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软糖这人由于成绩不好但是身材脸蛋特别好,所以小姑娘每回看他的时候眼里都冒光,这导致一大部分男生的不顺眼;这段时间由于得到了莲主席的宠幸,这些天天舔他身材的小姑娘也看他不顺眼。
总之成了全民公敌。
老师上课的声音一成不变,木质的桌椅是催眠曲的载体,林恪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盯着窗外的绿叶强迫着不倒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端着盒饭跑上天台,下午有体育课要测一千米,刚扒拉了两口饭,隐约觉得后面气氛不对劲。
一扭头,看到端目雷拿着乐谱眺望远方。
他被呛了口,默默地合上饭盒,准备偷溜走。
“不用回避,我并不在意。”端目雷缓缓开口,看向他,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当初我也是在这遇到她的,那时候她被欺负得很惨……我明白这样的感受。”
“……”
端目雷看着他,心底有古怪的感情,除了郝甜心以外,原来还有这样一位努力积极生活的人,他们是一样的招人怜惜,是花花世界里的一汪清泉。
端目雷的眼神越发柔情。
林恪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经过沈落的一波操作,林恪猜出来他想干什么,对于沈落想让自己代替女主的想法保持沉默,在行为上表示拒绝。
于是他沈落面前一套,底下是另一套。
可能演了。
林恪放荡不羁地露着锁骨,抖抖腿插兜,二五仔似的说:“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下面那群人都太弱了,一群弱鸡没有一个能入我的眼。”
端目雷摇摇头,微妙地勾起嘴角,眼中露出了光亮:“你和她一样,都爱逞强,都是这么的口是心非。”
“……”
你冷静一点,不要被莲主席粗糙的包装骗了!他林软糖是个可以去拍内裤广告的纯爷们!
端目雷靠近一步,注视着他:“如果你想哭却不好意思的话,我教你个办法吧,你会倒立吗?”
林恪:……
神他妈的倒立。
你不要过来——
林恪扭头就跑。
端目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人,怀念地叹了口气:“连离开的方式都和她这么像……”
沈落这几次去基地的时候都看到前段时间神出鬼没的端目雷,对方身上的忧郁气质越来越重了,但是眉宇间却出现了希望,像是找到了人生的另一条路。
慕容口嗨看他一眼,揶揄他:“最近心情不错?”
端目雷笑了笑:“遇到了个有趣的家伙,我想教他倒立。”
慕容口嗨:“……?”
沈落:“……?”
沃斯逆蝶从台球桌上起来:“……倒立?你要开健身班?”
端目雷沉默了。
.
礼拜五晚上,沈落缠着林软糖,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正在查导航怎么去他家,林恪抱着书包,长手长脚不自在地束在一寸小地方。
沈落看他沉默寡言的靓仔样就心动,突然想起端目雷的话,猜测自己的目的快达到了,于是挑起话题:“最近有没有人找你了解游泳健身?”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那么那个再次夺走端目雷春心的人是谁!不可饶恕!
林恪把端目雷那张脸从脑海里一脚踹飞,掏出一把钥匙递过去:“你先过去,我一会再回去。”
“你家的钥匙?”
林恪颔首。
沈落毫不犹豫地接过,看他两眼,打着商量的口吻说:“我去替你补课,咱能不这么丧吗?笑一个?”
林恪手搭在窗户口,袖子卷到手肘,刘海被风吹得微卷,一想到这两天被端目雷各种堵,还有一会要干的事,笑不出来。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看守所,接我爸。”
林先生由于过于耿直把自己搞进了拘留所,正在蹲着等人捞。
好朴实的一家子。
“有钱交罚款吗?”
“……”
没有。
林恪一脸苦大仇深。
放学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校门,沈落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把手机递给他,界面上是尚未启动的导航。
“把地址输进去。”
“算我欠你的。”
林恪输完地址后把手机架在前方,沈落嫌弃它太啰嗦,直接关了静音,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天突然一黑开始下雨,豆大的雨点掉在玻璃上化成一滩。
“后座有伞,你找找。”快到拘留所的时候,沈落提了句。
趁着停车的时候,林恪解开安全带从中间的那道缝往后探了半个身子,炙热的身体距离沈落就几厘米。沈落的视线又情不自禁地落在他的腰间,那里系了薄外套,遮盖得严实,什么都没露出来。
沈落眼前又闪过他打着补丁的内裤。
嗯……
“只有一把。”林恪拿回来一把黑色的折叠伞。
“凑合用着,走。”
把伞一撑,万万没想到是把单人伞,在林恪手里更显得娇小可爱,他严肃地沉默了会,然后转交给沈落:“你撑,我跑过去。”
沈落指了指天上的电闪雷鸣:“一会你爸以为我虐待你,如果他不让我给你补习,你很可能会高考落榜,一旦落榜就要复读,365天全年无休,你好好考虑。”
这简直是扎心的大杀器。
林恪迅速地伸手将他一揽,迈开腿往前走,伞朝前方斜着,后背彻底露在外边被雨淋。沈落后背靠在他胸膛上,似乎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临近下班的点,拘留所依旧有人,办事的警察看看他俩,低头写字,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林……软糖?与林破鞋什么关系?”
“父子。”
“哦,这名确实像父子……”他推推眼镜,深吸一口气开始唾沫横飞,“你爸挺大一个人了,不知道无证驾驶不可取?回去好好教育……”
林恪面无表情地听着训话,一声不吭,每隔两句点点头,充当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那哥们说爽了,大手一挥让他们赶紧办事去,他俩赶紧夹着尾巴就滚蛋。
几分钟后,他们带着一个老的,一起滚出了拘留所。
雨越下越大,伞要给林老爹用,他在拘留所蹲了两天,身子骨熬不住,沈落得到了他颤颤巍巍的一声的道谢,默默地跟在后头。
走了两步,头上一重,一抬头只看到林软糖扶着林老爹缓慢地走着,他腰间的外套正待在自己脑袋上,隔绝了大部分雨水,还有淡淡的洗衣液味。
竟然没有汗臭味。
从拘留所回林家大约开了一个小时,没堵车还一路绿灯。林家是小平房,有一个小小的花园,种满了菜,屋檐下趴着一只猫正在躲雨。
总体而言,非常的生活气。
这个破世界竟然能有这么正常的屋子。
大约是奔波劳累的缘故,林老爹看上去特别显老,身体也受不住,眼里遍布血丝,走一步颤三下,三魂七魄丢了五。
他再三和沈落道谢,让林恪好好照顾他,自己进了屋子里休息。
林恪打开水龙头试水,让水开着先放走凉水,走进房间。
“我去给你拿衣服。”
沈落靠在门框打量这间破破烂烂的小房间,中央是一张比单人床稍大的木板床,上面平坦地铺着条纹被子。
“你住在这?”
林恪“嗯”了声,往头上搭了条毛巾。
热水器忽冷忽热的,沈落随意冲了一把,换上林恪的睡衣,稍大但能凑合。在等林恪洗澡出来的时候,往窗边的书桌旁一坐,外面的树被吹得乱摆。
风吹树叶的声音和浴室里流水冲刷的声音很接近,沈落发愣的时候,“啪嗒”一声门锁开了,热气腾腾的林软糖踩着拖鞋走出来,光着上半身弯腰在衣柜里找上衣。
腰部肌肉线条极其优美,一点都不像高中生的身材。
沈落思绪飘到了他成为莲总的第一天,刚醒来的那个场景历历在目,他俩也是负距离交流过的人。
“你今天还回去……吗?”
林恪一转头就抓到了沈落深沉的眼神,沉默之后略微挑了挑眉。
沈落咳了声,拿起桌上的水灌了一口:“看你学习情况怎么样。”
林恪张张嘴没说话,其实那是他的杯子。
林恪需要改的错题有点多,沈落替他捋了一半,盯着他写作业,还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度过了漫长的几个小时。
直到华灯初上,林恪停下笔,看到旁边那个支撑不住睡死的人,对方的额头正好抵着他的小臂,能明显感受到规律的呼吸。
林恪伸出食指将沈落耳边的碎发往后拨,指尖划过他的脸,睡衣对于沈落来说颇大,宽宽松松地套在身上。房间里只开了盏台灯,林恪试图抱起他,没吵醒,往被子里一塞,然后再坐回去调小了台灯亮度。
其实台灯多暗都无所谓,因为他能不能做出来题目全靠脑子而不是台灯,明摆着做不出来,别浪费电了。
沈落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海洋,这感觉比回到梅毛冰系统中还虚无。
鼻尖一直有股熟悉的味道,冷清的教室尽头和孤独的白炽灯一闪而过,某些东西若即若离,离得远了,心揪着酸胀。沈落抓紧了手中的东西,耳边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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