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导，你看...？”评委席上的人侧头看了看一脸纠结的万导，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他们一溜溜地观察下来，一致认为顾山芙跟于瑜的表现尤为突出，但是恰恰是因为她们两个过于势均力敌了，让他们难以抉择。
顾山芙的表演虽然有瑕疵，但是胜在情感的流溢。于瑜的表演走位等等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挑不出大毛病，能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拍摄时不需要多加□□。
万导握着笔摩挲着，没有回答。
于瑜背后的工作室是出资方之一，虽然所占比例没有秦家大，可依旧不容忽视。
而听秦大少的语气，明显是认识顾山芙的，而且能为她让步，恐怕顾山芙的背景也不简单。
如果不考虑利益关系，单纯的从影片方面来看，他更倾向于顾山芙，他知晓她并没有演戏的经历，然而就是这天然未经雕琢的演技，打动了他，这是非常难得的。
万导面色平静，他转了转头，说道：“先说说你们的观点吧？”
原书作者先开了口：“我选于瑜，于瑜身上像琉璃一般纯净的气质非常吸引人，而且姜云这个角色虽然流落花香之地，可她的气质跟其他歌舞女都不一样，没有沾染烟火的俗气，她的艳是很干净的。”
坐在万导左边的制片人却反驳：“姜云真的需要那么单纯没有人生历练的气质么？她浮浮沉沉靠的从来都是她强大的内心，一个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能够演出复杂有层次的姜云，我选顾山芙。”
副导说道：“我选于瑜，她工作室你们都知道是那个人开的。”
制片人沉默了，气氛逐渐变得胶凝。‘那个人’不仅仅是有钱了，他背景深不可测，他们都无法深入得知他的关系网到底如何。
万导呼了口气，心里有了决断，说道：“姜云给顾山芙，于瑜就演女主吧。推掉后天所有过来视镜女主的人。”
女主性子单纯坚韧，形象正面，适合于瑜。
“可女主...就让一个没有演戏经验的人来担任吗？”副导顿了顿，“姜云让于瑜来演对我们好处更大。”
如果只是为了顾山芙，没必要将一个重要角色拱手让给于瑜，这样牺牲太大了，更何况顾山芙与于瑜也只是在伯仲之间，没有突出到能让他们放弃那么多。
万导神情不辨，他反问道：“你们觉得于瑜演不来女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副导反驳。
然而被万导直接打断：“就这样吧。”
他也知道这样，就没有能精细挑选女主的选择权了，可看到顾山芙这么有灵气的天赋型，让他忍不住起了惜才之心——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当导演的路哪有那么容易，他年轻的时候被资本选择，到了现在，他依然被资本选择，可他已经有权利为那些人扩开一个能容纳小部分人的空间了，那何乐而不为呢？
副导演神色难堪，对顾山芙的印象一降再降，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万导对她宽容欣赏到这个地步。明明最好的答案摆在面前，万导却为了她伸长了手去够其他的答案。
但是万导决定的事情，他也无法改变，只能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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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山芙在家里睡了一天，下午醒来时，发现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她随手点了点播了回去。
“你好，请问是顾山芙小姐吗？你的视镜已经通过，麻烦明日来我司商量合同问题。”
顾山芙一下便清醒了，她用手捋了捋头发，有些小激动地回道：“好的，谢谢。”
在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回去演戏，况且是一步登天，演万导的电影。这是多少在娱乐圈里挣扎的演员都求而不得的机会，却被自己踮起脚摘了。
这算是苦尽甘来么？
过去几年，生活用苦难浇筑了她。今日她是不是可以抱有希望，以后她能财运通达、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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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山芙咨询完律师后，便签下了合同。她一个新人，报酬并不是很丰厚，只有三十万，拍摄时间大概需要一个月。
但是在进剧组之前，她得先将礼仪给学了。
万导请的礼仪老师态度严肃，教导得及其用心，可谓费心良苦。
“再来。”
顾山芙讪笑地应了一声，把掉落在地上的书本顶回头上，从起点开始，忍住因为穿久了高跟鞋而带来的疼痛，认认真真地又走了一回。
她小时候对高跟鞋还是抱有向往之心的，然而凭借着她长大后穿的几次经验，她已经非常自觉地放弃了这个自虐的行为——磨得她像个在刀尖上行走的耍杂技的人。
可‘姜云’这个角色硬性规定必须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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