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屠杀糊里糊涂的结束。
大昭人闭紧嘴巴的跟在士兵身后,有人冷声叮嘱他们,“你们应该知道什么不能说。”
关于危云白的一切,都不能说。
铁笼运到了“朵儿金”,这是北戎最大的营帐,是北戎王者的“宫殿”。
乌力措从来没使用过朵儿金,此时太阳悬在天上还未落下,将朵儿金盖上一层金光,耀眼闪亮。
“金屋藏娇。”乌力措低笑。
他在等着黑夜到来。
已经迫不及待,想一想都是口干舌燥。
危云白的一句话平息了他的愤怒,并勾起了他的欲.望。
“大王,已经派人守在了朵儿金里面,您现在要回营帐吗?”
乌力措沉思一会,“大昭带来的几百个人里面不是有御医,你去给我要几瓶药去。”
与士兵耳语几句,领命而去。
巴吉匆匆走来,“大王,阏氏已经回到营帐,他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乌力措满意的笑了。
危云白如果听到巴吉的评价,必定要说一句,这不是坐立不安,而是蠢蠢欲动。
铁笼的出现刺激到了危云白,让他无害的表面撕出一道口子,从里面露出锋利十足的爪子。
而现在离天黑还早的远。
危云白细致地泡壶茶,再看着泡好的茶一点点失去温度。
系统比不得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你在急什么?”危云白着实好奇,“我想要得到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就要让乌力措把我供成‘主角’,我与他越亲密,你应该越开心才对。”
系统讪讪,“我只是怕你……”被乌力措伤了。
危云白是前主人的孙子,系统还记得他跟着前主人一同欣喜激动地看着他出生时的样子。
拳头小小,脚丫小小,可爱到爆!
乌力措在黑夜到来前要与危云白分开,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危云白觉得不错,他站在帐前眺望远方起起伏伏的山脉,之前守在他营帐周围的人已经不见。
不止他们,偌大的草原上,放眼一看,竟然只有危云白一个人站在外面。
这样的空旷很容易激起一个人逃跑的欲.望。
还在试探他。
当真不讨人喜欢。
系统果然道:“人都不在吗?早知道就应该这会悄悄跑走,还能跑远一点。”
危云白自动屏蔽了他的话,转身回到帐内,和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他喜欢乌力措的身体和旺盛的精力。
他很期待,期待今晚乌力措的表现。
从夕阳西下开始,乌力措就已经等在了朵儿金。
他背着手身姿挺拔的站在朵儿金前,巴吉犹豫道:“大王,真的不用安排人?”
“不用,”乌力措毫不犹豫的拒绝,“本王不允许别人听到他的声音。”
都是男人,都知道是什么声音,哈赖嘿嘿直笑,“大王的心情明天应该会很好。”
他和巴吉知趣的退下。
乌力措今天的事根本没打算隐瞒。
大昭的使者和族民全部知道了单于看上了谁,赛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把她踩在脚下的并不是大昭公主,而是一个男人!
耻辱!
草原上恶劣的环境天气让他们孩子的夭折率极高,特别是严寒食物急缺的冬季,因此所有的游牧民族把孩子看的极重,女人能挺直腰板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她们能生孩子。
“父死娶母,兄死娶嫂”,也是为了生育,这是他们能保住后代繁衍的重要习俗之一。
而乌力措竟然想娶一个男人!
她赛娜就算不论身材样貌,难不成这个男人还能给乌力措生孩子?!但也不是全是坏处,最起码乌力措想要孩子的时候,未来的阏氏可变不出来!
“云白,云白……”
系统小声地叫着危云白,“有人来了。”
危云白倏地睁开眼,他眼中清明,没有半分睡醒之后的迷茫,“几个人。”
“三个,”系统看着危云白拿起一个从大昭带来的瓷瓶,“是昨天守着你的五人之中三个。”
危云白慢条斯理的把乌力措给他的坎肩打开,再把瓷瓶放进去,系统上一秒还在疑惑他要干什么,下一秒就看见他找准角度,对着桌角砸了下去。
沉闷的一声响起,危云白打开坎肩,里面的瓷瓶已经四分五裂,他熟练的抹去最上层七零八碎的瓷片,底下露出一个锐利尖头,手掌大小,下方宽上方尖,看着就是趁手的好武器。
危云白欣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收好这个锐器,“我本以为会手生。”
嘶,系统心想,危云白到底……还会些什么。
朵儿金里面灯火通明。
乌力措不在乎衣食住行,他也不讲究尊卑规矩,所以他从来不对“朵儿金”有过多关注,但看到身置其中的危云白时,隐秘而餍足的情绪却猛烈升了上来。
金碧辉煌的宫殿,美人。
危云白踏进了朵儿金的营帐,他看着坐在上位的乌力措,一步一步靠近。
纷踏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危云白勾唇,“系统,这里还剩几个人。”
“只有你和乌力措,”系统,“除了你们两个,这里没有别人。”
真是自信的可爱。
乌力措站起身,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他的手抬起,在碰到危云白之前又克制的放下,“危云白,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是说你愿意成为我的阏氏,”乌力措低笑,“还是愿意让我成为你的情郎。”
危云白想要说服他,又或者是说服自己,“你是男人,草原各部落首领把你推为单于,大昭也认可了你的地位……你的阏氏应该是个女人。”
乌力措带着粗茧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轻声道:“本王说是谁,那就是谁。”
“没有人质疑本王,除了你,危云白,”乌力措叹了一口气,饱含浓烈的情感,“本王见你的第一面,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需要危云白的回应,乌力措自言自语说了下去,“本王在想,大昭的皇帝老儿着实运气不错,送来了我不喜欢的和怡公主,竟然还搭送了这么一个合本王心意的人物。”
“本王看着你,就想把你这一身厚重的大昭衣服扒去。”
“从你衣袖里,从你下摆里,”乌力措弯腰,伸出舌尖暧昧直白的舔在危云白的脖颈上,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好好爱抚你。”
湿漉漉的痕迹从脖颈到眼角,危云白忽地挥开他,白皙的脸上染上微红,比乌力措偶然得来的美玉还要动人心魄。
乌力措几乎丧失了理智,只剩下野兽的本能巨力冲撞着他的心防,他被这股吓人的本能控住,“云白说愿意在笼中与我独处,嗯?”
这里大极,烛光只能照射出中间的那部分,正好将铁笼染上暖黄色的光。
正在他们右侧前方,铁笼的大门敞开,粗链放在地上,乌力措盯着铁门的方向,温柔道:“乖,进去吧。”
危云白动了脚步,他在乌力措的注视下走到铁门跟前,突然回头,“乌力措,我……”
眼捷颤抖的痕迹像是翩然而起的蝴蝶,他抬眼,眼底莹光点点,紧张、害怕、羞赧,几根发丝散落在额前,乌力措本来没注意到,此时却看的清清楚楚,乃至深深印在心中。
危云白眼中藏着星辰,他道:“我怕。”
轰隆一声,天崩地裂。
血肉开始蓬勃,汹涌的在乌力措身体中横冲直撞,让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让他的手脚开始颤抖、眼底泛红。
他说他怕。
柔情在乌力措眼底浮现,瞬间把一个欲.望冲头的男人变成了绕指柔,他上前几步,陪在危云白的身边,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占有他全部的思维,“本王在。”
我在。
走进了铁笼,乌力措抬头看着顶,铁笼建的极大,底板什么都没有,还是朵儿金中的红色地毯,这种的建造,重的只怕六个大汉同时合力也抬不起来。
——而他即将在这里得到危云白。
这是对危云白擅自逃跑的惩罚。
危云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轻柔动听,“单于,你往前看,那是什么?”
乌力措随之看去,却猛地听到铁链碰撞的声音,他想要回头去看,手上却被另一双手钳制在头上,下一秒,冰冷的铁链从头降下,清脆铁质碰撞的声音哗啦啦的传来,砸的耳朵生疼。
身后附上来的属于另一道人的温度骤然消失,乌力措挣挣手,手腕上却紧绷无法动弹,沉重无力的要命,只是刚刚那么一瞬,他手上竟然被缚上了那个小臂粗的铁链!
!!!
“危、云、白,”乌力措费力侧过头,通红的眼睛瞪着危云白,好像下一刻就会发狂的扑上来,狠狠撕咬上一口,“你他妈敢逃试试!”
危云白站在他身后一米处,闻言惊讶的挑挑眉,乌力措在意的竟然是这一点。
危云白不知是怎么快速捆绑的,在乌力措的手上、腰间、双膝都缠绕了一圈,将乌力措紧紧与铁笼一面捆在一起,铁链的两端就在危云白的脚边,乌力措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
乌力措用尽一切力量挣扎,铁链与铁笼碰撞发生巨大的声响,他双手被捆绑的位置已经磨破了皮,红色的血液顺着铁链流下,被绑住的乌力措宛如困兽,却仍然不放弃,那双充血的眼睛盯着危云白,眨也不眨,“危云白,你不许逃!你他妈敢给老子逃试试!”
危云白转身走出牢笼。
乌力措怒吼,“危云白!!!你再敢走上一步?!”
声音洪亮,气势凶猛。
危云白好笑,偏偏就往前跨一大步。
身后顿了一下,随后响起的挣扎声更大,铁链一下一下打在铁栏上,一下比一下强,危云白捆绑的紧实,乌力措却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怕是已经伤破了皮肉,再这样下去,还会扭断骨头。
危云白不认为乌力措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心安理得的继续踏着悠闲的步伐,一步步远离中心的乌力措。
原本想艹他,现在却想逗逗他。
他每跨出一步,身后的声响就会更加猛烈。
乌力措是人,这样不留余力的撞击,只会让他伤痕累累精疲力尽。
“危云白!危云白!危云白……”
声音从高昂变的嘶哑。
“别他妈再走了……”
“危云白,不要再走了。”
还有一步跨出营帐。
身后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危云白回过头看去。
——高大健壮的草原王浑身浴血,手脚不自然的扭曲,哭的像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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