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偷王承包店伙计

    成亲在即,情敌家属组团来捣乱,干爹不给力,亲爹心焦急,未婚夫还跟着闹失踪?

    人生何处不狗血,大宅院里最是非。

    不过到底是先揪出捣乱分子,还是先找到新郎官呢?很显然,当然是先撸两串羊腰子啦……

    “没想到江南夜市里烤串也这么火爆,简直了!”

    清安一手羊腰子一手牛板筋,从坐下起手里就没断过粮,反观与她同桌的三人,一人一杯清心下火的凉茶——拒绝烧烤,关爱肠胃。

    吃着吃着,清安突然停下动作,一本正经道“你们俩知道得太多回去不会被灭口吧?”闻言,被其目光关爱的两人登时一怔,见此清安邪邪一笑,接着道“所以不要什么都和他说,嗯?”

    他们也不敢都说啊……

    组队去逛南风馆能说么?半夜翻墙揍人能说么?往官府放了把火能说么!!

    真全照实说了后果简直不敢想好吗?

    “一个姑娘家吃得这样多当心嫁不出去。”

    光听声儿就觉得说这话的必定是个欠揍的家伙,清安咬掉签上最后一块肉,拧眉看着面前正粗手粗脚摆放菜品的店伙计,回呛道“听说过开店成连锁的,没见过做店伙计也连锁的……司空摘星,你到底承包了多少家店的店伙计?”

    一路上十几家店都有你,打零工赚外快也不带这么拼的呀。

    “江湖上你跟陆小凤的绯闻真不是我传的,都说八百遍了,怎么就不信呢?”

    ……

    “你个男人特么怎么可能怀孕,就算怀了你也该去找陆小凤啊,来找我干什么!”

    ……

    “始乱终弃的事我管不了,但要是你和薛冰掐起来了尽管通知我,我一定帮你俩揍陆小凤。”

    ……

    “咦,你怎么不说话呢?一定是觉得我说得太有道理无言以对了吧?唉唉,别……”看着一掠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清安深深地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看到了吧,能好好说的咱就不动手。”

    说着,清安已拿起筷子正要对刚上桌的那盘凉拌秋葵下手,却是突然目光一凛,从盘子下面摸出了一张小字条……

    苏州城外,城北的一面茂林丛生,老树参天,人迹罕至,传闻这里晚上闹鬼闹得十分厉害。

    对于前世长在红旗下学着数理化长大的清安来说,闹鬼是什么个鬼,朝廷台深夜档新出的逗逼节目么?

    闹鬼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怕它,还得独自一个人面对它。

    “我们非要这样吗?”清安看着手上的粗麻绳,又一次被土生土长古代人的谨慎折服了“我还以为你是怕路上无聊买来跳绳玩的呢。”

    “清安姐,你不觉得这样比较不容易走散吗?”大石一脸认真,试图劝说清安道“城门口卖麻绳的小贩说,城里人到这城北边来都会用绳子彼此拴住。”

    “城里人真会玩……”清安摇摇头,转而问向另两人“你们也觉得这法子不错?”

    两人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并不觉得。”

    “就是嘛……”

    “不过这样好像确实不容易走散。”

    “不错,且就算被一锅端,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倒是比一个人落单强。”

    喂喂,立场能不变这么快吗?

    “好吧,少数服从多数。”清安撇撇嘴,径直就将绳子往腰上拴,却是一时手快下意识给自己打了个无比容易松开的活结。

    有位探险家说过: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当你不知该如何走时,只管壮着胆朝前走,因为一条道是绝不会走到黑的。

    漆暗的树林里,微弱的月光洒进来,林间风萧萧而过,衬得这片地方格外清冷萧索。

    清安打头,带着身后一溜人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可是走呀走,明明走了很久也似走了很远,但感觉却始终像是就在原地。

    觉出异常的清安开始在周围的树木上标数字作记号,事实证明,不是他们在原地打转,而是周围这些树也在一路跟随着他们移动。

    “看来要进到幽灵宫必须解开这里的某个机关或者阵法。”清安掏出先前在盘底摸出的字条看了看又看,抱怨道“这司空摘星还真是个坑货,光说入口在这里有什么用。”

    没错,清安得到的这字条出自司空摘星,其上指明了经由此处可以抵达幽灵宫,而清安也确是正要寻找这幽灵宫的所在。

    不过司空摘星又是如何得知清安在找幽灵宫,又为何会帮忙?这还得从六扇门的内部构成说起。

    众所周知,现今的六扇门里有四大名捕,早年这里还出过捕神、捕王等诸多传奇人物,但六扇门却不只出捕快,这里还有密探,有杀丨手。

    密探是六扇门情报的来源,他们遍布各个州府,探查事无巨细,从市井传闻到江湖轶事,有他们的地方就有六扇门唾手可得的情报,可以说他们是六扇门里广泛的存在,却也是既神秘又平凡的存在,因为他们可能是终年潜伏在黑暗里的细作,也可能就是蹲在城门口兜售麻绳的小贩。

    至于杀丨手,杀丨手就从来不是江湖才有的专利,只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江湖上的杀丨手更厉害,事实上最厉害的杀丨手在大内,在六扇门里,时刻等候着执行君王下达的刺杀秘令。

    简言之,六扇门里有三大主流人群,捕快、密探和杀手。不过除此之外六扇门里还有一群人,他们的身份是六扇门的机密,他们的名字亦不在六扇门名册之上,但是知情人都人称他们为“钩子”。

    早年清安曾有幸见过这群人中的一位——白三娘,飞贼业界赫赫有名的前辈人物,但她其实是六扇门的人,在入贼门前先入了六扇门,这个秘密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以至于她的儿子成了个真飞贼,正是那个喜欢隔三差五深更半夜来爬神侯府小楼的白玉汤,盗圣白玉汤。

    由此可见,六扇门的保密工作做得那是相当不错,且六扇门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所以若要说司空摘星也是六扇门的人,清安觉得这完全有可能,只是目前她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言归正传,眼下该拿这不知名的机关阵法该怎么办。

    “要是现在大师兄在就好了。”

    作为六扇门的军师,师门里的头脑担当,每每需要用到高智商时无情总会成为众人最想念的对象,以至于一年四季无论寒冬还是酷暑无情打喷嚏的频率总是格外的高,好在也不是谁的想念都会被他感应。

    “我知道了!”智商不够经验来凑,清安思忖片刻后开始分析道“我们刚是按从左到右自前向后的顺序给周围树标记的号,但在移动的时候除了靠我们最近的一号、二号和九号的相对位置一直没变,其他树都被打乱了。所以要解开这个阵,不是从这些不动的树入手,就是从那些动的树入手。”

    有了推测下一步就是证实,无论对与错,不去证实的都是毫无价值的。

    时间一点点在摸索中过去,夜愈来愈深,林子里跟着起了雾,夜里起雾自然是不正常,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夏天里,不过好在雾很快便散去了,只是如同这雾一般诡异的事也跟着揭开了面纱。

    本是空空如也的地上拔地而起一座刻着诗文的石碑,而清安却是不见了……

    “绳子没有被斩断的痕迹,是自然解开。”

    “我们就在左右侧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觉出来,真是见鬼了!”

    “清安姐该不是又好端端的在吓唬人吧?”

    长不见尽头的地下通道里,墙壁两侧燃着照明的灯火,空气略有一丝混浊。

    清安一边放慢脚步走着,一边谨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道如果司空摘星没有骗人,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幽灵宫,问题是神秘的幽灵宫为何会选建在繁华的苏州城外,且传闻已被快活王灭门的此地为何如今还点亮着灯火。

    是幽灵宫与苏州城有着怎样的特别关系么?

    是快活王的人马如今还驻留此地仍未撤去么?

    亦或是侥幸存活的幽灵宫人仍在此流连,毕竟曾经最危险的地方确实不失为如今最安全的,不是么?

    带着重重疑惑,推测着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险,清安决定折返,毕竟以她一人之力着实不宜涉险,然而,事实却不如她所愿,只因身后的路早已在她每向前走一步时便已堵死,她已无退路,唯有向前。

    通道很长,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久,清安终是见到了一座镌刻着“幽灵宫”三字的地标石碑,石碑落在一汪流水环绕的池子里,池水深不见底,面上冒着淡淡的雾气,手触冰寒无比。

    建造地宫本就比建设地面上的建筑更困难,设下重重的机关已属不易,更别提还要引来这样一汪活水……

    进到宫里面,里面仍是四处点着灯,却是到处可见积尘,冷冷清清的,像是一个无人所至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表象,没有人这灯里油是谁添的,没有人这地面上积尘相较其他地方未免太浅了,没有人这些滥杀后残留的血迹又是谁来抹去的。

    看着大厅布幔上残溅的血渍,清安可以想象这里曾回荡着多少难者的哀嚎,有多少生命在此一点点冷去,若她们都化成幽灵,这幽灵宫当真是要名副其实。

    绕过大厅,径直沿着廊道往里走,愈往里走清安愈觉身后一抹森森阴气紧随自己,追赶着自己,仿佛只待一个时机要将自己一口吞噬。

    为了缓解这种莫名袭来的恐惧情绪,清安想了个法子——背贴着墙壁走,管它墙壁灰多厚,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背后一空,误打误撞开启了墙壁上的暗门,跌进了一间石室。

    这是一间恐怖的石室,为什么呢,因为它里面别的没有,就放了一口石棺。

    “何人!”

    陡然一声大喝,吓得清安胸腔里那颗小心脏差点没噗通出来——哎呀吗,这真闹鬼啊!

    待清安惊魂未定尚未缓过神来之时,一个紫色身影已从石棺后走出,这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着一身精工剪裁的紫色衣裳,腰佩宝玉,鼻如鹰钩,眼含戾气,一瞧便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这位前辈,不好意思,晚辈误入此地,叨扰了。”清安定定神,抱拳回道。

    闻言,中年男人双眼微眯,轻轻转动着其左手指上那枚金指环,怀疑道“哦,是吗?”

    清安目光淡淡瞥过对方手上那枚金指环,确定它不会放出暗器后,回道“当然是啦,难不成这鬼森森的地方有什么宝贝等着我来寻。”

    “自然是有。”中年男人指着那口石棺,道“那里面便是宝贝。”

    信你才有鬼!清安心中暗啐,却是现出对此颇有兴趣的模样,紧接着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里是地墓啊!啧啧,难怪阴森森的,我看我还是早点离开为好。”说着,已侧身去研究方才进来的那道暗门。

    “没用的,这门的机关只能从外面触发。”

    难道这石室还只能进不能出不成?这话清安自然还是不信,她一面防备着这个充满戾气的中年男人,一面自顾自捣腾那暗门不再搭理他,谁知身外一侧突现一股强劲吸力,紧接着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地迅速朝那人滑去,不过一瞬,她已被其从后掐住了脖颈。

    清安偏头看向那人,袖中已悄悄伸出了尖刺,她试图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来。

    “本想事成留你一命,奈何你自己偏偏不配合,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明明是自己想害人在先,却说得像是别人逼他去害人。

    说罢,那人一掌推开石棺盖,拎起清安扔了进去,而后又将其迅速合上。

    “哈哈,白静你以为这机关可以困得住我吗,哈哈哈哈……”

    听着外面传来丧心病狂的笑声,清安皱了皱眉,决定先好生躺会儿休息一下,反正从里面开这玩意她跟玩儿似的,只是她人还未躺平,石棺外竟突似地动山摇般的震晃起来,震感之强烈仿佛整个地宫随时都要塌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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