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在阿露眼中似乎所有东西都是美好的,父亲还在世时给她讲述的人间是繁华美丽的,有无数动人的传说,在历史的洪流中缔造了数不尽的传奇与瑰丽。

    似乎在父亲眼里人间是那么美好那么让人向往,阿露曾对人间知之甚少,即便父亲给她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她对人间的印象依旧像天边的云,晚霞的光,遥不可及无法咫尺,让她感觉到的陌生不是苍白无力的文字和语言可以缓解的,直到父亲告诉她人间有母亲,阿露忽然觉得人间也不是那么陌生苍白了。

    阿露上岸前特意改了个名字,以前所有人都叫她阿露,阿露阿露,总觉得不似人间的名讳,于是在阿露无聊翻阅父亲留下来的书籍《路史》中看到:“旷,邝是字书邝,古国,有邝氏,音荒,又有荒氏,见姓苑邝庐江,人于姓编临淮。”她一眼相中了邝之一字,于是便改名邝露。

    邝露就这么孤身一人带着那块的玉佩去了人间。

    她太天真了,在邝露的世界里似乎没有坏人这一说法,她无条件相信任何人,从不觉得人有坏心,直到她被她所信任的人狠狠欺骗。

    ……

    邝露一个人默默坐在椅子上,这是一个狭小的屋子,只有一个窄小的窗,屋子里唯一的光线就是从那个小窗照射进来,昏暗地连屋子全貌都看不清。

    邝露不在乎这些只觉得有些难过,她刚到人间去了人族所在的城镇,因为不懂人间的规矩没有所谓的身份文书不能进城,那时候她是多么无助,然后一个人便帮了她,是个貌美的女子,她像个姐姐一样帮她摆脱了这些麻烦还带她去城中看了看最后还为她安排了住处,她万分信任她,这是她来人间第一个对她如此只好的人,邝露暗暗想她以后也会对她好的。

    那个姐姐自称盈淼,她让邝露叫她盈姐姐,盈姐姐知道她初入城中有很多东西不懂便自告奋勇给她讲了很多邝露所不知道的东西,让邝露对人间也有了一定了解,后来盈姐姐告诉她在这生活没有钱是不行的,而邝露孤生一人看起来不像寻常女子应该是被养的极好的闺中小姐,盈姐姐说人赚钱就要干活,而像她这样的女子不应该干那些寻常人才干的活,这会浪费她的价值,盈姐姐告诉她若是想要找一份有钱又不会累并且极其适合她的活她那有,就是看邝露愿不愿意做了,邝露那时候孤身一人,认识的人只有盈淼自然对她极其信任,于是邝露就答应了。

    那时候邝露不懂,盈姐姐带她去的地方很大很漂亮,有很多穿的和盈姐姐一样好看的女子行走期间,盈姐姐告诉她以后她也可以穿好看的衣裳戴好看的首饰,只要她服侍好这里的客人她就有大把的钱,若是哪位客人对她有好感还能专门给她赏钱,并且以后她只需要服侍那一人就好,不需要再很累地服侍别人,轻松又有钱。

    邝露懵懵懂懂被她哄的一愣一愣就信了她的话,她跟着那些师傅学习这各种技艺,学着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莺花。

    没错,盈姐姐告诉她她这个职业叫莺花,若是有做官的大人看上她给她支持外人还要恭敬唤她一声省差行首,盈姐姐说按照她的资质当是能做花魁的,这花魁是莺花中最高的级别,你不需要服侍别人就有人为你一掷千金,坐着就有钱拿不需要看人脸色,更甚者别人还需要看你的脸色。

    邝露在这待了大半年,学了如何抚琴,不光是古琴还有琵琶箜篌萧笛子,只要是寻常人听过的文人喜欢的她都学,书就更不必说了,小时候父亲叫过她读书所以邝露其实还是有些文底的,但还是不够,师傅还是给她安排了许多许多书,她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读书,不懂的就问师傅,棋这块也有涉及,可惜邝露对棋仿佛有天然的隔阂,不管师傅怎么教她也只能下地七七八八,师傅无奈只能让她把最基本的公式背下权当以不变应万变,但邝露虽然在棋上没多大天赋但在画上似乎有着寻常人难以比拟的天赋,她有一双擅长寻找美的眼睛,加之她在海里生活过,见过无数罕见的美景,所以她的画被所有师傅称赞,盈姐姐直说捡到宝了。

    但邝露没有忘记自己来人间的目的,她要找到娘亲,所以在某个空闲时间邝露拿着玉佩去问盈姐姐知不知道这玉佩出自哪里,盈姐姐看了看道这玉佩玉质极好寻常人家是不可能有的,加之它的雕工看上去也不是小手艺人可以雕出来的,应是出自大师只手,想来这块玉的主人当时家世极好的。

    邝露到底还是没问出什么,盈姐姐说她以后可以遇到贵人,她不知道的东西可以问贵人,那些贵人见多识广万一就有识得的呢。

    邝露学了将近一年,因为师傅们合理而又紧迫的安排,她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学了别人十几年才学出的东西,当然这大部分还是因为邝露有着极高的学习天分,不然常人再如何也不可能一年就学那么多东西。

    于是盈姐姐告诉她她应该工作了,盈姐姐还说她是她教了一年倾尽无数才训练出来的,她想将邝露打造为莺花楼的花魁。

    邝露很高兴,没想到她能成为花魁,在七夕那天她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什么大展技艺,只是跳了一支舞,名为大韶,传闻是舜的乐曲,《史记·夏本纪》中记载:“舜德大明,于是夔行乐,祖考至,群后相让,鸟兽翔舞,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百兽率舞。”

    这支舞原是失传的,盈淼花重金请人还原这传说中似仙乐的舞,只为给邝露编,邝露最拿得出手的让盈淼最得意的就是这支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已不足以形容她,因为戴着面纱,邝露那双满含星辉的眼睛尤其引人注目,似乎藏着九天之上的银河,只要被她看着就不由觉得那人满眼只有你一人,看了这双眼才让人知道,原来被人如此注视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盈淼满意极了,她对自己找的并且经过精心雕琢的人带着莫大的期盼,着希望邝露能让她的莺花楼扬名天下,给她带来数不尽的钱财和荣耀。

    这么个宝贝她是有点舍不得如此白白便宜了那些男人,但无奈,妓子想要扬名才情必不可少,但若是有人为她砸了千金,这比什么才情都更让世人赞叹瞩目,最粗暴也最简单。

    邝露只专心跳着记忆中的舞,台下的人如何痴迷沉醉她完全没有在意,盈姐姐说只要有人愿意为她花钱,并且越多越好,这样她就扬名了,就有很多贵人来找她,她也可以知道玉佩是来自哪里的了。

    “两千金!”

    第一个人喊了价,周围人倒吸一口气,开始价格就是从两千金开始,那后来岂不是更加多,悉知章台楼那边的花魁初夜是八千五百金,这就已经是天价了,寻常人家一金就能丰衣足食好几年,果然有钱人都不把钱当钱。

    “五千金。”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气,人们看去,是一个穿着皎月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发髻束起手持这扇,这仙气的皎月色衣裳硬是被他穿出了那一股邪气。

    “六千五百金!”

    一个身着绣金线大红衣袍的少年喊道,此人头戴金冠腰系玉环还带了一条金镶玉的玉佩,整个人看去就是富贵,看上去家里很有钱,全身要不是金要不是是玉,连头上带着的金冠都镶了无数宝石直闪瞎人眼。

    “九千金。”

    那个穿皎白色衣衫的男子又淡淡道。

    众人瞪大眼睛,这就超过了章台楼那号称天下第一的花魁!

    不敢置信,看上去才只是个开始。

    “一万金!”

    那个穿金戴银的少年又喊道,喊完还得意地看了那穿皎白色衣裳的男子一眼,眼里尽是挑衅。

    身穿皎白色男子看了少年一眼嘲讽一笑

    “一万五千金。”

    少年刚刚挑衅的表情一僵狠狠看了那男子一眼

    “一万七千金!”

    皎白色衣衫的男子淡淡到

    “两万金。”

    “两万三千金!”

    “两万五千金。”

    “两万八千金!”

    “三万金。”

    ……

    众人已经麻木了,感觉钱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位莺花楼的霜月姑娘要名扬天下了。

    盈淼专门给邝露起了了艺名,她说若是以后从良还能改回本名,也不会丢了自己。

    在皎白色衣衫的男子喊道四万五千金时那个少年明显坚持不下去了,他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放弃了,他家再有钱四万五千金也不是随他花的,否则他爹必定打死他,就算祖母再宠他也拦不住的那种。

    最后邝露已四万五千金成交。

    邝露很开心,她以为自己的工作完成了还能拿到那么多钱,直到盈姐姐亲自将她送进那人的屋子邝露才发现她似乎太天真了。

    穿皎白色衣衫的男子斜靠在窗边手持白玉杯勾唇含笑地看着邝露。

    “霜月姑娘来了。”

    邝露直直看着他

    “敢问公子有何事?”

    男子轻笑出声,眼中兴味地看着邝露

    “姑娘不知?秦某人花了钱自然要得到应的到的东西。”

    邝露不知为何有些慌张

    “你要得到什么!”

    男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手里的纯酿,摇着头缓步走向邝露,邝露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邝露退无可退,那人低头仔仔细细看了看邝露的脸,特别关注她的那双眼睛

    “自然是……得到你啊。”

    说完一把扔掉手里的杯子抬手轻抚邝露的脸颊,轻嗅了一下邝露发间传来似乎是露水般清爽的味道,邝露心砰砰直跳。

    她一把推开男子远离他

    “别过来!”

    男子有些讶异地看着邝露,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笑道

    “这莫不是霜月的情趣?”

    邝露心里慌地不行,盈姐姐可没和她说过这些。

    对!还有盈姐姐!

    邝露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盈姐姐!盈姐姐救救我!盈姐姐……”

    邝露想要闯出门,但那人就站在门口她出不去。

    男子似乎也发现了邝露真的不知这些,眼中闪过惊讶,然而又被兴味取代。

    “霜月姑娘真不知?我这四万五千金卖的可是你这个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来的。”

    此时邝露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她不知莺花楼是干嘛,盈淼从不告诉她什么,她一直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个酒楼而已,但现在她隐约知道,盈姐姐是骗了她的。

    那个男子摩挲着手指走向邝露

    “霜月姑娘该是懂得……”

    邝露死死盯着他。

    秦虚宿惊讶于作为烟花女子的霜月居然不懂男女之事,但转而他又觉得这样也挺好,这张白纸被他亲自染上颜色进行雕琢似乎比什么都懂更加有趣,他该夸赞盈淼的心思当真九转,这却实让人更加感到有趣。

    邝露眼睁睁看着秦虚宿将她拉过去亲手抚摸她的发丝低吟到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你若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说完将邝露揽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而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异光。

    好姑娘,你该是我的啊。

    说完引导这邝露走向床榻将她放在床上,邝露看着秦虚宿眼睛一眨不眨,秦虚宿低低浅笑,然后抬手将帷幔卸下缓缓靠近邝露。

    他一直看着邝露的眼睛,似乎欢喜极了那双眼睛,抬手还轻轻碰了碰。

    “真好看。”

    邝露眼中闪过疑惑,秦虚宿又道

    “你的眼睛,真好看。”

    邝露眨了眨眼,秦虚宿说罢手缓缓抚过邝露的脸,脖颈,然后是衣衫,最后轻轻扯开了衣带,他细心解着没看到邝露的手小心翼翼得摸向床头摩挲到一个硬物然后牢牢抓住。

    邝露深吸一口气在秦虚宿开始解她里衣时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像他,秦虚宿本能地一躲那东西没砸到他,定眼看去邝露手中那的是一个花瓶,她死死抓住花瓶看着秦虚宿。

    秦虚宿原本算是温和的表情缓缓散去,他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邝露,邝露也看着他。

    看这邝露无畏地看着自己的秦虚宿勾了勾唇。

    “原以为是个乖的,没想到是我想当然了,也罢,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只希望你能一直这般下去。”

    说完转身离去。

    之后邝露就被盈淼关了起来,她死都不愿意服侍别人,盈淼舍不得她的皮囊,更舍不得这颗最让她满意的摇钱树,最后便把她关在面壁室,一日三餐不少她,只是孤独安静什么也没有,直到她愿意才会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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