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手把手教, 自然免不了肢体接触。
甄兮既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跟瞿怀安手碰手时便没显露丝毫异状, 淡定得就像是从前还在侯府时一样。
当甄兮握着瞿怀安的手, 调整他拿针的角度和力道时,瞿怀安心情好得不得了, 连带着学针线活都学得更认真了些。
一部分的他在认真学着, 另一部分的他则出神地感受着甄兮手指的纤细柔软, 淡淡的暖意从每一次的轻微触碰中传来, 让他沉醉, 他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反手紧握住她的手。
兮表姐好不容易才开始显露出和顺的姿态, 他怎么能吓到她呢
甄兮的“没天赋说”最后被打了脸, 在分了一点注意力在针线活上之后, 瞿怀安竟然在只浪费了一块布头后,就缝出了像样的针脚。
甄兮捏着布头打量许久,意味深长地说“怀安,我错了,你在此事上, 极有天赋。”
一个男人针线活好在这个时代显然只能算旁门左道, 可瞿怀安却一点儿都不介意被调侃,反而开心地笑起来“都是兮表姐教得好。”
甄兮见状也不好再调侃他, 此刻时间虽早, 但她晚上用眼都会相对注意些,便收了东西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以后再继续。”
瞿怀安没有异议, 帮甄兮收拾东西。
甄兮见他明明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却在小心地做着与他的外表大相径庭的事,只为了能跟她共同做一件事,心中不禁微动。
这一走神,她忽而低呼一声,食指抬起一看,指尖渗出一滴血来。
甄兮刚想找湿布巾来擦,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她一回头,便看到瞿怀安低头含住了她的指尖。
甄兮“”
虽说用唾液消毒算正常操作,然而他此刻不仅仅是在消毒吧
这种感觉太过古怪,以至于连一向镇定的甄兮都有些慌了神,流血的指尖不敢乱动,怕划伤他的舌头,她只能用故作自然的冷淡语气道“只流了一点点血,不要紧的。”
瞿怀安抬眼望过来,那一瞬间的眼神让甄兮忍不住颤栗了下。
但他很快便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又牵着她的手去清洗,擦干。
这舔血和清洗的顺序是完全反了吧。
甄兮顺从地让他替自己擦干手,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眼中。
那一刻,她看到了完全无法掩饰的极端渴望。
“兮表姐,还痛不痛”瞿怀安哄小孩似的轻轻往甄兮的手指上吹气。
甄兮故意笑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痛的。”
不过是个小口子,流了那么一点血后便不流了,甚至连痛感都没了。
瞿怀安见果真已看不出手指被针戳后留下的痕迹,便松开了她。他没再停留,让甄兮早些休息后,便离开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得这么快是去做什么。
甄兮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却没有立即睡着。她反复想起瞿怀安那个充满了成年男子侵略气息的眼神,越想越是睡不着。
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直到大学毕业都没谈成恋爱,理论知识丰富,但真到了实践,总存在很多困惑。
她如今时刻处于对自我的怀疑之中。要接受现在这个怀安,对她来说应当不算难事,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的小心动。
她怀疑的是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接受怀安的那份炙热情感。
她曾经完全否认过怀安对她的感情,次次都将他推开,从他的角度来说,她伤害了他太多次。而她在感情一事上还是个小白,她不能确定自己的“前进一步”最后会不会再次伤害怀安。
即使她从未想过伤害他,但有些客观事实并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甄兮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起得迟了些,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她算是想通了一半。
不会就去学,即使有一时的挫败,吸取教训后再面对下一次挑战便是。
后来瞿怀安又跟着甄兮学了两日的女红,一次因为大意他的手指也被针戳了,在他眼巴巴地看着甄兮时,她只是去拧了湿布巾,替他擦干净。
随后面对瞿怀安失望的眼神,甄兮忍不住想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弄伤手指。
第三日甄兮向瞿怀安宣布,他已经出师了,不用再学。
瞿怀安倒也没勉强,只道“兮表姐,明日我休沐,我带你出去吧。”
见他眼中藏着期待,甄兮笑着点头道“好。”
“那今日你早些休息,明早我们便出门。”瞿怀安兴奋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又转回身来,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紧张。
他试探似的,慢慢倾身。
甄兮没有躲,身子微微紧绷,直到他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
这个轻轻的吻维持的时间并不久,瞿怀安很快便退开,甄兮垂着视线,没能看到此刻他的双眸璀璨如繁星闪耀的夜空。
瞿怀安此刻兴奋得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没敢多停留,迅速离开甄兮的房间,脚步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
唇上的触感仿佛一直都在,他舔了舔自己的唇,慢慢捂住了自己急跳的心脏。
兮表姐没有推开他。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以至于他差点无法控制胸腔中满满的渴望。他想,兮表姐一定不知道,每个晚上他离开她的房间时,需要多大的自制力。他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一辈子的长相厮守。
目前的进度他很满意,他不容许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人破坏,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少,但我还是坚持更新了大家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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