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

    斯塔克大厦内。

    两个斯塔克正面对面的狼吞虎咽的吃奶油意面。凯文做饭的绝妙手艺要归功于总是晚上不回家还半夜起来吃夜宵的成年斯塔克——用凯文的话说,如果他不学会做饭,那可能在他七岁的时候就饿死在斯塔克的房门前了。

    凯文第一次下厨还是一天下午,不知道去哪儿拯救了世界回来的托尼倒头就躺在了床上“不省人事”。饿的受不了的凯文踩着板凳,往厨房的锅里倒了满满一锅油,试图煮一包意面。

    如果不是贾维斯足够智能,想方设法把托尼叫醒。那天大概两个斯塔克就双双阵亡了——只是因为一包意面和一锅油。

    凯文不喜欢奶油意面厚重甜腻的口感,他更偏爱单纯的意式肉酱面。

    但是这是成年斯塔克的最爱,并且托尼坚持认为奶油意面才是意面的最高境界,即使他被波兹小姐训斥了许多次,不能总是摄取这种高热量的食物——不管怎么说,凯文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个放弃约会亲自把自己从警察局里面捞出来的人的。

    在托尼的要求下,他还顺手做了墨西哥芝士牛肉饼。理由是托尼认为,一份意面作为夜宵太不“斯塔克”。

    “所以,你是说蜘蛛侠是被诬陷的,爆炸不是他做的对吗。”托尼咬了一大口牛肉饼,鼓着腮帮子看着凯文说。

    “而且你一身酒气不是因为你喝了酒,只是因为打翻了伏特加的柜子?”

    前一句是陈述,后一句明显是疑问句。

    “当时他先来的地下一层,并且救了我。”

    凯文摊着手把下午的事情跟托尼复述了一遍,当然他刻意隐瞒了彼得.帕克是蜘蛛侠并且自己确实喝了酒这件事——潜意识里他认为帕克也不希望他把蜘蛛侠的真实身份告诉托尼.斯塔克。

    “但是你为什么认为那个男孩是说谎的。”托尼想听男孩的答案。

    “身为一个斯塔克的直觉。”凯文翻了个白眼,去抢最后一个芝士饼。

    成年的斯塔克伸手抓住凯文的爪子,在他十分不甘心的注视下得意地拿走了最后一块芝士饼,并且慢动作的塞进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说:“明天估计报纸首页都是这个消息,你这么做还是太冲动了,‘my son’。而且,我必须要告诉你,”

    托尼犹豫了一下,说:“今天商场里面死掉的那个小女孩,是个变种人。”

    “what?”

    凯文一口意面喷了出来,托尼眼疾手快的护住了自己的意面。

    “可是变种人不应该很少吗,要么是在那个泽维尔学院,要不然……”他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很明白,一场爆炸碰巧死亡的小女孩,是个变种人。这就好像他在路边踩了一坨狗屎,然后有人告诉他这是美国队长随地大小便留下的一样。

    “那个女孩可能是从某个实验室里跑出来的。”托尼吃饱了,伸了个懒腰瘫在沙发上,试图拧开一瓶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可乐。

    “不是神盾局也不是政/府,”

    托尼看到凯文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解释:“神盾局也一直在找这个小女孩,但是很遗憾。”托尼顿了顿,喝了口可乐。

    “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凯文补上了后半句。

    “所以那个女孩只是恰好跑到那个商场,恰好发生了爆炸,恰好蜘蛛侠在那里,”凯文瞪大了眼睛和托尼对视,然后发现另一个斯塔克不瞪眼睛,眼睛都比他大的事实,突然有点失落。

    “只能跟你说这么多,kid。”托尼打了个饱嗝:“你很快就成年了。作为一个斯塔克,你要接受很多事情。”

    凯文挠了挠头不说话,叹了口气站起身往餐厅走。在另一个斯塔克的注视下,熟练的打开柜门,掏出他的宝贝成人奶粉。

    托尼.斯塔克:……你打小就这样,觉得从我这里吃了亏转头就召唤你的宝贝奶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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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盘被随意的丢在水槽里,凯文简单的冲洗了上面的油渍——明天自然会有保洁人员来收拾。托尼穿着睡衣,带着浓厚的咖啡味从他面前飘过,拐进了实验室。

    他掏出手机,在警局的时候因为没电关机了。凯文连上充电器,等了一会儿后响起手机开机的提示音。果不其然就收到小蜘蛛的一连串短信轰炸。

    18点54分【小蜘蛛】:凯文我到家了!你从警局出来了吗?

    18点57分【小蜘蛛】:嘿,你回个消息呀,我很着急。

    19点03分【小蜘蛛】:他们不会虐待你吧?凯文?凯文?你再不回我我要去找你了!

    19点30分【小蜘蛛】:好吧,我看到托尼.斯塔克先生在警局门口了。等你回去给我消息。

    19点32分【小蜘蛛】:顺便,我可以要个签名吗。

    凯文:……

    还好托尼来的早,不然接下来年轻的蜘蛛侠是不是又要硬闯警局了。凯文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自己一天衰老了许多岁,可能还不是错觉。

    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他和彼得打了电话简单报了个平安,顺便订下了明天下午去图书馆复习小测的行程。电话那头的梅婶热情的邀请凯文去吃她新作的苹果派,看了眼时间的凯文委婉的拒绝了。

    他决定再叫上皮特罗.马克西莫夫——那家伙不喜欢学习,但是他喜欢去图书馆给一些沉迷学习的少男少女制造惊喜,前提是旺达没要求他陪着去逛街提包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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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特罗和旺达意见一致的时候,旺达听皮特罗的;不一致的时候,皮特罗听旺达的。

    凯文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邀请去旺达家尝旺达做的墨西哥香料鸡肉饭,为了不失礼貌,凯文带了一束玫瑰花和皮特罗最喜欢的杏仁巧克力——当然这是托尼教的,他认为凯文空着手去女孩家是非常不“斯塔克”的表现。结果凯文.一脸懵逼.斯塔克被艾瑞克.兰谢尔用漂浮的刀叉堵在门口,以老岳父的眼神审视了一遍。

    这种对峙持续到皮特罗突然出现,并且热情的抱着凯文说:“嘿!我爱你的巧克力!”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把巧克力捞走,艾瑞克.兰谢尔才从老岳父的眼神转变成公公审视儿媳的眼神,然后把凯文放了进去。

    凯文.斯塔克:……

    事实上皮特罗和凯文相识也是因为杏仁巧克力。那天是个美好的星期天,托尼发了零花钱的凯文去商场买走了所有的杏仁巧克力——他想烤巧克力派,但是不知道会失败多少次。还没走出旋转门,就看见眼泪汪汪的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瞪着他,准确的说是瞪着他手里的杏仁巧克力。

    “你这个买走所有杏仁巧克力的魔鬼!”皮特罗奶声奶气地指着凯文大喊。

    然后两个人滚在地板上掐了一架。

    那时候的皮特罗还不是泽维尔学院最令人头疼的学生快银,他只是个自己能力都用不好的小屁孩。两个人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滚的把商场地板都擦亮了,直到旺达哭着把两个人分开——因为凯文的指甲把皮特罗的脸划出了血。

    于是凯文.斯塔克和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奇迹般的握手言和了。

    “让女孩子哭是不绅士的行为。”凯文说。

    去旺达家的晚宴是凯文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万磁王和x教授,不是在报纸也不是在电视上——虽然他并不知道旺达的家宴为什么大名鼎鼎查尔斯.泽维尔会在——当然凯文理论上也不应该在。在他的印象里,两个人应该是像托尼和他的董事会一样关系不好。至少电视里面这么说的。

    彼时眼角还没多少皱纹的查尔斯.泽维尔坐在轮椅上,在帮旺达布置餐桌。看见抱着花进来有点不知所措的凯文微微一笑。

    “很漂亮的花,凯文,插到桌子上的花瓶里就更好了。”男人的声音柔和就像有种魔力。

    那天凯文回到家心情格外的好,甚至踩着小板凳给半夜起来找零食的托尼煎了一块肋眼牛排。托尼.老泪纵横.斯塔克认为这是因为自家kid和女孩子渡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实际上只是因为凯文有了自己的秘密。

    他认识(也许只算是见过)世界上最厉害的变种人之二,但是凯文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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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事情在凯文眼里不是巧合,恰好死在事故现场的变种人小女孩,那个被彼得救了却说彼得要杀他的小男孩,还有欲言又止的托尼。叫上皮特罗也是这个原因,如果再发生这一类的事故,那么皮特罗知道,不就等于查尔斯.泽维尔知道吗?

    他看不出什么,世界上最聪明的变种人总该看得出啥吧。

    年轻人躺在床上,掏出班纳博士送给他的钥匙扣。上面还有五颗珠子。它们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或许改天要给布鲁斯打个电话致谢,虽然他可能不在意自己的这些小发明。

    跟着托尼.斯塔克一起,总是会经历一些别人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事。

    比如他三岁的时候在美国队长的背上爬过,五岁的时候亲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脸蛋,并被对方笑着揉了头。他去泽维尔学院找皮特罗的时候闯进过汉克的实验室打坏了几个烧杯,即使如此对方也没有生气。

    凯文.斯塔克是个幸运儿。

    爆炸发生的时候如果没有彼得,他大概就被那块钢板劈成两半了。成为一场来历奇怪的爆炸的牺牲品——而且他看上去是帮了蜘蛛侠,但是彼得其实不需要凯文的帮忙就能跑掉,那个时候的小蜘蛛只是太过慌张,需要一个人帮他做决定。

    摩擦着钥匙扣上的珠子,凯文觉得要做点什么。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和床头的台灯。

    明天的报纸头条一定是今天商场发生的这件事。虽然别的报纸不知道会怎么写,但是号角日报那个主编一定是越黑越好。

    他讨厌号角日报,在他眼里号角日报这样的新闻媒体多多少少都是为了吸引人们的视线,它们引导舆论,将疑问句强行说成陈述句,在人民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一旦有一些蛛丝马迹,种子发芽,他们又会像个胜利者一样说:“你看吧,超级英雄跟我们说的一样。”

    “但是有一天报纸会被淘汰,因为它现在主导舆论的能力太弱了。”

    凯文露出一个笑容,打开了自己账号的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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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秘密三则

    1.凯文不仅在史蒂夫的背上爬过,还尿过。

    2.他还打翻过班纳实验室里面一整排的试剂。

    3.班纳的实验室上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未成年的斯塔克禁止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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