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措说的明明白白,哈赖心底发凉,低头应道:“是。”
他得好好回想回想之前和危云白大人是否有亲密接触的时候,还要嘱咐下去,千万要注意同阏氏的接触,大王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到吓人。
黑夜恢复了安静,乌力措快步回到营帐直奔床上,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睡了过去。
乌力措表情瞬间缓和下来。
危云白睡在他的床上,全身上下沾染着他的气息。
他低头将危云白压在头下半干的发一点点擦干,细致而缓慢,那副神情,比他率兵踏平漠北的时候还来的认真严肃。
危云白呼吸清浅,睡着的时候安静的很,胸膛起伏舒缓,乌力措擦干了他的头发,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一一划过眉心鼻梁,滑出了一道流畅优雅的弧线。
睡着的危云白,乖巧的让乌力措心醉。
他轻轻拨弄着危云白垂在额前散落的几缕发,眼底的情意带动嘴角上勾,“好眠,今夜可以不梦到我。”
然后带着无尽温柔地吻在他的眉间。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他倒在了温柔乡门前。
“跟着和怡公主来到北戎的送亲队伍,你们是时候回去了。”
哈赖手里拿着一根马鞭,看着底下愣怔的大昭人,“全部人马随着你们来的路线滚回去,你们带来的东西我们大王收下了,记得替我们北戎向大昭皇帝道谢。”
已经有人跪地泪流满面的感激,哈赖自言自语,“如果你们能活着回去,而且大昭皇帝还没死的话。”
可惜他声音太小,欣喜若狂的大昭人又沉醉在庆祝之中,没有一个人听到了他的话。
和怡站在最前排,她揪着手中的帕子,鼓起勇气追问哈赖,“我的侍女可以留在身边吗?”
哈赖反问,“你想要留下哪些?”
和怡身边的一群侍女心里咯噔一下,认命的低下了头。
和怡松了口气,点了几个人,阿碧就在其中,哈赖半点不留情,“有一个人可不能再留在北戎,没有脑子的蠢货谁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
和怡惊讶,“谁?”
阿碧脖子一缩,哈赖冷笑,“可不就是站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他下来恶狠狠的警告阿碧,“别再搞些小动作,不然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冷汗津津的冒,阿碧身子一软,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瘫倒在地。
哈赖满意的冷哼一声走人。
和怡脸色难看,哈赖的话往她心口上戳着刀子,阿碧是她的贴身侍女,无论她干了什么受牵连的总是她,冷着脸,“你做了什么事?!”
“公、公主……”
乌力措在远处神情淡淡的看着,哈赖走过去禀报,“大王,让他们什么时候启程?”
“一个时辰之后,”乌力措冷硬开口,“能带走多少东西就带走多少东西,本王不管他们的性命。”
“至于那个女人,”他眺望,深邃的眼睛定在阿碧身上,脸上阴霾一闪而过,“你知道该怎么做。”
哈赖了然地点头,“大王,打探出了阏氏亲人的消息,是个武职京官,等西胡乱了之后咱们的人就趁机动手,天下这么大!他们想见阏氏都见不到啦!”
乌力措才有了点笑意,“做得好。”
哈赖同他一起看着大昭人忙里忙外、失去形象的大步奔跑,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他们包袱整理得杂乱,甚至还有金银财宝从身上滚落在地。
哈赖感叹,“大昭的财富啊。”
每一个望着他们的北戎人眼里闪着的都是贪婪的光。
掉落金银的人匆匆捡起,再次慌忙的奔跑起来。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大昭轻轻松松的拥有一切,土地、百姓、粮食、美酒、丝绸香料、奇珍异宝,然而他们的君王却荒淫无度,软弱无能。
漠北没有这些,他们想要填饱肚子靠的是动物的血肉和动物的汁液,他们不断地迁徙、逐水草而居,勉强抵挡风霜和严寒酷暑。
大昭人说他们饥不择食,茹毛饮血。
他们倒是想像大昭一样喝着美酒尝着美食。
于是用了比大昭还要多出十几倍的努力,受尽了无数的挫折和苦难,将要从大昭手里抢来公平。
这是乌力措的使命。
时间转瞬而逝,大昭人向乌力措行礼告辞,看着茫茫大草原,神情既欣喜又茫然,和怡已经掩面哭泣,阿力郎站在她旁边,如同没发现。
阿碧躲在人群之中,她的脸颊高高肿起,这是和怡公主暴怒之下打下的巴掌,她回避着别人的视线,心里的不安变得更加凶猛。
这批队伍启程,和怡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忽的大哭着奔了过去,“带上我吧!带上我吧!”
看守的士兵快狠准的一刀了结了她的性命。
溅起的血液成了大昭人回程的背景,他们不敢回头,然而心中的忐忑逐步加深。
和怡亲眼看着侍女死亡,被吓得倒退一步,阿力郎按住她的肩膀,“公主,小心。”
和怡情不自禁地缩在阿力郎身后,她发上的金钗造型精美,随着阳光一下一下的闪着光,“阿力郎!”
视线在她头上的金钗上转了一眼,阿力郎看着地上的死尸,波澜不动。
危云白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上空。
他惬意的再度闭上眼睛,懒洋洋的享受难得的安静,阳光逐渐照射到他的脸上,他抬起手想要遮挡一下阳光,下一秒刺目的阳光就被阴影代替。
乌力措挡在他的身前,语气夹杂着细微的无奈,“已经正午了。”
危云白一动不动,刚刚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乌力措与他俱都沉默,半晌后才开口,“大昭人走了。”
他话音刚落就弯下腰来,一手从危云白的脑后穿过,一手抬起了他的膝弯,一个用力,就把人牢牢实实的抱在了怀里。
“乌力措!”
危云白惊醒,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放我下来!”
他折腾的厉害,乌力措双臂结实,强势镇压下他的所有反抗,“你该吃饭了。”
“松手,”危云白气的胸膛起伏,“乌力措,我自己能走!”
乌力措把他口中的“乌力措”三个字回味了一遍又一遍,迈着脚步,双手作势要松开,“好,你自己走。”
身形不稳,好像要直接摔下去,危云白条件反射的抓住他领边的衣服,闷笑身响起,乌力措故意又走了两步,颠簸起来让人有种随时都要掉落的危机感,“我的阏氏,怎么又不下去了呢?”
“系统,”危云白突然说道:“我被他抱着的这种姿势,方不方便……”他有些害羞的样子。
系统好奇,“方便什么?”
“方便我上他,”危云白含蓄道:“毕竟还没见过被抱着的人是主动方的姿势,你或许可以帮我查查。”
还能说什么呢?我还能拒绝吗?!
系统,“好……”
乌力措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他带着危云白坐在位子上,桌上的食物还在冒着热气,危云白被乌力措锢过腰,坐在乌力措大腿之上,两个人挤在一个椅子之上,还是这种羞耻的姿势,危云白脸颊气出红意,脸却冷了下来,“乌力措。”
“士可杀不可辱。”
活活把乌力措逗笑了。
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欲求不满到那两粒小点已经透过衣服就能感受到的硬度,“辱?危云白,你那天那样对我,难道不是辱?”
大昭人这会连耳朵都红了。
乌力措盯着他曼延上来的红色,突兀说道:“你那日在茶尔加湖边说过我是英雄。”
危云白,“年——”年少无知。
未尽的话被乌力措竖起的手指挡住,乌力措难得在危云白面前露出这样轻松的样子。
“自古美人爱英雄。”
乌力措喟叹,“快爱上我吧,危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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