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可算走了
朱娇娇摇了摇头, “不行呢,鲜榨橙汁在玻璃瓶里即使是封口也放不了多久就得坏了,冬天还能放, 其他季节可经不起放,咱们老门山果园的产量可不低,这橙汁哪可能一个冬天就能销完?还是得调试出来。”
“我看要不还是去县城找食品加工厂算了?他们那边肯定有法子。”叶有华心疼妻子,这调试橙汁已经调试了好久了也不得其法, 光是喝成品大家都喝得反胃了。
朱娇娇搁下手里的动作,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找加工厂还是不划算,而且咱们老门山要发展最好还是把能放到手里的东西都放到手里比较好,交到外头去难免会受些掣肘。”
“爹,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县城喝过的那种汽水吗?”朱娇娇把这一次调试好的橙汁封好瓶盖放到了一边,问起父亲她记忆中曾经喝过的那种汽车。
朱立勤凝神想了想, “是那种叫什么可乐的?”
“差不多就是个名儿吧。”朱娇娇想了想就点头。
朱立勤就有些皱眉,“那种味道喝起来甜得要命, 而且有股味道还冲鼻子得很,你是想做成那种味道?”
“不是,那味道我不怎么喜欢。昨天听谁提过一句桔子味的汽水, 我就是想着,那种汽水也是用玻璃瓶子装的, 但是保质期好像还挺长的?爹你有没有听说过那里头是加了什么材料?”一般来讲县城里出现一种新鲜东西自然大家都是要好好研究一番的, 指不定她爹能有什么消息。
朱立勤想了想, “我没有研究过, 不过,我记得你三叔好像是研究过。当时是有人说要用来做什么菜还是什么的,他提过一次,改天我去问问你三叔看看。”
“好,那就劳烦爹了。”朱娇娇就把这事暂且给搁下了。她拿过一旁有些乱乱的折痕的信问丈夫,“这信是沈措的儿子沈镇写给你的吧?”
“唔。”叶有华含糊地应了一声,“你也看一看信,看要怎么回他,心心念念地就想着要练武功。”
朱娇娇听了就觉得有些想笑,还别说,家里的孩子们还真的没有这么天真活泼的,故事是故事,生活是生活,成忠他们也没有说听了她讲的那些故事就在家里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去练武功,听了就当是一个故事了。
这却是朱娇娇不明白小孩子的心思了,成忠他们不过是没有在家长面前不讲这种话而已,私底下其实还是向往的,要不怎么会那么乖巧听话跟着武/装/队一起训练呢?还不是对武功这种东西感兴趣,武/装/队那些能攀高爬低的队员们在他们看来也是能算有武功的呢,至于不能飞檐走壁可能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武功大成。
朱娇娇笑眯眯地把信给摊平,果然前头问好之后就问起叶叔叔有没有什么练功夫的秘笈,如若有什么门派限制,他可以认叶叔叔做师傅,又说如果他资质不好好歹教他练练轻功,以后爬山的时候也能像叶叔叔那般轻快自如。
虽然这手字看起来还很是稚嫩,字里行间也是稚气满满,但拜师求学之意却是诚意拳拳。
可惜沈镇还真的是要失望了,真正的拳脚功夫可能父亲还会一点,家里其他人也就是些假把式而已。就算是父亲那几手能教出去,这也隔着几千里,不过是书信往来,要教也没那么好教吧?
朱立勤接过信扫了几眼,“这孩子还挺执着啊。”叶有华回来的时候也说过了沈镇这孩子,没想到叶有华都回了老门山了,隔了这么些天,寄信过来还是孜孜不倦地求武功秘笈。
“也不知道他给成忠的信写的是什么。”朱娇娇把信放置一边猜测起儿子那封信来,沈镇这孩子还给成忠也有写信呢,他们做家长的也没有拆孩子信的习惯,直接将纸鹤给了成忠,成忠还真没有想到父亲在京都认识的一个小孩子会给他写信,又是惊奇又是惊喜地拿着去了楼上。
叶有华想了想沈镇的性格,脸上带点微微笑意,“恐怕是会问成忠是不是真的很厉害之类的话。”
说了这些轻松的话题之后,朱立勤把该藏的东西藏好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看到了没?京都那边也不平静。昨天我听说了一些闲话,咱们楚南恐怕也要开始搞退赔了。”
搞退赔这件事情去年11月份的上头已经有下达了通知了,报纸上也有消息的,只是楚南这种小县城,凡事都会稍微慢上一些,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大的风声传出来,而且去年因着是连续干旱问题再加上门山水库这个进行中的大工程,这件事情基本上都平平地飘过去了。
今年年初是正式下达了要求贯彻十二条《紧/急/指/示/信》,整顿/干/部/作/风,彻底检查以及纠正“五/风”,彻底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彻底清理平调帐目,坚决退赔,九月份的时候又还成立了六个中/央/局,大兴调查研究之风。
总之上头是搞得很是风风火火的,楚南还好,算是平静到了现在,一来是干旱还没有结束,二来是门山水库这边又要接收绵宾人,更是将这件事情给丢在了一边,虽然九月份的时候上头又是特别地兴动了一次,但退赔这件事情在楚南基本上都没有开展。
现而今,门山水库工程两次申请完工,第二次的视察结果又是十分令人满意,这一次已经得了明示会通过了,那绵宾人也就要走了,没有什么大事情了,估计就得进行这件事情了。
朱立勤昨天也陪在那一群领/导们里面,听着有几个人在小声地闲聊这事,他耳力还行,听得还算清楚,他相信相比于自己这边,这些人的消息恐怕能算是很灵通的。
那么事情就会开始了。
朱娇娇听了“退赔”这两个字脸色都发白了,她满怀担忧地看着父亲,虽然梦中家里出事是在六/四/年的四/清/运/动时,可那个时候是搞退赔,现在也是搞退赔,谁也不敢确定就不会提前。
“放心!”叶有华握住妻子的手,“咱们准备得挺好的,随便他们来吧。”
朱立勤低头想了一会,“两个明面上的地窖里再看一看有什么东西该撤走还是撤走吧,别堆太多的东西了。”
朱娇娇别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在这件事情没有挨过去之前他们一家子都是要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的,随时随刻地都要好好地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招人眼的东西留在了外头,隔三差五地就要去检查一下明面上留着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一丁点的不妥当。
“其实这事快点来也好,省得提着心。”朱立勤早就从女儿的言行举止中明了自己恐怕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既然是命中注定的,早挨过比一直等着要强。
房间里一时有些寂静,楼上传来喧闹声,这是孩子们下课散学了,朱娇娇几个举着灯出去给孩子们照明,叶有华看着今天讲课的孙工跟着孩子们一起走也就举着灯给他们照明,送他们出了院子。
成忠牵着成义跟着素珊姐妹三个也下来了,孙敏真几个就跟在后头,这是准备洗漱好了去睡觉了。
朱娇娇看了看堂屋那边赵专家他们的屋子,听说他们今天又要写报告,吃了晚饭早早地就关起门来开笔了,这会门缝里还透出来几丝光亮,也没有出来的动静,看来还在写报告呢。
被成忠牵着的成义一步一步挪下台阶,看见朱娇娇就要扑过来,“姆妈--”
他虽然才一岁多,也跟着成忠一起去听课了,也亏他跟着一起听课坐得住,虽然听着听着会打一打瞌睡,但是也不闹腾。
之前叶有华刚出公差回来的时候就很是粘着叶有华,但自打满了周岁之后走得稳当些了,就最爱跟着哥哥成忠跑,成忠只要放学一回来他就粘上了,吃饭都要粘着坐一块的,晚上睡觉也要跟着,已经搬去跟成忠一个房间睡觉了。
朱娇娇一把抱起他去洗漱,成忠跟成义共用一盆水,就跟朱娇娇说悄悄话,“姆妈,京都的沈镇给我写信了。”
其实成忠跟沈镇连面都没有见过,说起来一点也不熟,但收到别人写给他的信也很惊喜,这次寄过来的照片里还有一张是沈镇的独照,叶有华特意给成忠看了看,叫他认了认人。
“嗯,那你记得要好好回信哦。”朱娇娇替咯咯笑的成义洗好脸,又帮他洗手,小孩子可能都喜欢玩水,手一放进盆里就咯咯笑了起来。
成忠认真地点头,“我会好好回信的,就是他问我学习是不是很厉害,还问我是不是天天学武功呢。这个有点不好回啊。”
“那你就实话实说吧。”朱娇娇还真的挺佩服沈镇这个小孩子的执着的,什么信里都不会忘记问武功这回事。
成忠应了声“好”帮着成义搓洗手指,略带有些疑惑地问朱娇娇,“姆妈,我们每天练的五禽戏和健身拳是武功吗?”
“应该不算吧?姆妈也分不清楚,要不你问问你阿公?”在朱娇娇的想法里,五禽戏和健身拳跟她每天练的瑜珈差不多,健身强体还行,要说是武功,还没到那份上吧。
“嗯,那我去问阿公。”成忠用帕子擦干手就蹬蹬蹬跑去找阿公去了。
朱立勤听了成忠的问话也不得感叹一句沈镇的执着,“五禽戏跟健身拳算不得武功呢,不过你们跟着武/装/队训练的时候练的拳法差不多能算是武功。”
“真的吗?”成忠听了之后眼睛一亮,他还真的没想到跟着武/装/队练的拳法竟然能算得上是武功,教拳法的领队可是一点儿也没有说过啊,而且这武功谁都可以学呢。
“我能教给沈镇吗?”成忠期盼地问到,难得有一个远方的朋友给他写信,他也想好好地对待呢。
朱立勤看了他一眼,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了,这跟平时的成忠不怎么像啊,“隔了这么远,你想怎么教?”
“我把动作画在纸上给沈镇寄过去就好啦。动作我都记着呢。”成忠压根不觉得这不好教,“武功秘笈不都是这样的吗?”
朱立勤听了又看着他认真的小脸突然有些失笑,“成,你觉得自己能画好就可以。”成忠虽然性格开朗,但一向沉稳,除了他两三岁之前,难得看到他像现在这么活泼的样子了,朱立勤也就听凭他自己做主了。
“谢谢阿公!”得了肯定的答复成忠欢欢喜喜地又蹦了回去,跟着洗完屁屁,又泡了泡脚,然后才趿拉着家里穿的棉鞋牵着弟弟回房睡觉去了。
等住楼上的人都洗漱好了,朱娇娇他们这才洗漱,上楼看了孩子们睡好了之后朱娇娇也回房了,叶有华照样还得出门将整个院子都检查一遍,蔬菜大棚最近晚上都是盖起来的,也要在里面仔仔细细地查看一遍。
等他回房朱娇娇已经练完瑜珈,半靠着床头正在翻看他带回来的两本养殖手册,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就抬头看他忙乎,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你说,是不是咱们做得再多一些,那些人才会客气一些?”不能弄死那些人,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别担心!”叶有华知道妻子担心的是什么,他靠过去将妻子揽在怀里,“不用担心,别说现在咱们握着这么多线,你看不管是沈市那边克敌兄长,还是京都的蔡科长,都只认我,京都那边沈措还可以帮着呢,这两条最重要的线都握在我手里,就算是申沪那条线他们能全部都拿过去也不抵用的。”
“就是咱们没有握着这么多条线,咱们也做好了准备的,任他们怎么查,账目铁定跟你梦中一样的是没有问题的,屋子里明面上再找不出一样贵重东西,样样件件的来历都清清楚楚的。”
“要说房子家具可能比别的生产队要好,但咱们家在老门山现在也排不上头一等,任是什么样的理由他们都用不上的。再想跟你梦里一样把东西都拿了去说是退赔那更是别想了。”
朱娇娇埋在丈夫怀里,“我既盼着事情早点来早点应对过去了,又担心提前也也避不开这一劫。”
“不是说你梦中爹是因着受刺激所以才因病才……”叶有华把这话给卡住了没说完,“你看爹这几年身体好得很,有你盯着烟酒实在是少了许多。张大夫也说爹养得好呢,别吓唬自己了。”
朱娇娇久久没有说话,叶有华轻轻抚拍着她的背,隔一会亲亲她的头顶,“没事,没事。”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妻子的呼吸声平稳了起来,他徐徐松了口气,妻子向来觉浅,有时候甚至会睡不着,他知道妻子心里挂着事,心疼妻子如此寝食难安,他有时候会消耗一下她的体力让她睡得更沉,有时候会哄她睡觉。
但他心里更记恨的还是妻子在梦中上门来抢打砸的那一批人,吓到他们家娇娇那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叶有华心里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看来还得出一次手啊。
第二天早上赵专家几个顶着两只浓浓的黑眼圈走了出来,“可算是把报告全给赶出来了。亏得之前那些数据大多数还是能用的,不然……”说到这里赵专家连连摇头。
叶有华正在堂屋里摆桌子,看到赵专家就招呼他,“赶完了报告就轻松了。快去洗漱好了赶快过来吃早饭。”
这两天赵专家几个既要白天忙着盯着水库的收尾工作,晚上回来了还要忙着赶报告,这种学术报告需要许多数据,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真正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非得再三小心不可。
想着他们确实是太忙,又停留不了多久了,以后水库蓄满水发电这一块还是要找他们过来帮忙处理,叶有华和家里商议一番之后就干脆帮忙赵专家几个把一日三餐给做了,省得他们还挂心着做饭。
“就来就来。”听了叶有华的话赵专家连忙拿着洗漱杯动作灵活地去洗漱,又招呼小武他们几个,“赶紧的,冷了不好吃了。”
饭桌上赵专家还说起,“按说今天应该上头的批示就会下来了,这几天去将水库再做两次梳理,差不多再有三四天时间,咱们这边就能真真正正的完工撤人了。”
于老门山来说这还真的是个好消息,老门山宰猪的时候忙开了整个大礼堂那边都得占用,这还得跟绵宾人沟通商量,忒麻烦了。既然没几天绵宾人就要走了,那就用不着这般了,再等上几天也不是不能等的。
而赵专家的估算还真的没有出错,当天下午就有人把县里的批示给带了过来,同时来的还有给老门山安装电话的队伍。
大队长欢欢喜喜地把人领到了大队部的会议室,“辛苦秦领导了,电话麻烦请装在这间屋子里。”
“刘队长客气了,这是乔领导交待下来的事情,可不敢耽搁了。”秦孟一点儿也不居功,客客气气地把功劳推给了乔领导。
大队长一脸灿烂的笑容,“乔领导一心为公,秦领导也是响当当的人民公仆哪!”
“不比刘队长把老门山发展得好啊。”秦孟看了一眼会议室,老门山的这个大队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都不是贪图享用的,不像有些地方还搞出来什么队长办公室之类的出来了。
大队长要说对于老门山如今的发展那还挺自豪的,再怎么谦虚那脸上也是禁不住的笑意。
秦孟领着的电话安装队伍在老门山把场地一一看好,又比比划划了一阵,最后才算是商量好了,才过来跟大队长安排任务,要老门山一路准备好木杆子挂电话线,需要准备的数据,又将木杆子要如何地打入到土地里多深等等,一一跟大队长说明白了。
大队长将这些事情给记录了下来,安装队伍说了,“我们做其他准备工作,你们做这个准备工作,做好了通知我们,这电话线路牵好了,电话就能安装了。”
这次来要办的事情办好了,秦孟也没有留饭,跟着安装队伍又走了。
大队长这边就赶紧地把任务给安排了下去,要说合乎尺寸的木材那自然还是有的,当初清理水库的山林砍下来的树并没有全部都卖掉,还是留了一批备用的,上次给绵宾人搭屋子是重新砍的树,也没有占用这一批木材,木材就搁在养殖场的猪圈上头横着呢,只管拿出来用便是了。
用牛车驮着这些木杆子沿着大马路按照电话安装队伍的要求给埋一截进土地里,余下长长一截用来挂电话线。
大家都等着老门山通电话呢,壮劳力们干劲十足地忙着埋木杆子,对着留下来的标准,才一天半的时间就一路埋到了小山坪路口那边去了,然后就顺便欢欢喜喜地去通知电话安装队伍过来安装电话了。
秦孟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进了小山坪路口他就一路看到了新一排的木杆子上面挂着了电话线,再往前走一点,安装队正在施工呢。
大队长领着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在一旁帮着打下手,看到秦孟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又劳烦秦领导跑一趟了。”
“你们这速度挺快啊。”秦孟不禁感慨了一声,从老门山到小山坪也不近,好像也有个十几二十里路,这么一天半时间就把这活给干好了,这速度一点也不慢。
大队长就笑了笑,“要不是还得留出劳力去水库那边收尾,还要快一些。”
不过木杆子埋得快,接电话线可不会那么快,就算是大队长让几个年轻社员在一旁守着呢,安装队也是不紧不慢地按着自己的速度来。
大队长这边却没法一直陪着等着了,因为水库那边连最后的收尾工作也完成了,听说从水库那边还真的梳理出来不少农具,不是怕留在水里会有什么坏影响,实在是农具这东西在农村也算得上是贵重物品了,可不敢这样好端端地就随便丢在水里生锈。
除了农具也还有一些比较大块的石头之类的也全部都给清理了出来,赵专家还跟大队长这边再三地叮嘱了,水库边的那些树除非是死掉了,以后一定记得不许再动了,死掉的树弄走之后也记得补种上去。
又叮嘱了许多诸如闸门的注意事项、排水圳要勤快淘泥、发电之后的注意事项等等,最后还是不怎么放心,“我回去整理一个册子给你们。”
赵专家这边再三叮嘱,绵宾人那边也在开始整理行当了,当初来老门山的时候每个人也就是几身破衣服,这会儿破衣服还是那几身,但是却多了一些粮食。
有他们自己积攒下来的,也有帮着挖排水圳附近的生产队赠送的,还有公社也给他们赠了两天的粮食,这么些加起来也老不少了,绵宾领头的李队长就干脆分发下去,每个人都分着背一部分粮食在身上,大家好好保管自己的口粮。
李队长还特意找了大队长道歉,“老门山待我们绵宾人真真是恩重如山,我们这边有些不争气的小子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实在是非常的对不住。”
大队长这会哪里还会计较这些事情?虽然不计较,不过心里还是只巴不得他们赶紧地离了老门山,但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李队长言重了,这都是领导们的安排。”
“恩情我们都记下了。”李队长知道是楚南的领导们安排的,但是也得老门山肯收留啊,老门山不光是收留了,还好好地对待了他们,哪怕他们这边一来就惹出了事,老门山除了防备了几分之外也没有说恶意相待。
当初绵宾人来老门山是从小山坪路口那边走过来的。
楚南到市区火车站有好几条路线,他们从市区过来的时候车队的路线是路过小山坪路口那一条路线,于是就直接从小山坪走过来了。
现在为了送他们走,县城里特意派了好些大卡车过来,听说这次也是不准备前往楚南县城停留,直接从小山坪路口那边的路线转去市区火车站。
绵宾人临走前还跟大家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
老门山的社员们都有些沉默,这么大半年相处下来,也有觉得好的,但大家对于绵宾人一贯都是防备的态度,实在是他们一开始就没给老门山好印象,这会看他们这样大家又有些释怀了,总算还是知恩的。
大家默默地看着他们背着行李按着名册一堆一堆地挤上了卡车,看起来密密麻麻的这么多人也都塞进去了,桥湾公社的几个干部也跟着车子走一程,不过是坐车头的位置。
大家这次也是目送车队开出了老门山,大卡车高大一些,没被藏住,一直去了村口那边大家才看不见车队。
全场安静了好一会,终于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可算是走了。”
只觉得现在看着老门山都舒服了起来,大家心里也感觉好像自由畅快了许多。
武/装/队和赵专家他们的车子还停在大礼堂前面的晒谷坪,赵专家他们行李都已经塞进了车子里,两鬓已经有些泛白的赵专家捊了捊头发,“那我们也走了。”
“赵专家,您要常来咱们老门山啊,咱们这里等到水库蓄满水就真正可以称得上是山青水秀了,养的粮食也不错,有华家您也是住习惯了的。”大队长对于赵专家的印象是极好极好,更何况将来水库发电还得请赵专家出手的,所以热情地邀请赵专家常来。
赵专家也是点头,“住了这么几年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了。”他看了看老门山,别处都没有老门山这么兴旺蓬勃,老门山不光是山水好,人也好,“放心,以后有机会过来铁定不会客气的。”
“走了。”赵专家看了一圈就领着小武几个上了车,对于赵专家大家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的,车子都不见影子了,大家还在挥手。
绵宾人走了之后就很安静的老门山这下是越发地安静了,现在只留下了武/装/队,他们还在要老门山停留两三天时间继续警戒,以防备万一的状况。
大队长轻咳了一声,“行了,大家要忙起来了。”
“先把大礼堂收拾好,堵的那几堵墙也要拆掉,晒谷坪的灶台留下两个,其他的全部都拆掉。还有河边那一排屋子也等着大家拆呢。咱们还要杀猪做腊肉,事情多着呢,别傻站着了。”
“啊--”大家想到这些事情就有些头皮发麻了,当初房子搭起来就麻烦得很,现在还要拆掉,更麻烦了,再想想还有杀猪做腊肉的事情,今年这个冬天还是不得轻闲呢。
再怎么叫怎么不得轻闲也要做事情,一部分人在外头拆晒谷坪上头砌的灶台,一部分去了大礼堂拆那些堵起来的墙以及打扫卫生。
绵宾人走之前还是好好地打扫了一番的,不过在老门山的社员们看来,这还是不够干净,大礼堂的地面上脏得大家觉得都看不下眼了,看来得铲掉一层地皮才行了,然后墙壁上窗台上也邋遢得很,大家除夕的年夜饭还要在大礼堂吃呢,怎么受得了这种邋遢?
两个礼台后面的房间也是入不了大家的眼,礼台也感觉受不了,这添了多少事啊,而且大礼堂新修了还没几年时间呢,就弄得这么埋汰,所以大家一边忙乎一边还要骂两声才心甘,真是庆幸他们绵宾人不用留在老门山过冬。
“这要不是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不好太显眼了,咱们很该租场电影看看来庆祝庆祝的。”就有人这么说到。
这话大家听了竟然还都很赞同,不免又有些惋惜,“按说水库竣工是很该好好地庆祝一番的。”
“不如等水库蓄满水真正开始用起来的时候再庆祝也不迟嘛。那个时候不会比现在更艰难才是。”也有人抱有不同的想法。
大家边聊边劳动,倒也快得很,这么忙了大半天时光,总算大礼堂恢复了原本的清洁状况,只是大礼堂的地皮还确实是被铲掉了一层,无端比外头还低了一点,看来要么填土要么铺砖,还得平上来才行。
晒谷坪的灶台拆掉之后整个难看得不行,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块的,晒谷坪大家就舍不得铲地皮了,只好想办法把这些疥疮似的东西慢慢地用河道里的沙土磨砂。
大礼堂这边清理好了大队长就安排了先拆两天屋子,准备等电话一安装好就开始杀猪,毕竟腊肉熏制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要赶腊八前后发货就宁愿早一些也不愿太晚了,否则就赶不上年货这一趟了。
拆屋子说起来事情多倒也不特别地麻烦,因为绵宾人住的屋子都是用茅草席子做的围墙,找到缝结处就很好拆了,女眷们拆茅草围墙,男劳力们就负责把打桩的木材给□□,这得费一点力气。
叶有华没有参与这个活,他得出门去跟楚苗那边的畜牧场订购明年春上的猪仔,去楚苗那边没有直达的车子,搭车去就得转好几趟,而且还有一段路是车子都不去的,叶有华准备赶着牛车去。
这一趟叶有华不用跑好几个地方,也没叫荣军帮忙赶车,就自己赶着牛车去了楚苗的畜牧场。
陆康来正在看着栏里配种的母猪,听到一位场员跑来报信,那位春上提了好六七百头猪仔年中也提了几百头猪仔的叶队长来了,他蹙眉想了想,想起来了这位是陈光楚介绍来的,连忙洗了手出去见客。
“陆场长好。我这是又来求您办事来了。”叶有华将手上拎着一个麻袋放到陆康来面前,“一点普通吃食。”
陆康来看了一眼麻袋,估计对方确实没有打马虎眼,普通吃食那可能是真的,只不过制作方法不普通罢了。
“这次你们想订多少数?”陆康来替叶有华倒了杯白开水递过去,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问。
叶有华知道这位陆场长不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绕兜圈子的人,也回得很直白,“如果能匀出来数,最好不要比今年的数目少。”
“可以。”陆康来一口应下了,畜牧场提前收到订单就能提前做准备,这个数在他们出货量来看并不算是最多的,很多过来下订单的都比这个数目多,不过那都是一整个公社的单,这边据他所知是一个生产队的单,这么一比较,这个数目也不算是少了。
“怎么通知你们提货?还跟去年那样麻烦?”陆康来不大满意的就是通知叶有华提货太麻烦,他这边是通知到陈光楚那边,然后陈光楚再想办法通知到老门山,绕这么几圈,陆康来嫌麻烦。
叶有华知道这位陆场长着实是不喜欢麻烦事,“咱们很快就能通电话了,到时候我打你这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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