。”熟悉的气死人口气。还有那熟悉的一击必杀绝技,袁奕典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拨开了层层云雾,他总算明白了什么。

    他呆呆的转头,嘴唇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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