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走路太累的缘故，卢卡斯走了两步就选择变回了蝙蝠形态，窝在了史蒂夫.罗杰斯的大帽子上，轻声地指挥他方向。
原来这帽子的用途是这样的吗。美国队长似乎发现了什么。
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史蒂夫姣好的视力让他大老远就能看清楚站在那里的是一只精灵和两个矮人。
那是个身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容貌却十分精致地金发女精灵——史蒂夫不得不感慨这些异族的颜值，从卢卡斯到这个精灵，他们的每一帧每一画都仿佛是上帝亲自雕刻的一般。
“尼拉缇雅，精灵里面这些年难得有的很出色的骑士，剑术非常棒。”
顺着史蒂夫的目光看去，头上的蝙蝠懒散的翻了个个儿，说道。
“你可别看了，她又不是黑发，知性的女性。”卢卡斯眯着眼说，“而且她虽然是个年轻的精灵，也有800多岁了。”
精灵和血族前些年一直互相看不顺眼，前者认为血族剽窃了他们魔法智慧的结晶，还不知廉耻的发扬光大；后者认为精灵是个天赋欠佳却还敢宣称自己是森林的代言人的自负种族。
这两个种族争了几千年的九界第一法师，最后这个称号落到了阿斯加德的一个神族人领养的冰霜巨人的身上。
于是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停止了，开始一致对外。
其实法术分为很多种，需要吟唱的咒术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当然也有不需要吟唱的。制作法器也是法术的一类，这一点血族就没法儿跟精灵比了，人家那是真的先天优势太好。
几年前，卢卡斯曾经慕名去见过那个夺走“九界第一法师”称号的阿斯加德人。后来很失望的发现，这个明明是个远程的法师却偏偏要拿捅肾小刀玩近战。
那失败是必定的。
大概是捅自己哥哥捅出了自信，所以溺爱是有一定必要的。万一哪天就要跟自己小孩皇城battle了呢？
见证了“九界第一法师”的身败名裂之战之后，这几年精灵和血族的关系又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开始争“九界第二法师”的称号。
“嗨，卢比。”
漂亮的女精灵在史蒂夫走近以后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发现自己认错了人，面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疑惑。
“晚好，尼拉。”头顶上的毛球动了动，卢卡斯挡住了尼拉缇雅看向史蒂夫的视线，和姑娘行了个贴面礼。
“这是第六起了。”
尼拉有些忧愁的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史蒂夫凑近了过去——那是一具女性的尸体，脖子上有两个血洞，脸上依旧被划的面目全非。
她的白色的衣袍沾满了鲜血，这个味道让卢卡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往史蒂夫旁边移了一步。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酒吧关掉。防止这些人类往这里跑。”金发精灵抱臂看着矮人同伴处理这具尸体，有些不满地说，“而且你说是谁每次都要杀死这些人啊，这血洞洞还这么没艺术感。”
“也许是个爱慕我的矮人呢。”卢卡斯笑了一下，示意旁边的人把这个尸体抬出去。
这伤痕明显出自于某种骑士用的武器，没有人比矮人更熟悉这种东西。
圣战之后，原本人数最多的骑士数量一度锐减——很少有新生代选择这个又累提升又慢的职阶，所以卢卡斯也是很佩服尼拉的毅力。
“那范围可太大了，这里但凡好看的姑娘哪一个你没染指过。”尼拉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
看着矮人们轻车熟路的处理好尸体，史蒂夫心里叹了口气——明天弗瑞大概又会气势汹汹的拿着一叠资料来找他，控诉蝙蝠先生不肯帮忙这件事。
走出了酒吧，卢卡斯又变成了毛球窝在了史蒂夫的帽子上。洪都拉斯白蝙蝠是世界上最小的蝙蝠品种，他甚至没有史蒂夫的半个手掌大，小小的一只也没什么重量。
“QAQ我饿啦，罗杰斯先生。”头上的生物用翅膀拍打着史蒂夫的帽檐，小声嘟囔着。
“卢卡斯，你不到两个小时前才用过餐。”史蒂夫现在确信了自己的吸血鬼舍友有两种人格这件事绝对是真的。
“是吗？”毛球似乎真的在努力回忆，过了半响，它有些颓废的摊在了史蒂夫的帽子上。
“我还是饿。”
“不行。”史蒂夫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咦，怎么下雨了。
他感觉到头顶落下几滴水，反应很快的伸手接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干净的水泥地，他伸手摸了摸帽檐，上面一片湿漉漉的感觉。
伸手把头顶的蝙蝠拎了下来，果不其然，毛球正像挤海绵一样往外挤眼泪。
“你早就知道我跟踪你。”他提着毛球说。
“是你笨，我都没用传送法术。特意等着你的。”白团子撇了撇嘴，停止了排放鳄鱼的眼泪这种行为。
“你这样就不违反黑暗种族的联盟条约了吗？”史蒂夫说。
“尼拉是精灵，高尚种族不在条约的范围内。”卢卡斯蹭了蹭史蒂夫的手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很难以无视美国队长身上诱人的香气。
“我除了跟你打了个招呼，跟尼拉打了个招呼，还有强调了下我在矮人中的魅力。我也什么都没说呀。”
——无耻的老蝙蝠。史蒂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到。
卢卡斯的意思很明白，这并不是异族主动出来猎杀人类，而是人类自己跑到异族的地盘上去送死。
这让复仇者们无从下手。几百年来人类和这些异族相安无事，为了几个主动打扰他们安宁的人去破坏这之间微妙的平衡，显然得不偿失。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去精灵，矮人，狼人们聚集的地方。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夜晚要过去了，马上就是一个新的白天。
基本上是通宵了的美国队长又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了神盾局。
“Cap，”旺达掏出了一管口香糖，往自己嘴里扔了一片后递给了黑寡妇，“即使你是超级士兵，可是你这样真的不会猝死吗？”
“我想没什么大事情。”
史蒂夫想起早上毛球跟他说自己这两天有事情可能不在家，莫名其妙有一点苦恼。
“你去哪儿？”他问。
“去拜访一些快一千年没见的老朋友。”卢卡斯笑着回答。
第六起事件的现场照片被弗瑞传真了过来——今天早上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发现的。史蒂夫知道那并不是第一现场，况且尸体也是被酒吧的矮人们处理过了。
他把照片放到一边，无视了通讯机里面弗瑞的长篇大论。
——这种种族间的外交工作应该交给斯塔克。
“对了，cap，”娜塔莎举着一杯咖啡笑意盈盈的望着他，“莎朗前几天说想请你喝咖啡。”
“谁？”思绪被打断的史蒂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莎朗，莎朗.卡特。”娜塔莎重复了一遍，“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史蒂夫。你不是说你想谈恋爱吗？”
“恩，是的。”思维还游走在外太空的美国队长有些敷衍的回答。
“那就今天？”娜塔莎试探着问。
美国队长无意识的点了头之后，等他回过神来，娜塔莎已经帮他约好了时间地点。
谁能形容史蒂夫推开那家西餐厅的门的时候，除了看见冲他招手的莎朗以外，还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卢卡斯.舒泽时候的心情呢。
卢卡斯偏爱黑色的衬衫和白色的领带——尽管这会让他的皮肤显得有些太过白皙。好在餐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反而让血族的侧脸看上去很柔和。
他在等人，因为他的手边还有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蝙蝠先生低头专心地看着菜单，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舍友就坐在身后的餐桌上。
这是个自己一千年没见的老朋友碰面，还是和自己一千年没见的老情人碰面。
史蒂夫隔一会儿就瞟一眼前面的人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在菜单上划了几笔，又递给了莎朗。
很快他就看见了卢卡斯等待的目标。因为蝙蝠先生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很少见的灿烂微笑走到了入口处。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和尼拉缇雅长相很相似，但是明显成熟地多。史蒂夫丝毫不怀疑这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名精灵，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金色的头发垂到腰际。看上去像是成年版的尼拉缇雅。
当女人把手放在卢卡斯的手心，黑发男人低头轻轻吻在手背上的时候，整个餐厅的视线都被这两个人吸引了过去。
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幅画。
连莎朗都看着这两个人，发出了一声赞叹。
“王子和公主的爱情。”
只有史蒂夫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大概是感觉也许血族对待人类的态度太过随意而不舒服。
和自己的侄女尼拉缇雅一样，露米诺斯忒①是一只活了两万年的光之精灵②，光之精灵是整个宇宙的宠儿。她在各个星系间进行旅行，偶尔回来看一眼自己长大的地方。
一回来，就收到了自己前男友的邀请。
不错，和史蒂夫一样。卢卡斯是来请前女友吃饭的。
用人类的说法是前女友，但卢卡斯和露米在一起了近三千年。从两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小屁孩变成后来独当一面的老油条，他们对彼此的魔法都太过熟悉。以至于千禧之战在那些从亚尔夫海姆迁徙到中庭③的精灵们选择了人类阵营后，他们在战场上相遇，露米从后方加持的法阵光芒就知道那是卢卡斯。
精灵对自己的伴侣都无比的忠诚，但是最后迫使他们分开的是种族，谁也没怪谁。
所以她选择放了水——这也是卢卡斯作为最后的公爵没有随着血族亲王一起在阳光下消逝的原因。
虽然卢卡斯并不感激她。
然而精灵们选错了阵营，被尤克特拉希尔④选中的使徒们在大获全胜后，撕毁了和精灵们的协定。焚烧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魔法书籍，摧毁了大部分精灵在中庭的栖息地。
尤克特拉希尔的惩罚最后降临在这些使徒们身上，人类被剥夺了学习魔法的权利，繁衍了近千年接近几十亿人口中，仅有不到0.1%的人类拥有学习魔法的资格。
圣战，说白了是场两败俱伤的战争。人类失去魔法，在中庭诞生之际即存在的血族和狼人接近灭绝。从亚尔夫海姆和斯瓦特海姆⑤迁徙到中庭的精灵和矮人也受到重创，跛脚矮人这个种族直接从矮人里面消失了。他们大部分回到自己的国度，只有少部分还留在这里。
这个最直接导致了，如今的中庭几乎是九大国度里面最脆弱的存在。
所以当自己和许久不见的前任聊起自己这些年的见闻，而卢卡斯频频提起圣战的片段之后，露米有些生气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你知道吗？”金发的漂亮精灵用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你以前就这样，我想和你说吟唱咒，你非要和我谈法器。”
“我是总觉得不安，露米。”意识到自己刚刚频频打断别人说话实在太过无礼，卢卡斯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只是几具人类尸体，你就想到圣战。”露米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你别是被吓坏了吧？”
“也许是我多想吧。”黑发男人摇了摇头，低头切着桌上的牛排，发现已经不能切的更小之后，把自己的和露米的交换了过来。
莎朗发现从刚刚开始，史蒂夫.罗杰斯的视线就几乎没在自己身上停留过，美国队长一直有意无意的瞥向自己前方的那桌。
顺着史蒂夫的目光看过去，那个金发的美人似乎正在和自己的同伴抱怨着什么，她对面的男人一边微笑着听着一边替她切着牛排。
待遇天差地别。莎朗看着几乎没有功夫看自己的史蒂夫，心里悲哀的想。
①露米诺斯忒音译自光明的意思。
②光之精灵精灵中的一个分支
③亚尔夫海姆 精灵的国度
④尤克特拉希尔 世界树的别称
⑤斯瓦特海姆 矮人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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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和前男友走的太近不会旧情复燃吗？莎朗这么问精灵小姐。
“不会啊。”露米歪了歪头笑着说，“我和卢比现在是很纯洁的关系。”
“有多纯洁？”莎朗表示不信。
“卢比！”女神扭头冲公爵先生招了招手，“我缺钱你能借我点吗？”
“叫爸爸。”公爵先生露出了个很礼貌的微笑说。
“爸。”
“乖，不借。”
强忍住打死对方的冲动，精灵小姐对莎朗说：
“你看就是这么纯洁的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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