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之后,铃花的房间终于十分艰难地归于平静。
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铃花看看左边虽然被她强制镇压但仍然绷着脸看着超生气的长谷部,再看看右边毫无紧张感眯着眼睛向她微笑的髭切,感觉简直生无可恋。
当时要不是她还被髭切拖着,长谷部绝对会和髭切打起来……好在本丸内部大家都穿的家居服没有佩刀。之后好不容易挣开了髭切,铃花又好说歹说才让长谷部勉强冷静下来——其实他是终于意识到主人这个小孩子的样子,昨晚应该只是纯睡觉而已——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很让人不爽啊!
“……总之,我没把他赶出去是有原因的……”大概解释了一下净化的问题,铃花看着长谷部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铃花对于长谷部的心情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他属于最早来到本丸的一批刀剑,陪伴着她走过了许多风风雨雨,性格又十分忠犬,相当让人喜欢。铃花召唤而出的长谷部与审神者论坛里提到的有些不同,他并没有经常提起原主信长,不如说除了刚开始介绍自己有提到几次,后来就没有听到他主动说起过了。论坛里对于压切长谷部对前主抱有强烈怨念的特质,也曾吐槽过他口气像怨妇一样,如果真的不在意不留恋,就不会一直耿耿于怀了。但铃花本身并没有体会到这一点,因为她家的长谷部几乎不会提到信长,久而久之她都快要忘记这回事。
虽然有时候也因为他的过度关注而有点不适,但现在他比以前某段时间要正常多了——总之不能让他又变回那个样子。
果然还是安全感比较重要?铃花苦恼地想着。要做一个好主人可真难啊……
“就是这样~我可是经过主人的同意的哦?”髭切在旁边微笑着补充,这下长谷部的脸色更难看了。
“髭切!”铃花瞪了髭切一眼,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火上浇油,简直像是在故意惹怒长谷部一样——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让他留宿。”被髭切的话噎住的长谷部沉默了一会儿,“让他在房间外待着就可以了。”
“哎?外面?”铃花愣了愣,还有这种操作?
“主人才不会这么狠心,对吧?”这么说着,髭切那双温柔的时候仿佛蜜糖,但犀利起来也极具压迫力的金色眼睛就看了过来,“我又不是长谷部你,可以在门外坐到天亮呢。”
“……???!!”
突然被揭穿自己形同痴汉的行为,长谷部顿时不知所措起来,连髭切是怎么知道的都来不及追问,慌乱地对上铃花震惊的脸,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主、主人,我……”
实在是没法对着主人说谎,长谷部最终低下头去:“非常抱歉!我居然擅自做出这种行为……”
此时长谷部内心简直是恨死髭切了,本来还想教训一下他,结果反而是自己的秘密先被捅出来——这下主人该怎么看他啊?!会不会觉得他很变态??!要知道她可并不喜欢被管的太严……
其实长谷部并没有每天都蹲在铃花房门外,不然某些刀剑就不可能有机会夜袭了,只是铃花离开过一次的事情,难免留下了些许后遗症。即使现在那段过往已经渐渐远去,被更多快乐温馨的记忆覆盖,他也不像铃花刚回来那阵一样满怀不安以至于将她紧紧束缚着,但他的内心还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毕竟,无论是哪一柄【压切长谷部】,最初的执念都是不想被抛弃。
他只是、只是偶尔才会来铃花门口坐一下而已……比如不安着主人会不会突然消失的时候、担心会不会有狼子野心的刀剑偷偷夜袭的时候、思考的太多而内心难以平静的时候……也并不是故意要坐一夜,只是当他回过神时,已经依靠着那扇拉门,伴随着门内平稳的呼吸声度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而已。即使铃花本身不在,只是待在充斥着她的气息的房间附近,就能让他的心安宁下来。
……不如说,铃花不在本丸,他又没能跟着的时候,他是经常跑到铃花房间门口的。毕竟他是一个人住,没有室友发现他的异常——是说其实全本丸都知道他的主厨性子了就算发现不会觉得奇怪——而且作为刀剑付丧神,他就算是坐着也能得到休息,所以他也就放任了自己这个没有被主人发现的小习惯。
——结果拖到今天,被髭切给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啊……没、没关系……”突然得知这么劲爆的消息,铃花的嘴角抽了抽,不由自主地疯狂回忆自己过去有没有在以为附近没有人的时候做出什么丢人的举动,只是到底有长谷部曾经的行为铺垫,铃花其实不是很意外他会做这种事。看长谷部一副悔恨的表情,她还是选择先安抚一下他,呃,只是呆在门外也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的……
“哎~你还真是宽容。”髭切对铃花的反应似乎并不满意,“这样已经算得上是变态了吧?”说着还凑近了一些,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呐,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掉?”
“不用了!”铃花赶紧否决了髭切的提议,虽然他看似是随便一说,但他看着长谷部的眼神却莫名的有些危险,“同伴之间要互相友爱啊!”
“是吗~真遗憾。”
“这么说来,难道不是你更变态吗?!”长谷部面对铃花心虚气短,但面对髭切却是犀利无比,“居然半夜偷偷跑来主人的房间……!”……还和主人抱在一起!!可恨!!!
“这是我和主人之间的事,和你无关呢。”
“好啦好啦,别吵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俩充满火·药味,眼看又要开始撕的对话,铃花感觉身心疲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不要啊完全HOLD不住……
总而言之,这件事还是必须得解决掉。因为髭切情况特殊,铃花也没想赶走他,所以一切是以髭切能得到净化作为前提开始讨论,就是讨论的进度十分堪忧。最后铃花忍无可忍地对长谷部说道:“既然如此,你也一起来就好了吧!”
“…………啊?”
“嗯、嗯,就这么办!”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聪明,铃花无视了两人的意见,自顾自宣布道,“你们两个睡地上,我睡床上。这样髭切你可以睡好,长谷部你也可以监督他,不是很好吗?”
……不、谁要和他一起睡啊?!完全睡不好好吗?!髭切和长谷部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排斥,但看主人似乎完全没有改主意的打算,知道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两人还是不情不愿地认了。
等到这次对话终于结束,铃花的肚子也开始叫了。本来就是打算下去吃早饭的,结果被这么一拖,拖的她都饿了。
自觉已经解决了这件事,铃花无视了还在暗自较劲的两人,决定下去吃饭,哪知一拉开门就看见门口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两名刀剑男子——端着早餐不知道听了多久的烛台切,以及捂着脸蹲在不远处不敢看她的膝丸。
“你、你们……”
“哈哈,因为一直没看到你下来,所以我就把早饭端上来了……”烛台切笑着企图带过自己偷听的事情。
“……真的很对不起!”膝丸则是十分自责的样子,“都是我没看好兄长……”
“呃、不关你的事啦。”明明夜袭的本人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根本没有能力看管兄长的弟弟这边倒是羞愧不已了……铃花有点想笑,拍了拍膝丸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真要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和刀剑一起睡过啊……次数多了,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肯定没有自己一个人睡自由就是了……
“那么,主人你是认真的吗?”烛台切陷入了沉思。
“嗯?你说什么?”铃花奇怪地歪了歪头,因为烛台切的声音有点低,注意力集中在膝丸身上的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没有再重复一遍,烛台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嗯,这是件好事呢。”
“……???”
没有及时问清楚的铃花,在之后的许久都后悔不已,因为烛台切居然在刀剑们的值班表尾端加上了新的种类。
……名为【寝当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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