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哥哥, 我喜欢你。”
宋灿震惊了, 像是被人摁住了喉咙,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卡座内的人察觉到宋灿的神情变化, 也安静了下来。
饶是嬉皮笑脸惯了的台长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敛了笑意看向宋灿,半是犹豫半是试探“我我改真不会拆散了一对吧”
“没、没有。”宋灿深呼吸, 强迫自己回过神, 对上伙伴们关切的目光, 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她震惊发呆的时候,顿了顿,“我”
还在想怎么开口, 肩上忽然多了份重量。
“咦,这人”
郁弈航脑袋搁在宋灿肩上, 长眸微阖。
宋灿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了”
台长表情严肃, 手在郁弈航面上晃了晃,又探了探鼻息,沉默了。
宋灿更紧张了“台长你别吓我, 我现在能动吗”
郁弈航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挨在她肩上,想低头查个究竟都难。
“最好别,”台长看了眼宋灿,欲言又止,“他”
“他怎么了”宋灿无意识挺直背,更慌了, “台长你别吓我,别告诉我酒里有毒”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郁弈航睡着了,你动了会吵醒他的。”台长无奈回答。
宋灿“”
瓦特。
宋灿懵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台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睡得很熟的样子。”
宋灿难以置信,侧头试探性喊了声,“学长”
周遭安静下来了,宋灿只听到郁弈航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没有别的回应。
台长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便帮宋灿把人扶了起来边叨叨,“耍什么酷呢,度数低的啤酒不喝,偏偏去喝度数高的,还是直接灌下去的,是觉得自己酒量太好了嘛。”
k房和酒店离得很近,时候还早,聚会没那么快结束。
台长还得赶回去撑聚会场子,把人送到酒店门口后塞了张房卡给宋灿,交代了句这是郁弈航的房卡后,匆匆离开了。
宋灿只能自力更生,拖着意识不清醒的郁弈航上了电梯,好不容易到了所住那层,看向房卡卡面上居然没有标注第几层。
“郁学长,郁弈航”
宋灿摇了摇郁弈航肩膀,男人没有反应,呼吸均匀,看样子睡得很熟。
睡颜恬静。
宋灿手背贴上郁弈航面颊,男人皮肤柔软冰凉,肤质好得出奇。
手间力度下意识放轻,怕极了吵醒面前人。
好像很久没有见这人睡得这么熟了。
还是不要吵醒他了吧。
宋灿正翻着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台长问房号,郁弈航缓缓睁开眼,声线低哑,轻声唤她“灿灿。”
“醒的正好。”宋灿舒了口气,轻晃着男人肩膀,语速很快,“你住哪里啊”
“”
“a市xx街xx小区xxx。”
说话时,有淡淡的酒气弥散,眸色很沉很亮,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
宋灿黑线,戳了下他的手臂,解释说“不,我说你酒店房号现在我们在b市啊。”
郁弈航揉着额头,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又瞅了圈周遭环境,更懵了“我们,开房了”
宋灿“”
这话有歧义。
但好像也没有毛病。
宋灿蹲下,平视郁弈航,轻声问“你是不是醉了。”
郁弈航摇头,声线很沉,还带着点小骄傲,“我不可能醉的。”
宋灿懵了懵,又问“知道自己房间号在哪吗”
郁弈航继续摇头,理直气壮答“不知道。”
宋灿“”
想着和醉了的人聊天与对牛弹琴没差,于是宋灿打了台长电话,然而并没有人接。
想着在走廊站着也不是事,她哄着郁弈航起身,拽着人到了她房间门口。
“学长,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住哪里了吗”
郁弈航看了眼门,又看向宋灿手上的两张房卡,被酒精麻痹的思绪隐隐悟到什么,手指屈起叩了叩门,“住这里。”
宋灿扶额“学长,这是我的房间。”
郁弈航愣了下,缓声重复“灿灿房间吗”
“对啊。”
郁弈航又皱眉,像是思考宋灿的话,低声反复重复了几遍,眉心舒开,黑眸有亮光一闪而过,微微颔首,“想去。”
“灿灿的房间,一定要去。”
他说话时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楚,许是醉酒的缘故,思维有些跳跃。
宋灿定定看了他一阵,柔声说“那你去我房间呆会儿,但你要听话,可以吗”
“听话。”郁弈航乖巧点头。
宋灿刷卡进门时,郁弈航一直揪着她的衣角,絮絮叨叨着。
“不能让别的男人进你房间。”
“多听话的男的都不可以。”
宋灿听着男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偶尔应两声嗯,好不容易才把人弄进房间。
进了房间后,郁弈航变得格外安分,安静打量着蹲下身翻找行李箱的宋灿,半晌好奇问,“你在干嘛”
“找药啊。”宋灿翻了很久,才从行李箱的旮旯里翻出了皱巴巴的解酒药,这还是毕业旅行时自家母上塞进来的,她仔细看了药盒上的小字幸好没过期。
“你病了吗”听到宋灿回答后郁弈航紧张起来,手背覆上了宋灿额头,“发烧了吗”
“是学长醉了,要吃解酒药。”男人之前温热,被碰到的额头也跟着热了起来,宋灿脑海划过聚会上的那个吻,面上也跟着烧了起来,啪叽一下拍开郁弈航的手,“别动。”
郁弈航手一顿,眼睫颤了颤。
“我”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宋灿软下声,把人按在凳子上,“我学长你先坐着,我去烧热水。”
“不,”手腕反被扣住了,醉了的人手腕力度大的惊人,“我不想吃药。”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却有点莫名的委屈。
“太苦了。”
宋灿怔愣。
趁着宋灿出神的功夫,郁弈航拉住她的手,把人带到他的怀里,闷声道,“灿灿,故事都是骗人的。”
“诶”
“说好了醉酒的人可以为所欲为,”郁弈航抬眸,似是幽怨瞥了她一眼,“压根不能,只有让人吃药的坏人。”
宋灿被郁弈航的话逗笑了,温柔哄着“听话,吃了药之后睡觉,第二天就能为所欲为了。”
突然庆幸这人在k房里直接睡过去了,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他这模样,学生会长的威严估计荡然无存。
“我不听,”郁弈航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你的话没有逻辑。”
宋灿“”
“解酒药的功效是缓解酒精浓度过高造成的头晕、呕吐等症状的一类产品,起不到助眠的作用。”郁弈航理直气壮说着,说完还把药盒推得远远的,像这是洪水猛兽般。
“”
宋灿被面前人的话逗笑了,怎么醉了还比清醒时更讲逻辑了。
她想了想,软下声哄着“但你醉酒了,解酒药能解酒醉,所以必须吃。”
不等郁弈航反驳,她定定看着他说,“不许说没逻辑,说没逻辑我就不理你了”
“”
郁弈航先是沉默看着她,慢慢的,眉心拧成川字,不情不愿的,缓缓开口。
“苦。”
宋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郁弈航在解释为什么不想吃药。
“这药不苦的。”宋灿扑哧笑出声,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理由,她眨眨眼,表情无比真挚,“你吃了就知道了。”
郁弈航狐疑“真的”
宋灿用力点头,生怕面前这人不信。
郁弈航沉默了会儿,依言接过小胶囊咽了下去。
药甫一入口,郁弈航便又皱起了眉“明明就很苦”
话音断了。
宋灿变戏法般往他嘴里塞了颗糖,眉眼弯弯,语调轻快,“看吧,都说不苦。”
她微倾身凑到男人面前,摇晃着糖果袋子,嘚瑟道,“怕苦的话,可以身边放几颗糖啊,多大的人了还怕苦唔。”
柔软温热的唇,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这下轮到宋灿没声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宋灿脊背僵直,手撑在桌子上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她缓缓呼吸,又深呼吸,几秒钟后,才回过神。
郁弈航浅浅弯起唇角,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下,声音亦是轻的,“嗯,好甜。”
心跳倏然漏了半拍。
宋灿无意识舔了下唇瓣,似乎上面还有糖果的甜意。
可能宋灿发呆时间太长了,面前男人沉眼,“是不是我做错了不是说说吃药后能为所欲为吗要不你亲回来”
说完人微微倾身。
宋灿忙把人推开,人跳上床,“别、别吧”
因为慌乱,连声线都跟着颤抖。
郁弈航不动了,刚弯着的唇又耷下了,低低开口“你嫌弃我。”
“没、没啊”宋灿辩解,声音弱弱的,没什么底气。
“我谁让你不肯住我那,于是我顺着郁温南的话默认了,我很想解释的,但没找到机会”
“我也不想被当成弯的啊,但是不当成弯的,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毕竟我那么过分。”郁弈航虚眸。
宋灿垂眼“你也知道你过分呀,那为什么不来呢。”
中央广场,从天黑等到天亮。
“我去了的,我也知道你在那里等了一天”郁弈航嘀咕。
“诶”宋灿敏感察觉到什么。
郁弈航噎住,迅速岔开话“台长鬼点子多得很,大冒险失败后的惩罚会更恶搞的,我怕你会受不了,一急就亲上去了,我也亏呀,我第一次亲人初吻来着”
宋灿发现了,这人醉了之后就是个话唠。
听着话题往越来越过分的地方发展,宋灿又是羞赧又是气恼的,脱口而出,“你初吻早没啦”
二日。
郁弈航是被闹铃吵醒的。
他看向手机屏幕,已经九点了有人替他改了闹铃时间。
空气中还有浅浅酒气萦绕着,脑袋传来阵阵闷痛,但还没断片,聚会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里。
他从床上坐起,四处环绕了圈“灿灿”
嗓音在房间回响,却无人应声。
难道只是一场梦
脑海闪过这个念头,郁弈航便否决了,他知道自己醉了之后性格会有变化,所以从前喝酒都很克制,会胡言乱语,但不至于脑补的地步。
房内安静得很,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厕所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揉了揉头发,走过去敲了敲门,“你在吗”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郁弈航呼吸放轻了,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宋灿。
该说早安。
还是应该说昨晚多谢你照顾了。
或者说昨晚都是胡言乱语,不能当真
没等他想出个究竟,厕所门开了。
不是宋灿,而是台长。
台长挑眉“大哥,您终于醒了,人都走了。”
“她回a市了”郁弈航怔愣。
台长仰天翻白眼,没好气道“我们是来素拓的,又不是来玩的,今天要去孤儿院,宋灿说你宿醉可能会头疼,让你多睡会儿。”
“”
顿了顿,台长揶揄问“兄弟,你昨晚对灿灿干了什么呀,我们回来时,灿灿在门口蹲着,房间都不敢进,见着我们像见了救世主,说是和你换房睡,然后就走了。”
“噢,今天决口不提你。”台长是一八卦的主,又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郁弈航皱眉,认真回忆了下“你应该问,她对我干了什么才对。”
“”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下章很甜
更新大概在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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