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抻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良久他慢慢开口, “简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深吸口气, 目光又扫过孟蓉和简娇, “什么叫做孟蓉谋害你妈妈?当年……”
简包嘴角勾起,却没有笑意, “你不否认自己婚内出轨吗?”
简抻沉默半响, 疲惫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我……”
“你何止是对不起我妈妈!”简包的情绪有些激动,怒道,“如果不是你出轨这个伪善恶毒的女人, 她怎么会起不该有的心思,进而想要夺走妈妈的生命, 并且取而代之成为简家的女主人…………不, 应该说你们本是一丘之貉, 狼狈为奸。”
简抻猛地沉下脸。
一旁的简娇怒道, “简包,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瞎说,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不应该这样诬蔑妈妈, 妈妈她这几年对你还不够好吗?!”
简包并不理睬简娇, 他眯起眼睛, “简抻,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孟蓉这个女人是故意接近你,她从来都不是温柔善良的女子,而是心机深沉,惯会伪装的豺狼。”
孟蓉一下子抬起头,神情柔弱,“简包,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我这几年……”
“你这几年不会装的太累吗?孟蓉。”简协打断她的话,将文件袋里查找出来的证据扔在茶几上,又对简抻说,“我想你还是先看看这些,再说其他。”
简抻脸色阴沉的厉害,瞧了眼他和简包两人,将资料拿在手里。
孟蓉的脸色终于有丝细微变化,她手指收紧,心中微微升起不安之感,但一想到自己已经事先将任何线索和尾巴都处理好,神色又逐渐放松下来。
简协发现她这一点变化,淡淡开口,“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将当年的尾巴处理干净?”声音虽低沉,却直直冲进孟蓉耳中。
孟蓉下意识的抬起头,目光闪烁,“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忍不住轻颤起来,心中不安的感觉在迅速加剧。
此时,简包代替简协开口,“简协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放心,人没被你害死,已经被我们救下来,现在想必已经对警察交待出全部的事情,而警察……”
简包抬眼对着孟蓉笑,一字一顿道,“大概还有几分钟就会上门。”
孟蓉的神情在此刻剧变,还不待说些什么,便听见身旁简抻冷漠阴沉至极的声音,“曼琴真的是你害死的?那场车祸是你蓄意谋害,这几年对简包的好也都是你装的?”
简抻的手腕险些承受不住手中的重量,他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胸膛比刚才还要起伏的更加剧烈,显然情绪波动的厉害。
婚内出轨是他最对不起曼琴的事情,但当时他以为孟蓉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儿,毕竟是自己主动…………于是,在得知孟蓉有身孕并对他苦苦哀求后,简抻便心软的没有让孟蓉打掉孩子。
后来,孟蓉更是知情识趣没有纠缠,干脆利落的离开…………却没有想到是以退为进。
简娇受不了这样的猜测诬蔑,对简抻喊道,“爸爸,你在胡说些什么?!简协就扔出几张纸,你就信了吗?!妈妈不可能那样做的!”
她神情愤怒,瞪着眼睛看向简包和简协,“你们两个今天过来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简包,千刃山上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别想就这样诬陷……”
“你还在替孟蓉狡辩!”简抻突然怒吼。
他手中的证据扔在简娇脚下,颤抖着手指向简娇,“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那上面不止有当年车祸的证据,还有你早就和林子棋在一起的证据……”
并且简娇暗地里做过的一些事情也被查出。
简抻面上阴沉的能够滴水,“简娇,你可真是好样的,恶毒随孟蓉学个够,这几年我可真是被你们母女两人耍的团团转。”
简娇脸色惨白的盯着简抻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简家的大门被敲响,荣华离得近,便抱着瓜子去开门。
面前一副道士打扮的人对着他们微笑,警察们略微一愣,在荣华侧身让开时对其礼貌的点点头,然后便走进简家。
简抻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荣华已经将门口的人给放了进来,之后又淡然的抱着半袋瓜子等待在一旁。
荣华:嗯……也算是给弟子助威成功。
“孟蓉女士,有关你涉嫌谋杀的案件,人证物证确凿,现实施逮捕归案,请跟我们离开。”两名警察拿着手铐向孟蓉走去。
“不、不,我没有杀人!”孟蓉完全没有想到警察就这样上门,她向后退去,却跌倒在沙发上。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还有简娇女士,您涉嫌谋害人命,也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警察又对简娇说。
本来简娇还挡在孟蓉的身前,这下子更把自己送到警察手上。
简娇慌张起来,喊道,“不、不是我做的!我没有下手,是林子棋……”
警察表情淡定的开口,“这个请您放心,林先生已经在警局里。”
“不!放开我!”孟蓉猛地挣脱两名警察,拉扯住简抻的胳膊,“简抻,简抻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一切都是简包他们的诬蔑!”
简包抿抿唇,见孟蓉到现在都还不承认,“是不是诬蔑你自己心里明白,孟蓉,这就是你的报应。”
警察当然不可能让孟蓉逃离,简抻没有动作,两名警察再次按住孟蓉,这次手铐牢牢地拷在孟蓉的两只手腕上面。
似是一下子卸掉力气般,孟蓉绝望的不再挣扎,她凄然的看向简抻,落泪说,“简抻,我们这多年的夫妻,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你难道真的要怀疑我吗?”
简抻木然:“我没有怀疑你,而是事实就摆在我眼前。”
孟蓉凄惨一笑,目光又恶毒的瞧向简包,终于不再装的和善,“要不是我一直没有再怀孕,简包,你以为你能够活到现在吗?你给我记住,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
临走前,孟蓉也不忘再恶心把简包。
简抻浑身一震,目光沉沉的看向孟蓉,待警察要带她离开时,简抻突然开口,“你是怀不上孩子的,孟蓉。”
“你说什么?!”孟蓉猛地回头。
简抻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出,“早在和你结婚前,我就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所以,我这辈子只可能有简包一个儿子。”
话音落下,简包整个人怔住,孟蓉的神情变得不可置信,浑身僵硬。
荣华忍不住稍微瞪圆眼睛,与同样瞪圆眼睛的荣茅茅对视一眼。
心道,简包的爸爸可真是个狼人啊。
“不,这不可能!”孟蓉喃喃自语,随即情绪激动起来,声嘶力竭,要不是有警察拉着,她能够扑到简抻的身上,“你是不是在骗我?!这怎么可能,简抻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然而,简抻望向她的眼神早已说明一切。
孟蓉终于认清楚事实,凄然的苦笑一声,她这些年的自以为是,如今再看,可真像是个笑话。
待警察带走绝望的孟蓉,怔然的简娇后,简包看向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的简抻,内心复杂至极。
他没有想到简抻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简抻颓然的叹口气,慢慢扶着茶几坐下,再看简包时,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简包,我可以给你时间恢复,但简家最后只能由你继承…………记得回来。”
简包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能够再对他说什么,临走时,他回头看了眼简抻,一向挺直的背此时佝偻着,慢慢消失在他眼中…………
待出得简家后,简包对荣华说,“观主,请问您什么时候回道观,需要带些什么吗?我可以提前准备出来。”
荣华笑着对他说,“以后真的不打算回简家吗?”
简包神情复杂,不知道怎么回答。
荣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你不再执着于此事时,你便会知晓该如何做出选择,凡事不要太过深陷于其中,你自会明白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谢谢观主。”简包抿抿唇笑道。
简包两人还要去警局跟进后续事情,便与荣华在此分开。
荣华带着荣茅茅朝着樊宗涵的位置走去。
“师父。”荣茅茅拉了拉荣华的袖子,“简包以后就是我的师弟了吗?”
“嗯。”荣华点点头,见小徒弟面带喜色,不由得调侃,“不过茅茅你年纪尚小,不如让简包当师兄?”
荣茅茅皱着包子脸,可怜巴巴的哼唧,“可、可我比他先入门。”
“哈哈乖,不管谁来你都是师兄,且放心着。”荣华笑容满面的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
“嘿嘿,嗯。”荣茅茅用力点头,“师父最好啦。”
荣华被夸奖的心花怒放,抱着半袋瓜子来到樊宗涵车前。
“事情解决好了?”樊宗涵看了眼他手中变得干瘪的袋子,“倒是吃的不少。”
荣华先是点头,随后摇头,“我没吃,半袋都撒地上了,可惜……”说着一脸肉疼。
樊宗涵淡淡移开目光,“你喜欢多少,我可以让人送上道观。”
荣华一愣,却摇摇头,“不用麻烦樊先生,上次你送的一麻袋小竹笋,我还没有吃,至于瓜子……我让简包送我就行,也可作为拜师礼。”
“拜师礼便如此简单吗?”樊宗涵的眼睫半敛,薄唇轻扬。
“礼轻情意重。”荣华笑眯眯的。
樊宗涵眯起眼睛,眼角更加晕红,沉默半响,他开口,“我不拜师,不叫你师父,我可以送拜师礼吗?”
荣华不禁莞尔,“这叫什么拜师礼?”
“我说是便是。”面前的人肆意挑眉。
“那你要随我修道吗?”荣华又问,“你若乖乖随我修道,我可考虑,便是不叫师父也行。”
“好。”樊宗涵嘴角勾起。
总算将涵涵向佛的心给勾|搭回来啦。
荣华忍不住笑容加大,“虽说可以不叫我师父,但其余之人礼不可废,你既是随我修道,便也是有座观的人,茅茅,这位是你师兄,以后便称呼他为樊师兄。”
人先绑住再说其他!
荣茅茅:“…………”
见师父高兴的模样,荣茅茅皱着苦瓜脸乖乖喊了一声。
心中悲伤万分,师父,您不是说过不管谁来我都是师兄吗?
变卦变得好快…………
师父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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