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尧的手术被定在了下周, 就在市第一医院进行。
病理切片的结果显示的是良性, 这已经得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尽管如此，胡一尧现在的情况依然还是不容乐观。
用医生的原话来说，胡一尧腰部的肿瘤虽说是良性, 但是体积并不算小, 而且现在已经出现了压迫神经的症状，开刀难度比起普通的肿瘤切除术来讲, 可以说是翻着倍的往上涨，稍有不慎甚至可能还会造成瘫痪。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好在这次负责给胡一尧开刀的大夫是在全国都享有名气的外科大夫，博士毕业，还经常会在国外的医学杂志上发表论文。
据说一般时候他的号是绝对挂不上的, 而之所以这回能让胡一尧赶上，一方面是因为运气好，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李默林在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之后特意亲自去给安排了一番, 在符合规定的前提下，硬生生地塞了胡一尧这一台手术进去。
而且还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是, 胡一尧开刀的前一晚，正好是TSG与TNG进行比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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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四点四十五。
叶虔呆呆地坐在休息室的座位上，双眼放空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把灵魂抽取出去了一般。
不过这好像也是他每场比赛之前正常的状态，淡定得让人捉摸不透。
“一会儿比赛, 彭湃你一定要多留意一下中路, 来子易最近的打法有变化, 这场比赛他很有可能会放弃线上优势去打支援，裴虹到时候你的信号一定要做好，千万不能让他们钻这种小空子。”
“这一场方浩漫担任副指挥，注意你们相互沟通的时候一定要一个人一个人的一说，不要喊，越喊越乱，比赛当中可不是谁嗓门大谁就说得对的。”
明茂一边给他们几个人做着赛前最后的嘱咐，一边用手机快速地给许经理回着话。
胡一尧的父母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十分钟之前才刚到M市，许熠琛从机场接了他们之后直接奔医院。
虽然明天才进行手术，但是胡一尧却要提前一天去医院做留院观察，血压心率体温之类的常规项目全部要二十四小时的监护，以确保明天胡一尧接受手术时候的身体是在一种比较正常的状态。
用胡一尧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比看犯人看的还严实。
“他们下路那个……那个Mountion，我和宋冰洋昨天看了一下，英雄池不算深，主玩的是小炮和老鼠，都不是什么这个版本线上太过强势的英雄，叶虔和彭湃你们两个不用想太多。”
“嗯？”正在发愣的叶虔忽然听到明茂在叫自己，赶紧抬了下头，又发现好像并不是一个什么需要自己开口回答的问题，于是又只得尴尬地点了点头，不吱声了。
“联盟大心脏果然名不虚传啊……”旁边的程耀飞忍不住笑着感叹，“赛前愣神？不会还觉得自己是替补呢吧虔老板……”
“没有……”叶虔低下头抠了抠手，放低声音自己跟自己念叨，也算是在为自己争辩，“不喜欢等……一等就爱发愣犯困。”
“还有十分钟就上场，没多长时间让你等了，”明茂听到了叶虔的话，开口提醒了一句，“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不上厕所的再好好调整一下。”
“教练，”听到明茂这么说，彭湃终于坐不住了，“你要和我们说的就这么多么？”
明茂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彭湃的瞳孔当中有那么一团顽强的小火苗在熊熊的燃烧，心里也了然他现在到底在等待自己说什么。
胡一尧是今天早上突然从基地里面消失的，对于明茂来说不算突然，也不算消失，但是对于其他丝毫不之情的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丝毫不知去向的人间蒸发。
彭湃很给面子地憋了一天没有多问，只是匆匆忙忙地准备着今天的比赛，但是现在眼看着快要上场，彭湃憋不住了。
那口气就吊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明茂可以感受得到他内心的迫切与紧张。
沉默了一会儿，在确定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这件事上，没有人要去厕所之后，明茂终于选择开口了。
“我当然可以和你们说，”明茂的语气很坦然，眼神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快速地扫过，“但是现在距离上场还有不到十分钟，我……或者说胡一尧自己，都不希望让这件事影响你们在赛场上的发挥。”
“胡一尧亲口跟我说，现在赛制有了变动，小组赛的每一个积分都很重要，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搅扰你们。”
“所以你现在要表达的意思是，你现在不说，我们之后就能高高兴兴的在场上自由发挥了？”彭湃的声音有点颤抖，跃跃欲试地往前走了两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嗯？是这个意思么？”
自从知道胡一尧得病，明茂已经不知道和彭湃两个人这样对峙了几万次了。
彭湃年轻气盛，而且本就是一个好冲动的性，现在又事关他的朋友，他就更加的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整个人这几天的状态如果非要用一首歌来形容的话就是《易燃易爆炸》。
于是明茂彻底投降了，他受不了彭湃这个样子。
“胡一尧明天要做一场手术，”明茂说，“有一定风险，腰部肿瘤切除，手术失败会导致瘫痪，李默林动用了家族关系让市第一医院心胸外科刘教授主刀，现在在住院病房14楼肿瘤科1412 3床留院观察，坐地铁二号线转四号线，D口出去左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抬起头来看到最高的白楼就是市一第医院住院楼，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明茂这段话说的流畅的像是在背贯口，中途连半口气都没喘。
在他说完之后，休息室里面所有人都沉默了，唯独明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在释怀一个已经在心里面堆积很久的事情。
“你以为我是真心想瞒你们？”见所有人都不吱声，明茂冷哼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视着这群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彭湃的身上，“这些东西我都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酝酿多久了，用他妈你催来催去的。”
说完，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之后，房间里面再一次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被明茂刚才一盆水生生把火苗浇灭的彭湃这会儿瞬间软的像是块儿草莓味的棉花糖。
只见他搓了搓手，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刚才说是几号病房来的？”
“14楼肿瘤科1412……”沈游竹淡淡地回答完之后，抬起头来看了眼彭湃，“你一会儿比完赛跟明教练道个歉。”
“知道你关心老胡，但是你这几天对咱教练确实太凶了彭湃，”方浩漫也忍不住在旁边说，“也就是咱教练脾气好，换成是别人……”
“我知道了，”彭湃也站起了身，从桌上把自己的键盘鼠标拿了起来，“我下了比赛就道歉。”
“这才乖。”方浩漫说。
“走吧，去比赛了。”程耀飞在一旁挥了挥手，站起身，“比完赛再商量去医院看老胡的事儿吧。”
“嗯……”
休息室里的队员们一个一个地跟着走出门，叶虔是最后一个，刚要抬腿往外走却被沈游竹一把给拽住了。
“干什么……”叶虔瞪圆了眼睛回头看着拽住自己的沈游竹。
此时的训练室里周樑和宋冰洋两个分析师还都在，虽然并没有朝着这边看，但还是让叶虔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他实在不确定沈游竹这时候会不会突然就犯个什么病。
“叶虔~”
沈游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贱兮兮。
“干，干什么直说。”
一直以来，叶虔众所周知的特异功能就是比赛上场之前从不紧张，但是现在被沈游竹这样一搞，他竟突然感觉自己快要窦性心动过速了。
“二十分钟平推好不好……”沈游竹温柔地要求着。
“为什么？”
“我想你。”
“……”
叶虔沉默着，抬眼望着沈游竹深邃的眼睛：“你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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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虔拿着自己的外设红着脸跑出去一路跟上大部队的时候，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舞台之外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
再一次来到赛场上，这种感觉对于叶虔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台下依旧是那黑压压又乱哄哄的一片两片好几片，虽然这一场没有沈游竹什么事情，但是观众席中写着沈游竹名字的应援牌却比比皆是，丝毫不比沈游竹在场的时候少。
甚至观众席后方拉出来的那一条最大的横幅也是沈游竹的，据说是七八个粉丝一起租了辆车才把这横幅运过来，导播为此还特意多给了几个镜头。
“对面先手ban了贾克斯？二ban布隆。”
BP环节的时候，明茂的个人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到刚才在休息室里面发生的事情的搅扰，在笔记本上刷刷点点地写了写：“他们上路应该是要拿诺手的，ban了吧。”
“哦好。”程耀飞乖乖听话，“那一会儿我用科加斯还是……”
“再看，反正你是后手你慌什么。”明教练推了下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明与干练。
“第三手ban了瑞兹。”
“把他们打野给摁了。”
“螳螂？”
“青钢影啊小天才，”明茂说着，还用笔敲了方浩漫的后脑勺一下，“猪吗你。”
结果这一镜头直接被导播给拍了下来，引得场上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尖叫。
虽然不知道这阵骚动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据可靠猜测，大概和曾经在联盟圈中大火的一篇十八丨禁漫X茂的同人小说有关系。
与文中一模一样的桥段在三次元当中再现，多少也得勾起一点人们愉~悦的回忆。
不得不提的是沈游竹在这篇同人文里出演一个肤白貌美但是却为了得到方浩漫而不择手段的心机婊。
精彩至极。
“这局下路女枪加布隆打一套爆发行不行？”明茂没有注意到已经逐渐gay化的台下，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屏幕上，“他们下路辅助锁了塔姆……应该是要选老鼠了吧。”
“这样安排后期会不会不好打？女枪R技能会被老鼠点死吧……”
“限制发育不打后期不就完了，”明茂挑眉，似乎是不太理解彭湃所惧怕的点，“或者我建议AD可以选克莫？”
“克莫吧，”叶虔摁了两下自己的手指关节，“长手好打一些。”
“小虔虔秀他们！”二话不说帮着叶虔锁下了克莫之后，方浩漫十分豪迈地叫了一声，“看见对面中单没？干他丫的就完事了！”
叶虔有点不明白方浩漫这突然的自我究竟是来自何处，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好奇地问：“为什么？”
“实名举报这人要抢你老公，”方浩漫喝了口刚从休息室带上来的咖啡，“你不干他他下了台就要去干丨你的小竹竹了。”
“？”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不等叶虔彻底反应过来，明茂赶紧抬手用胳膊肘狠狠怼了方浩漫的脖子一下，“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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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虔本来是不太明白方浩漫这句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的，但是后来脑海当中不知怎么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个在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叶虔还并没有以队员的身份正式进入TSG，只是跟随TSG队伍一起去MSI季中邀请赛打酱油做陪练。
当时在飞机上的时候，叶虔就坐在沈游竹的前面，听到后面沈游竹和方浩漫两个人叨叨咕咕的聊天，具体都聊了些什么内容叶虔已经不太记得了，只知道确实是提到过来子易这个人。
叶虔之前还在SFG服役的时候曾经和来子易对过线，还不止一次，但是叶虔觉得他技术不错，所以才会对他的印象颇深，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当时沈游竹和方浩漫两个人突然聊起他来的时候，才能稍稍勾起叶虔这种完全不爱八卦的人的那么一丁点兴趣。
朦胧之中，叶虔脑海里还有那么一点的印象，沈游竹和方浩漫两个人好像是有谈论到有关于来子易喜不喜欢沈游竹的问题……只是沈游竹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感兴趣，没说两句就给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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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过去这么久之后现在方浩漫居然又突然将旧事重提，这不得不让叶虔心里面觉得在意。
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叶虔和沈游竹两个人的关系特殊。
结果又不等兴致勃勃的方浩漫多说两句，明茂那儿就接了沈游竹的班又不让他说了，叶虔没办法，只能是佯装不在意的样子，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今天的这场比赛上面。
TSG这一场被选在了红色方，就版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通过之前的几次训练和调整，明茂早就已经运用策略把选边的影响降低到最小了。
“AD没有治疗，一会儿来抓的时候集火他就行，”彭湃说，“就是没想到辅助带的启封密集……说实话有点难办。”
“不难，”叶虔说，“第一波把他闪现逼出来他交完传送换了治疗也用不了了。”
“能逼得出来么……”彭湃皱着眉，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有点不太相信，“我感觉塔姆这个版本还是挺强的。”
“你配合我。”叶虔走位稍稍与老鼠和塔姆拉开距离，“一会儿Q技能打到老鼠身上咱们叠被动，NOC刷完野来下，如果塔姆意识够优秀，被动叠到第四层我要平A接Q的时候塔姆会闪现接个Q。”
“这有点太……”
“我看了之前他们和NYG的比赛，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这个队伍现在是不是铁了心打单核，但是我确定这个辅助肯定会无脑保ADC，他在紧急情况中判断的逻辑只有一层，”叶虔说着，用手扶了一下耳麦上的话筒，“裴虹把中单看住了，只要辅助闪现交出来，咱们下一拨争取拿一血。”
“发条前期支援很慢，所以你们要打优势还是尽快，”裴虹说，“用不用我去下？”
“NOC来就可以了，你……”叶虔直接回答，“我……有点怕你脏我兵线，不用来了。”
“……”裴虹被说的竟然无法去反驳。
方浩漫爽朗的笑声从上半野区传来，可还不等让他笑过瘾，就听他又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我操，对面盲僧怎么在上路？！”
“应该是要抓我吧。”程耀飞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云淡风轻，“你要反包吗？我把兵线往回收了。”
“你试试和塞恩换个血呢？”
“换半天了已经，”程耀飞挑眉，“算了还是等我到六吧，现在反包只能越塔，盲僧抓不死我的你放心。”
“最好是哦。”方浩漫不放心地念叨了一句之后，转身就去刷自家的F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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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双方打野的思路都比较清晰，TNG这边主要是想围绕下路做一些事情，因为如果后期蒙多发育起来的话塞恩的确有些难打，而TSG这边Sliver的想法应该是想要围绕下路进行运营。”
“是的，才刚刷完F6就已经把进攻路线往下路方向进行移动了，而且还巧妙地避开了一个发条做的视野。”
“可能确实新人……啊，也不能算是新人吧，就是老选手第一次以新身份出现在比赛上的确是需要更多有经验的前辈们的照顾，这一点是我们无可厚非的。”
解说这句话话一说出来，坐在休息室里观战的沈游竹微微皱了下眉头。
需要更多照顾是什么意思……？
好在场上的另一名解说听出了这话中的毛病，于是赶紧把这话题往回生拉硬拽：“其实也不能说是需要更多的照顾吧，这种情况下Sliver越是愿意往下路聚集越是能够说明他对这名新队友的信任，更何况版本更新之后体系确实是会偏向下路一些。”
“刚才那个解说是谁啊？”明茂本来还在看手机的明茂抬头问了一句。
“不知道，”沈游竹面露不悦，站起身来从休息室桌子旁边的纸箱里拿了瓶水，“分析的不怎么样，歪理倒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呦，生气啦？”明茂抬起头来，有点意外地挑了下眉，“以前你比赛的时候，解说分析你分析错了可都没见你皱过眉头呢，这就不愿意听啦？双标狗不要太明显哦~”
“第一场比赛结束了和那解说说一下，让他下场比赛直接叫名字，别一逮着什么新人新身份新前辈这种乱七八糟的前缀就乱往上用，叶虔的节奏很好也不需要什么照顾，不会看比赛可以选择下台当观众。”
明茂安静地听着沈游竹说话，而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是没有作出任何的反驳，只是点点头表示答应，又对着助理使了使眼色让他一会儿比赛结束之后去沟通一下。
其实队员帮忙维护队伍消除□□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一放在沈游竹的身上就有点稀罕了。
一直以来，沈游竹都很少会去操心这方面的事情，这和他在队伍里面的身份和地位是不相衬的。
但是偏偏明茂又打心眼里觉得沈游竹这话说得在理，这几天以来，虽然叶虔自己不吱声不念语，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和大家一起训练一起开会，但其实他身后所背负的压力和咒骂则是其他人所无法想象的。
明茂最了解联盟当中那些极端狂热粉以及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喷子的嘴脸，出了点什么事恨不能就着这点子破事把天给捅个窟窿。
队里原本的打算是等胡一尧的手术结束之后，如果一且顺利的话再向外界公布一下真实的情况的，否则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地一对外公布，难免又会让媒体造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谣出来。
结果现在被现场的解说员这样一搞事情，难免不会让已经渐渐平息的粉丝舆论又再一次高涨起来。
“算了，一会儿我去亲自和他说。”看着明茂给助理吩咐着一会儿要去和那名解说说的话，沈游竹忍不住打断了，“我自己说。”
“我靠，大小姐您真的假的……”明茂一脸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我怕助理过去谁也不认识，没人会理她，”沈游竹喝了口水，“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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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R了啊……”
方浩漫蹲在中路的草丛当中抓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敌方发条大招的冷却时间还有二十多秒，虽然彭湃辛德拉的R技能也没好，但是两个人的一套爆发秒一个脆皮中单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好像要去下。”
裴虹心烦的啧了一声，看到发条魔灵开始顺着中路一塔下方通往野区的岔路口移动，于是无奈自己也只得赶紧走进了中路的河道。
发条似乎察觉到自己被跟踪，开启W加速，裴虹暗叫不好，一个闪现到了发条的面前，QE二连直接把发条给重重地推回到了中路一塔附近。
“漂亮小宝贝儿。”方浩漫的NOC与辛德拉的连招形成了一套无缝衔接，R技能开启之后直接把所有能往上招呼的技能全都给招呼上了。
发条魔灵的血量眼看着就要见底，突然一个金身定在了中路。
“干他娘！”方浩漫被吓了一跳，刚才为了要拿人头自己重重地挨了一下塔，现在直接残血不得不向后撤。
但是TNG哪里又会是这么省油的灯，只见上方中路河道的草丛当中，一声无比响亮的“一库”之后，敌方盲僧的Q技能就精准地打在了裴虹的身上，裴虹的闪现才刚交完，就连保命的E技能都在冷却，方浩漫又是个残血，肯定不能乱上前。
“完球。”裴虹说。
“别！”方浩漫叫了一声。
“裴虹你套点燃再死，套点燃！”突然，叶虔那无比急迫的声音从河道处传来，只见克莫那几下预判的R技能悉数精准地打在了盲僧的身上，又见他回过身像是收衣服似的把已经残血却还在往前跃跃欲试要收人头的发条魔灵的人头给收了。
裴虹听到叶虔这么说，赶紧套了个点燃，
彭湃的布隆快速接R，叶虔一秒五喷的克莫顿时就秀了起来，把盲僧耗成丝血之后还又顺带用飓风这件装备收了两个炮车兵。
“打野收人头。”
因为还没怎么开始出暴击装备，叶虔就又对着盲僧点了一下，才把人头让给了方浩漫。
这一局比赛方浩漫的发育明显要比其他位置落后一些，所以叶虔不得不选择让出资源。
“啧啧，怎么不把发条的人头让给我啊，”方浩漫说着，还笑了笑，“自己悄么声儿地就给来子易小朋友安排了。”
“他离你太远了，让给你容易让他跑了。”叶虔一脸平静地解释着。
“呦呦呦，这么单纯的吗？”
“……”叶虔抬了抬眼眼睛，有些气鼓鼓，“下次谁的也不让给你了。”
“别别，我错了。”
第一场比赛TSG赢的并不是很有压力，除了进行到第三十分钟的时候因为一些失误被抢了一条大龙，但是很快TSG就通过自己的运营来止损了。
止损的方式是趁着NTG所有人还没有回家，直接给他们来了一拨团灭。
叶虔的克莫拿了四杀，可惜最后一个人头不小心让自家辅助给抢了。
“哥我错了哥……”比赛结束下场的时候，彭湃那无比诚恳的道歉声还在继续着，“我实在是没想到我一个Q技能居然这么疼。”
“不疼不疼，”叶虔摆摆手，嘴角带笑，“我心比较疼。”
“哎你就不要增加我的罪恶感了，我都要哭了！”
其实五杀不五杀的叶虔真的不是很在意，不过从刚抢了五杀那会儿彭湃一直就在疯狂道歉，道到现在让叶虔内心就萌生了一种不如顺着他说的冲动。
没成想顺着他说的效果还不如自己表现得丝毫不在意。
几个人一边讨论着刚才的比赛，一边推门进了休息室，抬眼发现居然只有教练还有两名分析师在，沈游竹还有队伍助理两个人的座位全部都是空的。
“哎？我们大小姐还有林北北同学呢？”
“老林要去找解说聊点事儿，大小姐……有点事先走了。”
“有事儿？”彭湃一皱眉，“有什么事儿？”
“好像是小可在学校打架撞到了头，送去医院做CT了，”明茂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唉……拿着小舅的身份操着亲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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