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48

    哨兵是人类当前科技最顶端的产物,灵感来自于魔形女瑞雯的DNA,它们可以识别含有变种基因的生物,并且能根据对方的异能改变自身形态来应对能力不同的变种人。

    变种人和与他们有关联的人类,被一个接着一个的送上断头台。

    鲜血染红了河流与土壤,人间变成了倒处弥漫着厚重血腥味的地狱。变种人最后的希望被寄托在了可以将人的意识穿梭时空的幻影猫凯蒂上,即使改变过去会产生严重的后果,但是为了整个种族不被屠杀殆尽,这是最后的办法。

    然而那个时候,在过去的大战中受了重伤的罗根身体已经无力支撑跨度长达10年的时空旅行。

    他能做的是仅仅是回到当初托尼.斯塔克打完响指的那个时间点,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史蒂夫.罗杰斯,把会发生在未来的屠/杀转达给了他。

    因为受了重伤而年迈的金刚狼,那份虚弱的意识让他甚至连找寻查尔斯.泽维尔的机会都没有——美国队长手上,能够真正穿越时空的粒子,才是他们的救星。

    ……

    “我原想着,回到过去,和佩姬跳完舞,然后一辈子就呆在西伯利亚。”年迈的老人笑着拍了拍自己挚友的肩膀,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布鲁克林,“既然过去不能更改,那我至少也不能放着巴基自己一个人面对陌生的时代。”

    “我会陪你走到生命尽头。”老人的蓝色眼睛像大海一样深沉,他看向自己年轻的挚友,“我说过的。”

    “我知道,你个自作主张的混蛋。”

    巴恩斯和他对视,男人的眸子中看见的似乎不是年迈的挚友,而是那个布鲁克林的豆芽菜,总是需要他保护的,却意外地倔强的傻瓜。

    “但是我不能忽视来自未来的请求。”

    老人垂下了眸子,眼睛看向遥远天际。

    “是我们的错,凯文,哨兵计划提出的那年,我提出过反对意见,但是最后没有坚持下去。”

    “被选定去回到过去的人是我,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我还有什么资格穿上美国队长的队服,举起手中的盾牌,面对自己牺牲的队友。”

    尽管无限宝石失去了效力,但是其中最特别的那颗,拥有独立思想的灵魂宝石却依旧闪烁着光芒——史蒂夫.罗杰斯和它达成了交易,他用自己的灵魂换取了可以改变过去的权力。

    空间宝石在1944年被他摧毁,那一年,他也抓住了掉下火车的巴基的手。

    在无数次梦境中幻想的场景,他心底最深处的遗憾和懊悔,在那一刻,有了结果。

    [我抓住你了,巴基。]

    史蒂夫知道这是值得的,他不后悔。

    于是属于眼前这个美国队长的时间线被彻底抹去,历史的车轮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朝着新的方向滚动,旧的轨道被彻底拆除。

    一切皆大欢喜,不会再有灭霸的一个响指,哨兵计划也会在被提出的时候彻底终结,他的好友不必再承受煎熬和痛苦的活着,他和佩姬跳了舞后,选择就此隐居,不去打扰女人应有的幸福。

    世间的灵魂皆有归宿。

    “我至少不是孤身一人。”

    老人说到最后,嗓音有些沙哑,他喝了一口李子榨的果汁,啧了啧嘴。

    “我猜你这是要酸死我?”史蒂夫有些孩子气地把马克杯放到桌子上,巴恩斯挑了挑眉,冲对方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去厨房拿白糖。

    少年人的喉结滚动了下,紧紧地盯着美国队长的眼睛,他已经从对方的记忆里找寻到了答案——凯文想起了自己遗忘的那件事。他看到的那一幕,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将短剑捅入托尼腹部的紫薯精,和史蒂夫脑海中的那个泰坦星人,长的一模一样。

    说话的方式,穿的衣服,会做的事。

    眼前人的牺牲换来了这个世界的圆满,但是他的世界这一切尚未发生。年轻的斯塔克发誓绝对不会让最后发展到再需要一个史蒂夫.罗杰斯去自我牺牲才能挽回的局面,因为他和这里的“自己”是不同的。

    这份牺牲甚至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表彰,没有荣誉。他垂眸想。

    “你知道,”史蒂夫观察了一会儿男孩明显有些暗淡的神色,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我与灵魂宝石对话的时候,有一瞬间莫名其妙地想起你。”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你。”他笑着对少年人说。

    少年人一怔,抬眼看向美国队长。

    “我觉得托尼教育孩子有些误区,他把[你]宠坏了,凯文。”老人伸手,像个父亲那样,揉了揉他柔软的棕色头发,“你现在这样就好多了。”

    史蒂夫用苍老而长满皱纹的手指,敲了敲男孩的胸膛。

    “可是我得回去。”凯文有些出神的盯着那个因为失去水分而皱巴巴的皮肤,他眼眶一直是红色,泪水在里面打转,却一直没流出来。

    巴恩斯抱臂倚着厨房的门——他在等自己挚友和男孩说完话再出去。这个聪明的布鲁克林军官知道什么时候要给史蒂夫留下单独的空间。

    “我得回去。”

    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在美国队长和蔼的目光的注视下,坚定地说。

    ————————————

    ……

    Kevin在小蜘蛛要把他拎起来的时候,终于选择了服软。

    “你要是把我打伤了,回来疼的可是你的好朋友。”在拳头要落到脸上的时候,性格恶劣的小少爷举起双手,用极快的语速说完了这句话。

    彼得的手一下子僵住了——这个威胁显然很有用,他意识到自己打人的话,实际还是打在真正的凯文的身上。尽管男孩脸上那种被轻薄的愤怒没有削弱几分,动作却实打实地停了下来,像是动作电影突然摁了暂停键一样,一下子有点违和。

    Kevin心里松了口气。要知道刚刚帕克的那一拳差点把自己的心脏都锤出来——如果他知道小蜘蛛连百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上,估计会吓得直接蹲在地上,腿软到跳不起来。

    皮特罗和波比已经好奇地凑了过来,毕竟刚刚两个人闹出的动静可不小。Kevin想起刚刚帕克义愤填膺地喊他是变态这件事,被人摁在地上打的屈辱一下子烟消云散,瞬间变成了嘲讽和玩味。

    “你就是开不起玩笑。”

    Kevin真的是一活过来就无时无刻在试探小蜘蛛的底线。他对着皮特罗还有波比扬了扬下巴,算是在打招呼。

    “是不跟你开玩笑。”小蜘蛛只要想起刚刚查尔斯教授跟自己感慨的眼前的人做的那些混蛋事儿,心里就一阵火大——尤其是他还顶着自己好友的脸。鬼知道彼得不看着这个品行恶劣的冒牌“小少爷”,Kevin会不会突然跑去撩女生裙子。

    呸!彼得感觉心里不太是滋味,他像是个卫兵,在守护这个身体的正主的颜面和尊严。

    “你干嘛了?”

    皮特罗眨眨眼,转头看向明显怒气未消的小蜘蛛,又把视线移到了有点狼狈的小少爷身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两个人吵架,凯文的裤子上全是碎的草屑和泥土,白色的短袖也被弄上了一大块污垢。波比似乎很懂,他和约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拍了下快银的肩膀,示意皮特罗不要多管——因为彼得很显然是一副被吃了豆腐气到跳脚的模样。

    “我什么也没干。”Kevin说,他在看到皮特罗之后表情缓和了一些,看来自己和快银的关系在哪里都挺不错。少年人从草坪上坐了起来,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在面对彼得时那种有些鄙夷和歧视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他冲马克西莫夫家的少年礼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快银打了个寒颤。

    虽然六个人经常一起玩,但是男孩子间也是有谁和谁更好这一说的。比如作为舍友的约翰和波比,除了冰人和女友约会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是天天腻在一起;皮特罗和凯文认识的更早些,但是小少爷和彼得一开始是同学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两个人很明显的“拉帮结派”,于是皮特罗最经常是和科特混在一起。

    如今年轻的斯塔克突如其来的“偏心,让马克西莫夫家的少年人感觉不太适应。

    ……

    “凯文和彼得都吃错药了?”

    皮特罗目瞪口呆看着小蜘蛛强行把有些不情愿的Kevin拉走,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大概。”

    并不了解真相的火人有些敷衍地回答,他用脚尖把球挑到空中,稍微一用力踢到了波比的怀里。约翰挑了挑眉,他显然没把两个好友的反常放在心上,火人勾了勾手指,示意自己的舍友继续刚刚的比赛。

    ……

    Kevin不喜欢彼得.帕克,他一直在想两个世界的帕克是不是都在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这种有些可怕的战斗力,以前自己怎么戳弄帕克,对方都是一副怂包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个明显火气大了些。

    他抬眼瞅了一眼地铁站的入口,顿住了脚。

    “我不想去挤穷人的地铁站。”

    小少爷这辈子就没坐过地铁,他但凡出门就是专车接送,连直升机都是常事。

    “而且泽维尔教授也没说你可以带我出去。”他觉得自己说的有理有据,帕克再怎么说也就是个转不过弯来的木头脑袋。然后Kevin就感觉自己手里被塞了张方块大小的地铁票,整个人被一股大到不可思议的力气连拉带扯地过了安检和入口。

    天呐。

    那股人和人挤在一起的汗味简直要让他呕吐。

    “……我会跟托尼说你试图绑架我。”

    他被帕克摁到座位上后,发现去路被扶着头顶扶手的某人彻底堵死之后,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斯塔克先生才不会理会你这种无耻的家伙。”小蜘蛛气鼓鼓地说,他说话时把眼睛撇向了别处——毕竟要耍狠就不能心软,看着凯文的脸他觉得无耻这种词有点说不出口。

    明明都是一样的身份和背景,这个家伙就发育成了一个歪瓜裂枣。他根本就不应该叫凯文.斯塔克!应该叫混蛋.无耻.伪君子!

    彼得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他现在要带着这个混蛋去教堂接受耶和华的洗礼,希望多听几遍《圣经》,Kevin能意识到往女孩凳子上放钉子是多么恶劣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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