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182年,格登哈尔城
今晚的月亮和往常有许些的不同,并不是正常的白色,而是隐约的,泛着血红色。
格登哈尔城的人民们似乎也没注意到这细微的一点,城市内的夜晚依旧热闹非凡。
几个小孩子挤在人群中,他们逆着人流,快步向前跑着,并没有人察觉到他们脸上的惊慌和不安。
他们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百年来的守护即将在他们这一举动之中化为乌有。
教廷地下室内存放的十字架早已不再散发着昔日的光芒,而是掉落在冰冷的地上,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所有人都没有预感到即将来临的危险,依旧是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
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路过拥挤的人群,帽子遮住了他的脸,黑袍下,他露出一张带着狰狞笑容的脸。
男人的眼睛向四周看着,他目光锁定在了有着白暂皮肤和火辣身材的女子身上,一直追随着她的踪迹。
女子一路小跑到了位于城镇中心的小型喷泉池旁,站在喷泉池旁的青年似乎是等了很久,当看见女人的时候他便快步走了过去,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显露了出来,手里还有一束盛放的鲜花,女子接过鲜花,被男人抱入怀中。
男人跟了上去,他站在女子身后,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青年抬头,却对上了男人血红色的瞳孔,瞬间屏住了呼吸。
温热的液体溅了男人一脸,血液从破掉的动脉喷薄而出,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女子在这一刻失去了生机,慢慢倒在地上。
她还未失去全部的生命力,她狰狞着脸,看着面前的青年和男人。
青年跪倒在地上,看着男人笑。
“对,对不起,我好久没有喝到血了,有些急,所以,所以……”
他瞳孔慢慢睁大,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一旁的行人看见这一幕纷纷向四处逃散,但为时已晚,一大群身着黑袍的男男女女顷刻间攻占了整座城镇,顿时火光四起。
格登哈尔城教廷地下室的十字架守护了这座城镇一百年,终于在一群调皮的孩子手里不攻自破。
“那么久了,为什么血盟十字还没有到?”
“他们是不是已经打算放弃格登哈尔了?!”
“无论他们放弃没放弃,我们也得逃出去,领主级别的血族不是我们一个人就能够抵御的住的。”
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在屋内来回渡着步子,他看了一眼窗外,街道上空无一人,他稍微松了口气。
火/枪早已在刚才的战斗中耗尽了它的所有子/弹,现在唯一趁手的武器,也不过是随身携带着的皮鞭匕首,他抬手握住了挂在胸前的十字架,默念着耶稣保佑。
“那那些无辜的人该怎么办?”女人有些犹豫,她问。
男人摇头:“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希罔这孩子给安全带回萨莫拉城,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我可以不救那些无辜的人,但是我必须让我的女儿和妻子活的好好的。”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一旁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抬头望着男人,她眨眨眼,天真地问。
男人蹲下身,轻抚女孩儿的头,柔声回答:“小希罔乖,咱们得去萨莫拉城看你格拉尔叔叔,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格拉尔叔叔吗?这一次我们要和他呆很久。”
女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女孩儿被一旁的女人抱起,女人扶住女孩儿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别到一边去,“答应妈妈,等会儿不许朝外看哦。”
“为什么?”女孩儿问。
“天黑了,血族们会出来的,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了。”
女孩儿把头埋进女人的怀中,女人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
男人牵住妻子的手,街道上都是已死之人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是血的味道,处处都是。
男人对这气味已经司空见惯,但他却更在乎妻子的感受。
“再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他带着女人和女孩儿走在迷宫一般的街道上,轻车熟路的找到属于出口的终点——格登哈尔教廷。
可男人却觉得有些奇怪,路上并没有遇到血族,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大概是吃饱了东西,走了吧,也是,毕竟一个小镇的人的命都被他们给掌握着,连来巡逻的猎人们也都是损失惨重。
这里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离开格登哈尔城除了位于正北方的大门之外,还有就是教廷地下室,教廷地下室有一个房间,是存放守护整座城镇不被血族侵入的第一道防御:被神亲/吻过的十字架。
而地下室往左,则是通往萨莫拉城的密道,这里只有猎人们和教廷的神父们才知道。
“教廷也是被耶稣给保护着的,所以他们不敢靠近这里。”
推开教廷大门,男人朝里张望着,他拿着匕首,小心翼翼地进入。
教廷里没有一个人,男人松了口气。
一阵风在他耳边吹过,带起鬓边的头发,他睁大双眼,抬手用匕首挡在了身边。
他将妻子牢牢的护在身后。
强大的气场让男人不禁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苦战,对方是贵族?还是说她级别更高。
但直到看见面前出现的人时,他的呼吸短暂停止了几秒,面前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的眼睛被黑色绷带给蒙住,但看她向下撇的嘴角,她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我没有想到,多年后再次遇见,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缓缓开口,她却把手中的长刀给收回了刀鞘里。
她微微低头,男人看着她,但不知她那双被绷带给蒙住的双眼在看向何处,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自己身后的妻子,或者说,是他的女儿。
“希斯,我只能够放走一个人。”缓缓,她将眼睛上蒙住的绷带给摘了下来,金色的双眸看着男人说。
叫做希斯的男人将手中的匕首扔掉,他看了看身后的妻子和孩子,又转过头去对女人说:“至少带着希罔这个孩子活下去,把她放在地下室,会有人来接她的。”
希斯抱过妻子手上的孩子,走过女人的身边,将她放下。
“待会儿从这里走,格尔特叔叔回来接你的,知道了吗?”
“那爸爸和妈妈呢?你们不一起走吗?”女孩儿出声问。
希斯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随后对女儿轻轻摇头。
“爸爸和妈妈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那爸爸妈妈你们会回来吗?”
希斯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去打算回到妻子的身边,女孩抓住他的衣角,小手攥的紧紧的。
“对不起,希罔。”希斯将女孩儿推向地下室里,也不管她哭的有多大声,随后他关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门。
“动手吧,爱文德。”希斯抬头看了看天空,笑道。
“对不起。”
贝洛182年,格登哈尔城被血族领主爱文德占领,猎人实力因不敌,损失惨重,经教皇与国王深思熟虑后,现已决定放弃格登哈尔,救出来的人民们,将退回至贝洛波亚帝国的第二道防线,萨莫拉城。
贝洛202年,萨莫拉城,波拿酒馆
希罔被狠狠地揍在地上,她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可脑袋里还是在冒着金星,她的眼睛被人给狠狠打了一下,连同脑袋一起撞在地上,她定了定神,看着面前这名女人,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揍人的凶狠程度可丝毫不会亚于当地出了名的混混。
法瑞尔说的这个女人可真是难搞,早知道就不帮他接下这差事儿了,还遭顿罪受。
似乎是打了一拳也不解气,女人又上前去用高跟鞋鞋尖重力踢在希罔的腰上,让她疼的喘不过气来后,便气冲冲地离开了波拿酒馆。
我的上帝,这下腰也给废了。希罔在心里道。
“老大你没事儿吧!”从人群中挤出一个黄色头发的青年,他赶紧把希罔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她刚刚被打的腰。
“把手给拿开,要不是你我能被打的这么惨吗?”
“滚一边儿去。”
希罔嫌弃地拍开法瑞尔的手,扶着一旁的桌子站起来。
周围的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都没往那儿看,希罔要是没被打,那才叫是奇迹。
她看了一眼沾满灰的衣服,心道今天怎么没穿制服出门,不然可丢的就不止她一个人的脸了,整个血盟十字都得把脸给放在这儿。
“下次别找这么难搞的了,这股劲儿,真是的,不做猎人还怪可惜的。”
“回血盟十字吧,我得去拿点涂抹药。”
希罔小心翼翼地伸了伸腰,她拿起一边还未喝完的酒一饮而尽,幸好刚才那妹子没用这玩意儿泼自己一脸。
血盟十字是位于萨莫拉城,由贝洛波亚帝国牵头组织起来对抗血族的一个血猎公会,也是整座城镇的主心骨和第一防御力。
公会基地坐落在萨莫拉城的西边,而东边,则是他们听命的教廷。
“喂喂,你倒是站起来啊,哈哈哈。”
“米达,站起来,站起来!!”
“我还以为混种有什么不同呢,怎么比人类还要弱啊,哈哈。”
一推开大门,希罔便听见了吵闹的声音,一群年轻人把大厅给围的水泄不通,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向躺倒在地上的女人向下竖起小拇指,希罔见着,皱了皱眉。
“他们又在欺负米达了。”法瑞尔在一边小声说。
“连女孩儿都欺负,还是不是个东西。”
“这就是我不喜欢公会的原因。”
法瑞尔摩拳擦掌,说着便要走上去打算来一发英雄救美,希罔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拉了回来。
法瑞尔还想说什么,就见希罔走上前去。
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青年,在青年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不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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