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结束在CEDEF事务所的训练后，细川凛空被Reborn毫不留情地赶出了门，说CEDEF为他准备的房间还没收拾好，让他今晚先随便应付下。
战斗服之类的物品都寄放在CEDEF的更衣室内，细川凛空走出事务所，这里离他家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说，明天早上他还要早早赶来事务所。想来也知道，回去并不是一个最佳选择。
思量至此，细川凛空拿出了手机，给齐木楠雄打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便被接通了。
“喂，楠雄，是我。”细川凛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确认没有监视器后，才将自己的请求缓缓说出，“上次我帮你那件事，你说过的，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齐木楠雄并不喜欢隔着电话聊天，电话对他来说只能起到一个提醒的作用，隔着电话他无法感应对方的心声，千里眼的效果比视频电话好用多了。
细川凛空身边的空气发生细微的扭曲，一道人影徒然出现，赫然是还穿着校服的齐木楠雄。细川凛空并不被对方这样惊悚的出场方式而吓一跳，从小到大吓得多了也就成了习惯。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齐木楠雄问道。
“很简单。”细川凛空说道：“送我回家。”
齐木楠雄本以为细川凛空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来为难他，认真倾听他的心声之后，发现细川凛空只想让他在职场体验的这一周接送他上下班。
该说感到惊喜呢，还是失望？齐木楠雄道不明。
“事务所说明天就给我准备宿舍，反正我也住不习惯，干脆回家得了。”细川凛空的想法很简单，比起下班后还要面对小孩子似的Reborn，不如回家睡大觉。
细川凛空的小习惯，齐木楠雄很了解，比如认床之类的，这种无足轻重的小问题，有时候却会出现可怕的连带症状。
齐木楠雄的手刚一触碰上细川凛空的身体，面前的景色一片扭曲，下一秒已经是在室内家居的场景了。可这并不是细川凛空的家里。
细川凛空困惑地看向齐木楠雄，后者将触碰他的手放下，走到一张沙发坐下，继续看他没看完的推理侦探剧。
齐木楠雄娴熟的姿势已经表明了，这是他家。
“小楠，你回来啦？”齐木楠雄的母亲齐木久留美举着个锅铲惊喜地叫道，这位日常缺一根筋的女士这才发现自家儿子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齐木家已经搬家好几回了，齐木楠雄总是无法完美地克制自己的能力，经常遭到别人的怀疑，为了隐藏齐木楠雄不同于常人的能力，只得搬家转学了事。细川家可没有那个资本和齐木家一起搬来搬去，两人就此分离。要是一般人之间，恐怕两人会渐行渐远，但是齐木楠雄和细川凛空不会。
细川凛空已经很久没来齐木楠雄的家中，国中时期正是少年变化最大的时期。乍一看已经长成的细川凛空站在自己面前，齐木久留美一时也没能认出来。
细川凛空主动说道：“阿姨，我是细川。”
“喔……凛空。”齐木久留美恍然大悟，热情地说道：“今天过来玩啊？”
[妈妈，他今晚住在这里。]坐在沙发上的齐木楠雄说道。
“那太好了，我去商店街买点东西晚上加几个菜。”齐木久留美高兴地说道，关了灶台上的火匆匆离开了。
细川凛空尴尬地拎着自己的室外鞋，将鞋子放置在玄关上，踩了双拖鞋回客厅质问齐木楠雄，“不是说好了要送我回家吗？”
齐木楠雄指了指播放节目的电视，[我正看到关键，你就把我叫走了。]
细川凛空气结，这感情还是他的错，“那你为什么要和阿姨说今晚我睡这？”
[阿姨知道你去了哪里职场体验，你每天还能按时回家出门，难道她不会觉得奇怪吗？]
齐木楠雄说的有道理，除了他与齐木楠雄的家人以外，没人知道楠雄拥有如此之多的能力，细川凛空也没法和他妈解释清楚这件事。
“你明知道我认床。”细川凛空转而想起自己一定要回家睡觉的原因之一，“在你家我也睡不着。”
[这点你可以放心。]齐木楠雄甚至没有看向细川凛空的方向，一直盯着电视看，心音毫无阻隔传递到细川凛空的脑中，似在柔声劝慰，[有我在，你不会失眠的。]
齐木楠雄这一句话倒让细川凛空放宽了心。
晚餐过后，齐木楠雄带着细川凛空回了自己房间，尽管在射击场上穿的是战斗服，细川凛空仍然闻得到自己身上的硝烟味，在加上Reborn的训练，他现在浑身瘙痒难耐。他本以为今晚会回家，索性将东西都放在事务所内，现在好了，他看了一眼齐木楠雄，对方假装没感觉到他的注视。
“楠雄，我的换洗衣服呢？”细川凛空轻踹一脚齐木楠雄坐着的椅子。
齐木楠雄转过身来，[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吧？]
齐木楠雄虽然身高稍矮些，但身体比例并不差。细川凛空也就比他高上那么微薄的几厘米，齐木楠雄拿出的换洗衣服倒也算是合身。
几十分钟后，穿着齐木楠雄睡衣的细川凛空走进了房间。他头顶上盖着一条洁白的毛巾，入了雄英后没时间打理头发，过长的发丝被水流浸湿垂落在肩上，濡湿了睡衣，氤氲出一小块深色的痕迹。
齐木楠雄看不下去地朝细川凛空招招手。
浴室里的热气染红了细川凛空的脸颊，他乖巧地走到了齐木楠雄身边蹲下身。少年扯下了他头顶的毛巾，手掌轻柔地抚上他柔滑带着香波香气的黑发，只消一秒，湿漉漉头发里的水分霎时被蒸发的一干二净，蓬松而柔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炸成了一团，细川凛空还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齐木楠雄没忍住笑出了声。
细川凛空看到他的唇瓣轻启，一声轻微的轻笑声从中溢出，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
他愣住了。
齐木楠雄笑过后马上敛了神色，又变回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细川凛空顶着一头他还不知道的爆炸头，伸出两只手去扯齐木楠雄的唇角。
薄唇被他的手指拉成了一条两头翘起的曲线，衬得齐木楠雄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有些滑稽了起来，齐木楠雄任由他玩弄，毕竟他面前细川凛空的爆炸头是他造成的后果，他承担这么一点‘惩罚’也是应得的。
细川凛空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意，“好久没听到楠雄你张嘴说话了。”
从小时候开始，齐木楠雄就仗着传递心音这个能力不张口说话，不过儿时的他显然定力不够，还是会发生很多让他忍不住张口的事情。
可是现在，让他张口说话已经是极小概率的事件了。
[睡觉。]齐木楠雄言简意赅地说道，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细川凛空往床上带。
细川凛空一头栽进了柔软的被窝，还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要睡觉了，刚想支起身来，又被上床的齐木楠雄按回了床上。齐木楠雄越过了他，睡到了靠墙的那一侧。
房间的灯毫无预兆地关上了，拉开的窗帘倏地收拢，将皎洁的月光挡在了外头。
齐木楠雄的床是单人床，两个人平躺着并不宽敞，肩抵着肩，稍微大点的动作都无法做出，只有侧躺着，才感觉到自己不会挤到对方。
“我们好像好久没在一起睡觉了。”细川凛空感叹道。
[上一次是三年前。]齐木楠雄说道。在他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后，家里紧急做出了搬家的决定。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细川凛空，对方就这样缩在他房间的床上，一直到了睡着。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
细川凛空过分庞大的爆炸头发丝蹭到了躺在他侧边的齐木楠雄脸上，痒痒的。他伸出手一点一点想要抚平细川凛空可笑的爆炸头，细川凛空发现了他的手老是不安分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摸来摸去，警惕地说道：“你做什么？”
黑夜并不影响齐木楠雄的透视能力，他清晰地看着细川凛空想要偏过头去，抓住他的手。
齐木楠雄轻声说道：“睡吧。”
无法阻挡的倦意席卷而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细川凛空想去抓齐木楠雄的手不知不觉地垂落在床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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