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有雏鸟情节的,虽然幸子没有表露出来,但是狮子王在她的心里总是比别的孩子要稍微特别一点点。因此听着小狮子可怜巴巴的哀求,幸子是又心软又心疼,恨不得立刻带他回本丸。然而现实却让老人感到更加的愧疚……
“好乖乖,不哭不哭哦,婆婆知道你想家了,小狮子是坚强的好孩子,再坚持一下下好不好?”
像哄小孩子一样,幸子温柔地摸摸狮子王的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小意安抚着他。
“啊啊,狮子王,你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和泉守兼定撇撇嘴,轻轻刮了刮脸颊,不客气地嘲笑狮子王,得来了对方抛过来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你管!”小狮子示威似得将幸子搂得更紧了些,金色微卷的头发蹭着老人的颈窝,让幸子觉得抱着自己的好像是一只大猫。
烛台切光忠看着对面的刀主二人的互动,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因感染暗息而变异的左臂……算了,还是脚踏实地努力更帅气,命运没有捷径可走啊!
“光忠先生,没关系的。”浦岛虎彻走近烛台切,轻拽着男人的衣袖轻声细语。男孩半垂着眼眸,脸上是挥之不去的忧郁与哀伤,远不是一般人眼中热情开朗活泼的虎彻少年。
乱藤四郎蹙蹙眉,上手就拍了一下浦岛的脑袋,“乱说什么呢,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最近的状态比我可糟糕多了,怎么会没关系呢!”
“真的……没事,我,我控制得住……”浦岛的声音又小又没有底气,却还是在乱的怒瞪下把话说完了。
烛台切光忠抬起仅剩的右手,刮了下少年的鼻子,尽可能的让话音里带上笑意,“你说的哦,真品虎彻不能说谎的哟!”
……我答应了你的哥哥们,一定照看好你,就算被人怀疑鄙视,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夜左文字抓着兄长的衣袖,低头不语,但微微颤抖的衣袖,让江雪知道自己的弟弟心中并不平静。他想抱抱弟弟,安慰开解他,但最终一切想做的都只好化作唇边一抹无奈的苦笑。
“咳咳……审神者大人。”扯下一直遮掩着的兜帽,山姥切国广踏步上前,身形移动间,隐约有将同伴护在身后的架势。
“虽然有挟恩图报的嫌疑,但是,若您还能信得过我的人品,还请您援手,救救我的同伴吧!”
“哎?我……”幸子看着诚恳请求的山姥切国广,以及随着他说出此番话后,他身后几人忽变的神情,又是心疼又是为难。
“你这家伙,真是厚脸皮!你这样哪有第一杰作的样子!”
狮子王愤愤地转过身,怒视山姥切,手已经搭上了刀柄。只要涉及到婆婆,大猫立刻就变成了猛虎。
“狮子王,你这样说就有些过了哦!”堀川国广笑嘻嘻地揽住狮子王的肩,但审视的视线一直落在山姥切的身上,“你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何必呢……”
自身难保?幸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堀川。
“婆婆,看他的本体刀,灵光已经很黯淡了,刀剑也是需要保养的,不然时日久了,灵力会自然地流失,嗯……就像人老了,生命力会流逝一样,这位山姥切,虽然容貌不会改变,但其实已经是行将就木了。”
怎么会!幸子惊讶地看着对面木然低首的少年,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恳求她拯救同伴的孩子,也是要面对死亡的人……
“别说的那么难听,且不说审神者如何,你们不也是存了别的心思吗?”
大和守安定冷笑了一声,挑眉看向药研藤四郎,此时的他还是一样的清秀俊逸,但浑身的气势透着极化后的锋锐,当仁不让的劲头与冷峻的气派更像传说中那位染血擎剑的天才剑客,“你敢说没对我们这些无主之刃起别的心思?若真的担心我们对其不利,又怎么会放任主人涉险?”
“你!还不是你们存心欺骗和有心利用!”若不是幸子一直拽着,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就要扑上去了。
小夜左文字“腾”地一下站起来,对上前田与平野投过来的目光,却又撇开头跌坐了回去,终究还是自己理亏。
“是,我们的确别有想法。”
“胡说什么啊,骨喰藤四郎!药研管好你哥哥,别乱说话,他是哪边的!”
“狮子王你都说那是我哥哥了,做弟弟的怎么好管?”药研摊摊手,没好气地怼了狮子王一句。失算了,谁能想到这年头暗堕刀剑都能抱团了,这根本不是捡便宜,而是捡了一堆麻烦!一期哥,这样的情况你料到了吗?
重重叹了口气,药研拉开想要说清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骨喰藤四郎,前田与平野也隔开了愤愤不平的狮子王,藤四郎间的默契与配合总是很难被外人所知,但是落到乱藤四郎的眼里,却让他熟悉得想落泪,我想你们了,我的……兄弟。
“我承认,我们最开始是对江雪左文字存了别的心思,但其实我们并不认为婆婆能破解得了诅咒。”
药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不大,调子不高,但是只要他开口,其他人都会认真聆听,或许这就是这位粟田口短刀的过人之处吧,气场之强,不弱太刀。
“刀剑不便违逆主人,既然婆婆选择了救人,我们就会尽一切努力,让她达成所愿,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共识。至于其他的不过附带而已。你们也知道,她本身并非政府的审神者,只因着一个意外做了我们的主人,对此,我们一直心怀忧患……”
小药研,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老人的视线从身边的这些孩子们的身上一一扫过,眼眶热热的,心头暖暖的。
“好了,不用再说什么了。”
“哎?婆婆?”
忽然被幸子出言打断,药研有些意外,但一向主人为先的他也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恭敬地欠身行礼,隐约显露出一期一振的风范。
山姥切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老人,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好,眼睛盯着自己腰间的刀柄,不敢抬头。
幸子看着初始刀脸红羞赧的样子,笑容越发地温暖。
因着身高的差异,老人将兜帽为山姥切戴上的时候还悄悄垫了下脚,不仅戴上了,还顺带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引得对方的身子都一阵轻颤,脸上的表情几乎可称得上是“震惊”。
“不用难为情,你的所作所为,很了不起!”幸子看着山姥切的目光充满了肯定,“我很佩服你,孩子,你做的很好。”
“我……”
“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担心!”老人笑着将山姥切的兜帽前端拉低,温暖的手按着他的前额,“这样你是不是会自在些?说吧,我听着呢!”
“我……能不能……”抱抱您?
山姥切国广用尽了勇气却还是说不出这种请求,他历经了四任审神者,但没有一个人会像婆婆这样照顾他的感受,愿意迁就他的习惯,审神者身上好闻的气息令他几乎心醉,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清醒,眼前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自己能存在多久,就一定守护她多久!
幸子等了半天却还是没等到山姥切说出后半句,但是凭感觉,她也知道少年的情绪有些激动。习惯性地,幸子倾身抱住了山姥切。
“好孩子,哭吧,别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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