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本丸之后,铃花又回到了平淡的生活之中。
因为记起了魔法少女相关的设定,铃花的心情稍微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她离开得早,如果这样一直不再相见,她就能当作冬花一直活着,这样也好。
毕竟一旦成为魔法少女,就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铃花也无能为力。
剩下的就是IKKI留给她的魅惑性魔力后遗症,因为感染性太强,她的魔力又是从灵力转变过来的,她现在灵力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而且基数变大之后需要消化的时间变的更长了,估计短时间内没法解决。
铃花想得很开,反正她家刀剑抵抗力都挺不错的样子——并没有谁哭着喊着要嫁给她——有时候还能靠这个享受一把被正太包围的感觉。对比往日,她只是缩减了离开房间的时间,但并不会特意去遮起来。
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解除这个状态,一直不出来,大家都会很不习惯的。
恰巧这个时候,又推出了新的刀剑限锻。新刀名为巴形薙刀,因为是新出的刀剑,论坛上也没有什么风声的样子,铃花便划分出了一定量的资源,打算把这些资源用完就不锻了。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在资源快要见底的时候,铃花终于锻出了巴形薙刀。从名字就可以看出,他是继岩融之后的第二把薙刀——也就是说,体型毫无疑问也是属于巨型。但大概是因为那一身白衣、那沉静的气质、那冷色调的氛围……总感觉莫名的纤细秀气起来,和粗犷的岩融完全是两个极端。
按理来说对于这种看上去冷冰冰的角色,铃花是不敢太主动的,但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摸上了人家衣服上的羽毛装饰。
铃花:“………………”
“薙刀,巴形。”看着冷冰冰的高大青年却仿佛完全没看见自己衣服的一角被人拽着似的,自顾自做起了自我介绍,“没有铭和传说,没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体……”
有点心虚地放开了对方的衣服,铃花摆出了认真脸正准备好好听介绍,他却顿了顿,低下头把刚刚她摸了好几把的羽毛塞进她手里。
…………什、什么情况?!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铃花差点以为是自己梦游又把羽毛拽回来了,愣愣地盯着手心看了好一会儿,捏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就是我。”非常自然地若无其事地做出了奇怪动作的巴形却仍是淡淡的表情,自顾自地把自我介绍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见铃花还在发愣,他微微歪了歪头,语气中透出几分困惑:“你不喜欢吗?”
“什、什么?”
“这个。”这么说着,巴形的目光落在了铃花还拽在手里的、他衣服上的羽毛状装饰上。
“唉?!那、那个,喜欢是挺喜欢的……”被这么一看,铃花赶紧松手。巴形衣服上的羽毛颜色明丽、质感柔软、形状也很让人想摸,但是不管怎么说对初次见面的人这么做还是太失礼了。
“喜欢的话,请随意,我并不觉得困扰。”
铃花这边退步了,巴形却是紧追而上,最后铃花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他们甚至没有先去参观一下本丸,就坐在锻刀室外不远的地方聊起了天——期间铃花的怀里一直抱着巴形衣服的羽毛装饰,时不时无意识地摸两把。
“……这么说,巴形没有前主的记忆吗?”
“是的,我并不是历史上存在的刀剑,只是巴形薙刀这一概念的集合体而已。”似乎并不为自己与他人不同、没有记忆而感到不安,巴形只是这样淡淡地叙述着。即使是说着自己的事情,他的语气也十分冷漠,相比之下,他在询问起铃花的事情时态度还更积极一些。
“这样啊……嗯,像这样的刀剑,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对于巴形没有前主的事实感到有些新奇,铃花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结果正对上对方冷淡的脸——似乎刚才只有她一个人在看风景,巴形则是一直在看她的样子——怎么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见铃花望过来,巴形眨了一下眼,原本看着有些不近人情的高冷表情顿时透出了几分天然呆来。其实仔细想想,没有前主的巴形,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是一张白纸,等待着后天为其染上颜色。性格也没有受到前主的影响,显得非常纯粹——而这份纯粹让巴形在众多刀剑中变得格外与众不同。
关于刀剑们全部都是仿造品的事实,虽然对于刀剑们本身已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但铃花却是一无所知的。最初的时候也曾因为自己无法与刀剑的前主相比而感到自卑、因为害怕自己配不上这些刀剑而感到不安、因为刀剑总是惦念着前主而小小的吃醋和难过,但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没有自大到觉得是她的刀剑就应该超级喜欢她,把她放在第一位。不如说,有一个超级喜欢她、把她放在第一位,她都已经受宠若惊了。
可是,果然还是有的。那种想要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不曾沾染过别人的痕迹、不会把她和别人对比的刀剑的心愿。
因为她隐藏的实在太好了,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在她的潜意识里还存在着这样的情绪。毕竟这样想不是非常贪心、非常不识好歹吗?明明大家都这样宠爱着她,她却还有这样的不满。
在知道巴形没有前主的一瞬间,不可否认的,铃花的内心突然高兴了起来,像是内心深处某个一直存在着的、小小的褶皱被抚平,却又伴随着小小的罪恶感。
“那、我就是巴形第一任主人了呢。”这么说着,铃花露出了笑容,“虽然稍微有点压力……不过我会努力的,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嗯,我会保护好主人的。”目光在铃花真诚的笑脸上停留了几秒,巴形薙刀这么回答道。
刚刚显形、完全不曾与人类相处过,也毫无经验的巴形薙刀,无法分析出主人微笑的意义,但是……他想看到她的笑容。
不知道如何把这种只是被注视着、就变得有些轻飘飘软绵绵的感觉表达出来,巴形只能用仅有的一些记忆碎片,试着用自己觉得是刀剑应有的态度对待她。
……因为并不是IKKI那样,从小到大都带着魅惑之眼,而且就算是IKKI,也是在进入青春期之后才发现了自己的魅惑性,铃花时不时就会忘记自己还带着这个被动技能。比如现在和巴形说话的时候,他实在是太冷静了,就算被铃花注视着也毫无动摇,只会安静地直视回来,让铃花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反而兴致勃勃地拉着巴形开始介绍自家本丸的情况。
并没有意识到巴形这样在聆听的同时,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其实也算不上多正常的行为,铃花心中魅惑之眼的存在感愈发稀薄——除了看看几个纯情的家伙脸红和吸引短刀投怀送抱之外也没什么用了。
巴形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他非常有耐心,就算一直都是铃花在说,他也没有一点不耐,反而听得很认真——由于本身对于人类知识就存在大片的空白,巴形正处于知识的吸收期,就算铃花的思维很跳跃,还有很多没什么实质性意义的废话,他也全盘接收。也许以后他会自己分辨哪些是有意义的信息,哪些只是无意义的玩笑和抱怨,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主人】和【无关紧要的人】两种存在,所以只要是主人说的话,他都会一字一句地记住。
因为和巴形说话实在很轻松,不知不觉铃花就把很多事情都倒了出来,等到长谷部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喜欢吃什么、做什么,平时几点钟起床都给倒出去了。
不仅把自己的事透了个底朝天,甚至在她转过头的时候,还能看见她戴着原本在巴形脸上的单片眼镜,手里还拿着个小镜子,而巴形的脸颊鼓起了一边,似乎在吃什么东西的样子。
——遇到新伙伴之后,总是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安利一遍嘛,所以铃花就把自己带着的糖果送给巴形吃了。
第一次以人类之身品尝到的滋味从此刻在了巴形的心里,是甜蜜的糖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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