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见

    第二十二章

    莱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在莱拉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她的身体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她挥出了拳头。

    原本是冲着小丑脸去的拳头被他躲开了。

    虽然莱拉并不知道小丑是怎样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躲开她的拳头的，但这并不影响莱拉的另一只手接着跟上去，趁着小丑躲避她的拳头时，狠狠地冲着他还带着惊悚笑容的脸打去。

    车内的空间过于狭小，就算是小丑，在躲开了莱拉第一次朝他挥来的拳头后，也很难再躲开莱拉再一次正朝着他脸打来的拳头。

    小丑伸出手，抓住了莱拉的手腕，但莱拉来势汹汹，小丑又被空间限制了行动，莱拉这一拳还是狠狠地打在了小丑的脸上。

    小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其实在小丑抓住莱拉的手腕时，她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她知道坐在副驾驶的人是小丑，不会什么车中男鬼之类的。但是这并不影响莱拉挥出去的拳头。

    说实话，她想打小丑很久了。

    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小丑的眼睛上，看到小丑的眼睛泛起青紫，莱拉的心里痛快极了。

    虽然莱拉的心脏还因为之前受到了惊吓，而砰砰直跳，但有快意在心里慢慢生长，很快激动的感觉就盖过了恐惧的感觉。

    莱拉的一只手被小丑抓住了，但另一只手还能自由活动。虽然身体被困在驾驶座上很难移动，但是相比于身材高大的小丑，身材娇小的莱拉受到的限制更小一些。在一只手被束缚的情况下，她很快就用另一只手的手肘击打了小丑。

    小丑似乎也发现了，被车里狭小的空间限制，如果和莱拉肉搏，他是不占优势的。

    在被莱拉的手肘狠狠地打到了下巴之后，小丑拿出了一把枪。

    他用枪指着莱拉：“真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猫。”

    看到小丑打不过自己就掏枪，莱拉嘲讽地笑了起来：“那你是什么？一只会叫的小狗？”

    说着，莱拉矮身，然后也掏出了一把枪。

    “你以为只有你有枪吗？”莱拉笑着。在离开阿卡姆之前，黛西送给了莱拉一把枪，让她保护好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两个人在车里对峙着，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丑突然开了枪。

    枪声响起，莱拉再一次矮身，在小丑开枪的同时也开了枪。

    按理说，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只要小丑不是朝着窗外开的枪，应该不会打不中莱拉。但莱拉确实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抬头看去。

    小丑的枪口里，有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小丑的枪是一个假枪，但莱拉的枪却是货真价实的真枪。莱拉打出的子弹射中了小丑的大腿，现在那里已经是一片血红。

    莱拉一时间觉得小丑怕不是个傻子吧。但是想一想，这似乎也是小丑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哦，小猫咪伸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小丑充满戏剧化的声音回荡在车里，他还举着那把枪。“你喜欢这朵玫瑰吗，我的甜心？”

    “如果一定要喜欢什么，我更喜欢你现在离我越远越好。”莱拉说着，丝毫没有留情地又开了枪，打在了小丑的另一只腿上。

    “甜心，你还是心软了。”小丑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变化，似乎子弹根本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你上次没有杀我，我这次也不会杀了你。”莱拉知道小丑的心软指的是什么，她说，“如果有下一次，子弹就不会只打在你的腿上了。”

    在看到小丑的那一瞬间，莱拉本身以为这会很艰难，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的主线任务再一次失败的准备。但她却没有想到，小丑居然会只带了一把玩具枪就上了她的车。

    果然是一个疯子。莱拉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小丑从车上拽了下来。

    那把枪口仍盛放着玫瑰的枪，从座位上滑落下来，掉在了车内的毯子上。

    “你的手下大概很快就会过来了，我就不陪你玩了。”小丑躺在了地下，莱拉冷声说着。

    “真是狠心啊。”小丑说着。

    “系统，现在还有多长时间我才可以完成主线任务？”莱拉问。

    “倒计时35分05秒。”

    莱拉抿着唇，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一定可以的。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莱拉还是准备给自己留一个后路。

    看到莱拉脸上的表情，系统知道她又要开始表演了。

    在把小丑从车上拽了下来之后，莱拉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躺在地下的小丑，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是啊，我狠心。”莱拉笑了起来，“你早该知道的，上一次我就打伤了你，你这一次怎么敢，只带着那一把玩具枪过来呢？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你吗？”

    “你这样的人，这样纯粹的、没有任何情感的疯子，这样表现得自己很心软，这样对我表现出和对待别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和那些我从别处了解到的你完全不同，是为什么？这样戏弄我让你觉得很快乐吗？”莱拉看着躺在地下的小丑，目光像是结了冰，但冰层下似乎还有暗流，被掩盖得很深。

    在莱拉转身离开之前，小丑似乎看到了，她冷冷的眼睛下，似乎有软乎乎的湿润的东西。

    回到车内之后，莱拉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副驾驶的玻璃，又看了躺在地下的小丑几秒，这才开车离开。

    小丑看着逐渐远去的车，低低笑了起来。

    没有任何情感的疯子吗？

    *

    “你干了什么？”系统问莱拉。

    “只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

    “什么后路？”系统似乎知道莱拉做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以你为负数的智商应该也理解不了。”莱拉没有解释，而是问道：“现在还剩多长时间了？”

    “倒计时30分02秒。”

    莱拉开着车子，油门加到最大，向着远方开去。她已经决定了，只要完成了主线任务，她就立即离开。原主的愿望，既然现在都没有找到，那就算了吧，至少她得有命。

    倒计时上的时间逐渐减少，到了还剩十分钟的时候，莱拉松了口气。

    从她现在的位置，到阿卡姆开车也至少需要十五分钟。

    就在这个时候，她下意识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种危险的感觉来得毫无理由，但莱拉还是迅速地拉开了车门，手撑着座位，跳下了车。

    就在莱拉刚刚跳下车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巨大的声响，似乎是什么炸【河蟹】弹被引爆了。

    车重重震颤了几下，车后冒出黑烟。

    头顶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莱拉抬头看去，看到了离地面很近的直升机上，小丑惨白的脸。

    注意到莱拉的目光，小丑的脸上有了笑容。

    “又见面了，我的小猫咪。”

    莱拉看到了小丑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