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布鲁德海文全面进入戒严状态,城市里有一点风吹草动警察就会立刻赶过去。

    市民们议论纷纷,不知是哪里走漏了一点风声让他们知道了连环杀人犯到了这个城市,一时间人人自危。

    迪克给孩子披上热毛毯和热牛奶,直到这时候他才像是刚从父母死亡的阴影中逃离出来一样,眼中包含惊恐环顾着四周,握着热牛奶杯子的手在颤抖,牛奶略微洒出了杯子,眼泪一滴一滴的落进杯子里。

    其他警察们快速的查询了周围的监控,除了孩子的父母外,只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进了这栋房子。

    他姿态自然的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大门的锁没有起到一点阻拦的作用,他的手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一下,大门就向这位恶魔敞开了。

    过了不到一分钟,他走出大门,甩掉剑刃上沾染的血,绿色的草地被甩上了猩红的血迹,长剑泛着冰冷的光被他收进了剑鞘里。

    这是警方第一次获得他的准确信息: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间,体形中等,抬手间爆发力十足。

    警察们忙到根本没有时间来吃午饭,整理受害人的信息,还有安抚成为孤儿的孩子,他在邻居家玩耍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孩子也被带到了警局里,没人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会不会再回来找他。

    迪克差点就要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是空中飞人家族仅存的后裔,而这个孩子也成为了孤儿,或许他可以......直到同事把这个孩子的家庭信息告诉了他。

    利用孩子迷惑商场工作人员以达到偷窃的目的,经常被暴打的妻子,还有开始主动偷东西的孩子。

    迪克瞬间清醒,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时间是下午三点,距离平时的午饭时间过了四个小时。孩子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应该是早就饿了却不敢说出口。

    迪克暗自叹了口气,坐到孩子旁边,声音特意放轻了问:“想吃什么?”

    孩子怯懦的看了一眼迪克,迅速的低下头,最终饥饿压过了恐惧,小声的开口说:“我可以吃牛肉饭吗?”

    “当然。”

    这个时间当然不可能出去买,同事们都在饥肠辘辘的工作着,即便有那个心也不敢当出头鸟,所以只能麻烦海伦娜送货上门。

    骨感的手指轻点木桌,迪克拨通了海伦娜的电话。

    “怎么了?迪克。”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迪克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抱歉,下午还要麻烦你来一趟,二十三份盒饭,一份牛肉饭送到警局,谢谢。”想了几秒迪克又跟了一句:“让你店员送过来最好,最近外面不安全。”

    得到海伦娜肯定的答复后,迪克挂断了电话。

    FBI正在派人过来,极易与犯人共情的威尔·格雷厄姆和他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他们两个的到来会对案件有很大的帮助,务必要在他没有杀第十五个人之前抓捕到。

    迪克对此不报太大的希望,哥谭有太多应该被惩罚却还在外面逍遥法外的人了。

    但为了布鲁德海文的安全,抓到这个罪犯是要优先解决的,警察不能做到的事情就让夜翼来。

    “尼尔,监控让我看一看。”

    尼尔招了招手,调出监控画面。

    画面中带着面具的男人走出住宅,把刀一挥,那动作连贯的仿佛做过了千百次,轻轻一挥就能将附着在剑上的一切甩洛。

    下一秒男人应该走出了监控范围,画面被迪克暂停了,他立刻把时间往前调。

    监控画面回到了男人走出住宅,手中的刀随意一挥。

    迪克就在这里按下的暂停键,对准刀的地方放大,男人的手握住了刀柄,而刀柄上绑着一根眼熟的灰色丝带,另一根同样的丝带现在在他的家里。

    不排除两个杀人犯买了同样的丝带作为装饰品的可能,但在心中迪克更愿意相信他们两个是同伙。

    *

    海伦娜没有叫墨菲特斯过来帮忙,外面最危险的事情是墨菲特斯做出来的,而他现在正在放黑胶唱片。

    而且她需要拿的不过是二十几个饭盒而已,根本不需要墨菲特斯去送。

    二十几个饭盒而已!

    她用力的握紧了包装袋往上提,饭盒微微的往上抬了抬,瘦弱苍白的手臂肌肉绷紧,这已经是她的极限力量了。

    再一次认清了自己现在是个废柴的事实,但是海伦娜是不会找墨菲特斯帮忙的。

    实在是太丢脸了,她把外卖分成两份,一只手只拿着六份倒是能拿得起来,只不过有点重。

    就这样,海伦娜一个人提着外卖走向了警局。

    她第一次觉得走向警局的路非常遥远,手心被袋子勒的发红,正值下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在身上,额头冒出点点汗珠。

    好在路很近,没走几分钟就到了。

    警局里的人都认识海伦娜,自发的提走她手里的饭盒,随口问:“格雷森定的吗?他没有去帮你拿?”

    海伦娜甩了甩酸痛的手说:“他让厨师送,可是...只有我了,还有一趟,我先走了。”

    说完她走出警局,过了十分钟把剩下的饭盒拎了进来。

    警局里开着空调,和外面炎热的天气比起来像是天堂一样,海伦娜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詹姆斯对里面大声喊:“格雷森,你定的饭来了,下次别花这么多钱了。”

    格雷森是刚上任的小警察,工资只够租房子和吃饭用,他们这些老前辈可不能让他花钱,待会要去找其他人把饭钱收回来还给他。

    迪克快步跑出来,孩子坐在沙发上快要饿哭了,只能喝牛奶止饿。他们警局是一群男人,没有一个人在柜子里放着点零食之类的。

    他刚出玻璃门就看到了海伦娜后背靠着墙站在旁边,侧着脸忧愁的看着外面的阳光。

    “我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听到声音海伦娜转过头,迪克一脸严肃冲她走来。她笑着朝朝手,苍白的掌心被勒出的红色印记越发明显。

    她握住迪克的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因为厨师下班了。”

    她的手像是带着屋外的热气,让迪克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

    他不禁觉得,太奇怪了。

    这一切包括他自己,都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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