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空间为时空管理局下属子空间,每位剧情修补者匹配一个,用于帮助修补者恢复精力,争取绩点。】
【子空间的小世界并不完整,员工需要通过自身的努力让空间更加稳定,具体实施办法为种灵植,养灵兽。种子与幼崽将随机发放。】
宋丝藤点点头:“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第一阶段,进入房子,寻找规章制度表,朗读并背诵全篇。】
宋丝藤向着房子走去,心中虽不解为何第一阶段要给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无论如何,她都不敢耽搁。
能早点出去,就早一点,她现在脑海里满是她娘亲那绝望的哭嚎。
她强打起精神,把所有的悲伤恐惧都封存在心中。
*
宋丝藤原本是靖西将军府上的二小姐。
她祖父是梁朝的开国将军,和高祖一起打天下,一生南征北战四十余年。四年前老人家安详离世,将军府便交到了她爹爹的手上。
她爹是嫡长子,接手将军府之前已经随父征战二十余年,战争对于他早已是家常便饭。虽然经常出征在外,但是她爹却极为洁身自好,别说妾室了,就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这也要归功于她娘亲,二十五年前她娘亲是左丞相的嫡次女,当年左相家两位姑娘都是名满京城。左相的嫡长女成了太子的侧妃,而她娘亲却在一次皇家狩猎中和她爹一见钟情。
一个是年少有为的小将军,一个是名动京城的才女。郎才女貌的两个人自然相配极了。
左相与靖西将军的关系原本并不太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过是文臣与武将那犹如猫狗不相容般的天性罢了。
那一年秋猎后,她爹傻小子一样就上门提亲,气的上朝骂人不带脏字的左相硬是用手边的玉如意把人打了出去。
不过如此一来二去,所有人都知道靖西将军府里少将军在追求左相家的女儿。
先皇亦听到了些风声,他本不想给全是如此煊赫的两家赐婚,奈何宋将军亲自去和他请了旨。皇上当时叹了口气,但还是已经给两家赐了婚。
左相这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在纳吉之日,他特意端了架子:“我家小女掌上明珠般千娇万宠的长大,若是你做不到一心一意对她,我宁肯去和皇上请旨收回赐婚。”
小宋将军当时就单膝跪下应道:“绝不敢辜负岳丈与小姐。”
她爹不仅仅做出了承诺,这二十几年真正做到了风雨同舟,后院一个乱七八糟的人都没有。府上的所有小姐公子都是她娘生的。
宋丝藤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如今刚满三岁的弟弟。
她姐姐也是漂亮的很,早早就被选定为太子妃,如无意外将来定会母仪天下。而她哥哥也从小跟着爷爷学习兵法,稍大一点就给他配了匹马让他入军中一同训练,和将士们同吃同住。他十八岁那年就军功赫赫,被皇上封为前锋将军。
上边两个兄姐已经如此优秀,她的降临原本是一件人人欢喜的事,直到她出生后,她一落地就口唇发紫,气息微弱。
她爹特意和皇上请了御医回家为她诊治。御医当年看过之后,只摇了摇头:“令千金娘胎里带着了的心疾,怕是治不好了。”
她娘当时就要晕过去,御医一针下去才恢复了清明。她娘恳切地问:“小女可还有痊愈的希望?”
白胡子老太医叹了口气,悠悠摇了摇头:“并非没有,不过切记让她不要大喜大悲,日日服药或许能撑到成年及笄。”
她爹应了好,却又在暗地里找了各种各样的医者回家来诊治,各个都说治不了。不得已,他只好按照御医的方子日日熬药。
因着她最小,又自小就体弱多病。不仅她爹娘宠她爱她,就是兄姐也对这个可怜的小妹妹付出了十足的爱。有好玩的定要头一个拿回家给她、有好吃的也要包上一份回家给妹妹尝尝味道。
当然这种溺爱还没有把宋丝藤惯成一个熊孩子是有原因的。毕竟御医当年不仅仅说了不能大悲,也不能大喜,所以她自刚会坐起来,便被塞了笔,日日誊写佛经。
她早起是有专门的使女给她读经,早晨父兄在家里演武场训练,她便巴巴的跟在一旁,虽不能亲自下场,但是看看也是好的。
之后便要亲自抄写经书,下午学的琴也是和缓无比的。
每日只有晚上睡前是她难得的自在时光。她有时会去找姐姐说说话,有时就自己随手涂画什么,当然最多的时候还是假装睡着,而偷偷在被窝中借着夜明珠偷偷翻阅从藏书室顺出来的各种杂书。
她看书向来不计荤素,话本也看,四书五经她也看。许是佛祖看不得她太过悲惨,这十几年下来,她的心疾还真没有过什么大事,不过日常的胸闷气短还是避免不了的。
她如此被养在深闺足足十四年之后,平静的生活被一封诏书搅得昏天暗地。
抄家的缘由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状。靖西将军府的圣眷正浓,原本是不该闹得如此大的,不过那告状的人却是深知皇上最担心的事情,直接安了一个造反的名头在她爹的身上。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那状告的折子上有理有据的列了四五条的证据。圣上震怒,下旨彻查。
原本靖西将军府没做任何亏心的事,却被搜出来一沓与前朝叛党的书信,印章俱全,笔迹清晰。上边写的明明白白要共谋天下。
而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证,那叛党首领被捕,招供了与靖西将军府的密谋。
人证物证俱全,就是她爹咬定没有此事也无济于事。
谋反本是灭九族的重罪,皇上看在原来的情分上没有赶尽杀绝,下令让靖西将军府全府向东北流放三千里,去与匈奴和女真相邻的苦寒边疆,宁州。
宋丝藤亲眼见着那些原本前倨后恭的太监们,这一次趾高气昂的过来宣圣旨。眼睛都恨不得高到天上去:“大将军你认不认罪都要流放,自己赶紧快着点收拾了走,还能不拖累太子妃。”
他故意顿了顿,又用尖细的嗓子笑说道:“哎呀,看我这个记性,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太子慈悲,给她留个妾位,您啊,还是早点上路吧。”
她爹一声不吭,接了旨,谢过皇上恩典。
宋丝藤在一旁捂着心口,仍笑道:“多谢公公,若将来还有相见之日,定不忘公公今日教导。”
那公公被气的脸色发青,但却也从践踏曾经高官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以后他们若真能翻身,怕是要找他麻烦的。
她娘敲打了她一下,服了服神:“小女不懂事,公公见谅。”
公公一抖拂尘,阴阳怪气道:“杂家自然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有没有那日我们走着看就是了。回宫!”
等人走远,她娘沉下脸色:“二姐儿,宁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些你都忘了?”
她爹拍了拍发妻肩膀:“无碍,马上就远离京城了,他们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她娘叹了口气:“只怕路途险阻,不过咱们一家只要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就是大姐儿那儿怎么办?”
“太子暗中找人给我递了信,他知道我们一家蒙冤,答应会好好照顾大姐儿的,只是表面上该做的还是得做,你放心就是。”
很快到了流放那日,宋丝藤最后看了一眼将军府。雕梁画栋一如昨日,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些曾经的鼎盛,转眼间如大厦倾颓,什么也没了。
狱卒们把刑具都拿了出来。她爹站在最前面,对她大哥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咱们爷俩就打这个头阵如何?”
她大哥自然愿意。
看着前面两个就算一身囚衣,手戴镣铐依旧顶天立地的男人,将军府的女人们都笑了。没什么一家人在一起还过不去的坎。
上路之后,男人们还好,女眷却是有点跟不上了。每天的饭食都是硬的窝窝头,连水都是定量给的。每日要行进五十里。
因在荒郊野外是不需要上刑具的,所以,前两日都是爹爹和哥哥轮换着背着她走的。但是宋丝藤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嫂嫂和娘亲都在后面走着,她也要自己走。
心疾就在她自己走的第二天不期而至了。
*
京城,一处水榭亭台。
刚刚冒出新芽的柳枝随着飘飘荡荡在水面上,不远处的一身白衣的女孩。她还没张开,不过也能看出眉眼中的秀丽。
她身旁站着一个丫鬟,正为她倒着茶。
那女孩满脸天真,说出的话却如同淬了毒一般:“那将军家的二女儿可死了?”
丫鬟笑道:“信鸽的消息说她已经吐血几斗,就是不死,怕是也差不离了。”
女孩接过茶,慢悠悠的用杯盖刮开茶叶,嘴角的弧度依旧完美:“也不枉我特意挑了这么个罪名。听说流放的路上可是去九存一的。”
“接下来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主子放心,万无一失。”
“好。”女孩说完,起身把杯子里滚烫的热茶泼到了亭子下张着嘴等喂食的金鱼身上。
鱼儿们受到了惊吓,四窜而逃。
女孩看着下边,银铃般的笑声在水面荡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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