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面一上来就兴师问罪,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呢。
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木之本鸢眼中却迅速溢满笑意,连忙好声好气地回道,“怎么会?小景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身为迹部景吾的竹马,木之本鸢很清楚该怎么安抚炸毛中的好友。
别管是不是他的错,反正主动承认错误,顺着这位大爷的毛撸就对了。
果然,在听到木之本鸢信誓旦旦的承诺后,迹部景吾终于轻轻哼了一声,语音语调迅速恢复平静。
“你这家伙,来日本读书竟然也不和本大爷打个招呼。如果不是母亲大人提起,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打算告诉本大爷?”
“怎么会?我也是这段时间忙糊涂了,不然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听出小景现在只是抱怨,并不是真的还生气,木之本鸢迅速转移话题,“知世阿姨最近还好吗?”
“嗯哼,母亲大人当然很好,刚才还催我联系你,让你这周末有时间的话来东京玩。”
舅舅和雪兔哥说过,锥生零会在星期日上门拜访,星期六的话木之本鸢还没有任何安排。
“那我明天过去。”
……
“幸村,你在看什么?”网球场内,正在准备与幸村精市对打的真田意外地看了眼幸村,完全没想到幸村竟然也会有在球场内走神的一天。
顺着幸村的目光向球场外看去,真田只看到一群瞬间兴奋起来的女孩子。
真田:……
不,幸村肯定不是在看女孩子们!
迅速把目光自那张似乎第一次露出笑意的脸上收了回来,幸村精市摇了摇头,神情瞬间严肃起来,“没什么,真田,我们开始吧。”
……
结束与迹部景吾的通话后,木之本鸢这才把目光投向球场。
球场内,幸村精市正在与人进行单打比赛。
从附近女孩子们的低呼声中,木之本鸢很快确认,与幸村对打的少年正是同样一入部就迅速跻身正选之列的一年生真田。
这是木之本鸢第一次看到幸村精市在球场上的模样。
与平日里温和到几乎没有棱角的模样不同,球场上的幸村精市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在此之前,木之本鸢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温柔与锋利两种如此矛盾的特质共存。
幸村精市却轻易做到了。
气势凌然,所向披靡。
球场上的幸村君哪里还有木之本鸢第一次见到时的鸢尾花模样,非要说的话,倒是更像食人花一些。
如此耀眼且危险的幸村君,倒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
余光不经意扫到几个同样目不转睛望着幸村君的男孩子,木之本鸢顿了顿,这才想起来,幸村君的同性缘似乎也很不错。
噫,忽然感觉他这位同桌越发不得了了呢。
因为明天要去东京,木之本鸢决定今天早点回去准备一下。
不过回去之前倒是得和幸村君打个招呼才行。
场内的练习赛结束时,木之本鸢对幸村精市挥了挥手。
幸村精市见状,大概也猜到木之本鸢是要先行离开了,从真田手中接过毛巾后,很快向球场边走去。
球场内外,一直关注幸村的众多目光瞬间跟了过去,包括真田的。
在发现幸村竟然真是奔着球场外的某个人去了以后,真田意外地挑了挑眉,“幸村竟然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
“木之本鸢,12岁,身高165cm,体重51kg,O型血,常用手为右手。他是中日混血,从小生活在中国香港,开学前刚转学到日本,目前就读于立海大附属中学1年B组,是幸村的同桌。”
真田:……
心情复杂地望着不知何时到来,手持神秘小本本的柳莲二,真田终于忍不住问他,“柳,你这都是从哪里得来的资料?”
柳莲二眯着眼睛,面不改色地回道,“我加入了学生会,这几天正在帮忙整理新生档案。”
真田:……行吧。
总觉得,某种程度来说,柳简直是比幸村还要可怕的存在。
球场边。
“幸村君很厉害。”眼看着自球场中走来的少年由危险的食人花一步步退化成温柔的鸢尾花,木之本鸢心中啧啧称奇,嘴上却并不吝于表达对幸村精市的欣赏。
幸村精市闻言笑了笑,倒也没谦虚,只问道,“木之本君这是要走了吗?”
网球部每天都会训练到很晚,幸村精市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木之本鸢一直等到团活结束。
“是的,我还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今天麻烦幸村君了。”
“无需如此客气。”
与幸村精市道过别后,木之本鸢很快骑上单车回家去了。
晚上去“桃之雪”吃饭的时候,木之本鸢把明天要去东京看望知世阿姨以及小景的事告知给了舅舅和雪兔哥。
听到迹部景吾的名字,木之本桃矢瞬间忆起迹部家的行事风格,眉头微挑,“那小子派车过来接你吗?”
唔,舅舅不愧是从小看着小景长大的人。
“他是这么说过,但是我今后肯定会经常往东京跑,就跟他说我要自己坐新干线过去,熟悉熟悉路线。”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因为明天要去小景家,吃过晚饭后,木之本鸢特意借了“桃之雪”的烤箱烤了点小饼干出来,打算做为明天的伴手礼。
可惜腾隆外祖父去外地出差了,目前并不在东京,不然明天木之本鸢还可以顺路去探望一下他和外祖母。
第二天一大早,木之本鸢就把自己收拾妥当,带着前一天晚上烤好的小饼干,踏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
到达东京从车站出来后,木之本鸢面前迅速划过一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宾利。
缓缓开启的车门后,他那位天降竹马正一脸倨傲地看着他,“不上车发什么呆?终于沉醉在本大爷无上的美貌中了吗?”
木之本鸢:……
这臭屁的风格,确实是他家小景没跑了。
“小景,你这是特意来接我的吗?”上车后,木之本鸢明知故问。
迹部景吾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母亲大人担心你迷路,让我跑一趟,你以为我会来?”
完全不在意自家竹马的口嫌体正直,木之本鸢从善如流,“哦,我就知道,知世阿姨对我最好了。”
其实是自作主张跑来接木之本鸢的迹部景吾:……
这小混蛋,为什么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气人!
双腿交叠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迹部景吾目不转睛地看着木之本鸢,看他,看他,还看他。
木之本鸢:……
“小景,你有什么话就说。”一直这么看他,他有点方。
“你怎么会忽然转来日本上学?”迹部景吾眯眼问他。
木之本鸢眨了眨眼,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跟小景说。
知世阿姨和迹部叔叔都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小景自然也是。
虽然木之本鸢已经知道,知世阿姨当年曾一直陪着母亲收集库洛牌,对母亲会魔法的事也十分清楚,但木之本鸢并不知道,小景是否知道这些。
“不能说?”发觉木之本鸢的犹豫,迹部景吾顿时皱起眉头。
木之本鸢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事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小景,毕竟小景可是从小跟他一起看着《魔卡少女樱》的录像带长大的。
因为母亲和知世阿姨自小就是闺蜜,木之本鸢和知世阿姨的儿子迹部景吾自然也从小就认识。
虽然他们一个生活在香港一个自小就在英国读书,但每当过节母亲带鸢回日本或者鸢自己来日本做兼职时,总有机会见到小景的,时间一长两个孩子自然感情不错。
木之本鸢十分信任小景,信任到什么程度呢?信任到这些年来,木之本鸢只告诉过小景一个人,他发现他爸爸是一个大骗子。
所以,他并不是不能告诉小景,而是,“我担心你接受不了。”
毕竟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世界观的毁灭与重塑,到现在还没彻底适应过来。
“你未免也太小看本大爷了。”迹部景吾不屑地笑了笑,“这世上还没有本大爷解决不了的问题。”
“说。”
木之本鸢: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把与驾驶位之间的挡板放了下来,木之本鸢问迹部,“小景,你还记得知世阿姨这些年来经常给我们放的《魔卡少女樱》吗?”
迹部景吾无语地看着他,“你是说樱姨和你父亲小时候一起拍的那部剧吗?”
如果那部剧不是鸢的父母出演的,迹部景吾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吐槽那部剧粗制滥造!剧情幼稚不连贯!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机位!最后还烂尾了!
如果不是樱姨和李叔叔以及其他客串的长辈们全程演技在线,迹部景吾简直连一眼都不会看。
偏偏从他记事起,他家母亲大人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把那部剧放给他和木之本鸢看,现在想来迹部也是觉得心累。
而且估计一会儿到他家后,母亲大人还会继续放给他和鸢看。
一想到这,迹部就觉得脑阔疼。
从小景蛋疼的神情中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木之本鸢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面对至今仍未得知真相的小景,忽然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其实,”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迟来的真相告知给了小景,“其实那根本不是电视剧,而是知世阿姨当年亲自提着摄像机,全程实拍下来的。”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用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终于消化完木之本鸢话中的意思。
然而,“我、不、信。”
他一字一顿道。
即使明知道鸢根本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现在想来那部《魔卡少女樱》也确实充满了疑点,但……这实在太超过他对这个世界一直以来的认知了!
“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他脸色铁青地对木之本鸢道。
“哦。”木之本鸢淡定地应了一声,很快念起召唤罗盘的咒语,瞬间以十分不科学的形式把颈间玉珠中的罗盘召唤了出来。
迹部景吾:……
“行了,我想静静。”
半晌后,迹部景吾虚弱地对他摆摆手。
木之本鸢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他都懂。
毕竟当初他的世界观,也是这么嘎嘣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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