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后的案件(3)

    这是秦风和Q在一起后第一次吵架。

    野田昊隔天见他们都觉得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横竖这两个人他都惹不起,但总能躲得起。

    今早凶手又寄来了匿名信,第一段把警方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名侦探们讽刺嘲笑了个遍,他把他自己犯下的案子归咎到了警方和侦探们的身上,他明明已经提前整整七个小时就给出了下次犯案的时间,地点和受害者的身份,可无能的警察依旧错过了杀人时间。

    第二段详细描述了他昨天夜里杀人的犯案信息。这次的死者是个男性。他以嘲笑的口吻对警方说让他们别去同性恋酒吧查他的消息了,因为他是个双性恋,一句话直接推翻了秦风原先的设想。而且他这次犯案用的竟然是把□□。这让警察之前在枪支上下的功夫都付诸东流,而且流了个干净。

    Q看了今天的新闻报道后道:「秦风昨天的推断未必错了,很有可能是警局昨天的行动让凶手提高了警惕,他在故意改变自己的杀人对象和杀人方法。」

    秦风还是皱着眉站在唐仁身边一言不发,唐仁看看他又看看Q,视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天才似乎是在冷战。

    众人都认为两位祖宗冷战得不是时候,这个众人里尤其包括警局的人。

    「先回警局吧,刚才有人报案说他见到凶手了,凶手抓住他想要杀了他,但没成功,让他给跑了。」

    上古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对着众人激动地道。

    目击证人出现了,案件看似将有突破性的进展,众人匆忙坐上车回到了警局。

    证人受到了过度惊吓,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才勉强描绘出了凶手的外貌。接下来根据素描师画出的肖像在信息库里比对信息就行,这边的肖像刚才画好,那边警察却又接到一个报案人的电话,说他也从匿名人的手上跑了出来,也是目击证人。警方马上又把他也叫到警局来进行取证。

    唐仁一听这消息立马一拍大腿感叹道:「可怜匿名人这小子今天时运不济啊,想要杀的人全给跑了。」

    秦风的目光深了一深,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凶手一向谨慎小心,怎么可能犯这种致命的错误,而且还接二连三地犯。

    第二位所谓的目击证人也描绘了一番凶手的外貌,可他说的却和第一位描绘的截然不同,一个说是黑色头发,一个说是金色头发,一个说是褐色眼睛,另一个说是黑色瞳仁,一个说的是身材矮小,另外一个非要说他们身材高大。他们说的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肯定有个人在说谎。」唐仁随手一指监控:「这个像,贼目鼠眼的。」

    难道凶手是两个人,匿名人不止一个。

    「Q,你觉得谁在说谎。」相比秦风,野田昊离Q看上去更近一点,便随口问道。

    「也许都没说谎,他们是凶手故意放走的,用来混淆视听。」Q道。

    野田昊点了点头:「我也这样想。可惜啊,这个凶手就是被抓到了,也和上次那个专门挖别人眼睛的凶手一样,明明杀了这么多人,最多也就被判个无期而已。」

    秦风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很清楚。

    「两张肖像画已经散布出去了。」上古道:「怎么也得碰碰运气。」

    嫌疑人的肖像画散布出去不过短短一个半小时,日本东京警察总署门口就排满了人,人山人海,蔚为壮观。

    唐仁在楼梯上垫着脚尖看了一眼这个浩大的队伍:「这都是见过嫌疑人的?嫌疑人像个明星一样被这么多人见过?」

    一旁维持秩序的警察崩溃地摇了摇头,一脸青筋:「整个日本的疯子都在这儿,他们都是来自首的。」

    唐仁惊得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了:「这男女老少怎么都抢着当凶手啊,见过抢着当烈士的,抢着当凶手的还真是头回见。」

    野田昊皱着眉道:「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风和Q的视线也停留在条队伍上。

    看来这位匿名人的粉丝实在不少。

    日本有一条法律,对于这帮热情自首的日本公民,警察是一定要慎重受理的,所以每个人他们都拉到审讯室里问了一问,有的没两句就漏了馅,有的对案情很了解但显然没有作案能力。

    日本东京警察总署的审讯室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人来人往,忙到所有警察都焦头烂额。

    为了看到更多人的审讯,Q和秦风还有野田昊和唐仁都待在监控室里,也许真凶也真的混迹在其中,下一篇寄给报社的匿名信有可能就会说他去警局自首了,可警察们竟然不相信还放走了他。

    秦风一边看着监控一边回想着他解开匿名人密码的那个公式。那个公式他之前一定在哪里见过,可是他记忆宫殿里却总是还原不出当时那个场景。如果他能想起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公式,也许案件就能进展地更快。

    秦风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的记忆宫殿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记忆模糊的时候,除非当时就被人干扰了记忆,凶手可能是很了解他的人,不然不会知道他有记忆宫殿这件事。凶手在自己用警用□□,被判断出性取向是同性恋后很快就更换了作案方法和对象。如果匿名人真的不只是一个人,那么很有可能警察局里一个内鬼,一直在协同办案,他掌握着警察每一次最新的案件进展。

    秦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人,一直以来能接触到案件最新进展的有10个人,千里迢迢赶来协助办案的FBI探员,日本警察上古,他自己,Q,野田昊和唐仁。

    秦风心里隐隐不安起来,FBI的探员首先可以排除,上古和唐仁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和这位凶手一样的作案能力,所以最有可能的人是Q。Q虽然和他解释了上次他被绑架之后发生的事,秦风相信Q不会对他说谎,但也许Q是隐瞒了一部分真相。他和那个凶手一定认识,合作犯案互相洗清嫌疑不是没有可能。

    Q似乎察觉到了秦风在看他,他的视线从监视器上移到了秦风身上,沉声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风有些慌张地匆忙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他们看了一下午监控,来自首的人都是哗众取宠,没有真凶。

    Q准备开车送秦风回家时,报社又寄来了匿名人寄给他们的信。

    「密码是我的地址,我只会在那里待四十八个小时,解开这个密码你们就能找到我在那儿,如果你们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找到我,我会在这周周末基督教教徒做礼拜时炸毁东京大教堂,good luck to all of you。」

    众人看到这封匿名信的内容时都倒吸了一楼冷气,日本警方深知这个匿名人时的本事,于是立刻派特警封锁了日本东京大教堂,驱逐了正在附近游览观光的游客,他们专程派了不少拆弹专家去检查建筑里是否藏有炸弹。

    这下Q,秦风还有野田昊和唐仁他们到是不用回家了,他们直接去了警局的计算机室。

    唐仁双眼含泪,一副伤心到绝望的表情:「又要破解该死的密码。」

    秦风上次的公式解不开这次凶手留下的一串数字密码,所以众人又开始解新的解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就到了深夜。

    「秦风,我们先回去吧,明早再过来解,你昨晚就没睡几个小时,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吵架的两个人总归得有一个先低头,Q和秦风,这个人就得是Q。

    一旁的唐仁和野田昊虽然表面上都在操控自己的电脑的,但实际上一直都竖着耳朵在听。

    秦风点了点头,关掉了计算机说:「好。」

    回去的路上秦风一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摆弄自己的手机,他还在尝试用自己脑海里所有记得的公式去解密码。忽然灵光一现,秦风将一个公示套进去后得到了一个相应的地址。他把对应的经度纬度输入进手机地图上之后,发现这个坐标正是当初Q被绑架的那个废弃大楼。

    秦风想起来他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两个公式了,之前他去千诵屋查案,在酒吧里误喝了药的酒然后睡得不省人事,第二天在Q的家里醒过来,Q的书柜就在卧室里,书本按照颜色排列组合,第一个书柜所有侧面是紫色书皮的书籍连在一起是秦风解开公式的第一个密码,第二个书柜所有侧面是黑色书皮的书籍连在一起是这个公式的密码。

    秦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过了一会儿Q才发现了秦风的反常。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Q一边开车,一边伸手去探秦风的额头:「没发烧,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秦风没有答话只是一手关掉了手机屏幕。秦风抿着嘴望着窗外。

    半夜2点10分,在床上正趟着的秦风忽然睁开了眼睛,他轻轻的下了床,没有惊动床那侧的Q。他收拾好衣服后,带走了抽屉里的一节保鲜膜。

    Q在秦风走后也睁开了眼,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秦风是翻窗户出去的,专门绕了远,避开了车库和酒店正门口的监控录像。秦风手机上一直在导航那栋废弃大楼的坐标。

    野藤上了个厕所回来,正在书桌前研究炸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背后出来□□上膛的声音。

    他匆忙回头的时候,发现秦风正把枪对着他的头顶。是他那把7.62毫米的□□。

    秦风的视线停留在野藤右眼那条深色的疤痕上。错不了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杀了kiko,绑架过Q的人。

    「你就是秦风吧。」野藤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之前听Q说过你,能找到这里,这么快就解开密码,果然聪明。你怎么不带警察来,反而一个人来了。」

    秦风平静地看着他:「匿名人的事,Q究竟参与了多少。」

    野藤想了一想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我可当不起什么匿名人,匿名人之前在欧洲很多国家都犯过案,我可从来都没有出过日本,匿名信一直都是Q寄的,我只是对他很感兴趣,模仿他犯案了两次而已。」

    野藤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秦风靠近了一步:「秦风,就算我被抓到,你的男朋友也得和我一起陪葬。」

    秦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目光沉了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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