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考结束之后是礼拜天, 林蕊终于难得的迎来了她的周末假期。
如此良辰美景, 芬妮居然还赖在家里头复习功课,谢绝了林蕊邀请她去江州大学走走的好意。
少女迟疑了半天, 决定还是告诉自己的朋友“我告诉他们了, 魏镇长想办法补救了。”
考试结束以后,同学们看老师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大家都相信老师是能耐人,一定有办法让他们考出好成绩来。
林蕊半点惊讶都没有。
就芬妮这个软绵绵的性子,她不告诉他们才奇怪呢。
林蕊摆摆手,不以为意“随便你, 只要你没被挤下来, 过不了预考线, 哭鼻子就成。”
“可是港镇有人能考出来, 我也会很高兴的呀。”
林蕊笑眯眯“他们考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芬妮认真道“他们考出来了, 才有人建设港镇啊。”
林蕊眨眨眼睛, 决定告诉少女事实“他们考出来就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港镇。”
逃离乡村,往往是农民的孩子学习的原动力。
芬妮却没有被打击到, 反而认真的告诉林蕊“但是城里人更加不可能主动去港镇, 帮助港镇建设发展。”
就算这些考出去的人不愿意再回到家乡, 可是如果将来他们身居要职或者以后有能耐了, 能够为家乡伸把手的话, 港镇也会因此而获利。
朝中有人好做官, 可不仅仅是好做官。
家乡能够发展出成什么样,关键得看家乡出了什么样的人。
同样是修一条路,怎么修, 修在哪儿,很多时候往往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啊。
林蕊惊讶地看着芬妮,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艾玛,这姑娘居然能够想得这么深,真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啊。
林鑫拽了拽妹妹的小辫子,没好气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原地踏步踏呢所有人都在进步。”
林蕊不服气“我明明也有在进步啊,就是因为我原本太优秀了,基数大,所以进步的才不明显。”
林鑫直接被她给气乐了“对对对,你最优秀的地方在于你永远都有道理。”
林蕊冲姐姐做鬼脸,哼哼唧唧。
姐妹俩进房间拿包的时候,林鑫忽然感慨“港镇这回得处理一批人了吧。”
居然给学生发错了教材,这件事的性质相当恶劣。
林蕊奇怪地看了眼她姐,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最不希望事情扩大化的人就是魏镇长。
林鑫摇头,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么大的事,明显是有人背着他搞鬼,他还不处理”
不杀鸡儆猴,后面还不知道起什么妖蛾子呢。
“针对谈不上吧,就是有人习惯性懒政而已。”林蕊漫不经心,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对着镜子臭美自己的头发。
有的时候,没处心积虑坏人比有更可怕。
“要是现在处理的话,不管学生们整体考试成绩有多好,只要有人考不好,那是肯定的,镇上的人都会将责任归咎于缺了页的政治书。”
一旦发展到那一步,学校以及港镇政府都会沦为众矢之的。
学生,学生家长,还有原本就心存不满的人,会将所有的愤懑都集中到这件事上。
今年因为政策调整,镇上不少企业本就停工了,外出打工的人也被强行留在了家乡。
人们的情绪正是一点即燃的炮仗状态。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维持稳定。
魏镇长不仅不能将那人揪出来,反而是必须得帮忙将这件事彻底掩盖过去。
这就好比船上被凿了个窟窿,大喊大叫,让大家去抓那个窟窿的人,只会造成全员的恐慌。
也许那个使坏的人会被抓住打死,但是同时也有可能会发生踩踏翻船事件。
最稳妥的做法是先堵住那个洞,让船尽快靠岸,保证航行的安全。
林鑫心有不甘,呵,这一床大被压下来,又天下太平了。
林蕊拨了半天小辫子,老觉得自己刘海角度不对,恨不得拿出量角器量一量。
她轻轻巧巧的“来日方长。等这事儿过去之后,随便找个理由把那人打发了不就结了。”
林鑫提出不同的看法“他也可以借机会清理一下他的领导班子,正好让有些人下去啊。正好,老百姓恨死这些人了。”
发动群众斗争,是借力打力最好的方法。
林蕊摆弄了半天小辫子,仍然不满意,撅着嘴巴考虑要不要拆掉重来。
少女的声音轻飘飘的“错,短期来看,这种方法立竿见影,可以迅速达到肃清班子的目标。但是长久来看,这种方法蠢不可及,因为它从根本上动摇了政府公信力。”
老百姓可分不清官员究竟谁是谁,他们只知道当官的不是东西,专门做断子绝孙的坏事。
一旦政府公信力丧失,它的造成的恶果将不堪设想。
为什么有些人内斗内行,外斗外行
因为他就是借由人民群众对某些事的痛恨,有意进行过度渲染,挑逗人民的情绪,建议达到清除异己的目的。
一次次得手,让他愈发自鸣得意,把这当成杀手锏。
但是他忽略或者根本不在乎一点,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它严重损害了整个政府系统的社会形象,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与人民离心离德。
在这种情况下面,外斗当然也只能外行了。
老百姓只要没有被愚民政策彻底驯化,就有能力进行自我独立思考。
正常人都不会对他人的思想道德水平报以过高的期待。
既然甲能够如此恶劣不堪,还能当这么久的官,为什么你乙就道德高尚,坚决不会做出假那样的坏事
真相应当是你们都一样吧,不过是甲被揭露出来了,乙还没被撕破画皮。
除非再造一次神,然而世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愚弄。
林鑫扭过妹妹的脸,考究地上下打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回是我用老眼光看待你了。”
林蕊立刻臭屁轰轰的,恨不得摇尾巴“姐,我睿智不我高瞻远瞩不我有大局观不”
林鑫哭笑不得,拍了下她的屁股,这丫头一夸,她恨不得上天。
“你倒是挺相信魏镇长的啊。”
林蕊猴在自己姐姐身上,哼哼唧唧的“我看他是一个想用实干出政绩的人。那轻重缓急,他自然心中有数。”
当然,如果她看走眼了,估计这魏镇长也走不远。
“你还真指点起江山来了。”林鑫没好气,拍拍她道,“走吧,下去吧。”
林蕊一下楼,当起甩手掌柜催促还在收拾东西的苏木“你快点儿啊,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
无苦在边上气鼓鼓的,指责自己的小师嫂“你光动嘴巴就不动手。”
林蕊双手环抱在胸前,真心觉得新鲜“你一个嘴巴吃的不停的人,好意思说我吗”
小和尚吞下了嘴里头的鹌鹑蛋,理直气壮“所以我不催我师兄啊。”
说着他还一本正经的叮嘱苏木,“师兄你慢点儿,别落了东西。”
周围的大人全都笑了起来。
王奶奶摸摸无苦的脑袋,鼓励孩子道“咱们无苦也去大学,以后就在大学里头读书。”
无苦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天哪,奶奶该不会让他读完小学读初中,读完初中还要上高中考大学吧
王奶奶满腔自豪“那当然了,你放心,奶奶身体好着呢,以后一定供我们无苦读完大学。奶奶还等着你娶媳妇儿生孩子呢。”
这回要摔倒的人变成林蕊了。
太过分了,令人发指呀。
佛祖在上,菩萨看着,他们还不得活活被气撅过去。
这和尚成天吃鸡鸭鱼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老婆都想娶了。
无苦一张粉团团的脸,涨得通红,扭扭捏捏道“奶奶,我是出家人呢。”
瞧那两只眼睛贼溜溜地转来转去,哪里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
王奶奶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个有什么呀往前几十年,讨老婆的和尚多了去。”
林蕊赶紧拽着小和尚走。
叫王奶奶再说下去,这臭小子春心荡漾了,不知道还要搞出多少事情来。
无苦脸涨得通红“二姐你冤枉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过。”
“什么都没想过你眼珠子转成这样干什么以后我得看着你,让你离小元元远点。”
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想玩养成啊。
林鑫沉下脸,一巴掌呼到妹妹的脑袋上“又胡说八道”
林蕊嗷的一声,躲到了苏木身后,又开始争宠“姐,你应该最爱我的。”
林鑫白了她一眼“我爱你个鬼啊。”
无苦立刻得意起来,自豪地宣布“大姐最喜欢我了。”
卢定安微笑“无苦,中午你想吃什么呀”
小和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开始一叠声的报菜名。
林蕊坐在自行车后面直摇头,看看,这可怕的嫉妒心啊,连个奶娃娃的醋都要吃。
无苦不知道什么呀,无苦就是个天真的孩子。
少女正要揶揄两句无苦,苏木立刻跟林蕊对。
气得的少女直接捶他。
提什么不好,非要提考试煞风景。
五站路坐公交车的话,大约二十分钟,骑自行车抄小道约莫半个多小时。
天空蓝得像水晶,那太阳挂在上头就是红宝石,光芒四溢的那种。
不知名的鸟儿从电线杆上掠过去,远远的那一线是飞机留下的白痕。
林瑞自然是要唱歌的。
她的嘴巴闲不住,要么说话,要么唱歌,反正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苏木听她从英文歌唱到日文歌,又唱到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时候,车子停下了。
林蕊高兴地跳下车,惊喜不已“哎呀,我还以为得唱首黄梅调才能到呢。”
无苦跟她抬杠“我师兄是叫你吵的吃不消了,才骑这么快的。”
林蕊一把揪住苏木的衣领,逼着少年转过头来“你喜欢听我唱歌不”
苏木相当识相地点头“喜欢。”
“嫌烦不”
“不烦。”
林蕊眉开眼笑,立刻得意洋洋地扭过头,要跟小和尚炫耀,结果只看见他的后脑勺。
天暖和了,毛线帽子再戴就嫌热,现在小和尚换上了一顶很时髦的鸭舌帽。
林蕊立刻跟上她姐,抱怨道“姐,你都不等我的。”
林鑫慢悠悠的“我哪儿知道你要讲多久啊”
两个人也是初三学生呢,说的话傻里傻气的。
她都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林鑫要先去宿舍,放下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春装。
无苦看到校园里头卖的小馄饨,脚都挪不开。
林鑫笑着叮嘱卢定安“你先带他俩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咱们在报栏面前碰头。”
无苦立刻跟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眼睛珠子就钉在那馄饨锅上,死活不动。
卢定安哭笑不得,开口跟摊主招呼“鲁教授,来两碗小馄饨,其中一碗里头打两个鸡蛋。”
林蕊暗自啧舌,原来现在教授还在卖馄饨啊。
她还以为今年会给大学教授先把工资涨起来呢。
姐妹俩往宿舍楼走。
林鑫叹气“哪有这么容易,涨工资不论挣个一年半载,就不可能有定论。”
林蕊笑嘻嘻的“所以大学教授要动起来,看看农民跟乡镇企业,大家都是求贤若渴啊。”
林鑫看了眼妹妹,认真道“鲁教授是哲学教授。”
林蕊默了,好吧,就当她什么都没说。
呵呵,像她这种没文化的人,真的不知道,学哲学的除了搞研究教学还有考公务员之外,到底还能从事其他什么工作。
江州大学的宿舍楼没有男女之大防,虽然不在同一栋楼里头,但离得极近。
据说因为这个,每到开学的时候,就有人去女生宿舍楼下兜售门帘子,往男生宿舍楼推销望远镜。
林蕊觉得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思想太单纯,事实上业务范围完全可以再扩大一些。
宿舍里头有个姑娘躺在床上听随身听,另外两人都端坐在课桌前,一人在看书,另一人在写作业。
看书的姑娘放下了手中的图谱,林蕊扫了一眼,下意识的就往她姐背后躲。
哎哟,她头晕,她要死不死,眼贱看人家血淋淋的解剖图谱啊。
林鑫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住妹妹的眼睛,带着人往外头去。
原先看图谱的姑娘在后面喊“林鑫,聚会你还参加吗会来好多人的。”
林鑫哪有心思敷衍她,赶紧拒绝“不了,我要带我弟弟妹妹玩。”
舍友追了出来“一块儿去呗,应该挺热闹的。我们得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呼声。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自由呢,民主呢它们在哪里。”
林鑫摇了摇头“算了,下次吧,今天我先带他们在学校里头好好逛逛,他们刚考完试都累坏了。”
舍友还想说什么,林鑫已经半扶半抱的将妹妹带到了楼梯口。
她心疼得半蹲下身,示意妹妹趴在自己背上“叫你早点起来,跟着无苦练功,你又不听。”
“苏木说他练嘛。”林蕊委委屈屈,“骗人,都不跟我一起上来。”
林鑫拽她的小辫子“你好意思呀,这是女生宿舍,你让他一个男生上来”
林蕊哼哼唧唧,娇滴滴的“是他自己说的嘛。”
哼,她就知道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
林鑫气得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林蕊立刻尖叫。
人家不要面子啊,人家也是个小姑娘呢。
“你好要脸哦,你在哪啊怎么看不到啊”
林蕊得意洋洋“姐,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漂亮的小脸蛋。”
林鑫直接被妹妹不要脸的劲儿给气乐了。
姐妹俩刚下楼,就看到宿舍楼前头,有人拖着行李箱往外头走。
后面的男生追着行李客,愤愤不平道“老吴,这就是阴谋,他们在阴险地分裂我们,有意打压我们。”
大约是因为这几天都没刮胡子,那个叫老吴的男生看着比林蕊第一次见到他沧桑了好几岁。
林蕊小声问姐姐“他被开除了吗”
林鑫轻轻点了点头。
这人被监考老师发现之后,当天就通知了学校。
校方再三求情之后,考务办才作出决定,
他嘴里头叼着支烟,烟灰已经烧了老长一截,他冷笑一声,拍了拍跟随他的人的肩膀“没事,他们龌龊无耻的手段还少吗历史终将会证明,谁才是卑鄙小人。特权横行,官商勾结,再没有比这更龌龊的事情了。”
说着他大声朗诵起顾城的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黑夜给了我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奋斗,我们一定要奋斗,让人民听见我们的呼声。”
林蕊听得目瞪口呆,现在顾城还活着吧。
估计他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肯定能被眼前这人的无耻劲儿给活活气死。
自己替考技术不佳被抓,居然变成了别人打击报复陷害她,洗白手段可真够清新脱俗,不拘一格的。
这个虽然她承认自己从小到大作弊无数次,但是她内心深处也深深地明白,作弊是不对不好的。
假如被抓,她也愿赌服输。
毕竟是她自己有错在先啊。
这反过来倒打一耙,算是怎么回事
林蕊还没发作呢,前面的男生看到了明星,居然重重地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
少女惊呆了。
说好的80年代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来着呢。
她一个资深学渣都明白,哦,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能随便吐痰。
智商跟个人素质果然不能成正比。
那人愤愤地瞪了林鑫一眼,冷笑道“叛徒,走狗果然祸起萧墙,永远不缺乏爪牙。”
林蕊沉下脸“你骂谁呢”
反了天了,居然敢骂她姐,还是当着她的面
少女一下子就不头昏了,刺溜从她家的背上滑下来。
虽然她身高一米四,可是气场绝对两米八。
林蕊沉着脸走到那男生的面前,再一次逼问“你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有数。”
林蕊冷笑“说话都不过脑子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有什么数啊”
那男生急了“小姑娘,我看你是个女孩子的份上,你别得寸进尺,太过分啊。”
“我也看你好歹是个大老爷们,要脸的份上没动手抽你,否则就你这么满嘴喷粪的,我直接抽你大耳刮子。”
男生勃然大怒“你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啊。”
林鑫沉下脸“有话说话,别阴阳怪气的,我看你敢动我妹妹试试”
那个叫老吴的男生,假模假样地讲着和“算了,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别计较了。”
林鑫张了张嘴“你”
“我怎么样啊我已经到这地步了,还要我怎样非要再踩在我头顶上,踏两脚才高兴吗”老吴重重地扔下了手上的烟头,面孔狰狞,“我日”
他鼻孔里头喘着粗气,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时刻就要爆发出来。
林鑫一时间愣住了,张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蕊旁观者清,冷笑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样是我们害的一样咯”
先前怼邻家姐妹的男生从鼻孔中出去“民主的叛徒也好意思张牙舞爪。”
林蕊直接做了个静音的手势“看来咱们对民主的理解不太一样,我很好奇,难不成你口中的民主就是大学生可以替初中生考试”
那人张了张嘴“这都是手段,故意陷害的手段。”
“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他去替考是不是事实”林蕊提高了声音。
她个子虽小,肺活量却不小,这一声呵斥震得周围人全都看过来。
男生愤愤不平道“有权有势的人,可以花钱疏通关系保送,甚至出国留学。可我们平民百姓就只能靠自己。”
林蕊毫不留情地驳斥“是靠自己上大学的哥哥帮自己考试读中专吧你口口声声鄙视那些特权阶层。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利用自己的文化特权来践踏公平吗连最基本的公平都做不到,谈什么民主”
林蕊冷冷地看着那个老吴“谁都知道你要脸,你不好意思承认是因为帮人作弊才被开除的。
你可以找1000个理由,但唯独不能将脏水泼在别人身上,谁陷害你了
我姐怎么知道你去学校是为了替你弟弟参加考试啊
他怎么知道你是个口口声声将民主自由放在嘴上的人,就是这么去民主的啊。
你应该在大学里头大声宣布,你要去替你弟弟参加中考预考,让所有见到你的人千万不要喊出你的名字。
你鄙视别人拼爹,怎么你让你弟弟拼哥哥很有脸啊”
“好”
孙泽一边拍着手,一边朝姐妹俩的方向走过来,笑眯眯地摸了摸林蕊的头,与有荣焉,“不愧是我们家蕊蕊。”
林蕊立刻警觉地躲到自己姐姐身后,强调道“我是我姐姐家的。”
孙泽笑得眉眼弯弯,轻轻地点了下她的脑袋,转过头看老吴,“吴副主席,这事儿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老爷们来这一手实在不地道啊。”
老吴脸色青红交加,面容悲怆“怎么你这位少爷也要踩死我吗也是,对你们而言,我这种贱民就是蝼蚁,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孙泽惊讶地挑高眉毛“我踩你说什么,你又不是地上的痰。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最好带个大口罩,假装感冒不就行了。”
真是,替考被抓到,还是自己的大学师兄,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架空,爽文,甜文,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不影射不对照任何人物。
请看阿金真诚的脸,冷到北极的文只想按照大纲勤劳地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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