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可能啊!
“生孩子”这想法刚从亓鼎脑子里闪过,就被他否定了。
因为亓鼎从小到大“怀”了不下十余次,短则三天,长则两周,每一次都是很轻松的“瓜熟蒂落”,别说痛了,有时候他人都还在梦里,灵体便自动出来了。没有哪一次“生”是跟现在一样,痛得他腿肚子都要抽筋了的。
估计是刚才一次性吸收了太多寒气的原因,消化不良?
想及此,亓鼎不由有些后悔。鬼丫头根本不知道这寒气对她的确切作用,只是本能的想要,这不就跟孩子闹着要吃糖一样吗?偶尔吃一点还好,一下子吃多了岂不是要坏牙?
果然,溺爱孩子要不得啊!亓鼎在心中大叹一声。
“这、这是咋啦?”周礼立马迎上来想扶他。
亓鼎强撑着抬起头,扯了一下嘴角:“肚子疼,馆子今儿怕是下不成了。”
“坏肚子了?那咱们正好问问医生,拿点药回去啊!”周礼说着,就要拉他去外面挂号。
亓鼎哪里敢去看医生啊?沉着腰死命拖住他,也顾不上要脸了:“别别,别动我!再动就拉裤子上了!”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是一个陪床的女生看见他俩没忍住笑出来了。
亓鼎不由耳尖一红,用胳膊肘顶了周礼一下:“走走走,外头说,哥们儿脸都丢光了。”
周礼扶着他挪到外边走廊,看着他都快皱成一团的脸,问:“真不用看医生?”
亓鼎连忙道:“你在宿舍里都那样儿了,过来也没检查出问题,我就拉个肚子,真不用。”
周礼想想确实也是,便道:“那你去厕所?我就在这儿等你。”
亓鼎又不是真拉肚子,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回去翻一翻老头子给他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里有没有治这“消化不良”的,于是硬撑着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瞎说道:“不了,突然发现我还是对咱们宿舍的坑位比较有感情,在外面我怕我拉不出来。”
周礼还真信了,稀奇地“嘿”了一声:“只听过睡觉认床的,还没听过拉/屎认坑的。以前好像没听你说有这习惯啊?”
“……”亓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搡着他往医院外走。
而在他们俩坐着摩的离开以后,校医院留诊观察室里的几个学生都奇迹般的渐渐恢复了正常……
亓鼎拉肚子,馆子下不了,泡面自然也不能吃了。
周礼这糙汉这次倒是细心了一把,在后街的时候先下了车,说给他打包一碗热粥回去吃。
亓鼎正愁回去后怎么避开他吃药,这会儿一听当然求之不得,特别叮嘱:“我想吃稠一点的,你记得让老板给我熬久点啊!”
回到宿舍,亓鼎反手将门带上,哼哼唧唧捂着肚子,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今年来学校前老头给他塞的小包袱。
老头是他们村里的赤脚医生,平常大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来找老头开药,开的药也不是那些什么中药西药,而是老头自个儿做的药丸子。
亓鼎小时候,老头就爱把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丸子给他当糖豆磕。
生气了磕两粒,高兴了磕两粒,哭了就再多磕两粒。以至于亓鼎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老头是不是卖假药,拿破丸子糊弄人。但这么多年也没吃死过人,老头还挺受村里人尊敬的。
今年开学的时候,老头刚好要出远门,说是要比较久的时间,还特地往他行李箱里硬塞了一个包袱,里面瓶瓶罐罐的全是他做的药丸子。
亓鼎记得自己当时还吐槽:“怎么别人家长都是塞特产,轮到您这儿就是塞药丸了?我都多少年没生过病了?”
老头瞪他:“你身体好还不是吃我药丸吃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再说你是生病的问题吗?你自己什么体质你不知道?”
亓鼎摸摸鼻子,不说话了。老头治病厉害不厉害,他不知道,反正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是挺懂的,每每他撞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头都有办法解决。
所以这回亓鼎觉得自己肚子里不对劲,第一时间便想着从老头给的药丸里找找有没有能用的。
从衣柜最底下翻出那个被他闲置了许久的小包,亓鼎挑挑拣拣了许久,最后找出了一个贴着“暖宫丸”标签的小瓶子。
看到这名字,亓鼎深深感到一阵无语。
明明是给他准备的,怎么名儿取的跟专治妇科的药一样呢?
不过这药丸以前没见过,应该是老头新做的。
暖宫,应该就是暖肚子喽?对那些寒气应该有用吧?这么想着,亓鼎倒出一粒,也没就水,直接嚼吧两下吞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一股热气从他小腹升起,暖融融的,果然缓解了一些腹部绞痛。
可惜好景不长,他才摊在椅子里舒了一口气,那热气却突然散了。同时,原本那些进入了他体内的寒气,在这时竟突然开始了猛烈反扑,拧成一把剑似的,在他的肚子里横冲直撞起来。
“我操咧!”亓鼎趴在书桌上,狠狠锤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
随后,一张卡在他笔筒上方的黑色小卡片震了震,掉到了桌面上。
烫金的正楷字体端端正正。
云锦观北城办事处
主任张舟瑜
联系电话:1886666666
亓鼎一愣,这是今儿下午在浅草湖,那奇怪的哥们儿给他的名片。买了泡面回宿舍时,他顺手就给卡笔筒上了,想着换了手机屏再联系。
“如果遇到奇怪的事情,也可以打上面的电话,算是我害你摔坏手机的小小补偿!”
年轻男人的话重新浮现在脑海里,亓鼎一咬牙,掏出了手机。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照着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了很久,久到亓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那人给了他一个假号码时,通了。
“谁?”
一个懒洋洋的男声通过听筒在亓鼎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仿佛还没睡醒,带着一点微微的哑。
亓鼎摸了摸自己突然有些麻的耳朵,换另一边接:“喂,请问是张舟瑜张主任吗?”
“……”那边默了一瞬,道:“是。”
“张主任,是我,就是今儿在浅草湖……”
亓鼎没说完,张舟瑜已经打断他:“我知道是你。”
亓鼎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认得出他的声音,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又听那边继续道:“除了你,没人叫我张主任。”
亓鼎一顿,总觉得那语气听起来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
“什么事?”对方冷淡地问。
亓鼎肚子难受的厉害,也来不及考虑他究竟开心还是难过了,他抿了抿唇,有些谨慎地开口问道:“张主任您是不是知道我肚子里……”
“嗯,鬼胎。”张舟瑜淡淡地回了,仿佛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亓鼎一听,心道这张主任果然不简单,便简明扼要地把自己今天下午遇到的事情和肚子突然绞痛的情况说了,然后巴巴了问道:“张主任,您看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话音刚落,便听那清冷的声音不咸不淡道:“能量吸收过多,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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