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返校的第一天, 路小禾在去辅导员办公室的路上, 碰巧遇到了曾悦然，班里牛气冲天的学霸兼两门专业课课代表。
原本两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自从那次上黑板做题让曾悦然在一百多个人面前丢了脸, 曾悦然就开始看路小禾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你来干嘛？”曾悦然一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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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禾加快脚步, “跟你有关系么？”
“你也去辅导员办公室？”曾悦然偏要走到她前面。
路小禾好笑地睨她一眼，“嗯哼。”
“你也去领保研申请资料？”曾悦然差点跳起来，“路小禾，你别以为仗着家里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剥夺其他同学公平竞争的机会，以你这个学习成绩, 你就算花钱保研了又能怎么样？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会有好下场的！”
“学院一共两个名额。”路小禾掰着指头数了数，煞有介事, “就算没有我, 除了你, 还有薛浩, 二大班的秦子怡，你们仨这得拼个头破血流啊。我花点儿钱, 给你买平安怎么样？”路小禾朝她挤了挤眼。
“路小禾你别太过分了！”曾悦然跑进电梯, 趁她没进去猛按关门键。
路小禾一脚踢出去挡住门，笑了笑, 慢悠悠地走进电梯, 一边俯视她一边按下楼层，“我这人啊, 没别的好，就是喜欢过分。”
曾悦然看着她，咬牙切齿。
一出电梯，曾悦然步子迈得飞快，好像生怕被人抢了先。
到辅导员办公室门口，路小禾却忽然停下了，“我让你，先去吧。”
曾悦然诧异，“干嘛？”
“姐姐，我是来销假的。”路小禾看白痴似的看她一眼，“我对保研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你削尖脑袋挤你的吧。”
“国庆刚过完你又请了五天假，”曾悦然紧紧皱眉，“都大四了，你还想不想毕业啊？”
路小禾莞尔一笑，“跟你有关系么？”
曾悦然无语地轻嗤一声，旋身进去了。
路小禾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子上，看操场上的学弟学妹们青春洋溢地挥洒汗水，想着大学四年这么转眼一晃就快过去了，心里油然而生几分惆怅。
办公室隔音不太好，能听见里面曾悦然和辅导员说话的声音。
“你这些考试成绩没有任何问题，回去呢，好好准备论文选题，不过……”
“怎么了老师？”
“不过你看你，学生会和社团都没参加过，光靠班级集体活动，这个活动分及格有点儿困难啊。”
“那老师……我该怎么办？还能补救么？”
“这样吧，元旦晚会马上就要开始筹备了，你有没有什么特长？”
“……”
“实在没有的话，参加小品露个脸也行啊，有分就行。”
“老师，我……考虑一下。”
曾悦然出来招呼也没打，直接就往电梯口走，路小禾叫住她，“喂。”
她不悦地回过头，“你还有什么事？”
“你要参加元旦晚会啊？”路小禾踩着高跟施施然走到她身后。
“跟你有关系么？”曾悦然拿她的话怼她。
路小禾笑了，“姐姐，我只是好奇，你这么个书呆子，拿什么参加元旦晚会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元旦晚会不是你想上就上的，就算你参加选拔了，大概率也是被刷下来。”
曾悦然：“……那也不要你管，少在这儿落井下石。”
“哎。”路小禾双臂环胸，靠墙看着她笑，“要不要我这个前文艺部部长帮帮你啊？”
曾悦然嘴角一撇，不太相信，“你有那么好心？”
“当然没有。”路小禾坦然道，“求我啊，我考虑一下。”
“……”
曾悦然转身就跑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小禾销完假出来，接到一个许久没音讯的家伙打来的电话。
学生会主席萧睿。
路小禾摁下接通，不等对方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长句：“我不弹琴不唱歌不主持不参加和元旦晚会有关的任何活动，你有事吗？”
那边男生笑了一声，“学姐，我能说我没事了？”
“算了你还是有事吧。”路小禾道，“我怕你憋死。”
男生沉吟片刻，道：“知道你忙，我也没打算请你弹琴唱歌主持，不过就是……过来给节目把把关，不耽误你多长时间，可以么？”
路小禾努努嘴，“考虑一下。”
“你好好考虑吧，我还在统计参选节目。”萧睿这会儿应该在办公室忙，听筒里传来翻文件的声音，“都知道这次晚会性质不一般，凑热闹的人可真多啊。”
路小禾随口问了句，“什么不一般？”
“省里开始扶持文化了，以咱们南大为首，政府高度重视啊，元旦晚会有好几个厅级领导要来，下面的大小领导过来观摩的也不少。”
“这么牛……”
“是啊，所以学姐，你过来给我把把关，说不定我能想办法操作一下，加点儿学分什么的……”
“我来！什么时候？”
“暂定下周三晚上。”
今天是黎峥妈妈的生日，虽然许文君没想大办特办，但作为晚辈，起码要带点儿礼物回家道个贺。
路小禾当天正好没课，黎峥下午就来接她去买东西。
“妈喜欢什么呀？”路小禾挑得眼都花了，什么都想买。
黎峥事不关己地站在旁边答：“跟你一样。”
“啊？”
“小女孩儿喜欢的她都喜欢。”黎峥按住她肩膀，“所以你不必太有压力，看心情选就好。”
“可是娃娃什么的也太幼稚了，发卡和耳环我没怎么见她戴啊。”路小禾拽了拽男人袖子，“走，换一家。”
“要不买衣服吧，妈身材挺好的，肯定穿什么都好看。”
“好。”
“还有丝巾，我记得这个商场有一家丝巾不错，我妈妈买了她们家的所有款。”
“好，你决定。”
“她喜欢包包吗？”
“……应该喜欢吧。”
两人先直奔二楼女装，然后一层一层地往上。结果两个小时逛下来，大包小包拎了二十多个，一半是给许文君买的，一半是给她自己买的，还给苏荷也带了两条新款丝巾。
这让路小禾更加肯定了黎峥是个超级大直男的事实，对逛街买东西提不起一点儿兴趣的那种。整整一下午如同受刑一般，宁愿跟在后面当骆驼和刷卡机，也绝对不参与，最多给她试衣服发表一两句意见。
好看，好看，还是好看。
太不走心了。
到了地库，路小禾直接钻进后座，“你开车吧，我把这些袋子分一分。”
黎峥一言不发，只是有点惆怅地看了一眼副驾驶，启动车子。
路小禾浑然未觉，认认真真地把每一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眼，对小票，再叠整齐装进去，“这个我的……你妈妈的……我妈妈的……”
工程量挺大，她弄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
“老公，礼物我都放副驾驶了，你一会儿下车拿一下。”路小禾说着把拣剩下的塞到座位底下。
没听见黎峥回话，她又叫了声，“老公？”
抬头一看，前座没人，路小禾正诧异着，旁边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男人迅速钻进来。
“干嘛啊你，吓死我了！”路小禾拍了拍胸口，一巴掌扇他胳膊上。
黎峥抓住她的手，靠近了些。
外面的天麻麻黑，她一时分辨不清这是哪儿，车里的气氛却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男人搂着她的腰，昏暗的光线里，眼眸显得更加深邃。
“……没油了吗？”路小禾小声问。
“嗯，没油了。”黎峥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表情很淡定。
“那打电话呀。”路小禾说着就要拿手机，却被黎峥捉住另一只手，四肢完全受制于他，动弹不得。男人的身子也渐渐压下来，“是我没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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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回去也是听我妈唠叨。”黎峥亲着她的耳垂，手开始不安分地乱摸，“提前加个菜？”
路小禾咬了咬唇，羞涩道：“……好。”
真的越发没羞没臊了，被这人带的。
路小禾过去二十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车里干这种事。
又刺激，又羞愧，却乐此不疲。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黑了，月亮爬上去，南城的夜空却看不见星星。
打开空调，窗玻璃上的水雾才逐渐消失。
“衣服被你捏皱了，诶，还有这儿，这儿，你是土匪么要用撕的？”路小禾喘着气娇嗔道，“现在怎么办啊？还得去见你爸妈呢。”
“不是买了那么多新衣服？”男人满脸餍足，这些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
“……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衣服毫不爱惜的理由？”路小禾嘴角一抽。
黎峥怕她真生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再给你买。”
“当然要买。”路小禾义正辞严，“还有，以后再……的时候，不许撕我衣服，我买的衣服我都很喜欢的，你不能这样。”
男人把脸埋进她肩窝，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路小禾拍他后脑勺，“听见没？”
“听见了。”黎峥低沉地笑道，在她脖子上啄了一口。
“……轻点儿。”那次满脖子的草莓她还记忆犹新。
黎峥从她身上起来，“我给你穿衣服。”
“不要。”
“我给你穿。”
“……不。”
“嗯？”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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