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四人坐上车以后,桑雯雯撕掉面膜,一边从手袋里拿出一大堆护肤品往脸上拍,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扫射竹久荫。

    嘛,既然已经签了劳务合同,那就是特事科的一员啦,不管你是多牛逼的人物,都伤害不了同事的嘛。

    吸,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换了一身衣服,瞬间从风格诡异的前卫男模变身斯文贵公子了啊!她最心水的就是这款男人了有木有!

    她吸溜了一口口水,想对陆夏说没想到你这个死直男挑衣服的品味还不错嘛,结果一张嘴:“陆科,你怎么没搞个半框银边眼镜给竹久荫戴上啊?就他现在这气质,戴上以后妥妥的鬼畜眼镜本镜,A炸天!”

    “……”

    虽然根本不懂什么叫鬼畜眼镜,什么A炸天,但是,直觉告诉陆夏,千万别追问,否则会打开奇怪的世界大门。

    倒是一旁安安静静玩着熊猫玩|偶的竹久荫记住了这句话,他打算回去就查一下。唔,不得不说,人族真是很厉害的生物,居然能发明出电脑手机这样好玩又好用的器具。

    一旁的陆夏莫名地打了个冷颤,赶忙打开空调,这才觉得那股恶寒渐渐褪|去。

    他瞥了一眼拿着手机在后座敲敲打打的长孙榕,问:“长孙,你们家的老古董比较多,你有没有听说过灵修家族里,哪家人是最脑残的?”

    长孙头也不抬,回答了一句陆夏昨晚刚听过的话:“哦,他们都特别脑残,在这方面,简直不分上下,势均力敌。”

    作为狐狸精,尤其是祖辈还沾了点九尾血统的狐狸一族,长孙榕对于灵修家族那边没有丝毫好感。

    当初华夏被外敌入侵,几乎全面沦陷的时候,就算他们这些妖怪都派出了不少精英去前线抗击外敌。结果那群灵修家族们,八风不动,冷眼旁观不说,还在妖族头领派人去邀请他们出山的时候,来了一句:朝代兴衰更替本就是天道自然,我等修者怎可违逆天道,插手凡俗之事?

    搞得当时脾气最火爆的熊妖一族差点当场跟这群傻比打起来。

    这特么是朝代兴衰更替吗?尼玛,这是国土沦丧,外敌入侵啊!你特么装个锤子的理中客呢?

    “……我看你们跟这群脑残打交道挺多的。”

    “没办法,他们选择隐世的地方,就在我们老家附近。”长孙榕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说,“要不是看在还有两分邻里间的香火情,谁管他们啊。”

    “那你知道近些年来,谁家出了一个年轻女人,长的不错,有点像那个谁,唔,像孔雪姿,还有一手不算太辣鸡的炼鬼术吗?”陆夏回忆了半晌,艰难地从脑海中贫乏的明星相关资料中挖出来一个最相似的。

    “像我女神?”桑雯雯搭茬,孔雪姿是近年来刚刚火起来的古装女神,桑雯雯迷她迷的不要不要的。

    “对,估计跟桑雯雯一个德行,也是孔雪姿的粉丝。”想到具体人物,陆夏就想起更多的东西。

    怪不得昨晚觉得那女人眼熟呢,那一身穿着不正是孔雪姿几个月前上映的那部古装剧里的打扮么。

    长孙榕想了想,摇摇头:“我跟她们年轻一代基本没接触,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她们帮忙查一下?”

    陆夏突然一脚刹车停住,冷笑道:“哦,不用你帮忙查了,送资料的人,不想让我辛苦,已经送货上门了。”

    只见空荡荡的国道中间,有个穿着月白色劲装,背负长剑,玉冠束发的年轻男人。

    一阵小风吹过,男子的衣衫下摆猎猎作响,看上去很有古代侠士的风范。

    见车停了,男人冷峻地一挑眉,慢慢地将长剑抽出鞘,斜指地面,声音沙哑低沉地问:“吾乃易家长公子易骁,来者可是华夏特别事务处置科科长陆夏?”

    陆夏笑了,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道:“你是昨晚那个脑残的同伙?”

    很明显,这个说话同样半文不白的大侠绝对不如他的穿着古典,因为他很明显听懂了脑残两个字的意思,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不过,看样子这人还算懂礼貌,起码没有像昨晚那个一样,带个凶鬼到处溜达。虽然气愤于陆夏的话,却也没有第一时间打过来,反而是继续质问道:“我师妹担心你的安危,好心前来传讯与你,你为何恩将仇报,斩杀她的役鬼,重伤于她?”

    呵,陆夏最烦的就是这种人,自己干了不守规矩的事儿被打回去了,家里人马上开始没完没了地跑来找麻烦。

    你特么带着炼过的刀劳鬼在人挤人的超市里溜达,堪比带着装满流感病毒的瓶子到处挥洒。没有给你打个半死,算是已经很给面子了。怎么着,还打完小的来老的了?

    “我记得,当初特事科刚成立的时候,你们几家子都是有人在里面任过职的。而且近些年,我们每次变更管理条例的时候,都会给你们发送一份新的过去。你们要么是眼瞎,要么是脑残,要么……就是不把这些律法放在眼里?”

    论嘴皮子,陆夏不惧任何人。说到最后一句,他压低了声音,手已经握上了龙雀的刀柄。大有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今天就用武力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的架势。

    那人被这么一说,气势马上就弱了下来,眼神有些游移。但是转念想起在宾馆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师妹,男人还是决定抛开那些道理上的争锋,好好地替师妹出了这一口气。

    “多说无益,出招吧!”

    陆夏可不是那种打之前还得喊两句口号的人,在男人抬剑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拔刀冲了上去。

    男人吃了一吓,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不要脸,根本不讲究什么比斗的礼仪,简直像偷袭一样,趁他说话愣神之际就飞快地攻了过来。

    先手已失,男人只好被迫防守,刀光如雪,他只觉得对方的刀一下接一下地劈砍过来,好似拥有雷霆之钧一般的迅捷,又好似拥有泰山压顶一般的势大力沉。

    转瞬间,俩人已过了三十招,陆夏几乎是压着对方在打,他的表情很轻松,居然还有空趁着撩刀的一瞬间,扭头冲着车里面的人骚包地笑一笑。

    男人牙根紧咬,汗珠飞快地在额头上凝聚,又流下。

    要输!

    来之前,男人是对自己的本事十分有信心的。要知道,在沈赵易周为首的灵修四家里,他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以说,在他这个年龄,早就打遍周边无敌手了。

    要不然,这次的大事四族掌事人也不会派他出来监察。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只是有点托大了,被陆夏这个卑鄙小人占了先手,等他抓住破绽,必定能一举破掉对方的攻势,还能彻底反打回去。

    谁料到,打了半天,他不是没有找到对方的破绽。可陆夏的刀真的是太快太快了,快到就算他已经看到了破绽,可还没有等他做出应对,对方已经变招,下一击紧跟着就来了。

    按理说,刀快就力轻,可陆夏这人完全打破了这个认知,他的刀不但快,而且力非常沉。只是短短两三分钟,男人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了,汨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剑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男人红着眼珠子,一咬牙,灵力运转间,整个剑势瞬间变得凌厉迅捷,像一条危险的毒蛇,冲着陆夏张开了獠牙。

    “……”陆夏有点伐开心,好不容易有人陪他纯拼刀法,还没打过瘾,这就已经认怂,动用灵力了?

    算了,速战速决吧,他还要去抓嫌疑人呢。

    男人觉得压力渐轻,他哼笑一声,觉得自己之前的行径简直是多余。既然说好了是来帮师妹出气的,何必跟人讲什么礼尚往来,直接不要讲道理,靠实力碾压不就好了。

    哦,然后,陆夏就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实力碾压。

    五分钟后,男人已经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头发散乱,身上布满凌乱的血痕,好好的衣服彻底变成了破布条子,是缠墩布的好材料。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陆夏,挣扎着探长了脖子想看清楚陆夏,甚至忽略了压在他脖子上的刀刃。要不是陆夏及时回撤了一点,这位恐怕就是第一个用龙雀表演我杀我自己的人了。

    陆夏踩了对方两脚,很欠地点了根烟,眯着眼睛抬了抬下巴,道:“现在可以说了,你们为什么找我?有什么意图?你师妹昨晚找我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听到这个问题,惨笑一声,朝着车里看去,看了一眼之后,咳着血意有所指地说:“不听劝告,恩将仇报,我等会看你日后将有何等悲惨下场的!”

    说完,一口舌尖血喷出来,双手快速捏咒,整个人就化为一蓬血雾,瞬间消失不见了。

    “艹!”陆夏简直要被这群人的骚操作给气懵了,说话不说明白,有头无尾,你们都是断章狗培训班出来的吧?!

    他明明已经在打斗期间顺手布好了阵法,就是想着打完以后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免得一个不留神就被人跑了。谁知道,这人宁可以折寿三年为代价使用化血替身之法,来逃离陆夏的困法,都不愿意把话老老实实清清楚楚的说明白。

    这特么可真有意思!

    难不成是一而再再而三算计好了,就为了让他加深印象,从而产生无比的好奇心,努力去追查他们想要传递的信息背后的事情吧?

    “咳,老大,你没事儿吧?”桑雯雯看着陆夏黑着脸回来,小心翼翼地问。

    “呵呵,跟老子玩儿这套?我要是继续去追查,那岂不是顺着他们的意了?”陆夏发动车,悠哉悠哉地继续开,“我这人啊,就是个顺毛驴,你要是老老实实跟我说,我或许还会听。这种浅显到脑残的套路,老子上高中看网文的时候,就已经看烦了!”

    长孙榕看了看气冲冲的陆夏,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竹久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倒是竹久荫自己说了:“夏夏,这两个说的那些,是在暗指我。”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微笑着的,毫不在意,气定神闲的样子。像是根本不担心陆夏会听信别人的话,从而怀疑他,对他起戒心,疏远他。

    陆夏当然知道那两个人是在暗指竹久荫,要不他觉得窝火呢。虽然他并不相信那些人的说辞,可是,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些人是冲他来的,他才不怕,大不了来一个剁一个。可要是这些人憋着坏想要害竹久荫,只是这么一想,陆夏心中就陡然升起一股子无法抑制的戾气。

    终究,陆夏还是放心不下,这种不得不入套的感觉,真尼玛太操|蛋了。

    “行了,这事儿以后再说,等老子腾开手了,亲自上门拜访,好好问问这群断章狗想干什么!”陆夏脸上虽然笑的还是有点漫不经心与平时无异,可他的眼睛里,有火在烧。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根子挤出来的,说的那叫一个杀气沸腾。

    “长孙,帮我给你家里打招呼,让他们帮忙盯着这群傻比。”

    “哦,好。”

    长孙榕从未见过陆夏这么生气的样子,心里酸涩极了,他认识陆夏十三年了,从来没有见过陆夏这么失态的样子。

    别看这人老是跳脚暴躁,实际上,心里冷静着呢。就连当初他师父兵解,陆夏都只是沉默地磕了个头,很释然地目送师父离去。

    可是为了刚来才两天的竹久荫,陆夏已经破例太多太多。

    而桑雯雯则是被这样陌生的陆夏骇住了,拿着严超之前给的资料,小鹌鹑似的悄咪|咪地缩到角落里,翻看起来。

    一时间,车里安静极了。

    两个多小时后,陆夏的车下了国道,开到了目的地,一处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到处塞满三轮车电瓶车,房屋破旧的城中村。

    “到了,下车。”陆夏下了车,掀开外套,拍了拍别在腰间的龙雀,低声道:“你今天已经见过血了,待会儿收敛一些,不要把对方伤太重。”

    他想知道的太多了,哪怕这个嫌疑人已经残忍杀害了四条性命,可这些罪行自然会交给法律审判。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那人是怎么召唤出蛊雕,又为什么会让这种憎恨人类的凶兽愿意与人类合作。更想知道类似这样的凶兽之前到底去了哪儿,是死绝了还是藏起来了,还会不会又其他更厉害更凶残的异兽突然出现在人类社会。

    这关乎着更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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