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没让白景河接,自己回的住处。
搬出白家后,他住在离高中不远的房子里,屋子不大,但他一个人住已经很足够很宽敞。
纪深拉着行李箱走回小区楼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等他生出什么感慨来,停在路旁的一辆跑车朝他响了一下喇叭。
纪深一怔,转头看去,只见郑厉从车上走了下来,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他。
郑厉说:“你这破地方真不好找。”他走到纪深身边,杵在那里示意纪深开门领他上楼。
纪深的航班很好查,纪深的住处也很好查,郑厉开车过来坐在车里抽了两根烟,纪深就回来了。
一段时间不见,纪深看着没什么变化,出去玩了这么些天也没晒黑,皮肤还是白/皙细嫩,看着比女孩子都要娇嫩几分。
郑厉不得不承认他没上腻纪深,他不允许纪深在外面勾勾搭搭。
他是着了纪深的道没错,但他只是要上纪深,又不会和他父亲一样已婚出轨还把人往家里领,还是不一样的。
纪深能感受到郑厉那要把他拆吞入腹的目光。这段时间他几乎已经忘记郑厉的存在,人突然来到眼前让他背脊不由自主地发冷。
纪深攥紧行李箱的手柄,在郑厉的注视下按好楼层,感觉电梯里的空气变得有些稀薄。
郑厉注意到纪深脸色微微发白,越发觉得纪深是背着他勾人了,抵上去捏起他的下巴:“在外面玩得很开心?”
纪深一愣,没想到郑厉会知道他出去玩了。不过郑厉都能查到他的住处、能准确无误地在楼下等他,知道他和史平他们出去旅游也没什么奇怪。
纪深想挣开郑厉的钳制,却被郑厉困在冰凉的电梯壁上动弹不得。
他有点害怕突然有人按开电梯门,软声提醒郑厉:“要到了。”
郑厉看了眼楼层号,还差几层才到。好在他也没兴趣在电梯监控下对纪深做什么,暂且放开了纪深。
到了十五楼,郑厉跟着纪深进屋,直接把纪深压在沙发亲了上去。
郑厉刚抽过烟,纪深以前没碰过烟草,骤然尝到郑厉口里的烟草味有些难受。他脸色有些苍白,费劲地想要推开郑厉,却被郑厉困得死死地。
直至他身体微微发颤,郑厉才不满地停下来看着他。
纪深终于有了喘息空间,捂着唇压下想吐的冲动,一张脸白得不太正常。
郑厉脸色黑了。他什么意思,爬了别人的床,和他亲个嘴都要吐?
纪深平复着不正常的心跳和呼吸,艰难地退离郑厉的怀抱,有些虚弱地说:“我可能对烟草有点过敏。”
以前很少有人会在他面前抽烟,更不会在抽过烟之后再来亲他,所以他不知道烟草也是他多得数不清的过敏原之一。
纪深的反应和症状是装不出来的,郑厉骂了声“艹”,放开纪深找浴室洗澡刷牙去,越发觉得自己真的上了个祖宗。
难不成他以后想艹纪深还得戒烟不成?
郑厉其实也不是烟鬼,属于一个月都不吸两回偶尔凑个兴的那种。毕竟对于一个还抓着青春期尾巴的大男孩准青年来说,一个男的不抽烟不喝酒总觉得不够男人。
郑厉一脸凶狠地在浴室洗了又刷,还倒了漱口水咕噜咕噜地漱了口,确定自己浑身上下一点烟味都没了才拉开浴室门走出去。
来都来了,没和纪深算完账、没把人吃到嘴,他是不可能走的!
轻微过敏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郑厉裹着明显不怎么合他身的浴袍走回客厅,纪深看着已经缓和多了,倒了热水在吃药。
郑厉从来没见过像纪深这么娇气的男孩子。
他上前掐着纪深的腰再一次亲上去,很快在纪深的唇齿间尝到了一丝丝苦味。
这家伙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碰,一年到头怕是都要靠这些苦药过活,着实有点可怜。
郑厉亲够了,确定纪深没再脸白想吐,终于没了顾忌,开始向纪深兴师问罪:“这几天你都和那个史平在外面玩?”
纪深不知道郑厉是怎么知道的,老老实实地点头。
郑厉接着问:“晚上睡一起?”
纪深终于明白郑厉是什么意思,他认真解释:“出去都是标间,一间房两张床的。”
郑厉哼道:“我知道标间是什么意思,不用你给我说。”他伸手去脱纪深的衣服,“一张床两张床有区别吗?这张沙发上我都能做个爽!”
纪深脸色发白:“我和史平他们是朋友。”
郑厉才不管什么朋友不朋友,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冷笑说:“我先检查检查再说,要是你敢背着我勾三搭四可别怪我不客气!”
客厅光线好,郑厉把纪深的衬衣解开,只见纪深身上的皮肤和脸上一样白/皙,衬得胸前那两点嫩红越发诱人,他伸手捏了捏,确定上面瞧不见掐痕和齿印才稍稍满意。
他摆弄着纪深把他浑身上下包括脚指头在内的每一处都检查了一遍,才满意地把人往房间里抱。
差不多一个月没上纪深,郑厉憋得有点狠,确定没人碰过纪深后把“检查”时挑起来的火全泻在纪深身上。
纪深经过一个学期的锻炼,在床上被折腾得昏睡过去的次数倒是少了。只是这样一来,他能更清晰地感受郑厉一次次对他做的一切。
纪深的眼睫慢慢被染湿了,分不出那微咸的温热液体是不是从额上滑落的汗珠。
郑厉对上纪深湿漉漉的眼睛,觉得纪深要是哪天死在床上可不能怪别人,是他自己太爱勾/引人!
两具身体牢牢纠缠在一起,没有注意到住处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白景河知道纪深今天回来,虽然因为白天要忙没去接纪深,却也没忘记在下班后过来看看。结果一开门,白景河就看到客厅上散落的衣物。
白景河眉头一跳,觉得这种把衣服到处乱扔的事不是纪深会做的。
他把门带上,迈步往里走,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动静。
房门没关上,白景河走近一看,只见纪深被人压在身下肆意侵占,对方很明显是个男的!
他脑子轰地一声,怒喝:“你们在做什么?!”
纪深僵住了。
他脸色倏然发白,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被白景河看到。
这是第二次,他第二次被人看到自己和郑厉赤/裸裸地待在床上。
而且这次看见是养父亲眼看到他怎么被郑厉玩弄。
他完全无法思考。
郑厉还没尽兴,被人打扰很不高兴。
他拉过被单把自己和纪深挡住,不满地转身看向满脸错愕和愤怒的白景河,毫不犹豫地讽刺一笑:“你难道是智障?我们在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看到我们在上/床,你还站着不走,是想好好看我怎么艹他吗?”郑厉把纪深禁锢在怀里,冷笑说,“都是成年人了,他愿意张开腿被我上,有你什么事?再说了,他自己来爬我的床,我上了就上了,难道还要我负责不成?”
白景河确实拿郑厉没办法,是他让纪深认下下药的事,在郑家看来的确是纪深主动爬他的床。
听着郑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白景河又是后悔又是难受,脸色很不好看地去了客厅。
郑厉去浴室穿好自己的衣服。
虽然不算尽兴,但他也算是泄了火,要不是白景河来败兴,他说不定会心情很好地带纪深出去吃个饭。
现在他没兴致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纪深他上了就上了,负责什么的是不可能的,白景河别想让纪深赖上他。
郑厉从浴室出来看到纪深也穿好了衣服,脸色苍白得像是又生了病,不由走过去把纪深抵在墙上警告:“你自己和你‘爸爸’说清楚,要是你‘爸爸’敢去和我祖父说这些事帮你讨‘公道’,我绝对不放过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想方设法勾/引我的。”他捏着纪深的手腕,要纪深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的身体我还挺喜欢,但你这辈子都别想以我伴侣的身份出现在郑家,我永远都瞧不上你这样的。”
纪深本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出去面对白景河,听到郑厉的话后却心安了不少。
是啊,郑厉只是对他的身体有点兴趣,这种兴趣肯定不会长久的。
到那时,这一切就会彻底结束了。
他和郑厉有了这种关系,养父肯定不会再试图让他回白家过年、更不会让他和白媛媛姐弟俩再有什么接触。
纪深认真点头。
郑厉冷哼一声,放开纪深走了出去。他压根没和白景河打招呼,出了客厅后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在郑厉心里白景河和他父亲没什么区别,都是眼瞎心盲没担当的渣滓。
纪深走出客厅,低着头坐到白景河对面,不知该如何面对抚养他长大的养父。
白景河已经从刚才那一幕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满含愧疚地先开了口:“对不起,深深,是我的错。”
他不该让纪深去认错,不该为了女儿和白家的声誉让纪深受这种罪。看郑厉的态度,平时不知是怎么折腾纪深的!
可他没法帮纪深讨回这个公道。
白家没有和郑家撕破脸的资本,郑厉和纪深又都是男的,这种事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纪深早料到会这样。
“他也不是经常来找我。”
纪深缓缓说。
“我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都会过去的。
很快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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