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复仇者基地，凯文就寸步不离的紧跟着托尼.斯塔克，好像自家长辈一离开自己视线就会跑掉一样。
年轻的斯塔克必须承认，托尼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最怕失去的人。
有点不习惯自家kid这般亲昵的成年斯塔克扭了扭脖子，把手中的香槟放到茶几上，冰块碰撞发出美妙的声响。但他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想走到饮水机那里去倒杯水——起身的动作一出现，凯文就“腾”地站了起来，仿佛知晓了他心里的想法。
“喝水？”
凯文.斯塔克眨了眨眼睛，然后比托尼先一步走到饮水机，轻车熟路的翻出一个纸杯接水。
饮水机“哗啦啦”的水声，仿佛托尼内心挂的两条面条泪。
“斯塔克，你这是养了个小狗吗？”
抱臂看着这一切的诡计之神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声音听上去很是得意。
“闭嘴，洛基。”斯塔克狠狠一记眼刀，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凯文仿佛没听见邪神这般嘲讽的调侃，他倒了杯水，然后在托尼坐的沙发的扶手上乖巧地坐了下来。
斯塔克的好友彼得.帕克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小小的一角——他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势，以前只在报纸上看过的超级英雄们，现在齐刷刷地像博物馆里面的雕像一样“摆”成一排。
幸好泽维尔学院的人先回去了，所以这个复仇者们开会的地方看上去不是很挤，当然也全然归功于托尼喜欢宽敞的装修。
小蜘蛛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便服的史蒂夫.罗杰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便服的美国队长。
要知道，每个美国孩子的家里，总是有一套讲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他的朋友詹姆斯.巴恩斯故事的漫画书。这就像海绵宝宝穿着睡衣从电视机里走出来，挥着手跟你说：“嗨！我准备好了！”
注意到彼得.帕克的视线，史蒂夫.罗杰斯冲小蜘蛛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然后点了点头——他对这个最近纽约大热的蜘蛛侠很有好感：年轻，善良，并且愿意帮助弱者，这些在史蒂夫看来都是很难得的像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的珍贵品质。
他有很多可以称之为英雄的好友，比如托尼.斯塔克，但他实在不能违背良心用善良这种形容天使的词汇形容托尼。
虽然托尼也很乐于帮助弱者。
“凯文，不用去拿甜甜圈了。”
托尼不知道多少次起身的意图被自家kid洞察之后，成年的斯塔克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我原谅你今天随便跑出去的行为，但是我们现在有其他事要谈。”
“在这之前，我认为洛基和帕克先生应该回避一下。”扫视了一圈，觉得今天格外拥挤的托尼终于发现了两个格格不入的人。
小蜘蛛听到这个有些委婉的逐客令立刻站起身说道：“我也该回去了。学校见，你得早点休息。”最后一句话是他看着凯文说的，把好友撞成脑震荡的愧疚感还在心中挥之不去。
“呃，我认为彼得可以参与谈话，”凯文违背了自家长辈的意愿，有些不给面子的说，“彼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听到“最好的朋友”几个词小蜘蛛明显很感动，眼眶有点湿润：“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凯文。”
“我不会让我的兄弟自己先回阿斯加德。”看着对逐客令毫无反应甚至想挑衅的自家黑发兄弟，金发的雷神先出声说道——这是有原因的，众所周知，整个阿斯加德能管住邪神洛基的只有索尔。
上次他去约顿海姆处理一些事情，只是去了半个月，回来之后阿斯加德著名戏剧《英雄洛基》已经巡回演出了好几遍，在缺乏手机等娱乐电子设施的神国度，这个戏剧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还有上上次，他来中庭看望自己的好友们，还没回去就收到了海姆达尔的求救信号：他的兄弟带着一帮“洛基后援团”成员们强烈要求海姆达尔把他们放去约顿海姆，统治那个冰霜巨人的世界，回去之后发现，只是洛基单纯的认为约顿海姆的刨冰比阿斯加德的更好；上上上次出行，洛基把他的雷神的头盔改装成了花瓶，藏在了神殿无数花瓶的中间，害的索尔找了一上午……
“那可真是劣迹斑斑啊。”
布鲁斯.班纳听完雷神的抱怨，砸了砸嘴，暗自庆幸自己是独生子女。
而这抱怨核心的黑发青年却一脸“哦这些真是天才所为”的嚣张表情，让人看得想揍他。
“我现在对统治中庭可没什么兴趣。”洛基挑挑眉，斜眼望着窗外，黑色的头发仿佛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的声音和他本人看起来有些出入——是男低声，有一点点英国人的腔调：“我倒是很好奇，这些生物是如何出现的，将人变成半人半兽的生物，这是魔法也做不到的事情。”
魔法是诡计之神的骄傲，虽然他总是拿着自己的捅肾小刀，试图当一个近战法师而且还时常遭遇失败——但是他一千岁的时候就拿下了九界第一法师的称号，这个年纪的神甚至算是未成年的小孩子。
不擅长魔法的阿斯加德人为此灯火通明，昼夜不停地欢呼了三天。
魔法师都是博学而求知欲旺盛的。洛基先是九界第一法师，然后才是诡计之神。这一点他对自己的定位无比严格。
“变异。”凯文突然说，他的视线在班纳博士身上停留了一会，后者给了他一个鼓励他说下去的眼神。
最后凯文看向了自家长辈：“这是九头蛇一直在研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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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有些事情你的父亲可能没告诉你，”安娜.舒尔茨打个了响指，凯文的思维世界里面凭空出现了一杯咖啡，上面的奶油看上去格外诱人，还冒着白气。“组织起初只是洗脑来制造超级士兵，比如，”安娜顿了顿，喝了一口咖啡，“著名的冬日战士，他是九头蛇引以为傲的武器之一。”
凯文点点头，他听说过冬日战士的名号，一个长期的为九头蛇工作的杀手，几乎完成了世界上那些看上去最不可能完成任务。
“后来，什么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小女孩拧起了眉毛，看上去在艰难的回忆着，“他们在西伯利亚的森林深处发现了一个兽人，身材跟棕熊一样高大，长着和棕熊一样长满倒刺的舌头，并且会主动攻击人类。”
这个森林深处的兽人就是启发九头蛇的关键。经过基因检测发现，他和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染色体数目，只有几个DNA组有些微妙的不同。但是就是这些微妙的不同，让他变成了少见的类兽型变种人——拥有人类的思维，只需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杀手，同时拥有野兽的体格和野性，更容易驯服。这是九头蛇梦寐已久的东西。
但是摆在面前的问题是，经过数次的实验，九头蛇组织发现传统的洗脑方法并不能改变这类兽人的思想。
“所以他们想到了利用精神系的变种人的能力，来达到有点类似于控制其行动能力的效果。”安娜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拥有控制能力的精神系变种人少之又少——精神控制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能力。查尔斯.泽维尔利用主脑可以感应甚至杀死他世界上任何一个想杀死的对象，但是他也不能控制所有主脑对象的行动——极限或许是几十个，安娜的极限是七个，因为她的大脑很特别，始终是儿童的发育水平。
这增大了九头蛇想要利用熊人的DNA批量生产兽人战士的难度。
说到这儿安娜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最后睁开眼时，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我曾经受过一个变种人临终的恩惠，因此几十年来，容貌不老，”她轻声说，“我像个泯灭良心的机器，为杀父仇人工作了几十年，最后他们却想取我的大脑，把我的思维做成一个AI。”
“所以你逃了出来？最后却被追杀，而九头蛇将这伪装成一场事故遇难？”意识中的凯文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并没有触觉，像是在摸一团空气。
虽然眼前的人的年龄都能做他的曾曾曾奶奶，但是一个人脆弱的时候，比襁褓中的婴孩也强大不了几分。
“因为他们有了替代品。”
安娜整理了一下情绪，“是我父亲的大脑，我并不知道这些丧心病狂的牲口在将他折磨死之后，将他的大脑保留在液氮里以作不时之需。”
一个成年精神系变种人的大脑，显然比安娜的更适合这次泯灭人性的实验。
“我从小在九头蛇的看护下长大，我听说过可怜的鞋匠乔纳森.舒尔茨的故事。”
小女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是直到我选择逃跑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可怜人是我的父亲。”
“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嘲讽？”安娜说。
凯文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半响他才抬起头。
“放心吧，安娜，正义总是会胜利的。”
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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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安娜的话几乎原封不动的转述给复仇者们的凯文说完有些口渴，他拿起一个纸杯，丝毫不介意这是托尼用过的，几口把冷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凉水划过口腔的感觉非常好，让他的喉咙感到舒适。
当然他在转述的过程中删减了一些部分，凯文隐瞒了安娜存在于自己意识里面这件事——这是安娜的意思，她说知道她的意识还存在是很危险的事情，能理解的大概只有能力相仿的查尔斯.泽维尔。
能力不是这一方向的复仇者们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但是，凯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娜塔莎.罗曼诺夫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排人的目光纷纷投射了过来，带着疑惑。只有班纳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担忧。
很好，最关键的环节来了。凯文定了定神，还好泽维尔学院的琴和查尔斯不在这里，在安娜的帮助下他可以自由发挥扯扯谎。
“洛基先生，你是来看莎士比亚戏剧的对吗？如果我没想错，您第一次看到莎士比亚的戏剧，内心里想的是早来中庭一千年把他带回阿斯加德。”凯文微笑着对站在窗边吹着风的黑发青年说。
不出所料的邪神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愚蠢的凡人，你怎么敢偷窥神的记忆！”洛基说着就要走上前去，被自己的金发兄弟拦了下来。
“我是个变种人。”
凯文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从彼得脸上划了过去，在布鲁斯.班纳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和另一个斯塔克对视了。
“安娜.舒尔茨死的时候，我在现场，我偷窥了她的记忆。”凯文看着托尼说。
其实他撒了个谎。他并不能和控制人的心灵。
托尼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两个斯塔克的对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意料之中，my 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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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隐瞒了一件事，安娜告诉他冬日战士的名字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那个和美国队长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友。
洗脑工作是安娜亲自操持的。
只是凯文隐约觉得，当下并不是提这件事的最好时机。
每个人都有些秘密，有的时候不过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凯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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