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束了示威,与守护者们一同回到要塞的安兹,也与乌尔贝特直接打了个照面。
“乌尔贝特大人。”守护者们向乌尔贝特行礼。
“嗯,不必拘束,想必对蜥蜴人的施压也达到预期效果了。”乌尔贝特示意守护者们起身,他转向迪米乌哥斯的方向得到其肯定的表情后就收回了目光。
结果正巧撞见了安兹有些犹豫的神色。
“乌尔贝特桑,你坐的那个椅子是?”不出乌尔贝特所料问出了这个问题。
“迪米乌哥斯制作的,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很有格调。”乌尔贝特用一种谜之炫耀的语气向安兹展示着,但是安兹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
“是的,虽然有些朴素,确实是属下为无上至尊所准备的王座。”迪米乌哥斯得到乌尔贝特的赞赏后,身后长着倒刺的尾巴小幅度的左右摆动着,轻声解释着安兹的疑惑。
“……是用什么骨头制作的?”
“各种魔兽的骨头,考虑到大人们的身份,我挑选了鹫狮和飞龙身上优质的骸骨。”
迪米乌哥斯的语气充斥着自信的味道在里面,想必得到了乌尔贝特的肯定后让他对自己的作品更加满意。
“不是……是吗。”怎么看都有疑似人类的头骨在其中啊!我要坐到那上面去吗?乌尔贝特桑你为什么接受如此良好啊!
“……辛苦了,迪米乌哥斯。”
“怎么会,能为无上至尊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啊……嗯。”不坐之类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啊!
安兹虽然内心是拒绝的,但是连乌尔贝特桑都坐上去了,他站着不坐的话岂不是很奇怪!
就是在安兹鼓励自己克服残留的那一丝来自人性的介意的时候,乌尔贝特也在一旁心中暗自将安兹的反应笑了个遍后,终于愿意伸手拯救一下他纠结的友人。
“夏提雅,过来这边。”
话一出口,乌尔贝特脑海中突然闪过女武神装扮的夏提雅疯狂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微弱的小片段,也足够让乌尔贝特明白那是何时的记忆。
“啊?是,乌尔贝特大人……”被叫到的夏提雅有些惊讶,她动作有些僵硬的缓步向乌尔贝特走去,让乌尔贝特不禁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过于紧张而摔倒。
而这样子的夏提雅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毕竟在安兹和众守护者眼中,虽然身材娇小,但就气势上而言夏提雅从来都不会被御姐装扮的雅儿贝德压过一头。
而此时略微低沉萎靡的样子和平常相比实在是令人担忧。
“你是去酒瓶堆里打滚过滚了吗?”不是说夏提雅没有整理干净,而是对酒算是情有独钟的乌尔贝特嗅觉太过灵敏,硬是从香水覆盖中闻到那不同寻常的气味。
还是好几种酒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的那种。
“万、万分抱歉!”夏提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她有些急冲冲的想要下跪低头道歉却被乌尔贝特拦住,长长的恶魔复肢将夏提雅轻轻一拽,就让这位萝莉体型的守护者顺势趴在了乌尔贝特相叠的腿上。
“只不过是问话而已,不要这么紧张。”乌尔贝特用犹如对待小女孩的态度,手轻轻的抚摸着依于他腿的夏提雅的脑袋。
被如此温柔对待的夏提雅睁大那一双宛如红玉般鲜艳的双眼,乖巧的半趴在乌尔贝特怀里小小的应了一声。
感受到夏提雅放松了下来,乌尔贝特才让她好好站好,但是脱离了怀抱的夏提雅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还想再感受一会仁慈的无上至尊那让她留念的温度,这是多么难得的奖赏啊。
夏提雅这么想着。
而迪米乌哥斯却视线隐晦的扫了一眼夏提雅的表情,没有出声。
“安兹桑,对于夏提雅的惩罚现在就实施怎么样?”乌尔贝特这样暗示着。
“嗯?嗯嗯,没有错!夏提雅。”瞬间明白过来的安兹将充满威严的目光放置于夏提雅身上,伴随着阵阵压力,他自认为无比残酷的说出了冰冷的话语。
“惩罚就是,赐予你屈辱!”漆黑的眼窝中红光亮起,让夏提雅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现在,双手撑在地上,跪下。”
“哎?啊,遵命!” 夏提雅照着安兹的命令来到了乌尔贝特左手边的位置,而另外一边就是安兹的座椅,直接跪了下来。
然后在安兹确定夏提雅已经趴稳之后,直接坐在了夏提雅的身上。
“啊啊——安兹大人!”突然被安兹坐在了身上,夏提雅声音有些走音的叫出了安兹的名字,让安兹稍稍有些心态不稳的挪了一下,没想到夏提雅的却更加高亢的娇喘出声。
“夏提雅,你现在就是一张椅子明白吗?”
“是!”无比开心的声音让安兹有一瞬间的思绪抛锚,眼里微亮的小红点似乎都灭了。
这激动的声音,还有这扭动的感觉。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反应啊!
“噗……咳。”眼看着安兹不明所以的目光即将转移到自己身上,乌尔贝特伸手将嘴边遗漏的笑声掩饰,顺便对迪米乌哥斯说,“就是这样了,迪米乌哥斯。”
“原来如此!居然坐在守护者的身上!确实是无人可以打造出来的椅子!换句话说这才是真正适合无上至尊的身份!真不愧是安兹大人!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连周边的守护者们也无比赞同,只除了其中一位。
而接连不断的赞叹也让安兹回神,有些尴尬的回应的同时,他将暗含谴责的视线投向乌尔贝特,但是一手促成现状的乌尔贝特却没工夫回应他。
“乌尔贝特大人,也请您坐在我的身上吧!”
“……我对你打造的椅子挺中意的。”
“但是属下认为这种水准的椅子完全配不上无上至尊的尊贵,恳请大人考虑我的提议!”
“……你冷静一点,迪米乌哥斯,那是对夏提雅的惩罚,而你还没有犯下任何错误。”
“居然认为我还没有犯错吗。这可真是,属下为大人的仁慈而无比感激!”
“……知道了,你先起来再感动!”
“遵命!”
总算是将自家激动的儿子给安抚住了,老父亲真是操碎了心。
是的,乌尔贝特是故意的,和不太清楚夏提雅大概性格设定的安兹不同,给足了佩洛洛奇诺建议的乌尔贝特怎么不可能了解夏提雅那鬼畜般的嗜好,说实话当时要不是乌尔贝特铁血手段阻止了佩洛洛奇诺想要在夏提雅的设定中妄图增加‘对乌尔贝特桑要像母亲一般尊敬’之类的话语,现在还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情况。
只是给了些许建议就要被喊母亲什么的,乌尔贝特表示这个鸟人就是欠锤。
结果就是附带着乌尔贝特的份,全部甩到了安兹的身上。
重点是无论是过去的飞鼠还是现在的安兹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背负了何等沉重的负担。
乌尔贝特笑而不语,除了迪米乌哥斯的反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之外,一切都在计划中。
结果雅儿贝德就微笑着出门右拐砸了半面墙,又微笑着回来了。
“……”乌尔贝特发现他忘了这茬事了。
“……”安兹,安兹他没有什么表情。
“对了,亚乌拉。”雅儿贝德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语气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歉意,“我刚才在离开房间时,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可能有些损坏,一会能拜托你去修一下吗?真的很抱歉。”
虽然在场的任何一位都没有相信雅儿贝德的这段说辞,但是亚乌拉还是用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答应了雅儿贝德的请求。
“十分感谢。”雅儿贝德向亚乌拉致谢。
看着雅儿贝德也暂时冷静下来了,安兹直接就向站在乌尔贝特身边的迪米乌哥斯询问。
“湖面所冻结的面积统计完毕了吗?”
“是,因为范围比所预料的还要大,所以遇到了些困难,如果可以,能否再给点时间。”迪米乌哥斯可能觉得有些失职,所以直接跪了下来向安兹回答着。
“没有关系,迪米乌哥斯,尽快统计就行了。”安兹抬手示意迪米乌哥斯起来,而乌尔贝特沉思之后询问着亚乌拉关于警戒线的问题。
“目前根据所派出的低阶不死者和魔兽的侦查来看,四公里内没有任何可疑的入侵者。”
“看来是不打算再和之前一样和我们接触了。”乌尔贝特做出总结。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利用物理手段进行着监视?”安兹摸着下巴思索着,“不过这一点可能性很低啊。”
“那么使用‘世界级道具’窥探的可能性呢?”迪米乌哥斯看着两位至尊都陷入了思考,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不过安兹桑已经试探过了,基本排除了这项可能。”乌尔贝特有些悠然的回应道,“毕竟安兹桑可是被一大堆抱着孩子的妈妈们围观到厌烦,托他的福我也不能好好出门了。”
“乌尔贝特桑……”安兹全盘接收了乌尔贝特的抱怨,“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愿意携带道具。”
“道具?”迪米乌哥斯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属下愚昧,是‘世界级道具’吗?”
“嗯,没错。”安兹也没有在意直接扭头拒绝回答的乌尔贝特的态度,用一种略带怀念的语气解释着,“过去‘安兹·乌尔·恭’曾拥有一座能出产稀少金属的矿山,因为是独占,所以整个市场上的价格也因此而飞涨,结果被人使用过去号称‘二十’的‘永劫蛇戒’给侵占了。”
提起这件事的安兹和经历过的乌尔贝特都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然而守护者们似乎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居然有人敢夺走无上至尊所统治的土地?!无法原谅!这些低贱的盗贼居然也敢?请下达夺回命令!”以发出怒喊声的雅儿贝德为首,所有的守护者们所流露出的杀气与恶念让空气的流动都为之一滞,连一向冷静的迪米乌哥斯和胆怯的马雷都露出狰狞的一面,让安兹不得不先安抚守护者们的情绪。
“没事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们的无上至尊还没有无用到连给予磅礴的回击都做不到。”乌尔贝特半张脸似乎都陷入的阴影,声音冰冷的说道。
毕竟那在当时可是让整个公会的大部分的成员都死过一次的屈辱事件,乌尔贝特甚至连‘大灾厄’都没有来得及使用就被两位忍者和一位战士给截杀了。
虽然这三个家伙也没有蹦跶多久,也在乌尔贝特死亡的时候被即死触发的特殊技能给绞杀了,但是不代表乌尔贝特的怒火能被轻易平复。
他算是比较喜欢的一个怀表造型的道具也在那时候给掉落了,还没有找回来!
“……”只是举个例子你们能不能都冷静一点!
安兹今天也还是很头疼。
“哦?我的弟弟哟,已经完事了吗?”面对‘绿尾’部落的族长,沙斯林有些不正经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的视线,扎里尤斯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他推开。
“还有十分钟就要开战了,你就不要再打趣我了。”本质上真的很正经的扎里尤斯表示哥哥这反映他真的没法回应。
“哈哈哈,虽然在这个时间段这么说有些不适合,但是必须是要羡慕一下才可以啊!”‘龙牙’部落的族长泽伯鲁双臂环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闭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不愧是打败了我,蜥蜴人最强的战士,嗯嗯,这大概也是一种资质吧。”
“连泽伯鲁也……”扎里尤斯只能庆幸剩下两位族长十分沉稳没有跟着起哄。
“哈哈哈开个玩笑。”泽伯鲁郎爽的招呼扎里尤斯快点坐下,“其实你还可以再陪会她的,毕竟我们这个会议,怎么说呢,也没什么好开的啊。”
‘牙’部落的族长对于这句话苦笑着:“虽然不算什么好话,但是在见识了那样子的场面之后,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啊……”
无法胜利什么的。
‘锐尾’部落的族长没有说话,但他也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虽然那位‘死之统治者’是想要展示力量,但是不知道他本身的性格我们也无法真正肯定会被放一条生路啊,毕竟,你看,王的话不都是那种感觉吗?”泽伯鲁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异常巨大并且坚硬的右臂,“‘君王一怒伏尸百万’什么的,没有力量的我们在他眼中连蝼蚁都算不上吧。”
大家都没有说话。
可能是现实过于残酷,连宽慰的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
也许觉得是气氛过于沉寂了,扎里尤斯还是开口了。
“那也只是在我们不知所谓激怒了他的情况下吧。”他冷静的分析,“所以即使我们的努力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但是只要能让库鲁雪带领着族人们延续下去,就算只有一年,我们的牺牲也不算白费。”
“嗯,是这样。”沙斯林肯定了他弟弟的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色彩,“就算是一年,也足够了。”
“嗯。”
“说的也是。”
“必须赞成的大实话啊。”
最后一刻也没有退缩,这也正是科塞特斯所期待的,属于‘守护’的光芒。
微弱却并非不存在,就隐藏在这里,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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