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城出来的路上, 黎峥转弯去了一家超市。
路小禾愣了下, “干嘛？你饿了么？”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笑着没说话。
路小禾接着道：“刚才看到一家美食城好像很好吃啊, 我们回去吃。”
“真的, 里面看起来很干净, 新开的，我要吃旋风土豆，还有炒酸奶。”
“刚才怎么不说？”黎峥站在收银台旁边，拿出钱包, 偏过头睨了她一眼。
“刚才以为你不想吃东西啊。”路小禾语气有点委屈。
“一会儿去。”黎峥笑了笑，指着货架上的小盒子, “要两盒这个。”
路小禾开始晃了一眼以为是口香糖，结果定睛一看, 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 紧咬着唇跑出超市。
身后传来收银大妈和黎峥说话的声音。
“小伙子, 看看这个, 新款，还在做活动呢, 买二送一。”
“有什么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呀, 有螺纹的，凸点儿的, 各种新花样, 你自己选选。出来旅游，当然要尝尝鲜嘛。”
“那加一盒螺纹的吧。”
“反正是三盒, 你拿这种买二送一，划算。”
“不用，就这三盒。”黎峥给了钱，淡淡道，“我老婆喜欢超薄的。”
被迫听进对话的路小禾：“……”
谁特么喜欢超薄的！变态！
“走吧。”黎峥牵住她，转身往里面走。
“干嘛？”
“不是想吃旋风土豆和炒酸奶吗？”男人笑了一声，“先喂饱你。”
“……”
路小禾在美食城吃了很多，肚皮都快撑破了，又是冰的又是辣的，油炸烧烤不忌讳。黎峥怕她再放纵下去吃坏了胃，赶紧把人拽走，经过药店给她买了一盒健胃消食片。
“我肠胃可坚强了，你不用小题大做。”路小禾毫不在意道，“我跟肉肉从小都是路边摊随便吃，练出来了，不像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
男人嘴角一抽，“娇生惯养？”
“难道不是么？你从小锦衣玉食，跟我们哪能一样啊？”路小禾道，“我爸创业的时候根本没功夫管我和一鸣，我妈是刚刚家族没落的大小姐，温柔又心软，也治不住我俩，我俩就天天跟着吕柔瞎混，舒服了好几年呢。后来我爸生意渐渐做大，高枕无忧了，就回家开始管束我们，唉……”
黎峥揉了揉她的脑袋，“怪不得像个野孩子。”
“你才野孩子！”路小禾回过头瞪他。
“我倒希望那时候我就认识你。”黎峥握紧她的手，语气夹着轻微的叹息，“一定很辛苦吧？”
“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撒泼贪玩儿。”路小禾低下头，“其实最辛苦的是妈妈。”
“放心吧，从今以后，再没有人会那么辛苦。”他抬起她的手，亲了亲，“一切有我。”
路小禾脸一热，轻嗤一声甩开他，“你再这样我要多想了。”
黎峥呆愣了几秒钟，赶紧跟上已经跑远的小姑娘。
///
房间的门刚被关上，路小禾就被男人抱着转过来，靠着玄关的墙壁。他的吻也密密麻麻地铺下来，从额头到眼睛，轻啄她的鼻尖，最后覆盖住微微颤抖的双唇。
她的双臂被举过头顶，男人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两只手，按在墙上。
路小禾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双手紧握成拳，奋力地把脸偏向旁边，小声嗫嚅：“还没洗澡……”
“那就洗。”
她直接被抱进旁边的浴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更加激烈地吻她，用手指撩拨她，仿佛是积蓄了很久的热情，想要全部都给她。
出来的时候，路小禾已经腿软了，身体里陌生的感觉还没退去。
黎峥把她放在床上。
亲吻之间，她听见纸盒和袋子被拆开的声音，还有男人压着她嘴唇的低语，“准备好了吗？这次你再哭，我也不会停。”
路小禾心跳如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婆，你看外面。”黎峥忽然含住她的耳朵。
随即贴近的，不再是他的手指。
路小禾紧张得不行，意识里只剩下听话，她转头望向窗外。
虽然也是黑夜，看起来却比南城的天干净纯粹，漫天繁星围绕着月亮，铺满整片夜空。
“好看吗？”
“好看……”她被迷了眼睛。
……
深夜的风很大，挂在电线上的风筝被吹得晃晃悠悠，长长的尾巴时而飘起来，时而缠住，忽然一阵强风，不知道飞向哪里了。
路小禾有点失望，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
不久前刚泡过澡，身体还是酥软乏力，她瘫靠在男人怀里，四手相缠，然后使坏地捏了捏男人手背上的皮。
真有弹性。
黎峥的血管很粗，不发力的时候偶尔也会微微凸起，路小禾乐此不疲地用指腹按着玩儿。
过了一会儿，又故意用掌心划过他手臂上的汗毛。
“你是不是还不累？”黎峥忍了许久了，终于一把捏住她调皮的手，“再来一次？”
他疼惜她初夜，没用狠劲儿，也只要了一次，没想到这丫头精神头还不错。
其实路小禾精神头岂止是不错，她感觉她还能睁眼到天明。
只不过某处还火辣辣的，身上骨头也酸痛不已，肯定扛不住第二回合了。她赶紧“哎哟”一声，闭上眼，“我好困，头也好晕……”
“……”演吧，这次就不戳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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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峥按下遥控合上窗帘。
没过一会儿，路小禾困意袭来，翻了个身，偎在他胸前睡着了。
……
翌日醒来已是午后，阳光正暖暖地洒在身上，路小禾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黎峥靠着软垫在看杂志。
即便是自下而上仰视的死亡角度，男人的脸依旧完美无瑕，轮廓分明，刚毅的五官让他乍看上去冷漠无情，可是路小禾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的柔情。
她趴在床上看得正痴迷，突然被揉了一下脑袋，“再看我就把你吃了。”
“……”
路小禾轻哼了一声，下床去洗漱。
正在刷牙的时候，浴室门被打开。
“早上好，老婆。”男人一边伸手去拿牙刷，一边俯身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脸上挂着得逞的笑：“舒服吗？”
说着还在她肩上蹭了蹭。
路小禾穿的是吊带睡衣，娇嫩的肌肤被胡茬刮了几下，又痒又疼。含着满嘴泡泡骂不了人，只能瞪着眼，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
黎峥笑着松开她，也开始刷牙。
路小禾洗完脸刚要出去，被人按住肩膀，“回来，给我刮胡子。”
“不要。”路小禾果断拒绝。
黎峥把她转过来，“你的义务。”
“狗屁义务，过去都是女人给你刮的吗？”路小禾犟开，“我忙着呢，我要去化妆。”
“你不化妆也好看。”
路小禾突然被撩得心弦一颤，咬咬唇，“那也不能不化妆啊。你又不是没手，自己刮。”
说完转头麻溜地跑了。
黎峥摇头“啧”了一声，认命地拿起刮胡刀。
///
到上海已经是晚上了，正好吃饭的点儿。等行李的时候，路小禾正在手机APP上挑美食，黎峥回头看她一眼，“我已经订好吃饭的地儿了。”
路小禾一听，特别不高兴，“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啊？”
“前两天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去那个网红火锅店吗？”男人笑着把箱子从传送带上拎下来，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路小禾脸上瞬间晴转多云，从背后抱住他腰，蹭了蹭，“老公你太贴心了！”
周围的人齐刷刷望过来，路小禾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动，在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不雅，赶紧清咳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端正挺拔地走到他旁边。
黎峥弯了弯唇，握住她的手。
饱餐一顿之后，两人沿南京路走向外滩，一路上热闹非凡，路小禾走到哪儿拍到哪儿，黎峥生怕她走丢了，眼睛一刻都不敢放松。
“快看！那个老婆婆在做糖人！”路小禾突然激动起来，拽着黎峥跑向路边，“我还没见过真正的糖人呢，南城一家都没有，就只在电视上见过。……老婆婆，我要一个糖人。”
“要什么花样的啊？我这有蝴蝶、猴子、小猫小狗。”老婆婆看了一眼路小禾旁边的男人，慈祥地笑道，“好多热恋中的小情侣让我照着模样做呢，你们要不要也来一个？”
“……”他们看起来很像热恋中么？
路小禾还没回答，倒是黎峥开了口，“那您就做一个吧。”
路小禾有点羞愤，刚瞪了一眼，就被男人搂过肩膀，十分自然地按在怀里。
“热恋中的小情侣，你凑什么热闹……”路小禾贴着他胸口嘟哝。
男人唇角扬起来，眉眼温柔，“我们不是么？”
路小禾心一慌，忍不住结巴了，“……什，什么意思？”
“自己想。”黎峥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路小禾拿到了糖人，相依相偎的两个小娃娃，看上去还真挺像他们俩的。想着刚才黎峥说的话，她神思恍惚地往前走，糖人一口也没动。
“怎么不吃啊？”黎峥低头看向她，“舍不得？”
“……谁舍不得了。”路小禾迅速咬了一大口。
黎峥低头看着她吃，笑容里有明显的调侃，她愤愤地一口接一口，很快解决掉一半，却突然被搂住腰。
路小禾吓得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环顾四周，“你干嘛！”
“你都把我吃光了。”男人低头从她手里咬下来一块，“我也要吃你。”
“……”臭流氓。
///
路小禾到外滩之后才知道，黎峥提前包了艘游船。
没有江上的那种旅游船大，更像是水乡的画舫，琉璃勾檐，四周挂着红色灯笼。
再没有一路过来的那种嘈杂，没有不相关的人打扰，两人在船上喝着调酒师特调的鸡尾酒，吃着精致的小点心，酒度数不高，点心很甜，微醺的感觉很舒服。
黎峥给她讲他刚毕业来上海谈生意时的趣事，指给她看上海大厦，外白渡桥，东方明珠，外滩18号到1号……
“明天带你去玩，后天拍照，可以吗？”
“你都有安排了，还问我做什么？”路小禾转回身，靠在船尾木栏杆上，笑了笑，“不是杠你哦，你安排就好，我懒得操心。”
今天晚上两人相处和睦，路小禾看着黎峥，心里觉得格外亲切柔软。
“良辰美景四个字，我是今天才终于明白。”黎峥牵过她的手，把她搂在身前，“小禾，我庆幸我娶了你。”
路小禾忍不住笑弯了眼，故意嘟哝道：“男人变心变得可真快。”
黎峥皱了皱眉，勾起她的下巴。
路小禾望着他道：“不知道是谁，嫌弃我作，嫌弃我矫情，脾气不好，还嫌弃……”
“我没变。”黎峥轻声打断她。
“什么没变？”
男人笑而不答，低头覆上她的唇。
这一个温柔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
电视塔的灯光变幻了不知道多少次，旅游船一趟又一趟从他们背后经过，两人唇舌交缠，都舍不得放开对方。
今晚莫名其妙的暧昧气氛一直持续着，江风没吹散，也没有被月光蒸发掉。回到酒店，两人自然而然滚到了床上。
路小禾起初还是有点难受，黎峥却明显比昨晚娴熟，几乎没有弄疼她。
后来她只有咬着手背，堵住喉间溢出的令人羞耻的声音。
……
事后洗完澡，两人面对着面躺在床上，都看着自己的手机。
路小禾：【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喜欢我。】
吕柔：【圆房了？】
路小禾：【……】
吕柔：【别害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再说人类又不是无性繁殖的。】
路小禾：【不是，你不觉得圆房什么的听起来很尴尬么？你要说上床还正常一点。】
吕柔：【到底是上过床了，没羞没臊了哈。】
路小禾：【……你走。】
吕柔：【哈哈，看来初体验不错哦……不过根据我混迹网络多年的经验来讲，从一个男人跟你上床时的态度和行为判断他喜不喜欢你，是最不靠谱的。】
路小禾：【你走吧。】
吕柔：【我还没说完呢。】
路小禾：【走走走，我不想听。】
吕柔：【你就是想听我说他喜欢你呗，蠢不蠢？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路小禾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他眉心微皱，不知道在看什么。
黎峥：【我觉得路小禾喜欢我。】
宋棣：【睡醒了吗？】
黎峥：【滚。】
宋棣：【我实话实说而已，干嘛要我滚？】
黎峥：【是我失策，我不该问你，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宋棣：【别啊，你敢这么对情感军师，是不想俘获你那小娇妻的心了是不是？】
黎峥：【所以？】
宋棣：【俗话说的好嘛，XX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你俩都执照合法了，也就剩这一条路。】
黎峥：【……】
宋棣：【你可别瞧不起这个，你要是技术好，保准她欲罢不能，再也离不开你。征服她的身体，就等于征服她的心。】
黎峥：【靠谱么你？】
宋棣：【[文件]必须靠谱，我这些都是绝版精华，拿去好好学习，祝你马到成功！】
黎峥：【……】
路小禾发现黎峥忽然望着她的眼神，有点不太寻常。
她心脏猛地抖了抖，听见他开口：“问你个事儿。”
路小禾一声“嗯”，表情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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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峥清了清嗓子，靠近了些，手掌贴在她颈后，压着声调问：“你觉得，我技术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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