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先生！我跟丢了！”彼得.帕克有些懊恼地锤了一下旁边的墙壁——他的去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挡住之后，就弄丢了目标。
“做的很好了，kid。”钢铁侠红色的机甲出现在他的上方，“接下来交给我。”
托尼想起自己从复仇者基地离开时美国队长铁青的脸和紧握着盾牌，手指也有些泛白。
“我觉得你不能参与这次行动。”总裁也阴着脸，他想起了那些乱写一通的报纸还有最近神盾局给他的警告，打心底里认为最近史蒂夫应该和血族暂时保持距离。
但是他认为没用。
尽管斯塔克也觉得这种像大众舆论妥协的行为很窝囊，但是现在神盾局内忧外患，再失去民众支持的话，一旦弗瑞被赶下台，或者由其他什么人接手的话，一切只会变得更糟糕。
史蒂夫.罗杰斯也深知这一点，他向来顾全大局。
“我可以不参与。”美国队长沉吟一声。
“但是，”他转头看向斯塔克，“我信任卢卡斯。”
史蒂夫很清楚战时会毁掉同盟关系的归根结底是什么——信任是维系他们和卢卡斯的关系的最后一条纽带。他信任自己的爱人，却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这样。
“所以我请你也信任他。”
美国队长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澄澈，他的话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托尼是少数几个在血族对弗瑞做出袭击行为之后，没有去谴责他或者提出一些在史蒂夫看来除了会让两人之间关系变得僵硬之外，没有任何贡献的建议。
虽然他和斯塔克在很多事情上的观念背道而驰，但是他不会否认，托尼是个拥有眼界和领导力的人。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不会跟着那些没头脑的家伙随便站队。”总裁戴上了自己的墨镜，撇了撇嘴说。
“谢谢。”史蒂夫垂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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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是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巴恩斯感觉到左腿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入目的色调略显眼熟。
水是从天花板上滴下来的，头顶上的墙皮有些发霉，长出了绿色的苔藓。
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一盏勉强让他能看清周围景色的日光灯。巴恩斯眯了眯眼睛，一些可怕的记忆向他袭来，金属制的那只手和身体的连接处，似乎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身体。
他记得这里。
九头蛇的废弃的地下监狱。
记忆最后停留的地方，是他和山姆的车被对方的子弹射穿了轮胎。车子从高速的半山腰一路滚了下去。
视线还有一些模糊，但他能看的清，山姆被关在对面的房间里——猎鹰的身体素质和冬日战士显然差了一大截，因此巴基更早地醒了过来。
他的那只金属手臂被卸掉了，此刻的身体有些虚弱。
可是那个理论上应该布满红外射线的房间门此刻正大敞开着，也没有人把守。
他皱了皱眉，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冬日战士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鼓励他逃走。
但是对方把他关到这里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放他走么。
还是另有所图。
巴恩斯扶着墙站了起来，掌心触摸到有些潮湿的墙壁，有什么液体正在从墙的缝隙中逐渐的流淌下来。
滑腻的触感传递到大脑皮层的一瞬间，冬日战士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几乎是冲到隔壁猎鹰的位置，把不省人事的山姆抗到了肩上。
“醒醒！兄弟！”巴恩斯狠狠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然而山姆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他不得不用一只手艰难地拖着猎鹰向外移动。
从墙壁上流下来的液体是汽油，敞开的大门是为了让氧气能够充斥这个封闭了许久的地下监狱。
有人想要纵火烧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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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现在心里有一点烦。
施密特和德古拉站在一起，那股迎面而来的味道让他几乎要吐出来——一个是令人作呕的人类，一个是同类。
桌子上放着一杯茶，可以看到杯底沉着的细长的茶叶。这是个很精致的茶具，托盘上画着金色的东方龙的形象。
清淡的茶香让鼻尖那股强烈的味道缓和了许多。
但是卢卡斯却无心品茶，他的手指交叠在一起，耐心的等着对面的男人开出他的条件。
他并不担心会被德古拉留住——法师的第一课就是学会怎么逃跑。伯爵先生显然也没想过留他，他所踏入的地方并没有那种蹩脚巫师设下的魔法结界。
施密特把谈判的时间交给了德古拉。
他和白发的血族此刻坐在谈判桌上，彼此似乎已经是死敌。
德古拉为他倒茶的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千年前最后的那一战到来前，弗拉德也曾这样帮他沏好一壶茶。
[要结束了吧。]伯爵看着远处的烽火，擦拭着手里的长剑问他。
[嗯。]黑发血族那时候这样回答的。
现在两个人因为观念不同而分道扬镳，横隔在曾经的战友之间的那道巨大的沟壑里面充满着阴谋与算计。
明明是弱势的那一方，卢卡斯却是先开口的那个。
“我想确认你们抓住的人没事。”
“我向你保证。”德古拉喝了一口茶，说。
“你的保证现在有什么用吗？”公爵先生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笑着看着他。
“我向该隐发誓。”伯爵闻到了卢卡斯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白发的血族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用食指指着自己的眉心说。
对面的黑发男人不做声了，那双猩红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半响，他用手指碰了碰瓷杯的杯壁。液体的温度透过杯子传递到他的指尖——仍是温的。
“说说条件吧。”他说，“别再说什么永夜那种愚蠢的东西了，弗拉德。糊弄矮人的那套说辞在我这里行不通。”
他话音刚落，白发的血族笑了一声。
“没有条件，卢比。叫你来就是想跟你打个赌。只要你在这里坐满一个晚上，我们就把冬日战士放走。”德古拉拍了拍手，拿出一个平板，放到两个人的中间，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封发向各大报社和网站的电子邮件。
“你一直维护的人类，会不会维护你。”
邮件的附件是以德古拉名义发出去的一段视频。卢卡斯并不知道内容，但是他隐约能猜到——在这个神盾局面临着严重问题的节骨眼上，弗拉德定然不会发一些会让对方找到破绽的东西。
卢卡斯没想到自己猜错了。
白发的血族拿出一个棋盘。
“好久没下棋了。”
德古拉敲了敲桌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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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宣称公爵先生是异族的代表的视频。
长达十分钟的视频里，号称是卢卡斯的朋友的尼拉缇雅讲述了血族公爵如何设计与美国队长相遇并控制他的行为，从神盾局那里盗取情报，然后帮助异族完成一个个不可能的任务的英雄举动。
这段视频在人类和异族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相同的是，两个种族都在欢呼。
“美国队长果然是被可恶的吸血鬼欺骗了！”
“我就知道舒泽公爵是我们阵营的人！”
“可恶的人类！”
“奸诈的吸血鬼！”
这种声音不绝于耳。
正在城市上空试图定位卢卡斯位置的斯塔克从贾维斯那里看到了这段视频。
“明显是在说谎。”男人抱臂评价道。
“sir，现在神盾局的口碑正在回温。”贾维斯冰冷的声音提醒了他的总裁。
“回温？”托尼翻了个白眼，“谎言永远是谎言，欺骗绝对不可能换来信任，我拿二十个甜甜圈担保。”
如果弗瑞他们以为这个视频是把神盾局撇的清清白白，所以将错就错顺水推舟，那才是不可弥补的过错。
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做。总裁想。
这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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