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继续请示。
“这份是律师团确认过的文件,咱们可以用最低的价格,买下整个华夏医院!”
男人看也没看,干净利索的签了字。他的字龙飞凤舞,如同男人锋利的棱角。
“去办吧!”
许州行礼后退了出来,刚关上门,就看到守在一边的白夏。
“许州,我等你半天了……快跟我来!”
白夏拽着许州躲到了楼下餐厅,探头探脑的往外瞅,确定靳南城不会出来,才开口问。
“我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视频资料都拿到了吗?”
许州往后退了一步,距离白夏一米以上的距离才稍稍送了一口气。
“肯定没问题,等我整理好,明天一早就可以发给你!”
白夏大喜过望,冲着许州拱了拱手,感谢道。
“大恩不言谢,许州,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不用客气!”
许州目光闪了闪,计上心来。
“白小姐你也知道,四爷心情不好,我们下面的人也不好过。要不然,你去哄哄?”
白夏有种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半晌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如果我不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许州默默地低下头,忍着笑。
“四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估计天不亮就会让我去修理地球。哎,也不知道那地方有网没网……”
杀千刀的!竟然威胁她!
最可恶的是,她竟然只能接受威胁!
“许特助的意思,我明白了!作为私人医生,关心四爷的身体健康,也是分内的事!”
许州听到那远去的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四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要是四奶奶秋后算账,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书房里的靳南城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难道是谁又在说他的坏话?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很快,白夏就端着牛奶进来。
“四爷,九点了,该睡觉咯!来来来,先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靳南城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突然变得热情的白夏,问道。
“有事求我?”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说那么直白做什么?不尴尬的吗?
白夏把牛奶递到靳南城的手里,笑得人畜无害。
“四爷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是那样的人吗?当然不是了,我是借花献佛,特地来道歉的!”
靳南城从善如流,关掉电脑,喝完牛奶把杯子放下。突然伸手捏住白夏的下颚,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女人。好似要看穿他,看清楚她到底有几分真心。
“道歉?”
白夏本来想挣脱,回想起许州那致命的威胁,她只能忍下来,甚至还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真诚。
“当然是道歉了,上次四爷您亲自去接小的,还订了餐厅请小的吃饭。是小的不识好歹,误会你和罗莎莎有染……”
说到这里,靳南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鹰眸里蕴含着风暴。白夏心惊肉跳的慌忙改口。
“小的是说,四爷您天纵英才俊美无俦,哪能看得上罗莎莎那样的俗人!对吧,小的嘴欠,该打!下次绝对不再说罗莎莎的事儿了……”
靳南城脸色稍缓,眼神幽深晦暗,指腹在白夏滑腻的下巴捏了捏,轻笑了一声,问她。
“突然这么嘴甜,还敢说你无所求!”
她都大人大量的让他吃豆腐了,怎么还不相信?这人也太难伺候了吧?
“如果非要说有所求的话,那就是小的希望你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只有四爷您好了,才是我们手下人的福音!”
靳南城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拽着白夏的手腕就往外走。
“四爷,你要干嘛?喂……干嘛要来你房间……”
靳南城施施然的去衣帽间拿了衣服准备洗澡,平静无波的对白夏说。
“这几天,我半夜都会胃痛。所以,白医生,今晚上就麻烦你,睡沙发了!”
白夏看着那挺拔的身影,牵了牵自己的耳朵,这特么是几个意思?
和她同房?什么也不做,只是为了让她守夜?
这个……靳四春风满面的样子,半点也不像会胃痛啊!
算了,为了能够绝地反击的资料,她委曲求全好了!反正,她也不是毫无准备!
半个小时后,白夏穿了三件短袖,三条长裤,抱着被子躺在沙发上,手边还放着防狼喷雾。
靠在床头的靳南城嘴角直抽,面无表情的问。
“你不热?”
白夏鼻尖已经开始冒汗了,但是她得忍着,还得挤出笑脸来。
“冷气这么足,怎么会热呢?快睡吧,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喊我就好了!”
靳南城好整以暇的把平板电脑放一边,意有所指的问。
“你确定自己睡着了,能喊得醒?”
白夏拍着胸.脯保证。
“当然能,我可是医生,熬夜对我来说,是常事!”
靳南城眉头轻蹙,鹰眸里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疼惜。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职业?”
白夏有些烦躁的在宽大的沙发上翻了个身,揉了揉脑袋,无奈的回答。
“记不清了!”
靳南城失落的垂下眼睑,沉声说。
“会不会是因为某个人?又或者是谁受伤了,你担心别人包扎会弄疼他?”
白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烦扰的扯上被子捂住了头。
关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白夏,无数次的梦里,她都能看到一个男人浑身是伤的躺在自己面前,而她自己除了哭却无能为力……
呼,好压抑的问题!白夏拒绝回答,更拒绝回忆这个梦!
头,好疼!
这一晚,白夏睡得非常不安稳,梦里面,那个男人流着血,毫无生气的躺在她的面前。
她看不清他的脸,想要伸手去摸摸他都够不着。但是心底的绝望和无助,好似丝网般,将她笼罩住。
让她逃不开,也喘不过气……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你还没喜欢我……我不准你死……不要……”
“阿城……”
靳南城半蹲在沙发边上,黑眸深沉的凝视着泪流满脸的小女人。他紧紧地握住了她冷汗的手,脸颊贴着她的汗湿的额头。
“我不会死……傻瓜,我怎么忍心丢下你……”忍受着悲痛和绝望,被寂寞和无望煎熬!
更何况,孩子还在盼着我们回家!
夏夏,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忆起过去,又能接受崭新的我,还有那个同样被你忘记的……孩子?
清晨的阳光调皮的照射进来,落在白色的毛茸茸的地毯上,也将酣睡的人儿叫醒。
好舒服啊!白夏下意识的抱住了暖呼呼的抱抱熊,脑袋也蹭了蹭他的颈窝,腿还懒洋洋的滑了两下。
嗯?什么东西?硌得慌!
白夏有些不耐烦的伸手去抓,好烫!
随着那声闷哼,白夏陡然睁开眼,闯入视线的是靳南城那张放大的毫无瑕疵的俊颜。
天啊!她竟然和靳南城睡一起了?那么刚才,她抓到手里的就是……
特么,突然好讨厌自己是学医的!竟然把人体的部位了解的这么清楚,让她想要欺骗自己都没可能!
白夏下意识的往后缩,扯着被子裹住自己。然而靳南城的上半身却露在空气中,男人宽肩窄腰,胸膛结实腹肌曲线优美,这特么完全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啊!
“你……你……”
白夏支支吾吾,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靳南城眉头紧蹙,深眸紧盯着她。
“白医生,我只是让你守夜,不是让你睡我……”
白夏急了,瞪着杏眼就辩解。
“靳南城,谁睡你?你把话说清楚,谁睡你了?”
相比白夏的谎乱,靳南城倒是从容得多,甚至嘴角还漾开了好看的弧度。
“白医生,难道睡到我床上来的不是你?还有刚才,你还抓我……”
“啊!!!”
白夏气急败坏的从床上蹦下来,羞恼的指着好整以暇的靳南城。
“你……你……我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就你……你看看你……衣服都脱了,肯定是你睡我!”
白夏恼羞成怒,说话也没经大脑。稀里糊涂吼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妥。而床上那个行走的荷尔蒙,已经无声的笑开了。
“看来白医生不赖账,是爽快的承认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我们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白夏呕的要死,抡起枕头直接砸了过去,嘴里骂道。
“靳南城,我警告你,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我没睡你,你也没睡我!你要是敢乱说,我就……趁你睡着后,弄死你!”
靳南城心情大好,由着她折腾,不恼也不怒。看到那抹倩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悠哉悠哉的拨通了内线。
“许州,干得不错,再接再厉。顺便,放你们半天假!”
接到电话的许州,一脸懵逼!难道四奶奶开窍了?把四爷伺候的舒舒服服,所以他们才能放假?
好像也不对啊!什么叫再接再厉?
这特么,他有命去渡假,也没命享受第二天的太阳啊!
早饭时候,靳南城靠坐在阳光下,长腿交叠,优雅地看着财经杂志。
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已经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而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意!甚至,眉梢轻扬,没开眼熟。
而楼上,许州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过瘾吗?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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