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卷入他们之中的几个部下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他们听清楚了乌力措说的那句话, 然而在场的无论是谁都清楚地知道, 如果他们真的看到阏氏躺在大王身下的模样……只怕今日就得死。
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他们不敢说话, 而乌力措已经说完了话,他就着一闪而过的雷光看着危云白,等着他的答案。
营帐正面猛的迎来一阵汹涌的风, 冷而利的雨水被风肆意从帐帘中吹进营帐, 烛光被吹灭, 乌力措皱眉, 刚想叫人点燃蜡烛, 就有怒雷轰然巨响。
危元白嘴角的红在下一秒被照亮。
乌力措呼吸一滞。
他瞳孔紧缩, 猛地起身, 左臂撞倒了桌面下摆,带倒了一桌的东西, 笔墨泼了他的大半身, 他却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
他把手小心翼翼的摸到危云白唇边, 触到了一片黏腻, 动作顿住, 心中巨颤, 乌力措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他将手放在唇边舔了一口, 是血……是血!
嘭的一声巨物落地,乌力措抱着危云白, 手指去松开他咬着唇的牙齿, 眼中血丝可怖, 表情狰狞,“去给我喊人!”
危云白的唇上被他咬出一道伤口,潺潺血液不停息的从伤口冒出,他紧闭着眼,看也不想看乌力措一眼。
“妈的,”乌力措手指颤抖,沾的全是危云白的血液,他吼道:“你他妈给老子张开嘴!”
危云白眼皮轻颤,侧过了头。
乌力措狠狠捶地。
他不敢用蛮力,生怕让危云白唇上的伤口咬得更大,只能看着危云白嘴上的血迹流过唇角,再滑向下巴。
他跟着疼,疼的眼睛发红,暴虐在胸腔汇聚,“危云白,你张张嘴。”
危云白更狠地咬了下去,脸上痛苦神色一闪而过。
噼里啪啦的声音顿起,所有东西被乌力措砸的粉身碎骨。
能躲的人已经躲走了,喊来了能喊的所有大夫,大昭的御医也被扣留了下来,此时正在外面双腿发颤的听着帐内的动静。
巴吉和哈赖对视一眼,一同出声道:“大王,大夫来了。”
“滚进来,”比狂风暴雨还要压抑的声音,“别让我说第二遍。”
连爬带滚的进来,就看见犹如困兽一样的乌力措,他猩红的眼瞪着畏畏缩缩的几个大夫,“治好他。”
他们连忙点点头,依靠着发软的双腿走到危云白身边,只是看了一眼就松了一口气,这明显就是皮外伤,不打紧不打紧。
乌力措站在他们身后,犹如煞神,这群大夫多半是大昭带来的御医,北戎当地的人哪里有什么大夫,都是掳过来的其他医者。
大昭的御医手颤颤巍巍的想要检查危云白的伤势,嘴里小声哀求道:“危公子,您松开牙齿吧,我们的命……全在您手上啊。”
一路行队来到北戎,极少有人能不喜欢危云白。
他谦虚而温和,渊博而优雅,这么一个年少有为的公子,被逼到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只要是认识危云白的人都会忍不住心中唏嘘。
然而再怎么可惜,现在最重要的也是自己的命。
乌力措双手背在身后,他看着危云白轻轻睁开眼,又缓缓闭上,不再咬着嘴唇,唇上深色的咬痕彻底暴露在他眼下。
手指掐着手指,掐出深深的印,他沙哑着声音,“轻点碰他。”
“是,”大夫的手更加稳妥,沾着药粉给危云白上药。
他血流的极多,怎么会流这么多?
乌力措喉咙滚动,看着每一块浸染着血液的布料,心底就是抽痛。
实际上,这也不过是正常血量而已。
上完第一层药,白色的药粉接着撒上去的时候,危云白就低低“嘶”了一声。
乌力措手瞬间捏成拳头,脸色冰冷,“本王说了让你们轻点!”
“乌力措!”
危云白身边的大夫恐惧到手指颤抖,他眼中绽放着耀眼滔天的怒火,就这么璀璨鲜活的瞪着乌力措,“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杀了这里所有人!要把我逼死才满意!”
他从来没有这么和乌力措说过话,用尽了全部力量把这些朝着乌力措宣泄,“乌力措,我也是个人……”
乌力措呼吸急促,他死死的看着危云白,看着他染血的唇,再看到他泛红的眼角,萎靡艳丽,“别提那个字。”
他跟快要发疯的野狼一般,小小的营帐让他无处宣泄,他比谁都要来的煎熬,却硬生生的压在原地。
“那个字?”危云白可笑的看着乌力措,任谁都看出来他情绪已经失控,“哪个字?死?乌力措,你继续这样羞辱我下去,我早晚都会——”死。
最后一个字被堵在舌尖,乌力措扑上来用唇堵住了他的唇。
他吻似豺狼,狠狠吮吸他下唇上的血迹,不知餍足的用着牙齿咬着这一片柔软,下意识的避开他的伤口,然后不顾一切的攫取他的气息。
狂风暴雨般的凶猛,乌力措不再满足与唇与唇的接触,他舌尖探去,抵住危云白的唇,双手固住他的脑袋,想要强硬进来。
危云白咬紧牙关,剧烈逃脱他的手,手指掐住乌力措的手臂,指甲掐进肉里。
“危云白,”乌力措咬在他的嘴角,“别给老子提那个字。”
身边站着的大夫和巴吉哈赖目瞪口呆的看着。
危云白脸颊被揉的通红,他紧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说。
唇上的血迹变得一干二净,伤口被乌力措吮吸到发白,刚刚撒上去的药粉也跟着一干二净。
巴吉喃喃道:“口水也能疗伤,没准大王亲这一下,比你们那三四瓶花花绿绿的药粉还管用。”
大夫:……
乌力措,“你说话。”
危云白连眼睛都闭上了。
乌力措告诫着自己要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但只要危云白摆出这幅不想看到他的样子,就比酷刑还要更折磨他。
——无法忍受。
你的眼睛不看着我,你想看着什么。
戾气渐生,哈赖和巴吉已经感觉到乌力措的不对,他们的大王看不出喜怒,一半的脸埋在阴暗之中,“危云白,看着我。”
系统看到了乌力措的眼神,它毛骨悚然,“云白,乌力措好可怕的样子!”
危云白,“有多可怕。”
“……像是要吃人,”系统,“我有点害怕……”
三、二、一,乌力措在心中数了三声。
危云白还是不听话。
乌力措不想伤害他,他随手扯过身边的一个人,好像还是大昭的大夫,大掌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提起,手里的人脚尖逐渐离地,脸色涨的青紫,双手无力的想要扒下乌力措的手掌。
大昭上了年纪的御医痛哭流涕的叫道:“我徒儿!”
“危云白,”乌力措手掌锁紧,手臂绷起的肌肉起伏成一条山脉,“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永远玩的都是这套。
他永远不舍得直接伤害危云白。
可每次的威胁,都比直接伤害来得更加严重。
危云白疲惫的睁眼,然后慢慢站起来,乌力措表情缓和,手中放松,人稍稍能喘的过来气。
小大夫在他的手里,刚刚还清隽的面容已经涨的脸红脖子粗。
最终走到乌力措身前站定。
危云白抬起手,放在他的手腕,“放手。”
乌力措如他所愿,随意松开手,小大夫跌落在地,被御医搀扶远离。
他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针,脸色瞬间从阴转晴,“巴吉,让他们把药留下,然后可以告退了。”
“是。”
装在瓷瓶的药粉被留下,剩下的人如蒙大赦。
乌力措拿起瓷瓶,“来,我给你上药。”
危云白毫无波澜地走了过去,乌力措伸出食指沾上药粉,仔细抹在他下唇伤痕上面,食指擦过唇缝,危云白突然张口咬住他的食指,下了狠力地咬着。
乌力措不挣扎,看着他把自己的食指咬破,血滴流下,乌力措闷笑两声,把受伤的食指拿出,再把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伸了过去,和颜悦色道:“咬够了吗?”
危云白抿抿唇,“乌力措,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乌力措,“你当然不是。”
他看着一地狼狈,转而想起之前的那个话题,“危云白,我真真切切问你一句——不管其他,不理会你心中顾忌的那些东西——本王就问你,你是否知道,在你同大昭公主之间,本王会选择保护哪个?”
危云白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说出一个字,“我。”
身心愉悦,乌力措大笑,“你明明知道!”
“你知道我心中有你、知道我把你看得极重、知道我要的是你,危云白,有些东西,你是逃避不了的。”
乌力措染着血滴的指尖擦上危云白的唇,留下一片殷红,他复又附身,舔着危云白的唇。
系统好奇地问道:“口水真的可以帮你愈合伤口?如果是真的,我估计乌力措会天天给你舔上百八十遍。”
“……”
现在的乌力措客客气气,看在危云白的眼里,这反而比他暴怒的时候更加捉摸不定。
“你在想什么,把你想的一切告诉我。”
危云白,“乌力措……你对我的掌控已经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乌力措挑眉,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说的对。”
危云白面上闪过希望,“你应当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而不是我的身上。”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惜乌力措做不到。
“心思”这个东西说起来简单,又有谁能控制。
危云白对他影响太大,也太过吓人,乌力措在他面前没有一丝半点的自制力,最为可怕的是,他甚至在享受这种热烈而危险的感情。
全身的每一处皮肤都在哀嚎:我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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