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依稀记得他死了。
他确实已经死了。
那么他现在这是在哪？天堂吗？
下一秒，耳边响起的熟悉声音几乎要让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好听优雅的英伦腔调就和他回到七十年代见到的老管家贾维斯一模一样，又带了几分无孔不入的机械质感：“sir，今天九点您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关于复仇者联盟成立的问题，波兹女士已经第三次进行催促，如果您再不起来，波兹女士很有可能会在五分钟后上来亲自叫您。”
这是贾维斯。
不是他爸爸的贾维斯，是另一个贾维斯。
他所熟悉的贾维斯——他创造出来的贾维斯——陪伴了他十数年之久的老伙计和老朋友。
托尼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眼前的场景熟悉又陌生——这是复仇者大厦。
“老贾？！”他惊讶的瞪大眼睛，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跑到窗边，外面的一切都很眼熟——熟悉又陌生，好像几天前他才见过一次。
“今年是哪一年？”他听到自己颤抖着的声音。
“2011年，sir，您还好吗？”贾维斯优雅冷静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却让托尼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头冷汗。
但是……2011年？
托尼想起这一年的某个关于宇宙魔方的大事件，也是一切的起点，他突然变了脸色。
“sir，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发来消息催促，让您别忘了九点的会议。”
尼克弗瑞？呵！他现在想到神盾局最先想到的就只有宇宙魔方。
“老贾，让小呆给我端过来一杯酒，随便什么都行。”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但托尼是个总能很快接受现实的人。不管这到底是平行宇宙还是什么，既然他回来了，那么这次总得有点不一样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在他死亡之后那个世界的小辣椒和摩小根怎么样了......
托尼难得的伤感。
在此之前他一向自诩绝对不是什么喜欢沉湎过去的人，但现在不得不承认，他想念那个世界的小辣椒，也想念那个世界的摩小根。
还有那句——爱你三千遍。
现在想想他自己小的时候实在是太熊了，她长大了之后肯定不像是他小时候那样不听话。
那么柔软的孩子，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吧。
没给自己更多的伤怀时间，脆弱只是一瞬间，托尼揉了把脸，转眼又是那个自信坚强小毛病不少，却在大方面从来没出过错的钢铁侠。
他把那颗柔软的心再次牢牢藏进钢铁外壳里。
贾维斯能够感觉到先生和之前变得不同了，甚至好像突然老了几岁——但却没能扫描出任何结果。
只是心态的变化。
神盾局、宇宙魔方......
托尼冷笑一声，决定今天真的得和尼克弗瑞“好好见一面”。
他会尽量克制的（并不）……他会专门往脸上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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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CEO的办公室里，佩珀被急促又响亮的闹钟声吵醒，她把头从软软的抱枕里抬起来，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茫然。
她这是在哪？
哦，斯塔克大厦的CEO办公室，楼上就是托尼所在的楼层，她记得今天他好像有和尼克弗瑞的约谈？也不知道他起来没有。
不对！
楼上是托尼的楼层？？！
那不应该是她和和摩根的楼层吗？
复仇者基地被炸重建已经十年，一切结束也已经十年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大概又是梦？
“波兹女士，在您休息的这十五分钟时间我成功唤醒了先生，此时他正准备去见尼克弗瑞，请您不必担心。”
听到这个凭空出现的声音佩珀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
“幻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然后很快意识到不对，他不会用“sir”来称呼托尼，甚至总算特意避开这个称呼，来区分他和贾维斯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贾维斯？”
佩珀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这个名字，用同样颤抖的手捂住嘴，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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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是在一个昏暗的散发着异味的小巷里醒过来的——准确来讲是被臭醒的。
她皱着眉从地上站起来，捂住鼻子远离这一片垃圾堆，揉揉晕乎乎的脑袋，等走远一点才发现周围有几个乞丐瞪大眼睛惊恐的盯着她。
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她低头打量自己，还是之前穿的那套衣服，没有什么不妥。
所以这是怎么了？
她试着靠近那些乞丐，但他们似乎真的很怕她，随着她的靠近他们慢慢后退，这样的场景搞得她活像是什么在欺负人的邪恶势力。
这个时候不适合用什么温柔政策。看他们怕的那个样子，斯塔克小姐毫不怀疑如果她细声细气怕是会被当成是装的，
“站住，不要再后退了，我想你们也不想惹怒我吧？”
远离母亲的斯塔克小姐这才露出自己的獠牙——她可不是什么乖孩子，此刻吓唬几个本身就不知道被什么吓破胆的乞丐不是什么大问题。
果然，他们乖乖站住了。
“这是哪？”
乞丐中一个年轻的瘦小男孩战战兢兢的回答：“哥谭。”
哥谭？哥谭是什么？难道是灾难之前存在，在那场灾难中被毁掉又没修复的城市？
斯塔克小姐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是因为她搞出的动静太大，硬生生的让两个平行世界融合所造成的结果。
那么这就很尴尬了，依旧不知道这是哪的斯塔克小姐决定换一个问题。
“现在是哪一年？”
这个问题简直石破天惊，除了在阿卡姆或者监狱里被关了几年，甚至都忘了时间的罪犯之外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时间？
乞丐们更加肯定这个看上去乖巧可爱的小姑娘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毕竟生活在哥谭的人都有一种本事，那就是不被看起来美好的东西蒙蔽双眼，他们相信看起来越美好的东西越有毒。
全场陷入几秒钟的寂静。
最后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乞丐给出回答：“现在是2011年。”
“哈？”这是在开玩笑吧？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她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明明她只是像重新汇聚时间宝石的能量而已，她真的只是需要一点点——只要足以把枯骨变回身体这就够了。
谁会想到这一下竟然把她送回了二十多年前？！
瞬间的惊诧和呆愣之后就是欣喜和兴奋。
她有办法救爸爸了！不光是爸爸，还有故事里爸爸那些同样牺牲掉的朋友们！
这是第一反应，然后第二反应是——她该怎么做？她该做什么？
要说斯塔克小姐有没有在梦里幻想过自己回到这个复仇者联盟组建的黄金时代？那她大抵是想过的；
要是问题她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回来了，她该怎么做？其实她也是想过的；
但要是问她要不要像梦里那样和复仇者并肩作战，和爸爸并肩作战甚至加入复仇者联盟——她是拒绝的。
一个英雄需要什么样的品质？
无私、奉献、舍己为人？
当然是需要的，再不济至少也需要正义感和责任心。
但说实话，她尊敬他们，想要保护他们，但并不想成为他们。
做一个英雄的约束实在是太多了——那么也许可以不走寻常路的从反派入手？
被托尼刚刚断言“以后一定是个可爱小天使”的斯塔克小姐摸摸下巴，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正面硬杠肯定是杠不过灭霸，那么为了剑走偏锋的解决问题，要不……真的从反派的角度下手？
等她再回神再想问什么却发现那些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跑光了，摩根撇撇嘴。
这座城市的人一个个都像他们似的胆子这么小吗？
#今天也是觉得哥谭人胆子小的一天呢！#
摩根突然隐约想起当她刚被传送到这里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能量，好像不小心干掉了好几个看她状态不对就鬼鬼祟祟想要做什么的家伙？
所以那些乞丐才会吓成那样吗？
她又往垃圾堆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化成灰连骨头渣渣都没有剩下。
斯塔克小姐决定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她到了这里，身上没钱也没卡，有卡也刷不了，她要怎么办？
“救命！”小巷深处突然传来女人细微的尖叫，摩根辨别方向仔细听听，突然有了好主意。
#专业黑吃黑了解一下？#
#我准备干这个直到赚到去纽约找这个时代爸爸的路费。#
今天的斯塔克小姐也像托尼想象的那么“软萌可爱”呢：）
另一边正开（揍）会（人）的托尼：“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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