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818那个觊觎我美色的暴君(9)

    李弈本来是打算好好整理自己奇怪的心情, 结果把自己在府里关了几天, 什么都没整理出来, 反而差点把自己给闷死。

    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没几天就找了几个朋友照常饮酒遛马, 结果却怎么也不能尽兴。他习惯了身边的仙姿少年, 突然换成了几个糙汉子, 似乎把他应该有的兴致和愉悦也全都抢走了一样, 连往日喜爱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乐趣。

    李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七皇子不过是他一个朋友, 他一天里想起他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甚至觉得所有人都代替不了他……

    李弈躺在屋顶上晒太阳, 精神萎靡, 他不会真的被那匹痴呆马给传染了吧。

    这时正好有军中的同僚找上门来, 约他晚上一起喝花酒。

    要是以往,李弈都是想都不想地回绝,这次却答应了。李弈总算是想通了, 一定是自己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而且像七殿下那么好看的人,无论是谁都会盯着发呆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骨子里喜欢的当然还是水灵漂亮的姑娘。

    李弈从来不去这种花街柳巷, 只听同僚们口中吹得人间仙境一般。结果到地方一眼望去, 满眼皆是庸脂俗粉, 失望至极,光是看着就让人毫无兴致。与他同行的几位倒是盯着那些大.腿口水直流。李弈不太能理解他们的审美, 忍耐了一会还是打道回府。

    追风已经精神低迷了多日。李弈今天难得想起来, 就去马厩里瞧了它一眼。大家伙恹恹的趴着, 塞在马草盆里一拱一拱地进食,场面悲凉。

    不知为何,李弈觉得自己的模样怕是跟它也差不了多少。

    ……

    李弈闭门不见,闲下来的凌白总算想起来询问男主凤杨的身体情况,得知他的身体还没好,他还有些奇怪。

    凌白:“不是都三天了吗?”

    系统:“哦,¬_¬你也知道你毫无愧疚感地跟人潇洒快活了三天啊,死渣男!!”

    系统:“(*/w\*)不过小凌凌,怎么办,我就喜欢你这副渣得要死的样子~怎么办,今天也好想被你蹂.躏啊~尽情拔diao无情我啊,没关系的~”

    系统的各种告白凌白早就听麻木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被他层出不穷的话语给恶心到。比如现在。

    凌白冷笑:“拔不拔,我都对你没什么感情。”

    系统:“嘤,好伤人_(:з」∠)_”

    ……

    太子的身体迟迟不见好,甚至惊动了凤启帝亲自上门探望。见到太子一脸病容,凤启帝大感怜惜,让宫里送来了许多名贵的药品,执手关怀了许久才离开。

    凤启帝刚走不久,凌白就来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应该来看看他。

    凤杨正要吹灯回房,见到他从门口进来面色一冷,“七弟,天色不早了,你有事的话明日再来吧。”

    凌白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生气。三天都没来看他确实是他做的不好。

    其实也不然,凤杨更生气的是,是他自己决心要维持这份距离,他却偏偏因为这份距离而把自己弄得郁郁寡欢,更因为他与其他人的过于亲近的距离而心里恼火。明明一切如他所愿的。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三哥,我是来给你上药的。”凌白说。

    凌白也是从系统那里知道,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好好处理伤口,也难怪身体迟迟不好。他早该猜到的,按照凤杨这副要面子的性子,怎么可能接受别人给他上药,整件事情都是他想要费尽心思隐藏起来的一段耻辱。而自己动手终究不太方便。

    凌白去拉他的袖子,却被凤杨甩开。

    凤杨羞恼至极,“不必了!!”

    “那晚是三哥喝多了,你我才会发生那样糊涂的事。三哥知道你是无心的,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早就记不清了,既然如此,不如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也全都忘掉吧!”凤杨背过身去。

    他不愿意再勾起对那晚的回忆,更不愿意让那样的自己停留在别人的记忆里。

    他不知道的是,凌白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是一丁点责任心在作祟。

    “可是三哥,不好好上药的话,你的身体很难好的。”凌白上前握住他的手。

    少年的手指如冷玉般握上来,让人心头一阵激荡。凤杨怔了一下,便想要甩脱,却发现被钳制得厉害。那柔韧的手指,好似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轻轻巧巧地便地将他拉到了书桌前。

    “说了不必,伤口也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凤杨转头瞪他,冰冷的目光足以让人胆寒,对凌白却没什么用。

    “一会就好了……”

    怕对方尴尬。凌白将人推倒下去的同时,俯身吹灭了桌上的灯盏。

    直到对方掀起他的衣袍下摆,凤杨这才意识到他所谓的给他上药是什么意思。他本以为指的是他身体那些早已快好的淤痕,谁知道竟然指的是那个羞于启齿地方……

    他挣扎起来,对方却安抚地环住了他的肩膀。

    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凤杨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冰凉的手指在皮肤上缓缓下移的触感。

    指尖裹着清凉的膏药,一次次地探入他的疮痍。手指的翻搅间,除了难以忍耐的疼痛之外,时不时还会窜起陌生的胀感……这一切都让凤杨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恐慌,他想要让他赶紧停止,潜意识里竟又想着他能够继续下去。

    那是七弟的手指……

    光是这么想着,他的头脑就难以抑制地开始昏沉。

    当那天清晨在自己体内发现残余陌生男人的物体时,凤杨是那样的怒不可遏,他觉得自己的社体肮脏得恶心欲呕,同时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也被践踏得干净,他甚至想过,等找到对他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时,一定要杀了他!无论对方是谁。

    可在知道那个人是凤羽之后,他却不那么想了。似乎,如果是他的话,这原本不能忍受的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起来。因为只有这个人,是他下不去手去伤害的……

    凌白哪里知道对方的想法。他只是在努力地涂得均匀一点,再均匀一点……

    上药的过程其实很短,凤杨却觉得过了许久。由于精神高度的紧张,在结束的时候他已是精疲力尽地靠在桌子的边沿。凤杨没有力气回头,只听到了对方开门出去的声音。

    “三哥,我明天再来。”对方说。

    之后,凌白又很负责任地给他上了几天药。

    直到凤杨身体大好,有了力气把他从房里给推出去。

    “三哥??”被挡在门外的凌白不明所以。他不来他也生气,他现在每天都来他怎么也要生气。

    凤杨眼神冷冽,“出去!出去!!”

    凌白:“我做的有哪里不对吗?”

    他希望能有个人给他解读一下。

    系统:“π__π不是说了让你忘掉吗,能不能不要再来一遍遍地提醒我被自己的兄弟肛.过了!!”

    *******************

    离开太子府时,凌白顺道去探望了下女主苏汀兰。

    凌白原本担心她会因为一个人呆在小黑屋的无望生涯而产生什么轻生的念头,结果就看到她欢快地一边唱着《小苹果》一边绣花的场景。很丑的针脚依稀能分辨出是个易字,大概是给男主凤杨的。

    凌白也是感叹……有时候傻白甜一点也是好的,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找到快乐的理由,怎能不让人敬佩。

    “殿下,您最近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端药过来的侍女对凌白说道。

    “是吗?”凌白没怎么注意。这才忽然想起来,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吐血了。

    从太子府回来后,他依旧是服用太子府上大夫开的方子。大概是太子那边的大夫医术要高明一些,精神气比他以前一天喝三碗的时候还要好,还有力气骑马引弓。

    想到这凌白就想起还在躲着他的李弈,他思忖着什么时候找个理由去见见他。

    时间没想好,理由也没找到,宫里却忽然传来了明妃小产的消息。

    这个在降临后会让李弈跟男主凤杨之间产生嫌隙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这就意味着,凤杨再也没有理由怀疑李弈的衷心,而李弈也不会因为这份怀疑而选择退出太子的阵营而最终黑化叛乱。照这个趋势进展下去,等再过几年凤启帝病逝时,太子凤杨就会顺利登基,而不是亡国殉国的悲惨结局。除了苏汀兰没有得到男主的宠爱外,这一切都还算贴合原本的世界轨迹。

    凌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而感到高兴。

    这仅仅是凌白的推测而已。事实上是,凌白很快收到了一条出乎意料的系统提醒——目标人物李弈黑化进度瞬间增长了50。

    因为意外小产失去孩子,明妃大受打击,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忧虑过度而病倒,原本光彩夺目的美人瞬间如枯萎的花朵般地失去了神采,整日精神恍惚,捏着为逝去胎儿做到一半的褓衣喃喃自语。

    凤启帝原本还日日探望安慰,之后实在受不了她终日的哀戚,便渐渐少来看她。

    只有李弈每日都来。

    明妃是李弈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世间最亲最爱的人,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要。看见好好的姐姐变成这副模样,李弈心如刀割,加上他来探望的时候又在宫中听见了好些闲言碎语,都说他姐姐不是自己摔下的台阶,而是其他善妒的妃嫔下的手。

    李弈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他都要让那个陷害姐姐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现在不可以,那就总有一天。

    ……

    凌白去见李弈的时候,他正穿着一身玄衣在院子里舞剑。

    面色阴郁,招招狠厉,出手间是藏也藏不住的满满戾气。

    他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等得不耐烦了才朝他走去。李弈的剑指到他的面前,森寒的剑身倒映出少年的半张脸,一双清清明明的眼睛望着自己。凌白没动,李弈也没动。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对峙着。这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太子生辰宴会的那一晚。

    “你来了。”李弈最终是松了剑。

    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李弈转身,去给他倒茶。

    茶水尚温,凌白看了眼茶汤就知道很贵很苦,捧着没喝。

    “听说你后天就要出征?”凌白问他。

    李弈嗯了一声。他刚刚向凤启帝主动请命去前线击退多次犯境的戚国。凤启帝自然应许,暂时交还了他的帅印,并且拨了他十万精兵,打着击退戚国敌军的名义掩人耳目,或许还潜藏着想要借此偷偷拓展国土的野心。事出紧急,这事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若不是他问了一句系统,他可能等人走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凌白就不由来气。好歹两人也算是朋友。

    凌白闷头喝了一口茶水。并没有想象的苦。大概是续过了好几壶水,只余淡淡的茶香。

    “七殿下。”李弈突然喊他。

    “嗯?”凌白抬头,正疑惑着,就被人走过来一把拥入怀中。

    仿佛只是兄弟间互相珍重的拥抱。李弈身上只有淡淡的一点汗味,不算惹人讨厌。

    “等我回来。”李弈的嗓音有一点低沉的磁性的沙哑。

    凌白下意识地点头。然后,是紧到窒息的一个深拥。过了一会,李弈才松开手。

    他并不知道这句话李弈意味着什么。这次出征,并不像之前的那么简单,他即将进行地是一场漫长的讨伐。为了自己的野心他先得成全凤国君主的野心。出入战场那么多年,所谓生生死死他早就看透,所有的荣誉都是用伤痕和人命堆出来的,没有人能保证一定能活着回来。他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或许,死了才算是终结。

    他本不该随意对人给出承诺。

    李弈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已经想清楚了,因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的蠢问题而纠结至此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他喜欢的是面前这个人。他想要每一分每一刻地跟他呆在一起。可是现在的他,是办不到的。

    凌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很难过。还以为他是没有自信,于是握了握他的手,说:“等你胜利而归。”

    走之前,李弈送走了珍藏的所有爱马,独独把追风托给凌白照顾。

    凌白本来想要拒绝,可还是经不住对方再三哀求,毕竟他走前也就这么一个放心不下的玩意,只好答应下来。七皇子宅邸里只有一个马厩,这么一来追风也只好跟小白梅养在一起。

    凌白刚松开缰绳,流着口水的追风就撒蹄子奔过去,在白梅小美人身上死命蹭了起来,不停嗅来嗅去,因为久别重逢,那表情更加不堪入目。小白梅眼眸抬了抬,看见果不其然又是这匹痴呆马,嫌弃地踢了两脚,没踢动,干脆就随他去了。因为懒,凌白其实已经好几天没给小白梅洗澡了。不是很懂这匹马在陶醉个什么,还主动舔毛……

    实在忍不住,凌白让人过来把两匹马都好好刷洗了一遍,又吩咐人拓宽了下原本的马厩,在中间加了隔栏,把两匹马重新安置进去。

    之后几天,凌白每次散步的时候,都会不小心看到前蹄搁在隔栏流哈喇子的痴呆马。这么个智障玩意,真不知道李弈宠爱的点在哪里,也是令人费解……

    ***************

    凤杨大病初愈,特地在府邸中设宴庆贺,请的都是朝中重臣和成年皇子。凌白也收到请帖前往。

    在他抱病的日子里,传出了一些他病重咯血甚至不久于世的荒谬传言,凤国朝中人心惶惶,不少摇摆不定的人都开始转投其他皇子麾下。他设这场宴一半的缘由是为了打破这不实的传言,另一半的也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不要忘了谁才是凤国未来的储君。

    “三哥,你的精神气真是比大婚那会还要好!!”“三皇兄,这一杯弟弟祝你身体康泰……”皇子们的争相的恭维也不过换来凤杨一个笑意不达眼底的微笑,是敷衍也是高傲,那是贵为皇太子应有的气度,死死地压在这一群不安分的泥鳅身上,任凭他们怎么折腾也始终是翻不了身的泥鳅。

    该死的,不是说有人亲眼看到他咯血了吗?怎么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真是气人!!底下几人狠狠地朝胃里灌着酒,却要赔着笑脸。

    凌白来的时候,宴会已经进行了大半。他用完午膳想着多睡一会,结果起晚了。

    凌白在末尾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反正也没人注意到他,而坐在主座上的凤杨正被几个皇子围着争相敬酒。

    他们也不顾他才好的身体,借着着祝贺的名头,一个接一个地接替上去。

    凌白恍然,也无怪乎凤杨会外珍惜凤羽这个病弱的七弟。皇子间的所谓手足之情,或许起初年岁尚幼的时候会有,慢慢地,便在争权夺势之间消耗殆尽。并不单纯。

    凤杨喝了几杯,之后便倒了酒,换以茶水代替。他怎么会遂他们的愿,为了点面子跟身体过不去。他的眸子深沉地睥睨而下,席间原本站起的人也坐了下来。苏汀兰在他旁边坐着,沾了夫君的光,一时也觉得自己威风无比。

    中午过后就没怎么吃东西,坐下来就盯着面前的糕点吃。他很爱吃太子府这个红豆糕。配着糕点,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果茶,没一会就起身去小解。

    今日来的宾客很多。他又比较急。凌白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就往最近的偏院茅厕过去,反正他现在对太子府路已经很熟,也不担心迷路。

    走到一半,听到草丛里有奇怪的声响。或许当事人压低了声音,凌白却听得很清楚。一男一女。女声外眼熟。

    凌白没耐住好奇心上去看了眼。

    果然是苏汀兰。

    她似乎又喝了不少酒,正趁着酒性压在一个年轻男人身上。看衣服应该不是凤杨。苏汀兰虽然醉得不清,一双眼睛却是又亮又圆,高兴得几乎要砸出星星来。

    “美人,你想不想我?”说着双手捧着亲了一下,又问,“美人你刚刚为什么都不看我,人家好伤心!”委屈兮兮地亲了一下,“美人你都不知道,看见你我好开心~~”接着又喜滋滋地捧着亲了一下。

    年轻男子忍不住别过头去,挣扎起来,“三、三嫂,你不要这样……”借着月色,竟然是刚才在席上一言不发的四皇子——凤易。

    “不要?不要挣扎了,小美人,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凌白:“。。。”

    他忽然想起苏汀兰在小黑屋唱着《小苹果》绣花的欢快模样。他本以为苏汀兰绣的是凤杨的“杨”(楊)字,现在想想应该是凤易的“易”字。

    凤杨这个绿帽子戴的真是……

    “咦,美人,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苏汀兰俯下身,体贴地,“你哪里痛,我帮你吹吹好不好。”

    “三嫂,你、你捏住我的命.根子了……”四皇子窘迫不安地。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原先要做什么,苏汀兰挑起他的下巴。

    “I want f**k you!”恶狠狠地。

    ……

    凌白实在没勇气再看下去。他从地上捡了个石子丢过去,看到两人一下惊吓地分开,闪身解手去了。苏汀兰转头什么人也没看见,再转过头来,小美人早就跑了,扁了扁嘴,一下失望得大哭起来。

    回到席上的时候,宴席已经差不多散了。凤杨也不知所踪。他刚刚坐下就忙着吃,凌白想着专程来一趟,总得跟主人说一句再走才算是礼貌。

    凌白找了一会,才在长廊上找到只身一人的凤杨。

    他扶着墙,似乎没什么力气。月色下的脸透出虚弱的苍白,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帛,几乎是捂上嘴的同时殷红的血液从嘴角沁出,一下子便染红了丝帛,如雪地红梅般艳丽又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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