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大生意是什么,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只听到迪克有时间陪她了。
想到了刚做好的巧克力,她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急迫:“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应该由他亲自告诉您。”阿尔弗雷德错开身,木门再次打开了,迪克伸了一个头进来。
连续十几天不分昼夜的忙碌让他眼底有了一圈明显的黑眼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海伦娜。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她闻到了迪克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顾不上他说的礼物和刚做好的巧克力,连忙走了出去。
拉着迪克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手掌的虎口有一道刚刚干涸的伤口,血腥味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安心的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伤口就好,这个世界的人谈生意都不讲究法律的吗?
海伦娜不觉得由她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第一次觉得规则是必须存在的,最起码它能给迪克一层保护。
她重新注视着迪克海蓝色的眼睛问:“什么礼物?”
迪克开心的拉着海伦娜:“跟我来。”
身后的老管家冲他们摆了摆手,把桌面上的巧克力放回冰箱。
年轻人真好。
迪克带着海伦娜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拿出放在柜子里的礼物后深呼吸一口气,最近为了这个可是学了很久。
拿着礼物的手放在身后,海伦娜好奇的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是什么?”
迪克嘘了一声:“你先闭上眼睛。”
海伦娜听话的闭上眼睛,失去视觉后感官放大,她可以感觉到迪克正在走近自己,他的手掌带着温和的热意轻抚她的头发。
从窗户吹进来的风仿佛来了迪克身上的味道,和他的性格不符,是一股清幽冷寂的感觉,像是地狱冲她打开了大门,她坦然的抬起眼看着自己走向地狱却甘之如饴。
他的手指在发丝中穿梭,平时调皮的头发这一刻如同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思一般异常乖巧。
等了几分钟,迪克说:“好了,睁眼吧”
房间里没有镜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不同,披散在身后的头发被一根乳白色的丝绸发带束缚在了一起,耳边还用一缕头发编了个麻花辫做装饰。
迪克舔了舔紧张有点干燥的嘴唇,心里忐忑不安的问:“怎么样?”
“你不用送礼物,我...”可能是觉得丢人,海伦娜低垂着头说:“我不会用这个。”
她只会用灰扑扑的发带把头发束在一起,或者直接披在后面。这样漂亮的发带,她真的怕被染成血的颜色。
“我知道。”迪克紧紧的注视她,不想错过她的任何反应。他送发带的意义里带着一点自己的小心思:“这不仅是给你的礼物,也是给我的。”
“你的礼物?我准备了巧克力。”海伦娜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茫然的想走回厨房,被迪克拦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不会用发带,但是...”迪克深呼吸一口气,接下来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你愿意让我帮你梳一辈子的头发吗?”
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悬挂在他的头上,他只能静静的等待审判。血液似乎凝固了,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她不会梳头发又怎么样,一个人学习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些事情他会就可以了。
‘礼物’绑上了丝带,而这份礼物是否属于他?
海伦娜睁大眼睛看着迪克,他的意思很明显,她听懂了,她应该立刻答应的,应该是这样的。
事实是,她嘴巴张张合合慌张的看了一圈四周:“我...我身边很危险。”
虽然这么说着她眼中却带着期望和不安,他们能忍受拉亚雷斯的女人是因为她怀了孩子,柯达尔早已计划好等孩子出生就找个机会做掉那个女人,他们三个人全部默认了柯达尔的计划。
但是如果迪克在柯达尔名单上的话,她应该怎么办?
是站在爱人的身边还是同伴?
“我知道,我的身边也很危险。”迪克说。
‘艺术家’想要杀死海伦娜制作成所谓的艺术品,但是他的团队早已激怒了整个正义联盟,即便没有这件事他们的关系也是不死不休。
不止如此,还有夜翼的敌人,那些人知道夜翼有一个没有武力的爱人会怎么做。不用深想,说到底是自己把她拉进来更危险的境地。
“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危险吗?”迪克口中说着,却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夜翼的身份掩藏好,不能让海伦娜受到牵连。
瓷砖上反射出刺眼的阳光,斑驳的光影映照在雪白的墙壁上。
海伦娜没有说话,有时候语言是贫瘠的,行动更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伸出双手抱着迪克,头死死的低下不敢抬起来。
不知是风停了还是时间被按下了停止键,白色的窗帘静静的挂在窗边,只有彼此的呼吸证明时间在流动。
一切都如同水到渠成,迪克低下头吻了上去,自己的倒影在她的眼中放大。
双手握住她削瘦的肩膀,舌尖轻舔着她的嘴唇,滑进她脆弱的唇中。
海伦娜黑色的睫毛在无助的轻颤,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他强健的体魄和侵略性的湛蓝色瞳孔让她回想起了冰原上的雪狼,身体里几近沸腾的血液快要将她融化了。
阳光温柔的覆盖着他们,吻还在继续,迪克的眼里燃烧着深红色的yu望,手渐渐伸到了乳白色的发带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
发带回到了他的手中,墨色的发丝披散在肩上,有几根跑到了他的脖颈,带来海伦娜身上的果香和直达内心的痒意。
他解开了最棒的礼物,她是他的了。
过了许久,两个人喘着粗气停下了,迪克静静的抱着她没有动弹。
迪克红着脸说:“今晚搬过来吗?”
她听到自己说:“好。”
声音里的娇软是曾经不敢想象的口气,这个声音真的是她发出来的吗?
她抬起头,迪克湛蓝色的眼睛流露出的温柔如同大海的深渊,将她拉了进去。
地狱大门关上了,她再也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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