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信想到了什么”洛时衣将他的一缕发丝拽于手中, 细细缠绕。
“我在想为什么秦舒曼手中会有姚清梦母亲的遗物,为什么秦舒曼会迷晕姚清梦, 她是想带姚清梦去见谁又是谁想借品花楼大火将她们一起烧死”
洛时衣抬头问, “如信方才不是说二皇子”
洛如信点点头,“你说给秦舒曼喂了毒药, 她便据实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吩咐她做的,但夏宏宇又怎么会突然联系上秦舒曼, 想必是因为她的哥哥秦舒含。
我原以为秦舒含与大皇子亲近,现在看来却都是表面做派, 但夏宏宇又是为什么想要见姚清梦他又是如何获得姚清梦母亲的遗物”
洛时衣补充, “而且若真是夏宏宇吩咐秦舒曼做事,秦舒含是他一派的人, 那品花楼大火又是谁做下的夏宏天的人”
洛如信敲着桌面, 静静思考,洛时衣也不再开口说话。
小叭却忍不住在洛时衣脑海里嘀咕, “因为男主的母亲是皇后害死的呀, 男主不知道女主的母亲曾来过洛府,将自己的东西遗落, 后来这东西到了男主母亲手上,还未归还便被皇后害死, 东西也被皇后拿走”
这件东西是个极其稀有的血玉,是姚清梦的父亲姚谢林偶然得之,成婚后便将其送给了姚清梦的母亲, 可以说京城中独有一份,因其太过贵重,姚谢林从未拿出过,送给姚清梦母亲后,姚夫人也不曾示人。
所以在洛如信母亲那里见得如此贵重血玉,皇后起了贪心,便将其拿走,她一直以为是洛如信母亲的遗物,后来见着姚府内一人后,皇后将血玉握在手中把玩,那人却脱口而出是姚夫人的东西。
这人便是陷害姚清梦的二夫人,她嫉妒姚清梦的母亲,曾偷瞧过血玉,于是话从口出,皇后自此起了疑心。
洛如信的父亲为何遭到陷害,皆因他手中掌握着一些威胁到夏通启的证据,然而洛如信的父亲以死明志,表面上让夏通启相信他手中没有证据,实则已经暗自将证据转移,而交付于的人便是姚谢林。
当时姚谢林在姚府的处境也颇为艰难,他便顺水推舟离开了京城,也将证据全部带走,皇后虽目睹洛如信父母惨死,但并未完全相信。
如今竟得知这块儿血玉是姚清梦母亲的遗物,可见事情发生前,姚清梦的母亲到过洛府,那么一直未曾找到的证据
皇后与夏通启面和心不合,她早已过了争宠的年纪,夏通启又已经年老体衰,她现在一心想的便是如何将自己的儿子扶持到皇位上,因为血玉之事她从未告知夏通启,现下更是隐瞒。
这一切洛时衣都通过小叭给的剧情提前得知,然而现在见洛如信如此,洛时衣心中却泛起淡淡心疼。
如信背负的太多
洛时衣轻轻说,“不管品花楼大火是谁放的,我已经让秦舒曼告知秦舒含,是夏宏宇想要借机杀了她和姚清梦,毕竟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秦舒含是夏宏宇的人”
若效忠的人想要杀死自己的亲妹妹,那么秦舒含还会如此忠心吗
洛如信拉紧洛时衣的手,“时衣做的不错。”
“那秦舒曼的父亲秦德意到底有没有参与”洛时衣轻声询问。
秦舒含是二皇子夏宏宇的人,那么秦德意到底知不知晓
倘若知晓,那么早前夏通启谋害老皇帝之事秦德意又有没有参与进去
洛如信闭了闭眼睛,“秦德意曾是弘炎的老师,他很欣赏弘炎。”
“但是”洛如信握紧双手,“但他也曾是夏宏天等人的老师”
“如信。”洛时衣上前抱了抱他,安慰的拍拍。
“我没事,时衣。”洛如信摇摇头,“我曾经很佩服他的学识,但现在我发现以前认识的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
掩藏在下面的,却是可怕的人心。
“这件事我会和弘炎调查清楚,若查出秦德意这条线,当年的事情也许会明朗很多。”
夏弘炎这几年虽丝毫未有动作,但是该布置的暗线已经成熟,此前他们并未怀疑到秦德意身上,现在却是要往下深挖。
两日后,夏弘炎李晡洛如信三人坐于书房,看着手中调查出来的线索,夏弘炎几欲要将纸张撕破,“秦德意。”
李晡闭上眼叹了口气,“没想到秦德意竟曾与皇后相恋过”
虽是夏通启谋害老皇帝,但这其中皇后肯定是出了力,而凭秦德意与皇后的关系,难保当年他做了什么,而他们还不知道,怪不得现在秦舒含是二皇子夏宏宇的人。
半响,李晡似是想起什么一样点点头,“小时衣这条线却是布置的妙啊。”
秦舒含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亲妹妹,而秦舒曼至今也怀疑是夏宏宇要借机放火烧死她们,毕竟他们的计划,大皇子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快得知。
而就算秦舒曼的谎言被拆穿,秦舒含却除了站在妹妹这边再无其他选择,因为秦舒曼的命还被攥在洛时衣手中。
夏弘炎缓了缓情绪道,“品花楼的大火确实是大皇子夏宏天放的。”
李晡疑惑,“他怎么提前得知夏宏宇的计划”
“皇后告知的”洛如信突然道。
夏弘炎脸上有了丝笑意,“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表哥。”
他点点头,“确实是皇后命人将此事不经意的透露给夏宏天,她不必告知是什么计划,夏宏天也不必知晓其中详情,他自会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破坏夏宏宇的计划。”
毕竟近几日他被夏宏宇逼迫,已经处于下风。
洛如信淡淡道,“皇后手中为何会有姚清梦母亲的遗物,你夏宏彦的母妃有没有查出什么”
后宫之中的暗线自然在夏宏彦的母妃身上。
夏弘炎摇摇头,“并未,而且皇后似乎也对夏宏宇有所隐瞒,此前要夏宏宇秘密将姚清梦带走,却又改变主意,想要杀死她,为此不惜牺牲掉秦舒曼。”
李晡笑道,“皇后却是走了一步错棋。”
夏弘炎同样点头,“没错,这棋局于我们有利。”
三人又交谈了会儿,临走时,夏弘炎面容略带惊奇的问洛如信,“表哥,表嫂到底是什么来历那日大火,她竟能够从五层飞下来,且还救了两人,不说这些,表嫂也极为聪慧,竟先一步控制住秦舒曼,这一步走得好,能够为我们的计划省下不少事端。”
“她真的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吗真的是里正的女儿”
夏弘炎不是怀疑洛时衣不怀好意,而是怀疑洛时衣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洛家村里正的女儿,还是洛如信安排的
洛如信淡淡瞧了他一眼,“没事别想太多,你以为我当时有能力安排人吗”
夏弘炎也是。
洛如信脸色柔和下来,“不管她是何人,遇到她是我最大的幸运。”
夏弘炎一怔,继而羡慕,这一路前行能够有相知相伴的人陪同便也不枉此生了。
品花楼上的计划被破坏,夏宏宇明知道是大皇子做的却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耐他何,他不知夏宏天是如何得知,只以为是自己的人里出了内奸,还折腾了一番。
皇后不告诉夏宏宇此事,夏宏宇又对自己的母后深信不疑,两人便未对此沟通过,以至于为日后的失败埋下祸根。
“还未查出来吗”夏宏宇皱眉道,近日他命秦舒含查出内奸一事,然而直到现在还未曾有结果。
秦舒含恭敬低头道,“殿下,可疑之人确实没有。”
夏宏宇闻言,眉头皱的更紧,“看来大哥放在我身边的人埋藏的很深啊。”
秦舒含眼眸闪了闪,低头不语。
见他不说话,夏宏宇以为他还在忧心自己的妹妹,便带有歉意道,“秦小姐的伤势怎么样了”
秦舒含道,“多亏殿下送来的伤药,如今已经快要痊愈。”
夏宏宇摆摆手,“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让她接近姚府小姐,她也不会被困在品花楼里。”
说到这里,夏宏宇蹙眉,“洛如信的夫人到底是何人”
那日自品花楼五层飞下的身影,至今叫他记忆犹新。
“舒含查到的只是里正之女,幼时曾随一位老道学过武,大概那时便”秦舒含说着,却打量起夏宏宇的神色。
那日为舒曼上过药后,舒曼却对他说怀疑是二皇子放火,要借机除掉姚清梦,连带她也被放弃,事后却可以将事情全部推给大皇子,而二皇子便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忠心。
舒曼脸色苍白的问他,“哥哥,你应该比谁都知道二皇子的心狠手辣,现在他用得到你,但一旦你没有了用处,二皇子他还会留你吗”
会,若放在以前,秦舒含一定能够斩钉截铁的说出,然而那时他却迟疑了。
他与夏宏宇从小一起长大,父亲秦德意表面上对老皇帝一家亲近,其实私下底时常告诫他,要和夏宏宇走的近些,但不可让别人轻易发现。
秦舒含听秦德意的话,与众人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但私底下早已效忠于夏宏宇。
他知晓夏宏宇是什么样子的人,但却从未想过,假如有一天夏宏宇要将刀尖对准他呢
第一次,秦舒含在面对夏宏宇的事情上未与秦德意商量。
如今,他瞧着夏宏宇的神情,却见他眉头紧皱,好似嫌洛时衣的出现坏了他的好事,秦舒含不知道他是觉得洛时衣破坏了他的计划,带走姚清梦,还是破坏他的计划救出秦舒曼和姚清梦两人
夏宏宇敲了敲桌子,蹙眉道,“本以为只需要留意一个洛如信,如今却要连同他的夫人一起留意,舒含舒含”
“殿下。”秦舒含回过神低头。
“叫了你几声都不曾答应,在想些什么”夏宏宇笑着打量起秦舒含。
“舒含却是不太明白”秦舒含面无异色的抬起头,“殿下为什么要秘密带走姚清梦”
提起姚清梦这个名字,夏宏宇神色一顿,姚清梦的父亲似是事关当年的事情,但母后并未全部告知,所以夏宏宇摇摇头,说自己并不清楚。
秦舒含垂下眼睫,表示自己知道,他向夏宏宇告退,便回了秦府。
秦舒曼如今只能静养,秦舒含到时,她正吊着一只手臂,另外一只手轻抚着花朵。
“这不是八仙花吗”秦舒含来到秦舒曼身边,伸手摸了摸花叶。
“是,我让下人自洛夫人名下的商铺买来。”秦舒曼淡淡道,面容平静。
洛时衣
想起那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女子,秦舒含敛下自己脸上异色,低声道,“二皇子叫我查他的人里有没有内奸”
秦舒曼的手指一顿,“那大哥查到了吗”
“没有。”
“大哥真的认为有内奸吗”秦舒曼面色无丝毫变化。
“你的意思是二皇子故意做给我看”秦舒含看向秦舒曼。
秦舒曼转身面对他,“若品花楼的火真是二皇子放的,那他势必要打消你的怀疑,若不是,只能是他自己的人中出了内奸,才会将此次的计划透露给了大皇子,你说呢哥哥。”
秦舒含沉默不语。
秦舒曼又转回去浇花,“哥哥查不到内奸,要么根本没有,要么就是此人隐藏的极深,此后要对二皇子何种态度,就要看哥哥你怎么想了。”
秦舒含眼眸深沉,“舒曼,你却是恨了他吗”
“我不过一介小小女子,如何敢恨,再者,哥哥不是否定了舒曼的猜想吗既是猜想那便有不对的可能。”秦舒曼对秦舒含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哥哥不要多想。”
可是,我已经有所怀疑
秦舒含叹了口气,问道,“你的手腕如何了”
秦舒曼垂头,慢慢抚摸着自己的手腕,“骨头痒大约是要痊愈了吧。”
秦舒含点点头,却面带疑惑,“你未曾和我说过,你的手腕是怎么脱臼的。”
秦舒曼淡淡一笑,“不过是被桌角砸了一下,那时情况太过混乱,逃脱时我被别人推到了。”
她不再说起这个话题,将秦舒含拉至桌边,给他倒了杯茶,“哥哥,如果可以舒曼不希望你再为二皇子做事。”
秦舒曼脸上带了些忧愁,“二皇子只不过用他温润的外表来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他”
“舒曼。”秦舒含握住自己妹妹的手,“他是皇子,自然是对皇位向往,且他虽不是长子却是嫡子,没有人比他更有优势去继承那个位置”
秦舒含压低声音说,“我已经后退不得,只能帮他争取,而如今皇上年岁已老,大皇子和二皇子正值壮年,他们对皇位的野心也日渐增多,就算我不再帮二皇子,可如今大皇子已经察觉到我是二皇子党派的人,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
船易上却难下。
秦舒曼的眼神闪了闪,“可若是二皇子只是将哥哥当成一枚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呢到那时,哥哥又该如何”
秦舒含眯了眯眼睛,并不回答。
秦舒曼却拉着他的手道,“哥哥,其实我们不只有二皇子一个选择的。”
秦舒含一怔,“你是说”
“三皇子夏宏彦。”
秦舒含眉头紧皱,“可他手中此时一无实权,二无人脉靠山,且生母身份更是低微。”
“连大哥你都看不起三皇子,可见大皇子和二皇子就更不会将其放在眼中,他们斗的激烈,可若是两败俱伤呢。”
秦舒含怔愣的看向秦舒曼,半响道,“舒曼,这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秦舒曼微垂着头,“为何不是呢,哥哥。”
“舒曼虽熟读诗书,可其它杂书却也看得,近来你更是时常告知我朝堂之事,舒曼还不至于傻到连这种情况都看不出来。”
“况且”秦舒曼咬着唇道,“那日晚宴后,你告诉我爹爹是皇上的人,也曾参与过”
“噤声。”秦舒含脸色严厉,“这话憋在心里,舒曼。”
“我知道。”秦舒曼惨笑一声,“怪不得你们不让我随如信离开,却原来秦家的手上也沾满”
后面的话,秦舒曼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妹妹难受的模样,秦舒含心中也不好受,“那时我们都还小,我当时也并不知道爹爹所做的事情,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离开家里,后来便更加不想你和洛如信来往。”
秦舒曼擦拭下眼泪,“舒曼现在已经不抱有幻想,只求大哥和爹爹能够平平安安的。”
秦舒含柔声道,“会的。”
却不见秦舒曼加深的眸色沉沉。
待秦舒含离开后,秦舒曼也不让任何下人进来,她漫步来到床边,将藏在暗格里的一个瓷瓶拿出,坐在床上神色变幻。
品花楼大火事情平息后,她却是要到洛府拜谢救命恩人的,可笑的是,这救命恩人同时也是索命魔鬼。
秦舒曼体验到毒药发作时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来一遍,洛时衣在她心里的印象变了,她根本不是个普通村妇,而是一个心思缜密且颇具手段的女子。
瓷瓶内便是解药,三天内服用一颗,毒药便不会发作。
想起那日洛时衣神情冷淡的瞧着她痛苦的模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与寻常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秦舒曼抚着胸口,竟隐隐约约对洛时衣惧怕起来,她喃喃道,“如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枕边人其实还有另外一面”
“这便是你要我寻找的葛丝。”洛如信将一团粗糙却纯白的丝线放在洛时衣面前。
洛时衣神情惊喜,“竟真的找到了,只有这么点吗”
“还有很多,已经被暂时放到库房里。”洛如信疑惑,“时衣寻找这个要做什么葛丝虽可做成衣物,但却粗糙至极,即使被做成外衣,穿起来也格外的不适。”
“是要做成衣服,但却不是如信想的那种。”洛时衣一边检查葛丝,一边说,“小时候遇见的老道曾教会我很多东西,葛丝成衣便是一种,他发明出一种特殊的药水,只要将葛丝浸泡其中,做出来的衣服便柔软且坚韧,寻常刀枪也可抵挡一下,必要时可以保命。”
洛时衣笑着抬头,“我不能时常跟在如信身边,你的安危对我来说很重要。”
洛如信面上的笑意加大,低下头亲吻妻子脸颊,唇边,叹道,“那为夫便先谢谢时衣了。”
洛时衣仰头蹭了蹭他的鼻尖,轻声道,“若你担忧夏弘炎,便给他也做一件吧。”
小叭心里感叹,“宿主好贤惠呦,男主都快被感动哭啦。”
洛如信神情确实有些变化,却不是要被感动到哭,他双手搂在洛时衣腰上,正待进一步动作时,洛时衣却先松开了他,“如信坐下,我和你说说秦舒曼的事情。”
洛如信面露无奈,却乖乖坐在洛时衣身边,“说吧。”
洛时衣将秦舒曼的事情简单说了下,“想必她回去后已经将那些话告知给秦舒含。”
洛如信点点头,“若想复仇,弘炎必须得进入夏通启眼里,而这只是第一步。”
“夏通启虽然年岁已老,可他坐上皇位的时间却还短暂,他必定不肯甘心将皇位早早的传给儿子,但夏宏天和夏宏宇却不一定能够等得,他们现在就已经明争暗斗起来,夏通启早晚会忌惮他这两个年轻且优秀的儿子。”
“他会有危机感,到那时他势必会扶持一个便于他掌控的傀儡上位,也就是弘炎。”
“而从内部分裂夏宏宇的人,便是将他们的争斗打开一个缺口,方便我们掌控时机,最后甚至能够反过来,让夏通启不得不将皇位传给弘炎。”
小叭已是听呆,在洛时衣脑海里嗷嗷叫唤,“男主好牛b,男主好厉害”
就算熟知剧情,可此时亲耳听见洛如信分毫不差的将之后的计划说出来,洛时衣心中也升起佩服,因为原剧情中,事情的走向完全就是照着洛如信的计划而走,只不过剧情中是洛如信亲自迷惑住秦舒曼,而现在却是洛时衣控制住秦舒曼。
“在想什么时衣。”洛如信好笑的捏了捏洛时衣发呆的脸。
洛时衣回过神握住,“没什么,就是觉得如信好厉害。”
洛如信笑道,“却是不及时衣厉害,现在京城中谁人不知洛夫人英名,如那神女般自品花楼五层飞下,顾盼”
“你别说啦”洛时衣尴尬的脸红,如信竟念起说书人口中的话,“你什么时候听得”
“那日受一位大人邀请去茶楼,听得一耳朵,这位大人还向我夸赞起时衣。”洛如信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满。
洛时衣“”
真是羞耻已经突破天际。
小叭还在脑海里傻乎乎撒花,“恭喜宿主名扬京城。”
我不想的谢谢。
夏季刚过,时年初秋,夏宏宇不过犯了一小点错误,通启帝便当朝斥责于他,二皇子的脸面丢尽,而此前一直处于下风的大皇子夏宏天再次受到通启帝重用。
“夏宏宇近些日子以来太过于得意忘形,朝堂上的呼声甚高,而今早,不过是一则递上来的贴子夸赞二皇子有明君潜质,便被夏通启随意寻了个理由,将前几日犯过的错拿来训斥。”
“夏宏宇自然不服,便当朝顶撞几句。”夏弘炎咳嗽几声,喝了口茶水,“如今夏通启再次重用大皇子,不过是为了制衡二皇子一派,看来他已经发现朝中重臣已多数站在了二皇子一边。”
李晡点点头,“他已经老了,眼见儿子还如日中天自然会着急,做的事情便会有失分寸,今日一事本可化免,可他却走了最错一步,二皇子心里想必已是记恨。”
洛如信道,“他走错了,于我们却是走对,夏通启如此针对他,我倒要看看夏宏宇会忍到何时。”
毕竟是自己的父皇,夏宏宇心中还存留着几分敬意和迟疑。
但夏宏天却同他势如水火,两个人的斗争越加激烈,夏宏宇又怎么会容忍的了夏宏天越过他头上,而夏宏天好不容易得势,自然不想这么快便失去。
于是,两个人的明争暗斗,也将夏通启的忍耐逼迫到极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平幕国出使蔚朝,打算借着联姻借兵攻打虞澜。
“出现啦,平幕国的公主将会是女主最大的情敌,也同时会促成二皇子造反。”小叭嘀嘀咕咕翻找剧情,“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木如意。”洛时衣回答道。
“哦哦哦对,木如意,好狠的一个女的哦。”小叭打了哆嗦,咂咂嘴,“她瞧上男主还不够,还想要嫁给二男主,最后却是嫁给了二皇子,甚至还”
小叭嘚吧嘚吧的再次为洛时衣记忆一遍剧情,最后记挂着还有电视剧没看,便下线去了。
平幕国带来了他们的诚意,夏通启自然会派人亲自迎接,大皇子夏宏天和洛如信便成了人选。
“殿下,此次平幕国前来虽是要与蔚朝联姻借兵攻打虞澜,但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借着平幕国的势早做准备。”大皇子的幕僚恭敬道。
夏宏天转着手中的扳指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争取这次的联姻”
“是,殿下。”
“平幕国惯与我朝交好,就算是父皇也要给几分面子,这次平幕国的公主亲自前来,并未明确说要嫁给哪位皇子,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要从您或者二皇子之间选择。”
夏宏天眯了眯眼睛,“我那三弟近日来却也有些活泛。”
“殿下请放心,三皇子目前还没有能力能够威胁到您,想必平幕国的公主也不会瞧上三皇子,陛下此次差您前来,想必心中也是存了意思。”
“二弟近日确实有失分寸,父皇也不太满意。”夏宏天笑了笑,“但他毕竟是中宫嫡子,后宫那位可不会只看着。”
那幕僚神色一动,“殿下,二皇子也未必会愿意娶平幕国公主。”
“哦”夏宏天疑惑。
“属下的夫人曾不小心瞧见二皇子与姚府的小姐走的颇近,二人之间似是有些暧昧”
夏宏天却皱眉道,“难道夏宏宇还会为了一个府中小姐而放弃平幕国公主吗”
这可不是单纯的放弃一个女人,而是要放弃她背后的整个势力。
“殿下,难道您没有发现最近皇后娘娘也对二皇子不满吗听属下的夫人说,近日皇后娘娘于宫中设宴,言辞之间却只对姚府小姐颇为不满,想必是二皇子与其”
夏宏天惊讶后勾起唇角,“如若果真如此,那便有趣多了。”
平幕国出使的队伍还有不久便会到达城外,洛如信随夏宏天出来迎接。
夏宏天笑道,“如今三弟领了些事情,正巧与洛大人共事,不知洛大人与我三弟相处的怎么样”
夏宏天这话纯粹是恶心洛如信,任谁都知道三皇子与其共事以来,洛如信每每见其都会冷着脸色,不欲与其同屋,但却碍于夏宏彦是皇子,他只能忍受。
“相安无事。”洛如信拱手回答。
恰在此时,两人听得不远处的官道上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转身看去,却见一位身着飒飒红衣的女子策马扬鞭,极快的朝着城门赶来。
夏宏天皱眉,洛如信神情冷淡。
女子畅快的笑起,已是瞧见城门口的一队人马,还有立于最前方的两人,她不仅没有放慢速度,反而再次扬鞭,径自朝着两人冲来。
夏宏天略有惊慌,叫了侍卫,洛如信却还立于原地,侍卫忙着要保护大皇子,一时间竟把洛如信洛大人给忽略过去。
待女子快要到近前时,她却拉紧缰绳,只把马头勒的扬起,前蹄踏于空中,掀起的风吹拂开洛如信的发丝,更显姿容非凡,俊美若仙。
女子几近看呆,快速下马后,来到洛如信身前问,“你怎么不躲开不害怕吗”
她惯爱这样吓人,看着那些人被吓得胆战心惊,她也乐得高兴。
然而眼前的情况她却是第一次碰见,被她那样吓,这人却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洛如信刚成婚那会儿,时衣惯爱逗他,时常坐在树上,等他经过时便突然跳出吓唬他,久而久之,洛如信自然锻炼的淡定非常。
而眼前女子的装束不同于蔚朝,且神态张扬,快到城门口时却还不见下马,由此可见,女子的身份必定不同寻常,这个时候,很可能便是平幕国的公主木如意。
洛如信不答,夏宏天便怒了,就要斥责女子,木如意又怎会让他骂自己,果然下一刻便亮出身份。
夏宏天一张脸被憋得青紫,还得扯出笑容客气,“原来是平幕国的如意公主,怎么没跟出使队伍一块儿过来”
木如意敲着手心里的鞭子,嘴上回答,目光却瞧向洛如信,“我嫌队伍走的太慢,便先一步过来了。”
说完,又转向夏宏天,“早就听说蔚朝的大皇子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先前如意失礼,也请大皇子不要介意。”
木如意一身红衣,巧笑嫣然,眉目间尽是娇媚,容貌不比京城双姝差,面对如此美人对他柔声细语的夸赞,夏宏天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气,此时也发不出来。
待夏宏天直言自己不会介意后,木如意又话音一转,瞧向夏宏天身后,“这位一同前来的大人又是谁大皇子不为如意介绍一下吗”
夏宏天笑道,“这位是我朝的新科状元洛如信洛大人。”
“原来是洛大人,如意有礼了。”木如意娇俏一笑,便是再硬心肠的人也不禁会动容,然而洛如信只是淡淡的一回礼,便指着远处说平幕国的出使队伍到了。
“父皇明晚会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今日便先请公主好生歇着。”夏宏天觉得这次联姻不亏,若真能成事,他不仅会获得平幕国的支持,还会拥有如此美人。
“如意便在此谢过大皇子了。”木如意娇笑道。
然而待大皇子离开后,她的脸色便立刻冷漠下来,不屑的哼了一声,“胆小如鼠。”
在她策马来前立刻躲闪到一旁,身边护卫众多,脸上却还是带着害怕,倒还不如
木如意突然想起那如仙人之姿的洛大人,胆识容貌皆是过人,只可惜对她太过冷淡,不过,木如意有自信,她这朵娇花自会有办法让男人臣服。
尤其是忽视她的男人。
第二天晚上的宴会,明着为平幕国公主接风洗尘,实际上也是平幕国公主相看三位皇子的宴会。
夏朝意缠着夏宏宇,好奇问他会不会娶那个什么平幕国的公主,夏宏宇难得烦躁的挥手让她离开。
夏朝意自个儿生闷气的来到湖畔,却见一位红衣女子也正漫步走来,本不必理会,以为又是哪家的小姐,却瞧见这女子手中抛着的珠钗,钗上镶着翡翠玉珠,正是夏朝意极其喜爱的却怎么也要不到的珠钗。
那是她母后手里的,怎么会在这个女子手中
夏朝意一时嫉妒,跑过去拦住红衣女子,“站住你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来到近前,细细一打量,夏朝意却皱眉,她不傻,自然认得出女子身上的服饰不是蔚朝装束,“你是平幕国的公主”
木如意上下打量,“你又是谁”
夏朝意挺直腰板,暗暗嫉妒对方的容貌和身材,“我是蔚朝唯一的公主。”
她重点放在唯一两字,平幕国却是不只有木如意一个公主,只可惜木如意比其他公主优秀太多,也聪明太多。
夏朝意心想,怪不得母后喜爱的珠钗会在她手上,母后便是想让二哥迎娶平幕国的公主
木如意听见她的话噗嗤一笑,“听说你叫朝意想必蔚朝的皇帝必是很喜爱你,为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朝气蓬勃,称心如意吗”
“你知道就好。”夏朝意得意的笑了下,又仿佛施舍般问道,“你叫什么”
木如意勾起唇角,“我叫如意。”
夏朝意略惊奇的挑了挑眉,“我们两个的名字却是很相似,你的名字却是又作何解释”
“我便是要这天下的事情皆如我意。”
夏朝意愣住,半响嘲笑道,“怎么可能。”
木如意也笑了,“是啊,怎么可能,你还当真信了我说的话吗”
“你什么意思”
面前的人但笑不语。
夏朝意被她笑得烦躁,不由开口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国公主,还被嫁到蔚朝来,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如此作态,别忘了你可是要嫁给我其中的一位皇兄,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就会让你在蔚朝生活不下去”
这话当然是恐吓,若木如意嫁给二皇子,没准还能有兴点可能,可若是嫁给大皇子,以大皇子恨不得其欲死的态度,根本没可能听夏朝意的话。
所以在听得夏朝意如此说之后,木如意当即嗤笑一声,不再理会她,转身便离开了这里,留的夏朝意在原地跳脚。
晚宴开始前,洛时衣与一众女眷坐在一侧,徐冉秋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那个平幕国的公主长什么样子。”
姚清梦回答,“既是来蔚朝联姻,想必长相自然不会差,也许会很美也说不定。”
徐冉秋暗自撇嘴,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位皇子,总之三皇子的胜算最小。
“对啦,听说这位公主极喜爱长鞭,我记得时衣当时也挥舞过鞭子,兴许你和这位平幕国的公主还会有共同的话题呢。”徐冉秋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洛时衣却内心回答,恐怕她无法与这位公主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怕是还会要对上。
“平幕国的公主到了”就在此时,姚清梦突然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可爱们的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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